他紧紧捏着沈秋月下颌，强大的力道令沈秋月的面部都扭曲到变形。
“什么是尊？什么又是卑？”沈秋月挣扎着，艰难出声。
“我是尊，你便是卑，这难道很难懂吗？”明智贤缓缓贴近她，“我再最后说一遍，去给你师妹道歉！”
沈秋月嗤笑一声，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明智贤强大的力道令她面部多出几道狰狞红痕，甚至还有血丝从内溢出。
明智贤见状眼神一凝，刚想要发难。
就在这时，商心柔从地上爬起来，快步来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师兄，不要这样，小师姐也不是有意的……”
明智贤愤怒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心痛和不忍。
已经到现在这种情况了，柔儿依旧在为她沈秋月说话，反观你沈秋月呢？
你究竟是如何能够下得去手的！
他一想到这，就愤怒到无以复加。
“柔儿，你先回去吧，今日师兄必须为你讨个说法。”明智贤深吸一口气，对着商心柔柔声道。
“可是……”商心柔语气犹豫。
沈秋月看着眼前的一幕，悲从心来。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又凭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不会做装绿茶说一套做一套，因为她不会讨男人欢心？
她紧紧抿着唇，眼泪又不争气从眼角滑落。
“师姐可能是因为灵根碎了，导致情绪才这么不稳定，你就不要再责罚她了好不好？”商心柔又轻声对着明智贤恳求道。
明智贤这才想起来，沈秋月的灵根碎了。
他的灵根虽然没有碎裂过，但灵根碎开所产生的痛苦，每一个修仙者都清楚无比。
况且，从沈秋月这一头白发，就足够可以看出，自废灵根对她造成了多大的损伤……
明智贤看向沈秋月，看着她这一副可怜的模样，内心的怒气顿时被消了大半。
对啊……他此行的目的，是来给五师妹送桂花糕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样子了。
明智贤眼帘微垂，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谅你是初犯，这次就暂时先不责罚你了，望你引以为戒，不要再这样对待小师妹。”
沈秋月嘴角咧了咧，眼眸中尽是嘲弄。
方才还一脸怒气要教自己怎么写尊与卑的三师兄，现在怎么又忽然改口了。
但沈秋月并不准备深究。
现如今，她更应该弄清楚的是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你们为什么没有把我丢到山下？”沈秋月说。
明智贤微微一愣，疑惑道，“我们为什么要把你丢到山下？”
“因为我此刻的灵根已经废了啊，又如何能够当你凌霄宗宗主白云景的亲传弟子？”
“你居然是这样想的吗？”明智贤质问道。
“难道不是吗？”沈秋月反问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的师妹。”明智贤感觉到沈秋月想逃离，语气有些急了。
“真的是这样吗?”沈秋月笑笑，“怕不是你们想稳住我，然后把我当丹药给练了吧！”
沈秋月此刻的灵根虽然碎了，但最少也是身怀五行灵根十八载，五行灵根早已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她的身体。
而像她这种人，在炼丹界被称为残缺的玉，只需配合一些辅药来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便能够变成补天的石。
而补的这个天，就是残缺的天才。
比如商心柔，她就是残缺的天才。
极品灵根百年难得一见，甚至说是逆天也不为过。
所以，沈秋月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不把自己丢到山下，就是想要把自己炼制成丹药，以至于修复他们小师妹的灵根。
明智贤听沈秋月说他们想要把她炼制成丹药，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道：
“小五……你为何会这样想？我们何时有对不起起你？”
沈秋月嗤笑一声，开口道，“自从你们的小师妹来了后，你们又何时善待过我？”
明智贤顿时急了：“五师妹，你傻了？灵根碎了导致你的脑子也傻了吗？”
“我看你此刻已经神志不清了！方才你和小师妹的事情，师兄我就不再追究了。如果你此刻仍然心中存怨的话，那师兄我，恐怕只能用我们都不喜欢的方式，来祛除你内心的怨气了。否则，我看我们凌霄宗也不会安生了。”
沈秋月点了点头，“我懂了师兄，所以能让我先走吗？我好累，我想先离开一段时间。”
“你要往何处走？凌霄宗就是你的家，你哪里都不能去！”明智贤开口道。
他知道沈秋月因为他们强迫她去天巅之境，所以心生不满，想要离开凌霄宗。
但他又怎么会放沈秋月离去？
在明智贤的想法里，沈秋月不过是开始耍小孩脾气了，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沈秋月总是这样心胸狭隘，因为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就怨气无比，跟柔儿根本无法比。
可他哪里知道，他的小师妹已经死了！
是被他们活活气死的，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他听话的小师妹了。
沈秋月此刻也不想说太多，跟明智贤这种人，也没有必要说太多，她现在只想离这种傻叉远一些。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流光从天而降。
是白云景。
“小五，你怎么跑出来了？”他一脸焦急地开口问道。
沈秋月内心暗道不妙，这老狐狸怎么回来了！
按照明智贤的态度来看，他们是并不想让自己离开的，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却有待揣摩了。
他们都逼着自己去死了，此刻留着自己的目的能是什么好事？
沈秋月不敢想……
但下一刻，只听白云景轻声开口道，“小五，为师出去打听了，天巅之境此刻确实变得不一般了，里面确实有你说的那般凶险。”
沈秋月冷笑一声，“您现在是相信了，可我声泪俱下的时候，您又在做什么？”
白云景被沈秋月这句话问得有些茫然。
——是啊，我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不信小五说的话呢？
——小五又何时骗过我？
——是什么影响了我的判断了呢？我难道忘了，小五是我那么多亲传弟子中最听话的一个吗？
他在内心谴责着自己，甚至不愿对上沈秋月的目光。
下一刻，他想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