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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云际会 龙临九渊

●生命之舟:漂泊无依

在时光的河流中漂泊,我时常陷入深邃的思索:为何我存在于这纷繁世界,又该如何书写自己的人生篇章?这疑问如同晨曦中的钟声,自意识觉醒的那一刻起,便在我心间久久回荡。

童年的记忆,总是与艰难的求生画面交织。那时,为了一顿温饱,我不得不踏入工厂的大门。在机器单调的轰鸣声中,重复着枯燥乏味的工作。每一次零件的组装,每一道工序的完成,都像是对灵魂的消磨。那些日子,在我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此生绝不能被这样毫无意义的打工生活所束缚。

后来,我帮母亲卖包子。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蒸笼冒出的热气就已弥漫了小小的摊位。揉面、包馅、上锅蒸,日复一日,看似简单的流程,却像是命运布下的循环陷阱。虽然能挣到钱,但这并非我内心所渴望的生活。每一个重复的动作,都仿佛在提醒我,生命不该如此机械地流转。

记得18岁那年,朋友母亲的一番话语,恰似春日里的一缕轻柔微风,悄然吹入我沉闷的生活。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学退休教授,如同一盏熠熠生辉的明灯,为我照亮了前行的道路。那一顿饭,那一番话语,至今仍深深镌刻在我的心底。

●无形之境:永恒之宝

“年轻人应追求看不见的东西,如学问、社会经验,以及人脉关系!”她的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渗入我干涸的心田。“无形的东西是永恒的财富,别人永远夺不走。人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越是艰难困苦的环境,越能激发出一个人坚强伟大的人格!”这些话语,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我心中一扇长久紧闭的门。

回首往昔,我自幼喜爱读书。在生活的重重磨难下,书籍就像黑暗中的星光,支撑着我未曾灰心丧志。哪怕身处困境,我依然坚守自己的本心,没有堕落,没有行差踏错。

尽管尘世有如无根浮萍,如今我在“金元宝酒店”扮演着少爷的角色,无奈的沉浮于红尘,但心中始终燃烧着炽热的信念:我一定要做个有用的人。

●虚幻之梦:欲望交织

金元宝酒店,这是全台北市第一家大型KTV酒店。

踏入酒店,宛如步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两名身穿礼服的公主般的领台映入眼帘,她们像是这个虚幻世界的守门人。紧接着,穿过那道霓虹闪烁的幽暗长廊,就像穿越了时光隧道,来到酒店大厅。

大厅里的舞台仿佛是一个梦想与欲望交织的地方,麦克风支架静静伫立,像是孤独的守望者;落地音响设备则像是隐藏在角落的精灵,随时准备释放出撩人的音符。背墙上的电视荧幕,闪烁着暧昧不明的光影;舞台前那舞池,地上铺着闪亮的不锈钢地板,宛如一面镜子,倒映着人们复杂的身影,以及充斥着欲望的舞步。

舞池旁边开放式的座位,似在热情张开怀抱迎接每一位来客,每个座位区域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氛围;可容纳的人数,仿佛也暗示着一种社交的尺度。而环绕舞池开放区以外,较为隐蔽的VIP房间,则像是一个个神秘的小宇宙,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风尘岁月:沉重枷锁

宾客们在这里有着不同的选择,或置身于大厅的开放空间享受热闹,或躲进VIP房间寻求私密。舞台上的卡拉OK像是一个情绪宣泄口,任人歌唱着心中的悲欢离合。然而,那群坐台小姐的存在,却让这个看似热闹欢乐的场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些坐台小姐,如同风中飘絮,看似自由穿梭在每一桌酒客之间,实则以半小时为一节,被时间计算着价值。她们的转台像是一场无奈的舞蹈,从这一桌到那一桌,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可眼神中却难掩疲惫与迷茫。

所谓的“全场”,不过是酒客的一种占有欲体现;而“买出场”背后隐藏的秘密,更是让人不忍直视。她们若拒绝客人的要求,就会面对酒店的处罚,予以“冷冻”,等于变相开除。担心失去工作的无奈,就像沉重的枷锁套在她们身上。

●青春虚掷:徒留茫然

这个地方,表面上满是欢笑和歌声,实则处处浸透着她们心酸的泪水。这些女子为何会踏入这风尘世界呢?我也不太明白。但这也许就是一念之差吧,就好比一个人一旦当了小偷,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可能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窃贼,二者是同样的道理。

这些风尘女子,大多数都有男朋友。由于她们日夜颠倒的工作性质,结识的也都是同类之人,不是游手好闲吃软饭的地痞,就是像我们这样的酒店从业人员。每天看着酒客们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的模样,她们的心理也变得有些扭曲变态,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可信。

身在欢场,虽说赚钱容易,但这些风尘女子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为了在同行中脱颖而出,上班得穿漂亮衣服,还得购买化妆品、打理头发、做美甲、护肤美容。至于名牌首饰、名表、皮包之类的,更是不能少。所以钱就像流水一样,赚得多也花得多,尤其是下班后若去参加赌局,或是去牛郎店找牛郎的,更是挥霍无度。

●虚假欢场:花钱遭罪

这些风尘女子下了班就满口脏话,举止粗俗,卸妆之后简直是面目狰狞,丑陋不堪。可是一旦上起班来,经过精心打扮,浓妆艳抹一番,搭配漂亮衣服,穿上丝袜和高跟鞋,再喷上高档香水,一个个立马变得娇柔妩媚、楚楚动人,举手投足间气质高雅、婀娜多姿,总能把客人迷得晕头转向。

每次看到那些风尘女子故作娇柔与客人周旋,嗲声嗲气说着令人肉麻的话语,用甜言蜜语哄骗着他们,我就不禁暗自窃笑。那些客人啊,竟然花钱去购买这种近乎诈骗的情谊,被人骗了却还浑然不觉,实在是太可笑了呀。

酒店每次下班后,同事们都会聚在一起出去吃宵夜、打牌、玩乐。聊天的内容也都是哪个客人好骗,哪个客人是笨蛋,完全把这些花钱的客人当作冤大头和笑料。

每当黎明破晓时分,看到那些风尘女子脸上厚厚的妆容渐渐剥落,露出泛黄、黝黑且带着色斑的皮肤,我的心里就不禁有些发毛。

●卖命奴仆:所为何来

我目睹这一切,内心五味杂陈。这个酒店像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映射出人性的复杂、生活的无奈与世事的无常,时刻提醒着我关于那个世界背后的灰暗与挣扎。每当思及于此,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悲悯,为那些迷失在纸醉金迷中的灵魂默默叹息。

我们男服务员表面上是端盘子,但其实就像保镖一样,堪称酒店的定海神针。酒店有我们在,客人们就不敢太过放肆。想想就知道了,要是没有我们,客人喝多了耍起酒疯,那些娇弱的坐台小姐怎么招架得住。

另外,如果有不良分子来酒店闹事,我们这种违法的生意又不能报警,碰到暴力冲突,也只有靠我们自己处理。所以,我们上班就是在卖命,只要领导发话动手,我们必须说干就干,否则无法在团体中立足。

再者,客人一高兴,就会拉着我们喝酒。因为顾客就是上帝,我们无法拒绝,所以上班的时候,我们基本上都是醉醺醺的,经常把酒当成白开水一样,不停的喝。在这里,坐台小姐出卖笑容和身体,而我们就像奴仆一样,不但得时刻赔着笑脸,有时还得连命都搭进去。

●江湖浮沉:暗流涌动

夜幕降临时分,我在金元宝谋生;晨曦初现之际,我便活跃于玫瑰大厦。这座巍峨的建筑仿佛拥有某种神秘的魔力,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来客。我就像一颗迷失在银河中的星星,偶然间坠入这片独特的天地,与小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每当慵懒的午后降临,我便化身为一只追寻快乐的小鸟,轻盈飞向一楼的"电玩厅"。那里是小江的专属领地,我时常陪伴在他身旁,宛如参与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微型冒险。

这个电玩厅恰似一个微缩的江湖,各色人等熙来攘往。或许我天生就是交际的好手,在这片烟火气息浓郁的空间里,我又结识了阿峰、铁头和鸟蛋。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毫无顾忌以兄弟相称,海阔天空畅聊,那份快意如同滔滔江水,奔流不止。

那时的我,全然没有察觉到平静表面下的暗流。直到某一天,如同晴天霹雳般,我突然意识到,六条通这片区域,竟然没有任何黑社会堂口的控制。这个隐藏在繁华背后的真相,就这样不经意间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霓虹迷离:都市传说

说到六条通,那可是台北最具传奇色彩的地方。台湾的铁路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环绕全岛。台北市东西走向的铁轨恰似巨龙的脊梁,横贯台北盆地,而台北车站则是这条巨龙的心脏。忠孝东路与忠孝西路静静地躺在铁路北侧,中山北路和中山南路则如两条动脉贯穿其中,构成了这座城市的主干道。

沿着中山北路右侧前行,有一条与之平行的林森北路,那里宛如夜空中最为璀璨却又最为复杂的星云。在霓虹灯的闪烁下,这里既是卧虎藏龙之地,也是台北最富盛名的风化街,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与秘密。

时光倒流至1951年,美军顾问团的到来如同一阵飓风,席卷了林森北路北段的农安街、德惠街、双城街。一时间,迎合美国大兵需求的酒吧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呈现出鲜明的美式风格。

这片区域最著名的当属"晴光市场",那里仿佛凝聚着美式文化与本土风情交融的独特韵味。然而,随着1979年美军顾问团的撤离,昔日的繁华如同退潮的海水,这里逐渐走向没落。

●情色版图:绮丽画卷

林森北路南段,从铁道往北数的第六条巷子,自日据时期起便被称作六条通。这里的酒吧有着独特的经营模式,专门面向日本客人,呈现出浓郁的日式风格。与之相邻的七条通和八条通,共同绘制了台北市最特别的情色版图。

六条通一带尽是特种行业,那些小巧的酒吧宛如精致的魔盒,里面坐着提供特殊服务的小姐,在日语中被称为"卡巴蕾"。

随着美军顾问团的离去,德惠街一带的色情行业如同失根的浮萍,纷纷向六条通迁移。加之KTV的兴起,这里逐渐繁荣起来,出现了像金元宝这样的大型KTV酒店。

鸟蛋的女友珍妮,如同一只美丽却命运多舛的夜莺。她原本在德惠街的酒吧担任歌手,后来辗转来到六条通的欢乐酒店驻唱。而鸟蛋则常常无所事事地泡在电玩厅,默默等待女友下班。

●兄弟情谊:义薄云天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鸟蛋带着女友珍妮,突然召集大家到阿炮开的餐厅聚餐。

鸟蛋愤愤不平说道:"妈的,珍妮昨天被人欺负了。有三个酒客叫她陪酒,还想动手动脚,珍妮拒绝后挨了一巴掌。双方拉扯起来,最后演变成互殴。对方还放下狠话,要珍妮等着瞧!现在该怎么办?"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无助的火焰。

我不禁皱眉问道:"酒店规模这么大,难道连个保镖都没有,没人撑场子吗?"

珍妮委屈地回答:"真的没有保镖,所以我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那一刻,一股侠义之情在我胸中涌动,我拍着胸脯说道:"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我找朋友去拿两把砍刀,我和阿丰、铁头到酒店去给你们撑场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谁也不怕!"

●风云骤起:山雨欲来

阿峰也被激起了斗志,连忙附和道:"好的,好的,我家里有一把'强贡',等会儿我也拿过来!"

那闽南语中的"强贡",被他这么一描述,仿佛成了一件绝世神兵——那是一根铁管,前端焊着一个尖尖的东西,可攻可守,既能抵挡砍刀,又能在冲锋陷阵时一往无前。

在这个看似混乱却又充满人情味的台北角落,我们的故事就像一部正在放映的电影,每一帧都饱含着生活的酸甜苦辣。那些友情、爱情与纷争,如同丝线般交织缠绕,编织出一幅独一无二的台北风情画卷。

而我,就置身于这幅画卷之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感受着岁月的流转和人性的复杂。这一切,宛如一首凄美动人的抒情诗,尽管夹杂着些许无奈与纷扰,但依然有着扣人心弦的魅力。

诗曰:

乱世浮沉岁月长,无根萍影意彷徨

金元宝内观尘事,玫瑰大厦友情藏

六道通衢秘事多,蛇脊横穿台北疆

霓虹灯下传奇处,且看蛟龙破云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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