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的鲜血浸透了三层纱布,我握着手术钳的手却突然被鎏金护甲按住。太女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剑锋在我颈侧压出血线。
"殿下可知破伤风七日必死?"我盯着她华服上溅落的血点,"此刻耽误的每刻钟,都在消耗将军的生机。"
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暴雨冲刷着太医令苍白的脸。她手中《千金要方》哗啦作响:"七日风确需放血祛毒,但从未听闻剖腹之术......"
"那不是放血,是清创。"我翻动显微镜下的载玻片,革兰氏阳性菌正在培养液中分裂,"这些杆菌产生的毒素会侵蚀神经,两个时辰后就会引发强直性痉挛。"
太女的剑尖突然挑起我束发的玉簪。青丝散落的瞬间,满帐哗然——在大周,男子披发见贵女等同秽乱宫闱。
"你若治死了人......"她贴着我的耳畔轻笑,"本宫就把你的头皮做成战鼓。"
橡胶手套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我划开将军腹部的腐肉。脓血喷溅在太女绣着金凤的衣摆,她却像发现猎物的蛇,瞳孔兴奋地收缩。
手术进行到第三个时辰,昏迷的将军突然抽搐。我按住她迸裂的伤口大喊:"酒精棉!快!"
太医令却抱着药箱后退半步:"男子触碰贵女玉体已是大忌,如今还要用这妖异之物......"
"那就让开!"我扯开系统出品的无菌包,玻璃针管吸取青霉素的瞬间,帐外突然炸响惊雷。太女用剑尖挑开我衣襟,露出昨夜救刺客时留下的刀伤。
"苏公子这伤,"她冰凉的护甲划过我锁骨,"倒与北疆死士的弯刀痕迹很像呢。"
注射器精准刺入静脉时,将军的脉搏突然停滞。我抄起除颤仪吼道:"都出去!"电极片贴上胸膛的刹那,帐幔被狂风掀起,露出外面黑压压的弓弩手。
"电压200焦耳!"系统提示音与心跳监护仪的长鸣重叠,"第三次除颤准备——"
太女突然挥剑砍断电源线,火光炸裂中我扑在将军身上。电极片迸发的蓝光窜过全身,却在下一秒,监护仪响起微弱的"滴——"声。
"不可能......"太医令踉跄着栽倒,"起死回生......这是逆天改命啊!"
我抹去嘴角被电击震出的血,看向系统面板暴涨的声望值。解锁的青霉素工厂设计图在视网膜上铺展,却被帐外铁链声打断——昨夜救下的玄衣女子正被铁钩穿透琵琶骨,她肩头凤凰刺青正与太女袖口的金凤遥相呼应。
暴雨中传来女帝贴身暗卫的鸣镝声,三支羽箭钉在太女脚边。蒙着青铜面具的侍卫长举起虎符:"陛下有旨,即刻护送苏公子入宫!"
太女突然斩断自己一缕发丝系在我腕间:"带着这个,母皇的暗卫就不会把你扔进蛇窟。"她染血的指尖摩挲我颈侧伤口,"毕竟能做出浮光掠影的人,死了多可惜。"
在囚车驶向皇城的路上,我摸到发丝里缠着的微型蜡丸。掰开后是半张羊皮地图,标注着"寒月阁"的位置旁,画着与玄衣女子相同的凤凰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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