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地笼罩着大院,王小兵回家的身影消失在中院,可这件事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大院里的邻居们陆陆续续回到家中,关上门后,小声的议论声在各个屋子里此起彼伏。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件事的后续关键,全落在了闫埠贵身上,所有人都在暗暗观望,看这位算账精细的三大爷究竟要如何应对。
从王小兵今天话语里透露的信息,大伙也知道,开大会这种事还得上报街道办,这无疑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微妙复杂了,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几个大爷的职责。
易中海满心忧虑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
他的目光在屋内来回游移,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晚发生的种种。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聋老太太拿个主意。
“我去后院看看老太太。”易中海低声对屋内的空气说了一句,便起身打开门。
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他紧了紧衣服,匆匆向后院走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聋老太太的门口,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太太,我来看你了!”易中海走到聋老太太身边,下意识地给她按了按肩膀,却沉默不语,满脸的心事都快溢出来了。
“中海啊!有心事找老太太给你出主意来了。”
聋老太太虽然耳朵有点问题,但易中海一进门,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他有事。
今晚大院里的那场会议,她虽没听清具体内容,但也能猜到绝对对易中海不利,不然他不会大晚上火急火燎地来找自己。
“老太太,今晚老闫找我……”易中海定了定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完完全全把大会上的情况复述了出来。
“老太太,现在该怎么办啊?现在大院里咱们三个大爷的威信,怕是全没了。”
易中海满脸愁容,眼巴巴地望着聋老太太,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无助。
“中海啊!其实这事对你和刘海中影响并不大。”
聋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最多街道知道后批评几句。但是闫埠贵就不一样了……就看前院王家那小子会不会去举报了。你呀,心乱了,不然以你的聪明劲儿,很容易就能想明白这件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前院那小子可不好惹,尤其是人家还是私房。”
易中海听着聋老太太的分析,心里的大石头渐渐落了地,只要对自己影响不大就好。
“中海,你是工厂的工人,只要你等级高,就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后院刘海中也一样。你还是静下心来提高工级,至于大院里的邻居,暂时冷处理。过段时间没人提,大家也就忘了,人性就是这么健忘。”聋老太太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了老太太,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聋老太太点完易中海后,便下了逐客令。
易中海来时满心忧虑,脚步沉重,走时已经神色平静,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与此同时,刘海中家里也是一番热闹景象。
老大刘光齐正坐在父亲对面,仔细地分析着今晚发生的事。
刘海中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等刘光齐说完,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闫埠贵当枪使了。
还好自己反应快,没掉进更深的坑里。想到这儿,刘海中不禁暗自咬牙,老闫,这笔账咱们没完!
而在闫家,几个儿子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闫埠贵抬回家。
刚把他放在床上没多久,闫埠贵就悠悠转醒了……。
“爸!”闫解成急切的呼喊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
闫埠贵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三大妈满脸的焦急与埋怨。
“老闫你醒了,现在该咋办啊!都说了让你不要找他麻烦你不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对面那小子去街道办举报,你最多就是丢掉三大爷位置,要是去学校举报的话那可是要被开除的啊!”
三大妈语速极快,话语里满是焦虑与责备,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她双手交握在身前,不安地来回搓动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恐慌。
“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干嘛还这么意气用事,对面那小子是这么好惹的吗?”三大妈越说越激动,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闫埠贵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懊恼:“瑞华,这次是我失算了,没摸清对面王小子的底细,哪知道这人嘴皮这么厉害,一点事情就上纲上线。”
他边说边缓缓坐起身,靠在床头,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悔恨与不甘。
“咳咳!是我没了解清楚,这次大意了,现在只能…等了。”
闫埠贵本来想说只能去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想到要自己拉下这张老脸去给那毛头小子道歉,他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那股子倔强和自尊让他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爸,对面那小子估计是吓你们的,我就不相信他能拿我们家怎么样。”
闫解成满脸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他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向后仰靠在椅子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在他眼里,王小兵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闫埠贵看着儿子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心情竟莫名地好了不少。
或许真的像解成说的那样,对面那小子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敢真把事情闹大。
想到这儿,闫埠贵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脸上的愁容也褪去了几分。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对面那小子暂时别去惹他。”
闫埠贵疲惫地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像是要把这烦心事都隔绝在外。
几个儿子见状,纷纷起身,各自回到房间睡觉。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三大妈依然坐在床边,忧心忡忡。
她静静地看着闫埠贵,眼神里满是担忧。
她可不看好这事,在她心里,对面那王小兵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就怕这事情远远还没结束。
几家欢喜几家愁,闫家发愁但大院邻居都比较开心,平时总是被闫埠贵打劫,现在看他还敢不敢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院里就热闹起来。
往常这个时候,闫埠贵总会早早地出来,在大院里晃悠,可今天却不见他的踪影。
邻居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嘿,你们瞧见没?三大爷今天可没出来拦路了。”
李婶一边倒着垃圾,一边跟旁边的张大爷说道。
“那可不,昨天晚上那事儿,估计把他吓得够呛。”张大爷嘿嘿一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