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林运看着外面的杨新,心中有些疑惑。
从杨新的表现来看,自然是知道自己手段不凡,想请自己帮他。
但自己从未和他打过交道,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林运眉头微皱,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杨新让自己儿子下跪,足够有诚意了。
而此时,屋外的杨新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
冷冷开口:“先生没有回话,你们的道歉,没诚意。”
跪在前方的三个保镖听闻此言,咬了咬牙。
从口袋里摸出匕首。
一刀剁下。
直接将自己的小拇指切下。
嘶!
巨痛让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但从始至终,并未叫出声来。
却是几条硬汉。
“杨云钊,你呢?”
杨新冷冷的看着儿子。
杨云钊咬了咬牙:“爸?”
“别让我动手。”
杨新的话,冰冷无情。
杨云钊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这老爹心狠手辣,必要的时候,恐怕自己的命他都不放在眼里。
只能是学着那三位的动作,一刀剁了自己的小拇指。
“啊!痛!”
“要死了。”
惨叫声响彻楼道。
杨云钊不过一纨绔子弟,却是比不得那三位的硬气。
“行了,进来吧!”
林运摇头说了一句。
杨新心中一松,走进屋内。
此时的他,和外面却是两副面孔,只见他温和的笑着:“杨某教子无方,先生见笑了。”
“不用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我也不是什么前辈高人!既然道了歉,就回去吧。”
林运摆摆手。
“请先生帮我,无论先生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杨新恭恭敬敬的拿出了雷万军给他的那张纸条。
“那雷先生,不是已经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么?”
林运看着那纸条上的退字,淡淡说道。
“放弃一切,我不甘心。”
“那就死。”林运回答。
杨新咬咬牙:“没有其他办法?”
“有,但我不会帮你。”林运直接说道:“你知道,刚才那乔宇,为何会被你杀死么?”
杨新回答:“因为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先生你。”
“错!”林运摇头:“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欺压这里的穷人,种下了因!而遇到我,被你杀死,是他得到的果。”
“即便没有我,他们那一伙人,也会因为意外而死。”
杨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运继续说道:“他一个小混混,尚且如此,你知道你背后的因果,有多大吗?”
这些年来,杨新为了铺路,杀了多少人,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退,也会横死?”
“退出,就能保命!你还想如何?”
林运反问。
普通人,别说是背这么多条人命了。
就算是杀一个人的因,都足以毙命。
但这杨新的命格特殊。
名曰勾陈得位,勾陈星位于紫微垣内,被视为天帝的居所,拥有这种命格的人,在古时候,至少也是个王侯。
正因为命格够硬,这杨新手上沾满了鲜血,也能全身而退。
“先生,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家里穷,爸妈活活饿死!”
“我那时候,只能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乞讨,才能活命。”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家人,让我学狗叫,狗叫才有饭吃!我叫得老大声了,他们笑得开心,说我是天生的乞丐命。”
“我不服,凭什么别人一生下来锦衣玉食,老子就得做乞丐?”
“什么狗屁因果,什么狗屁的天命,我只信自己!”
杨新沉声道:“先生,你只要帮我,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林运眉头微皱,这杨新,能从一穷二白,发展到现在,确实是个狠人。
“你为何能肯定,我可以帮你?”
“如果我所料不错,陈洪的怪病,应该就是先生你治好的吧?”
“他如此急着将女儿嫁给你,也是为了将你留在陈家。”
“他可以给你的,我杨新同样可以。”杨新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在外地上学,我立马安排她嫁给先生!”
杨新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当然了,只要林运点头。
他立马就会多一个外地上学的女儿出来。
“我一心向道,没有其他的心思。”
林运摆手拒绝:“你的事,我考虑一下,之后再说。”
“那就不打扰先生了!”
杨新眼中一喜,躬身行礼出门。
此时,杨云钊以及那三个保镖都脸色铁青,他们手里,还有自己切下来的小拇指。
“爸,怎么样?”
“聊得还行,或许有机会。”杨新微微点头。
杨云钊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拇指:“爸,那我们现在去医院,或许还能接上。”
“你们切掉小拇指道歉,林运才肯原谅你们,把拇指接上,他会怎么想?”杨新冷冷问了句。
“明白了。”
杨云钊低下了头。
在一群人走后,很快便有人过来连夜给林运换了个新门。
林运却是摇头。
要换个地方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运出门便有热情的邻居和他问好。
“林兄弟,吃过早饭了吗?这是我家刚蒸的包子,热乎着呢,你别客气,拿去吃吧。”
“诶,林兄弟,起了啊?我家的油条。”
以前这么热情的邻居,他可从来没见过。
自然是因为昨晚的动静。
别看这群人全都回了屋子,但全都关注着林运这边的情况。
见杨新对他都如此恭敬,所有人都认定了林运有着大背景。
全都来巴结讨好了。
“我出摊去了。”
林运也没接他们送的东西,直接来到了古玩街摆摊。
原本冷清的古玩街,今早却是多了不少人。
一个中年妇女跑过来问姻缘。
不一会,又有一个乞丐打扮的人过来问前程。
一出手,就是一万的感谢费。
林运心中无语。
那杨新还真是面面俱到啊,安排着演员过来给自己送钱。
讨自己开心。
这钱,他自然没收。
昨晚他话并未说死,也不见得就会帮杨新。
“帅哥,帮我算一下姻缘呗。”
林运躺在自己的老爷椅上,正准备眯个回笼觉。
又听到了一个靓丽的女声。
林运心中一叹,有完没完了?
他眼睛都懒得睁开,直接骂道:
“别算了!你老公死的早,注定一辈子当寡妇!赶紧滚蛋,和杨新说,别找人来烦我了。”
却听见一声笑声。
“我见过咒别人的,没见过咒自己的。”
林运睁眼一看,站在摊前的,正是陈诗雨。
万年不化的冰山脸,突兀一笑,却是另一种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