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仰头陷入回忆,缓缓说道:“师傅曾讲,这镇灵杵由特殊金属锻造,坚韧非凡,且蕴含神秘力量。他特意叮嘱,等你成长为真正的传世者,便将镇灵杵交予你。”
孙小美面露犹豫,摇头道:“叶师兄,我是女子,拿这镇灵杵不太合适,我习惯轻便兵器。这镇灵杵,你留着用吧。”
叶澜神色坚定,果断拒绝:“那可不行,这是师傅的嘱托,我怎能违背?我自幼习剑,对棍法一窍不通,只有你能发挥镇灵杵威力。”
孙小美低头沉思,灵犀宝嘀咕一声,她眼睛一亮,兴奋道:“叶师兄,不如找个手艺精湛的铁匠,将镇灵杵重新熔炼,打造成两把趁手兵器,咱们各得所需,岂不两全其美?”
叶澜微微点头:“就依你所言,想必师傅在天之灵也会赞同。”
上午,阳光洒下,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前往清凉观。打头的是一群身着粗布麻衣的工匠,扛着工具,步伐有力。队伍中还有满载建筑材料的马车,崭新的砖瓦色泽均匀、质地坚实,粗壮的木材散发木香、纹理清晰。
队伍里有个身形单薄的少年,身着青布衣衫,头戴小帽,正是陈怀瑾书童,陈仁。众人抵达清凉观,陈仁一路打听找到叶澜,快步上前,恭敬行礼,清了清嗓子说道:“叶公子,我是陈怀瑾公子的跟班,陈仁。陈公子听闻清凉观遭难,特命我带工匠和材料前来协助重建,还望叶公子收下。”
叶澜一愣,连忙扶起陈仁:“快快请起,陈公子如此仗义,清凉观上下感激不尽。”
陈仁直起身,微笑解释:“叶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子敬重道家,此次清凉观遇劫,他痛心不已。公子与叶公子、孙姑娘又是生死之交,情谊深厚,便立刻安排此事。公子还在中都城家中摆下薄酒,让我来请二位过去一叙。”
孙小美眼中闪过思索,旋即展眉笑道:“如此,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我和叶师兄正有事想与陈大哥商议,劳烦带路。”
说罢,孙小美与叶澜对视一眼,带着镇灵杵,随陈仁来到道观前空地。那里备好三匹膘肥体壮的骏马,毛色油亮,正悠闲刨蹄、偶尔嘶鸣。陈仁熟练牵过缰绳翻身上马,孙小美与叶澜也利落上马。三人轻夹马腹,骏马扬蹄,扬尘朝着中都城疾驰而去。
抵达中都城南城门,三人翻身下马。陈仁掏出陈家腰牌,那腰牌质地精良,雕刻着繁复花纹,在日光下闪烁金属光泽。守城士兵见此,立刻恭敬侧身让路,三人顺利入城。
他们沿主街前行,来到陈府。陈府毗邻皇城,正门高大巍峨,朱红大门庄严肃穆,金色门钉熠熠生辉。门口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气派奢华。孙小美和叶澜仰头惊叹,如此宏伟建筑,他们还是首次见到。
陈怀瑾早已在正门等候,看到二人,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前,张开双臂就要搂孙小美。叶澜反应迅速,一闪身挡在孙小美身前,稳稳握住陈怀瑾的手臂。孙小美暗自松了口气。陈怀瑾尴尬一瞬,很快调整,笑道:“欢迎叶兄和小美大驾光临寒舍,快请进,随我参观。”说罢侧身做请的手势。
踏入陈府,绕过前厅,一座依湖而建的后花园映入眼帘。湖水波光粼粼,鱼儿悠然游弋,偶尔跃出水面溅起涟漪。湖岸垂柳依依,柳枝随风拂水。湖边小径旁亭台楼阁错落,飞檐雕花精致,与自然景致相得益彰,尽显江南水乡的温婉雅致。
众人沿小径来到丞相陈霖的书房。陈霖身着黑色锦袍,正专注批阅政务。听到脚步声,他抬眸,见怀瑾领着孙小美等人进来,立刻放下毛笔起身,和蔼笑道:“欢迎二位贵人到访,之前听犬子说,在广州府承蒙二位出手相救,老夫感激不尽。今日得见,二位果然英姿飒爽。”
叶澜连忙抱拳行礼,谦逊道:“丞相大人过奖了。昨日幸得贵公子及时救援,我们才化解危机,今日特来致谢。”
陈霖摆手,诚恳道:“二位有所不知,你们因犬子得罪李儒,惹来灾祸。说起来,该是陈家感谢二位。经昨日一战,我借势将李儒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也算为朝廷除害,这都多亏二位。听闻玄天真人离世,我深感惋惜,年少时我去过清凉观,经真人点化受益颇多。往后若有需要,尽管和犬子说,陈家定当尽力。”
陈霖稍作停顿,见孙小美欲言又止,接着笑道:“二位不必客气,今日就让犬子陪你们,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老头子就不掺和了,哈哈。”
随后,陈怀瑾引孙小美和叶澜来到宴客厅。厅内雕梁画栋、装饰精美。陈怀瑾请二人入座,关切道:“今日瞧二位气色比昨日好多了。玄天真人之事令人痛心,但逝者已逝,我们还得向前看,好好活着,让逝者安心。”
叶澜真诚拱手:“陈兄,多谢你慷慨相助重建清凉观,这善举为我们省去诸多麻烦,清凉观上下都会铭记。”
陈怀瑾摆手笑道:“叶兄太客气了。自广州府与二位相识,虽时日短暂,但相谈甚欢,我想与你们义结金兰,往后结伴同行,共享江湖趣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叶澜挑眉调侃:“陈兄,你不会是想让我和小美当你外出游玩的护卫吧?”
陈怀瑾连忙正色解释:“叶兄误会了。这次抓捕,李晓芙带着钱万贯、诸葛策等人逃脱,李儒的二儿子李晓虎也一直未曾现身,据报他在韩王朝活动。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这伙敌人,势力仍然很庞大、行事诡秘,多一个帮手多一分胜算。”
叶澜神色凝重,点头道:“陈兄所言极是。单靠我和小美为师傅报仇,势单力薄。既然如此,那就依陈兄所言义结金兰。小美,你可有意见?”
孙小美眉眼弯弯,一想到以后与叶澜要兄妹相称,内心有些不甘,但仍勉强回复道:“我没意见,有二位哥哥相助,闯荡江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叶澜看向陈怀瑾:“我今年17岁,小美14岁,陈兄你呢?”
陈怀瑾挺直腰杆:“我 15岁,那我排行第二。”
陈怀瑾兴奋地唤来下人:“速速准备香案、祭品和酒水!”片刻,宴客厅布置妥当,一张檀木桌案置于厅中,摆放着瓜果、香炉和酒盏,庄严肃穆。
陈怀瑾、孙小美和叶澜并肩走到香案前。叶澜神色庄重,拿起三炷香点燃,高举面向四方,虔诚念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日我叶澜与陈怀瑾、孙小美义结金兰,定护弟妹周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地共鉴。”说罢将香插入香炉。
陈怀瑾上前,点燃香炷拜了三拜,恳切道:“我陈怀瑾与大哥叶澜、小妹孙小美结拜,往后以大哥马首是瞻,与小妹相互扶持。若有负今日之盟,愿受五雷轰顶之惩。”说罢插香入炉。
孙小美眼眶泛红,拿起香炷点燃,拜祭四方,坚定道:“我孙小美能与二位哥哥结拜,三生有幸。往后定协助哥哥们,不离不弃。若违背誓言,甘受严酷刑罚。”插香入炉后,眼中满是期许。
陈怀瑾提起酒壶斟满酒盏,激昂道:“来,今日我们便是一家人,干了这杯酒!”言罢一饮而尽。叶澜和孙小美也端起酒盏,将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如同暖流,将三人的心紧紧相连。
结拜仪式结束,陈怀瑾一手拉着叶澜,一手拉着孙小美,笑道:“大哥、小妹,从今日起,咱们就是血浓于水的兄妹,往后有我在,定不让你们受委屈!”叶澜点头,露出欣慰笑容:“二弟、小妹,往后我们齐心协力,无论前路如何,定能披荆斩棘。”
孙小美看着两位哥哥,眼中闪烁幸福光芒,用力点头。三人相视而笑,宴客厅内洋溢着温情与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