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从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粤食府酒楼,走进酒楼,内部装饰富丽堂皇。精美的雕花立柱矗立两旁,支撑起高挑的屋顶,上面还绘着色彩斑斓的图案。大厅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一张张雕花圆桌旁,坐满了衣着华贵的客人,他们或举杯谈笑,或大快朵颐,热闹非凡。
“好气派啊!”灵犀宝瞪大眼睛说道。“看来今天可以姐姐可以大饱口福了。”
身着精致服饰的店小二眼尖,远远瞧见陈怀瑾一行人,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脚下生风般迅速走到他们身边,微微欠身,恭敬地招呼道:“陈公子,今日还是二楼天字号雅间?”
陈怀瑾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前面带路,今天高兴,好酒好菜尽管上,可别怠慢了我这两位贵客。”店小二连忙应是,侧身引路,一名贴身随从跟在他们三人之后,沿着铺着红地毯的楼梯拾级而上。
楼梯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家字画,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气息。来到二楼,只见一条宽敞的走廊贯穿而过,两侧分布着几间雅间,每间雅间的门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独特的韵味。
店小二走到天字号雅间门口,轻轻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怀瑾率先踏入,孙小美和叶澜紧跟其后,陈怀瑾的贴身随从守在了门外。
雅间内布置得极为奢华,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摆在中央,周围环绕着数把雕花座椅,桌上已摆放好了精致的茶具和餐具。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让整个房间多了几分宁静与雅致。
待众人落座,店小二迅速为他们沏上茶,茶香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雅间。陈怀瑾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笑着对孙小美和叶澜说道:“二位,今日定要好好品尝这粤食府的招牌菜,也算我对二位的一点心意。”
孙小美和叶澜相视一笑,纷纷点头致谢,一时间,雅间内充满了融洽的氛围。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叶澜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平静,率先开口问道:“冒昧问一句,陈公子,听闻朝中丞相陈大人威名赫赫,不知与您有何关系?”话语间,他神色坦然,看似随意的询问,实则暗藏几分探究。
陈怀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刚要开口作答,变故陡生。只听“哗啦”一声巨响,窗户被一股蛮力撞开,凛冽寒风裹挟着雪花灌进雅间,两名身着黑衣的神秘人如鬼魅般跃入。
一人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刀,刀身泛着冰冷的幽光;另一人则紧握着锋利的长剑,剑身颤动,发出嗡嗡鸣响。二人目光凶狠,直勾勾地盯着陈怀瑾,二话不说,便挥舞着手中利刃,朝着陈怀瑾的头颅砍去,意图一击致命。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气氛瞬间凝固,雅间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陈怀瑾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便强装镇定,迅速往后退去,躲避锋芒。
说时迟那时快,孙小美和叶澜几乎同时做出反应,二人眼神交汇,心领神会,默契十足地一人迎战一个刺客。孙小美娇喝一声,身形如电,猛地冲向持刀的黑衣人。
她巧妙地侧身避开对方凌厉的一刀,同时右拳紧握,借助身体扭转的力量,一招如炮弹般的禅定破妄拳朝着黑衣人的胸口轰去,拳风呼呼作响,尽显凌厉。
叶澜则不慌不忙,身姿优雅地迎向拿剑的黑衣人。他脚尖轻点地面,灵活地穿梭在对方的剑影之间,双手如行云流水般变幻,时而格挡,时而反击,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尽显深厚的武学功底。
一时间,雅间内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激烈的打斗让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混乱,门外随从冲进房间,护在了自家公子身前,陈怀瑾厉喝道:“还不上前帮忙!”
很快三人便把两位黑衣人制服,孙小美随手扯下黑衣人的面罩。然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两名黑衣人嘴角突然涌出乌黑的鲜血,紧接着双眼一闭,气绝身亡。
陈怀瑾的随从见状,立刻上前仔细查看。只见他眉头紧皱,先是确认两人已断气,随后目光落在他们手中的兵器上,神色一凛,低声说道:“公子,这兵器皆是军队官制。”
说着,他又伸手探入黑衣人的胸口摸索,不一会儿,便掏出一封密信,转身恭敬地交给陈怀瑾。
陈怀瑾接过信封,神色冷峻,迅速打开信封,目光如电般扫过信中的内容。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冷笑道:“这么拙劣的栽赃,也想骗过本公子。”叶澜与孙小美站在一旁,看着陈怀瑾的反应,心中满是疑惑,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不解。
此时,被这场变故吓得不轻的店小二,正站在门外,全身如筛糠般颤颤巍巍,双脚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老板娘听闻动静,快步走进雅间,脸上堆满了歉意,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陈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是小店的疏忽,竟让歹人扰了您的雅兴。我们这边已经派人报官了,这就给您换个房间,一定让您满意。”
陈怀瑾微微点头,带着众人转移到一间更为隐蔽的房间。待众人纷纷落座,陈怀瑾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真诚而坦然:“不瞒二位,陈霖正是家父,万分感谢二位刚才舍身救我。想必二位对刚才的事还存有疑惑。”陈怀瑾双手抱拳,躬身致谢。
他目光扫过叶澜和孙小美,继续说道:“这两人所持兵器看似是军队官制,信中又直指王也将军买凶杀人,可稍加推敲便漏洞百出。王将军虽然在政务上与家父有些冲突,但王将军为人正直谨慎,即便真有不轨之心,也绝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依我看,此事背后的真凶,很可能就是英达商贸李儒。他们这些年在生意场上与我陈家支持的商号多有竞争,且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陈兄,后续若有需要,我和孙姑娘定当全力相助。”叶澜目光真挚,语气诚恳地问道。
陈怀瑾神色平静,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摆了摆手,从容说道:“这般明枪暗箭,我早已司空见惯,应对起来自有分寸,二位不必为此忧心。”他语调沉稳,眼神中透着久经风浪的淡定与从容。
随后,三人围坐一桌,桌上摆满了粤食府的招牌佳肴,香气四溢。经此一事,陈怀瑾看向叶澜和孙小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与欣赏,已然将二人视为挚友。
酒足饭饱,临别之际,陈怀瑾转身从随从手中接过一叠银票,大步走向叶澜,不容拒绝地将银票塞到他手中,真诚说道:“二位一路奔波,风餐露宿,这盘缠权当我的一点心意,望二位务必收下,他日回到中都城,定要告知于我,咱们一醉方休。”
叶澜与孙小美对视一眼,略作思索后,大方收下。孙小美俏皮一笑,说道:“陈公子盛情难却,我们也不矫情,这一路确实需要些资费,多谢啦!”言罢,二人向陈怀瑾拱手作别,转身朝着玉清观的方向走去。
陈怀瑾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孙姑娘古道热肠,叶兄侠肝义胆,如此品行高洁之人,实乃可交之友。”直至两人身影消失在街巷尽头,陈怀瑾才转身,带着随从离去。
五日后,在中都城内,皇城不远处一条幽静的街巷中,李宅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李儒身着一袭华贵的布衫,面容冷峻,端坐在书桌前。他身形清瘦,双眸狭长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此时,老管家弓着身子,快步走进书房,来到书桌前。
“老爷,”老管家的声音略显低沉,“陈无常一共派出二十名精锐,组织了三次刺杀行动,然而,皆以失败告终。最后那一次,原本成功在望,却被两名叫做叶澜和孙小美的年轻人坏了好事。”
听闻此言,李儒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怒容,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厉声喝道:“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简直是饭桶!事后,留下活口了吗?”
老管家内心古井不波,语气愈发恭敬:“老爷放心,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李儒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悦,冷冷地说道:“等等,孙小美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老管家回复道:“前段时间,迎春楼报上来一份记录,在抓捕一名年轻女子时,损失了三名打手,恰巧那名女子就叫孙小美。”
“冤家路窄啊,好好查查那两人的来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坏我大事,这次必须让他们尝尝苦头。”说罢,他靠向椅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老管家微微欠身,应了一声“是”,便小心翼翼地躬身退出书房,顺手轻轻带上了门。书房内,李儒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一场针对孙小美和叶澜的凶险刺杀,就这样悄然拉开帷幕,危险正一步步向毫无察觉的二人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