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舟是一个行事干脆的。吃了早饭他就把管家还有下人们召集起来,宣布自己要离开。这座宅子就留给他们居住。
陆程舟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对儿女在外面,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信的打算。收拾好行囊,直接跟着赵政他们走了。
上了灵舟,赵政很快就被宁姚和阮秀拉走。
赵政一头雾水地跟着二女来到自己的房间,“怎么了?”
“陆程舟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忽悠一条蛟龙上路,是想做什么?”阮秀说话时,得意地晃晃手腕上的手环。
那是她在小镇捡到的一条蛟龙,刚刚它一见到陆程舟,就给自己传音。
小火传音后,因为自己主人的一句话,直接自闭了。
当它告诉了阮秀这位宅子主人的真实身份后,阮秀随口问了句,“蛟龙肉好吃吗?”
我和主人心连心,主人却想把我端上桌。
蛟龙肉好吃吗?
当然不好吃!
小火连忙说了好些蛟龙肉的缺点,总算打消了主人的好奇。它暗下决定,除非主人呼唤或者有紧急情况,不然它还是别出声了。
“那位陆程舟,是一条万年的老蛟。我邀请他,是想让他去家那边担任水神。”
“哦,原来如此。”阮秀恍然大悟。
“剑气长城那边别说河,连条小溪都没有,你是想让陆程舟去井里当龙王吗?”宁姚一语道破赵政话里的破绽。
“到时候让陈爷爷劈出一条河床,从曳落河里引些水不就行了。”赵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至于让陈清都动手,会不会刺激蛮荒那边脆弱的神经,赵政表示,这都是小事。
老大剑仙就想看看花花草草,蛮荒天下那边有谁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嘛。
自由发言,他又没让人把妖族的嘴堵上。
再说了,等陆程舟真的到了剑气长城,就算他知道那边没有河,难道他还能找自己麻烦?
不存在的。
“宁姚,阮秀,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陈爷爷。”
“为什么我也要去?”
“一顿宵夜。”
“我要吃十顿。”
“成交。”
说服了某个吃货,赵政转头看向宁姚。
赵政的心思根本没隐藏,他就想着让她和阮秀一起过去,这样陈爷爷看在她们俩的份上,估计也能把他揍得轻一点。
大概这也是为何秀秀能够看透人心,却丝毫不觉得赵政的行为讨厌。他的算计,都是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就连知道自己被利用的秀秀也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我也要十顿宵夜。”和赵政待久了,原本对食物只讲究熟了就行的她,也开始觉得吃东西是一件享受的事。
“没问题!”
一天后,灵舟抵达了大隋王朝的皇城外。
“秋月,你带大家去城里逛逛,我们一会来找你们。”
秋月答应了声。春华刚想问公子你们要去哪儿,就被秋月拽着走开。
“走吧,陆先生,一会要是大隋想要以大欺小,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陆程舟笑着应下。虽然他修身养性多年,但那身本事还没丢掉。
皇宫。
一位大太监敲响房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这才轻声推门而入。
“陛下。”
“何事?”
“外面有人来讨债,说是太子在骊珠洞天欠的债。如今人已经到了皇宫外城。”
“传吴貂寺。”大隋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发出命令。
几个呼吸后,那位曾陪同太子前往骊珠洞天的无须老人,很快来到大殿,朝着皇帝跪下。
“吴貂寺,太子在骊珠洞天欠了债,如今有人来讨债了。”大隋皇帝的声音很平静。
底下跪倒的吴貂寺浑身一颤。只有最亲近大隋皇帝的他们这些大貂寺才知道,这位看似平和的皇帝,真正动怒的样子。
吴貂寺快速说出他们当初去往骊珠洞天后的所有细节。包括后面和清风城许家等势力,联合埋伏了一个少女。
“你看看,你们偷袭的那人,在不在这张画上。”
一位在旁伺候的宫女,将一副墨迹还未干的画送到吴貂寺身前。
画里的,正是赵政一行人。
“陛下,那位少女在画中第二位。”吴貂寺一眼扫过,就确定了画中没有遮掩容貌的宁姚,就是那天他们攻击的少女。
“看来他们确实没有冤枉我大隋。”大隋皇帝目光落在吴貂寺身上,“等会儿把太子带上,你们去问问,看看他们想要我大隋如何还债。”
“告诉太子,可以适当客气,但不能丢了大隋的脸面。”
“是,陛下。”
吴貂寺很快来到太子府邸。
听完吴貂寺的传话,这位大隋的太子思索片刻,很快有了决断。
“来人,去库房里,把最里面的三样东西带上!”
“太子!”吴貂寺欲言又止。他算是太子身边人,很清楚太子的库房里那些藏品的价值,特别是最深处的那些东西,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吴爷爷,被人抓住了错,就要认真改正。这是父皇小时候交给本宫的道理。”
此时,大隋皇城里只要耳朵还没聋的,都知道了有人上门讨债的消息。
虽然没人出现,但各家各户的目光,都落到赵政一行人身上。
如此打脸大隋皇室,不知道最后这些人能否活着走出皇城。
赵政他们走在皇宫大道上,除了刚才要进皇宫,遭到了守卫的阻拦,赵政将拦截的人全部打晕,他们走到现在,都没见人来阻拦。
“怎么都没人出来啊。”阮秀有些意兴阑珊的。
在知道今天来这大隋,是为了给宁姚讨债,本以为有架打的她,还特意唤醒了手腕上的镯子。
当这条骊珠洞天最大机缘之一的火龙苏醒时,那位闲庭信步的陆程舟忍不住偏头看了眼。
这条火龙年岁很小,但其体内的血脉之纯净,就连他都比不了。看着缠在阮秀手腕上的火龙,陆程舟有些羡慕。
这条火龙,未来的大道一定是一片坦途。
“听,人来了。”
十余精骑打马而来,一位面白无须的老人守卫着队伍前端的一名面若冠玉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