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机械牧场**

传送带的金属摩擦声在穹顶下回荡，林烬的晶化左臂按在液压阀上，生物电流逆向入侵监控系统。红外线网格扫描过他的瞳孔，视网膜成像中浮现出骇人场景——数以万计的林璃克隆体悬挂在流水线上，机械臂正将不同颜色的卡牌植入她们颈椎。

"基因适配率99.9%的活体卡槽。"苏离的旗袍下伸出探测根须，"商会用这些克隆体当母树的充电宝。"

通风管突然喷出粉色气体。林烬的疤痕应激亮起星月图腾，光幕屏障展开的瞬间，气体凝结成液态记忆珠——每颗珠子都封存着克隆体的痛苦片段：被根须贯穿胸腔、在卡牌超载中自燃、为星舰引擎献祭……

警报灯转为暗红色。流水线尽头的闸门升起，走出穿白大褂的楚河仿生体。他的机械手指捏着半融化的草莓糖——与林烬七岁那年偷给妹妹的一模一样："欢迎参观我的牧羊场，羔羊们正在学习如何优雅地赴死。"

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转头。她们的星月纹身连接成神经网络，在流水线上方交织成巨型卡牌——【群体意识·神话级】。林烬的金属丝刺入最近的控制台，却在数据洪流中读取到更深的罪恶：

**每个克隆体的子宫都被改造成微型母树苗床，孕育的并非胎儿，而是卡师星舰的神经节点。**

"三号生产线出现污染！"

机械牧场的广播响起合成音。林烬循声望去，某具克隆体正撕开自己的腹部——她的脏器间缠绕着水晶化的母树根须，正在吞噬植入的卡牌能量。苏离的玉镯亮起警报："是许愿池的排斥反应！"

楚河仿生体突然自爆。飞溅的纳米虫群在空中拼成星舰图腾，机械牧场的穹顶裂开十二道虫洞。克隆体们如提线木偶般浮空，脊椎伸出光缆插入虫洞，南极方向的卡师舰队瞬间完成坐标锁定。

"这才是真正的'放牧'！"楚河的声音通过克隆体合唱传来，"用你们人类的神经脉冲为舰队导航！"

林烬发动【重力井】卡。力场扭曲让流水线崩解，克隆体如断线风筝坠落。他的金属丝缠住三具克隆体，生物电流强行唤醒其意识："告诉我母舰的弱点！"

"哥……疼……"

中间的克隆体突然口吐林璃本体的声音，脖颈卡牌迸发强光。苏离的机械伞劈开能量波，旗袍被灼出焦痕："她在通过克隆体反向操控你！"

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机械牧场的地板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基因熔炉——熔池里翻滚着林璃不同年龄段的克隆残骸，中央悬浮的水晶棺内，真正的林璃本体正被光缆刺穿四肢。

"许愿池的密钥在她心脏！"苏离的探测根须被熔岩烧焦，"但取出密钥会……"

林烬跃入熔炉。晶化左臂的疤痕与水晶棺共鸣，棺盖浮现母亲的手写密码："以爱为钥，以血为火。"

克隆体合唱突然变调。星舰图腾实质化成量子牢笼，将苏离钉在控制台。林璃本体的睫毛颤动，星月纹身暴涨成光矛刺穿林烬胸膛："哥哥……你终究选了拯救世界……"

生物心脏被光矛挑出的瞬间，机械牧场的时间流速骤降。林烬在濒死幻境中看到母亲与商会签署的协议——许愿池从来不是武器，而是将人类文明包装成卡师盛宴的礼盒。

"但礼物可以调包……"

他捏碎自己的心脏，血晶中迸发的星尘重组了许愿池协议。克隆体神经网络集体过载，南极上空的卡师舰队在火光中扭曲成烟花。

熔炉凝结成冰棺。林璃本体的光缆自动脱落，苏离的探测根须将她拽回地面。机械牧场在自毁程序中坍缩，穹顶坠落的钢筋如墓碑插在克隆体残骸间。

楚河的全息投影在灰烬中闪烁："你只是推迟了收割……"

"不。"林烬踩碎投影仪，"我们教会了羔羊如何顶翻屠桌。"

沙漠尽头升起畸形的朝阳。林璃本体的指尖在林烬掌心画圈，那是兄妹儿时约定的暗号——新一轮的末日轮回已然开启，但这次他们握着调换过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