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这,
明眼人都能看出,陈默是在怀疑杨福发!
杨福发脸色有些难看:
“陈警官,这没必要吧?我们这墓园电路出问题,关那个什么人工湖什么事?!”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带着质问:
“不可以吗?”
杨福发表情一滞,他难道还能说不行吗?
很快,
杨福发带着陈默等人来到了墓园的配电站,
打开箱门,
电线裸露出来,果然,有几根电线是断掉的。
只不过,
一眼,陈默就看出来了端倪:
“你说是野猫咬断的?但我看这切口……可更像是利物切断的啊。”
杨福发连忙摇头:
“没啊!陈警官你看,这个切口分明有碾断的痕迹,利物的话,切口应该会很干净利落!”
“看来杨工对我们刑侦的痕迹检验,很有了解啊。”
杨福发怔了怔,随后讪笑道:
“就是平时……喜欢看一点法制栏目。”
“既然如此,那我就教你一些法制栏目上看不到的消息。”
陈默笑眯眯地说着,
看着陈默的笑容,
杨福发只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正想找个理由拒绝,
陈默就已经连连不断地说了起来:
“如果是猫咬的,断口会有撕裂状的锯齿痕,而且猫的牙齿力量有限,不可能轻易咬断这种电缆。可这个断口……”
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切口的位置:
“明显带有碾压的痕迹,虽然表面上看有些参差,但十分干净,还是能看出是某种利器造成的。”
杨福发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额角的汗渍越发明显。
“而且,想要确定是什么东西割断的电缆,其实很简单。”
陈默轻描淡写地说道:
“只要取样送检,就能比对出是刀具、剪钳,还是其他工具。”
听到这话,杨福发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默也嘴角微勾,这个杨福发,
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他打算继续添把火:
“而且我看这个痕迹,十有八九是钳子弄断的,比如说电工钳什么的,杨工啊,要不要跟你细说一下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默嘴角带着微笑,眼神却微冷,
他的话,让杨福发不寒而栗,
因为,他就是用电工钳剪掉的电线!
如果说刚才,陈默只是表现得怀疑杨福发,
那么现在,就是就差指着杨福发的脑门说他是凶手了!
杨福发脸色僵硬,
过了半晌,
他突然说道:
“陈警官啊,你还纠结这个干什么?”
“所有证据不都是指向了陈夏旭吗?!你们抓他就好了啊!找我干什么?!”
杨福发眼里带着血丝,显然已经有些扛不住陈默的心理攻势,
他吼出这句话,已经有点不打自招的感觉了!
但现在唯一缺少的还是证据,杨福发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眼见陈默等人不为所动,
杨福发也是发狠了,他看向陈默,狞笑了起来,脖子处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哈哈哈!陈警官!我不知道你怀疑谁?!”
“但刚才我也看到了!那工具包里的是不是凶器?!铁锹上应该也有陈夏旭的指纹吧?!我不明白陈警官你还在纠结什么?!!”
陈夏旭此时再傻,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怒目圆睁地盯着杨福发:
“姓杨的!我没招你惹你!你为什么要嫁祸我?!!”
杨福发梗着脖子: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我只知道你是个杀人犯!!!”
“陈警官!你是不是收了黑钱?!证据确凿为什么还不抓人?!!抓住陈夏旭这个杀人犯!!”
向连武听着直吸冷气,想要给杨福发一个教训。
陈默却将其拦住,然后说道:
“为什么不抓?那当然是证据不充分了。”
杨福发死死盯着陈默,大声道:
“陈警官!那把刀不是证据?!你是不是想要做黑警?!!”
“这帽子扣挺大啊,但是可惜,我只是实话实说。”
陈默一边说着,一边将嘴角微微扬起,
他缓缓走到杨福发面前,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以为找到一把沾血的刀,就一定是凶器?可惜,事情没那么简单。”
杨福发愣住了,
陈默微微一顿,随即继续说道:
“我们已经比对过了尸体上的致命伤,心脏被一击贯穿,刀口整齐而深刻,显然是单刃刀造成的,而陈夏旭工具包里的那把刀……”
他瞥了杨福发一眼,目光犀利:
“是一把匕首,双刃,而且刀锋较短,你觉得,一把与创口不匹配的刀,会是杀人的凶器吗?”
另一边,张烨也拿着物证袋过来了,物证袋里的匕首,显然就是双刃。
张烨还直接将型号说出来了:
“仿的二战时期的V-42双刃匕首,做工还不错。”
杨福发的表情僵住了,
额头上的汗水渗得更快。
陈默继续说道:
“更何况,我刚才已经看过匕首上的血迹了,血量过少不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溅射痕迹!”
“凶器如果是它,按理说应该会有大量血迹残留,可这把匕首的血污像是事后擦拭过的。”
“可是试问,如果凶手杀了人清理凶器,为什么不全部清理,只清理一半呢?”
他眯起眼睛,看向杨福发,
杨福发表情凝固,但还是勉强说道:
“可,可能是不小心蹭掉的……”
陈默点点头:
“确实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就说说匕首上的血迹。”
“如果那把匕首真的是凶器,会呈现喷溅状的血液,但这匕首上的血液,并无这种痕迹。”
“这意味着,这把刀更可能是后来人为涂抹血迹。”
“杨福发同志,我这个解释是否合理?”
杨福发的嘴唇抖了抖,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默眼看对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就继续说道:
“所以按照这个情况,陈夏旭同志是完全不会有事的,不仅证据不充分,而且还有明显地被诬陷、嫁祸的情况。”
陈夏旭听到这,那张紧张万分的脸,顿时松了一口气。
杨福发脸色已经苍白,
因为他好不容易精心策划的嫁祸计划,已经完全泡汤了!
眼见杨福发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
陈默知道,接下来可以一击击溃了!
他盯着杨福发,目光锐利如刀,声音骤然拔高,怒喝道:
“嫌犯杨福发!还需要我再找其他证据吗?!!”
这一声震得空气都仿佛凝滞!
杨福发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狡辩,可看到陈默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腿一软,
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我说!我全都说!”
杨福发的肩膀剧烈起伏,额头冷汗直流,声音颤抖着开口:
“是……是我杀他的时候……那个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彻底崩溃,低着头,嘴唇发白,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压迫,吐露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