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燕一脸不解，“杨曦哥，你不是警察么，为什么想学盗技？你...想转行啊？”
杨曦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敲了一下王小燕的脑袋，“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东西！”
王小燕捂着脑袋，气哼哼的瞪眼，“本来就是！”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技术这东西，可以不用，但不能不会。”
杨曦并未心血来潮，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抓捕王小燕被她拿刀片划伤的一幕迄今为止仍历历在目。要知道，以他的身手，一般人想伤他没那么容易，这是一门很强的技术。
“哦...”
阿嫲去世，王小燕心情有些低落，换作以前肯定又得‘袭警’。
她低着头想了想道：“盗技无外乎两种技巧，一个是手技，一个是眼技。手技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去练习，估计你没有那么多时间，而眼技更考验人的悟性，我觉得杨曦哥你很挺聪明，学眼技应该会很快。”
“你仔细说说。”
杨曦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孩。
“所为眼技，核心就是‘三看三不看’，所谓：看高不看矮，看胖不看瘦，看紧不看松。作为盗门传人，出去使活的时候，要是连对方的钱包放在哪个口袋都分不清，那手上功夫再强也没用。所谓看高不看矮，就是看人兜里的钱包是厚是薄，好不容易使次活，就偷几块钱，那是土贼。看胖不看瘦，是看对方身上的贵重物品是真货还是赝品。而看紧不看松，是通过目标的举止神态，来分辨对方究竟把值钱的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王小燕一番解释下来，让杨曦恍然大悟，同时竖起大拇指。
他是真没想到，偷东西的门道竟然这么多。
可惜等再过一些年，等智能手机普及，天眼无死角的覆盖城市，盗门也就该彻底消失了。
“这三看三不看的口诀，听起来通俗易懂，要想彻底融会贯通，还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杨曦连连点头，给予高度肯定。
王小燕拍拍屁股，来到阿嫲坟前磕了几个头，起身道：“阿嫲，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好的。”
王小燕转身，扯住杨曦胳膊，“走。”
“去哪？”
“你不是想学眼技么，我带你去练习啊。”
“这玩意要去哪里练？”
“当然是人多的商场！当初阿嫲带我练眼技的时候就是在商场，一蹲一下午，回答错误可是要挨揍的。”
商场内。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王小燕嘴里咬着一穗烤玉米，压低声音道：“看，那边那个穿花格裙子的胖女人，你觉得她钱放在哪？”
杨曦闻言，目光锁定花裙子胖女人，自信道：“这还用问，肯定是挎包里。”
“笨蛋，这么简单都能答错，你再仔细看看呢？”王小燕哼哼道。
杨曦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胖女人，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她的那个挎包，装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钱都藏在裙子里面的暗袋里，难道你没看到左侧有线头的痕迹？”
“线头？这我上哪看去啊！”
杨曦瞬间戴上痛苦面具，这也太细了，堪称观察入微啊。
“老板，给我来两斤糕点。”这时，胖女人将手伸进裙子，从里面掏出了几块钱，正巧印证了王小燕的说法。
“看我干什么，我身上又没暗袋，你看那个老头，他脖子上的项链是真是假。”
“……”
“你再看那个女的，你觉得她把钱包藏哪了...”
“……”
连续好几个下午，杨曦都跟王小燕在商场渡过，持续的高强度‘练眼’，让杨曦受益匪浅，但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古人会发明出‘贼眉鼠眼’这句成语，成天盯着人家的钱包，看起来能不贼么？目光都是闪烁的。
“杨曦哥，你的任务是不是特别危险，我能帮你做什么？”
这天傍晚，练习结束，杨曦跟王小燕往回走。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只要你能好好学习，对得起我给你交的学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杨曦语重心长的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发现，王小燕是个本性善良的女孩，只不过长时间跟一些社会上的流氓搅和在一起，染上了一些恶习，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后天矫正的。
“行，我尽量。”王小燕点点头。
“尽量？”杨曦笑而不语，“这词儿对么？”
“好啦，我一定好好学习！不信咱们拉钩，谁撒谎谁是小狗。”
王小燕竖起小拇指，杨曦笑着跟她勾了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回家去吧，学校那边你放心。”
“杨曦哥再见！”
王小燕蹦蹦跳跳的从杨曦视线中消失，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活泼天真。
“啧啧啧啧啧...”
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杨曦扭头一看，赫然是雀六，他一脸坏笑道：“不愧是杨哥啊，咋地啊，这是处上对象了？我看那丫蛋没多少岁啊，成年了没啊？”
雀六并没有认出王小燕，当时王小燕浓妆艳抹，现在素面朝天，不仔细看很难分辨。
再说了，在陈利民场子里的是海伦，跟王小燕有什么关系？
“六哥别拿我打趣了，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发财，我这边手头已经没多少钱了。”杨曦把手一摊。
“放心吧，已经在布置了，两三天就能搞定。干完这一票，咱们能好好歇一段时间。”
雀六一搂杨曦肩膀，“闲着没事，走，咱们玩会去。”
“玩什么？”
“当然是好玩的，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雀六神神秘秘道。
“别是桑拿什么的，我不想去。”
“嘿，你杨哥都处上小丫蛋了，还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么？去我兄弟的场子，玩两手。”
“哦...赌博啊。”杨曦点点头。
雀六这是嫌自己堕落的不够快，想让自己五毒俱全。
一间隐藏在饭店内，烟尘弥漫的赌场。
十几名男女正在赌百家乐。
雀六拍了拍看场光头的胳膊，“嘿，瞅啥呢。”
“哎哟我操，这不是六爷么，啥时候出来的？”光头乐了，“也不说提前告诉兄弟一声，我好给你接风啊。”
“滚一边拉去吧，老子都出来一个多月了，你说这话有意思不啊？有意思不？”雀六一边说，一边拿胳膊怼他，可见二人关系很好。
“嘿嘿，我这不是忙么，抽不开身。”光头挠了挠头说道。
“这是我兄弟，你得叫杨哥，拿点筹码给他玩玩。”雀六指了指杨曦。
“没问题，杨哥，两千块筹码，赢了你带走，输了算我的。”光头很仗义的将筹码塞到杨曦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