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血滴在我眼中，世界突然变成琥珀色。副总监举枪的身影在慢动作里扭曲，我看到电磁脉冲如蓝色水母在空中舒展触须。

"别看。"沈砚染血的手盖住我眼睛，他心跳声夹杂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响，"抓紧怀表，数三下。"

子弹穿透他肩胛的瞬间，鎏金怀表突然浮空。所有金属开始震颤，汽车警报器响成一片，副总监的电磁枪零件在空中解体。我握着的怀表滚烫如烙铁，表盘浮现出沈家老宅的全息投影。

"走！"沈砚拽着我撞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混凝土崩塌的巨响，副总监的咆哮逐渐被火海吞没。我们在狭长管道里爬行，沈砚后背的伤口在铁皮上拖出血痕。

"为什么骗我？"我扯开他浸血的衬衫，看到他心口嵌着的机械核心，"这是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腕按在齿轮上，金属竟是温热的："1934年我本该死去，是惊鸿用怀表核心再造了我。"齿轮突然加速旋转，"但现在它要停转了。"

管道外传来搜捕声，我们被困在空调机组后方。沈砚忽然解开沉香手串，十八颗珠子每颗都刻着生辰八字："认得这些名字吗？"

最末那颗珠子滚落掌心——赫然刻着林晚舟，辛未年七月初七。正是沈家老爷在拍卖会买下鎏金怀表的日子。

"你是惊鸿用自己半魂培育的转世。"他指尖抚过我胎记，玉雕纹路突然发光，"怀表需要双生印记启动，所以..."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摇晃。我们跌落进地下密室时，看到墙面上用血画满时间公式。沈砚的怀表悬浮在空中，将密室照成鎏金色。副总监举着喷火器出现在门口，他的皮肤正在龟裂脱落，露出下面翡翠质感的骨骼。

"原来你才是最早的实验品。"沈砚将我护在身后，扯断领带露出锁骨下的齿轮旋钮，"晚舟，拔出来。"

我颤抖着握住旋钮。副总监的火焰喷涌而来，沈砚的瞳孔彻底变成机械红。旋钮转动的刹那，整座密室的时间开始坍缩，我看到无数个沈砚在不同时空碎裂又重组。

当啷——

怀表坠地时，副总监已变成翡翠雕像。沈砚跪在时间乱流中，胸口齿轮正在生锈："还有二十三分钟，我的时间..."

林晚舟忽然吻住他冰冷的唇。玉雕纹路爬上脖颈，鎏金齿轮与木兰印记相撞的刹那，整座城市的时间突然静止。飘落的雨滴悬在空中，沈砚睫毛上的血珠凝成琥珀，而我看到1934年的沈惊鸿正在时间长河彼端对我微笑。

林晚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刻吻上他的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不费力的理解沈砚传达给他的摩斯密码。林晚舟对沈砚就像阔别已久的爱人，似乎在不同的时空里也相爱了很多年。

就这样，林晚舟默默消化着沈砚带给她的真相。

云鼎大厦28层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我握着咖啡杯的手指节发白。会议室投影仪正播放着我的VI设计方案，右下角却标着副总监的名字。

"林组长觉得这个创意如何？"副总监转动翡翠扳指，投影切换到我上周被驳回的初稿，"借鉴也要讲究基本法，您说是不是？"

沈砚突然从林晚舟的身后起身，转而向投资方首席走去，坦然坐下。

他今天戴着金丝眼镜，西装口袋露出半截鎏金怀表链，正漫不经心地把玩钢笔。

“沈砚！你也太没规矩了吧，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还敢坐在这个位置。”

“哦~？”沈砚歪头咧嘴一笑。

“好了，现在是在讨论方案，这些事情放到后面说。”一旁的负责人开口说道。

"说得对。"我突然起身，"不如我们看看原始设计日志？"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大屏幕突然弹出监控画面——昨夜十点零七分，副总监办公室的电脑正远程连接我的工作站。

满室哗然中，沈砚的钢笔"哒"地扣在桌面："云鼎集团对商业间谍的处置方案，想必李总很清楚？"他身后律师团齐刷刷翻开文件，纸张摩擦声像刀锋出鞘。

我趁机调出云端备份："这是设计稿的七十二版迭代记录，包括张副总'指点'要求加入翡翠阁元素的聊天截图。"最后定格画面是副总监与翡翠阁少东家在车库交易的录像——镜头里沈砚的银灰色迈巴赫恰好入镜。

"林小姐的取证能力令人惊喜。"沈砚起身整理袖扣，鎏金怀表在腕间晃出弧光，"作为新任董事，我提议立即启动内部审计。"

“董事？就你！哈哈哈“张副总虽然被监控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这丝毫不耽误他抽空嘲笑别人。

沈砚挑眉看向林晚舟，但是她似乎也觉得沈砚装的有点过了。

”进来。”沈砚冷声，用命令的语气交唤着门外的人。

下一秒西装革履的总裁代理人走了进来。

张副总看到总裁代理来了，马上笑脸迎过去。

“刘总，你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太没规矩了，把他和林晚舟一起开了吧！”一副场景就像是狗在对主人摇尾巴一样，招笑。

只见这位总裁代理马上冷下脸来，一个巴掌招呼过去，打得张副总那叫一个措不及防啊！

等张副总再抬起头来时，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子在他脸上呈现。

啧啧啧，看着都疼。

“董事，我马上让他走人。”只见总裁代理对沈砚毕恭毕敬。

张副总这个时候便没了气焰。

“嗯，管好你手下的人，公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是是。”

冷气开得太足，副总监的冷汗却浸透了衬衫。当他被保安带走时，翡翠扳指在玻璃桌面磕出裂痕，像他崩塌的职业生涯。

林晚舟方才弄清楚，自己那天晚上救的小奶狗竟然是公司董事，现在还是我的上司。

但是这个消息，似乎刺痛了林晚舟，心里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滋味。

"多谢。"我在消防通道堵住沈砚，"那些监控..."

他忽然将鎏金怀表塞进我手心："打开看看。"表盖内侧嵌着微型摄像头，正是昨晚拍下交易画面的视角。檀香味扑面而来时，我被他圈在墙角："职场教你的第一课——永远留后手。"

”感谢沈总的教导，沈总麻烦今晚从我家搬出去。“

沈砚挑眉。

”搬出去？“

”对，沈总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多金又有才，干嘛委身住在我一个小喽喽家里。“

沈砚听出了林晚舟话外的不满，轻声笑道：”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爱住在小喽喽家里。“

死扒皮，不要脸！神经病！我尼玛！

林晚舟一个白眼翻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