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1:天工密道
暴雨裹挟着硫磺气息倾泻在鬼市青石板上,沈昭指尖抚过古墓入口处的饕餮纹砖。阿依莎的黑猫突然跃上墓门兽环,利爪刮开铜锈露出北斗七星星图。"这是永徽三年工部督造的防盗机关。"裴琰的伞柄轻点天枢位砖石,"当年皇陵改建时,七十二名工匠的骨灰混入砖泥..."话音未落,砖缝突然渗出暗红液体,沈昭的六指机关匣嗡鸣震颤,匣中磁针直指墓门浮雕上的独目神像。
"不是朱砂。"阿依莎蘸取液体轻嗅,琉璃耳坠在火把下折射出冷光,"这是用鲛人血混合铁线蕨炮制的守墓毒——"话音未落,神像独目突然转动,七十二枚淬毒弩箭呈莲花状激射而出。沈昭扯断腰间验尸银链缠住裴琰伞骨,链刃与铁伞碰撞出湛蓝火花,在弩箭雨中织成蛛网屏障。黑猫凄厉叫声中,独目神像轰然崩裂,露出后面布满铜绿齿轮的璇玑仪。
"《天工开物》失传的浑象锁!"沈昭将六指插入齿轮缺口,指节机关与千年铜锈摩擦出刺耳鸣响。当第七枚齿轮归位时,墓道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墙壁磷火逐次亮起,照出两侧壁画上无数只血绘的眼眸。那些眼眸随着火光摇曳竟似活物转动,瞳孔中倒映着永徽七年科场案的血色掌印。
裴琰突然用铁伞撑住即将闭合的墓门:"沈仵作可闻过'目击者诅咒'?这些血眸是用凌迟犯人的视网膜..."话未说完,阿依莎的黑猫突然扑向壁画,利爪撕下片血色瞳仁——那竟是张浸泡在药液中的完整人皮!
场景2:往生壁画
墓室中央的九层浮屠塔散发着腐檀气息,塔身每块砖石都雕刻着西域梵文。阿依莎的黑猫突然炸毛跃起,利爪撕开第七层塔身的金箔,露出下面用尸油绘制的《往生经变图》。"这不是佛经..."裴琰的伞尖挑起剥落的金箔,"你看夜叉手中的招魂幡——"
沈昭的银刀划过壁画表层,青黑色涂料簌簌脱落,显出底层血红色的《海东青密档》。画中塞北骑兵的鹰隼面具下,赫然是现任兵部尚书的面容。更令人惊骇的是,运送军械的马车暗格中,蜷缩着五岁女童形态的机关人偶——那人偶的右手第六指,正闪烁着与沈昭机关匣相同的幽蓝冷光。
"三年前我在义庄见过这种傀儡。"沈昭的指尖拂过人偶关节处的梅花烙,"但让死物长出皮肉的秘术..."突然,壁画中的血眸集体转动,阿依莎袖中银针疾射而出,针尖没入眼眸的刹那,整面墙壁开始渗出血珠。血珠在地面汇聚成河图洛书图案,指向浮屠塔底部的青铜棺椁。
裴琰突然用铁伞划开自己掌心,将血滴入河图阵眼。血液竟逆流而上,在墙面勾勒出塞北地形图:"二十年前宁海军哗变时,我在狼烟台见过这种血绘机关..."话音未落,黑猫突然扑向地图中的天狼星位,利爪下渗出金色液体——正是沈昭机关匣中的磁石溶液!
场景3:活体棺阵
当青铜棺盖被六指机关匣掀开的瞬间,三十六个鎏金铜铃同时震响。棺内没有尸骸,只有浸泡在琉璃罐中的大脑组织,每条神经脉络都用金线连接着铜铃。"这是离魂术的祭品。"裴琰的伞面映出脑组织表面的烙印,"看枕叶区的天机印——"
沈昭的银刀突然脱手坠地——琉璃罐底部的铭文,竟是她父亲沈砚的私印!阿依莎的黑猫发出呜咽般的低吼,利爪拍碎侧面陶罐,滚出的竹简上记载着永徽元年的人体试验:将天机阁死士的脑髓植入傀儡,通过铜铃阵操控其言行。而试验品名录的首位,正是沈昭记忆中早已战死的叔父沈戟。
"难怪三年前刑部能精准截杀沈府..."裴琰的冷笑被突然启动的机关打断。浮屠塔开始层层旋转,每一层都弹出戴傩面的青铜傀儡。这些傀儡的招式竟与沈家枪法如出一辙,沈昭的六指机关匣被震开,露出内侧刻着的生辰八字——正是棺中大脑的培育日期。
阿依莎突然将毒针刺入傀儡关节,紫黑色液体喷涌而出:"这些傀儡体内流淌着沈家人的血!"沈昭触碰液体时突然头痛欲裂,记忆中浮现出五岁时目睹的场景——父亲将叔父按在机关台上,用六指启动某种血肉熔铸的秘术...
场景4:血眸启封
当最后一个傀儡被银链绞碎时,浮屠塔顶端的暗格砰然炸裂。羊皮卷宗裹着血玉坠入沈昭掌心,卷首《螟蛉录》三字让她如遭雷击——这正是母亲临终前反复描摹的禁书!阿依莎的银针突然抵住裴琰咽喉:"别动,你的心跳在接触到血玉时加快了七成。"
裴琰低笑间伞柄弹出薄刃,刀光却转向自己左臂。划开的皮肉下,青黑色血管竟组成天狼星图:"三年前我在这墓中被植入蛊虫时,沈姑娘的机关匣还在令尊书房蒙尘呢。"突然,血玉迸发红光,往生壁画上的千只血眸同时映出沈昭身影——每个镜像都在施展不同门派的绝学,最终汇聚成天机阁秘传的红绸机关术。
沈昭扯断银链缠住血玉,指腹传来的刺痛唤醒记忆碎片:五岁生辰夜,母亲握着她的手在血玉上勾画机关图,窗外戴三瞳面具的黑影发出豺狼般的笑声。当血玉完全变红时,浮屠塔地砖轰然塌陷,露出下面流淌着银色液体的暗河,河面倒映出的却不是众人身影,而是二十年前海东青密档失窃案的现场。
"原来我们都在局中..."裴琰突然用伞尖搅动银液,水面浮现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画面——年幼的沈昭正将染血的机关匣交给戴三瞳面具的神秘人,而那人的左手第六指,正戴着与沈昭如出一辙的玄铁指套!
(彩蛋:暗河银液逐渐凝聚成《血眸秘典》残页,显示操控脑髓傀儡需用至亲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