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顿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如同被人当场揭穿了谎言,很是有点臊得慌。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的确不算是什么大事,马上就恢复了那副虚伪的模样。
“张神医,我这是在给你争取机会啊!杨家家大业大,名下也有许多医药供应商,如果把他们得罪了,以后在东海你可就会寸步难行,做人嘛,应该心胸宽广一些,不要总是计较这些小事,否则,又怎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这话看起来是这种劝说,实际上已经带着一些威胁的意味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这套软硬兼施的手段也就奏效了,可惜张俊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张俊盯着刘铭,一点也没给面子反驳道。
“刘家主所谓的大事业,就是卖完了自己的闺女还不解恨,还要顺带把你父亲的救命恩人也给卖了吗?你所谓的心胸宽广,难道就是对这种无法无天的恶行视而不见,甚至还要助纣为虐吗?”
这话说的不好听,甚至可以说是杀人诛心了。
刘铭被张俊这一番指责说得面红耳赤,正想再说些什么来辩解,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中医模样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张俊,我以王家医术传人的身份命令你,去治安队把谅解书签了,杨大少爷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唯你是问!”
这话说的,似乎自己是什么主宰一样,而且基本上那种气势拿捏的非常到位。
张俊冷笑了一声,就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
“你又是哪根葱?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到底是谁一脚没踩住把你给漏出来了,三天不下雨,下雨后全是狗尿苔,我也真的是服了。”
那个男人也没有任何的客气,反而理所当然说道。
“我才是正宗王家医术的传人贾大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偷王芸小姐家里的医术,就算你与王家沾亲带故,我也同样可以用王家的规矩来约束你,倘若你不肯乖乖签了这谅解书,就休怪我无情,定会追究你偷学医术的责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有苦说不出!”
话说到这里,张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合着这是先给自己扣了一个偷学张家医术的帽子,再用王家的规矩来压制自己。
说白了,就是先把你当成一个白痴,然后就用白痴的思维和手段来对付你,这就显得是有点相当的不要脸的节奏了。
张俊很是郁闷,质问道。
“我何时偷学王家的医术?他们王家那点微末伎俩,又有什么医术值得我去偷学?简直是无中生有的荒唐之言,你们把脑子从脚后跟里拿出再想想,也不会是这样的话!”
一向闭目不语的刘老爷子,此时却突然睁开了眼。
“年轻人有本事固然是好事,可若是这般忘本,那便是违背了江湖上的道义!张神医,我劝你还是莫要忘本的好,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只怕别说是在东海,你是任何地方就都没有了立足之地。”
张俊看着刘老爷子,心说刘家的人怎么都是白痴到了这样的程度。
“你也认为我偷学了王家的医术?难道就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便能定我的罪?我劝你还是和我的好好想想,别到时候就连后悔都来不及。”
刘宏点了点头,毫无半分转圜的余地。
“刚才王芸小姐已经过来跟我详细解释了,我不管你的医术究竟是从何处而来,既然你救了我,给你的钱我也绝不会往回要!但这谅解书,你必须得签,要不然,我只能上报有关部门,仔仔细细查一下你的医术来源,到时可就不是这般简单便能了事的!”
张俊噗嗤一笑。
对于这个脑子有病的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了,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既然你说我的医术是偷学王家人的,那老爷子您重病在身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王家人来给您看病施救?难道他们王家所谓的高超医术,就只敢在事后这般大放厥词,胡搅蛮缠?”
贾大龙急忙接过话茬,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因为那时候我正出国考察,对刘老爷子得病之事一无所知,等我收到消息匆忙赶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卑鄙无耻地利用我王家的医术,把老爷子从死亡的边缘给救了回来!你这分明是趁人之危,窃取我王家医术的成果!”
张俊心中已然明了,定是那王芸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跑到刘老爷子跟前进了谗言。
而刘家为了给自己治病,支付了高达一亿米刀的巨资,如今想来,或许是有些心疼肉疼了,这才借题发挥,以此事向自己发难。
现在刘家的这种招数,有些小儿科,且有些上不了台面。
若是同意他们的无理要求,或许还能暂且平息这场风波;倘若不同意,他们就有充足的理由借助舆论来封杀自己!
他压根不怕这些人的封杀手段,不愿意在此处做过多的争辩。
“既然刘老爷子这么说,我也不会死乞白赖地留在这儿,老爷子接下来的治疗流程就让这位贾大师负责吧,不过我话还是要和你们说清楚,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和我可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这问题也赖不到我的头上!”
贾大龙脸色比锅底还黑,语气不善地吼道。
“张俊,你治病治了一半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接下来这一堆烂摊子你想让谁来接手?你这分明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这要是这么搞,那还不如把钱都给吐出来。”
张俊冷哼,直视着贾大龙说道。
“照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难道要乖乖听从你们的摆布,任你们随意欺凌诬陷?你们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只怕是在千里之外都能听到响声了吧。”
贾大龙居高临下地说道。
“把这个治疗流程彻底进行完,然后乖乖换我来接手!这是你眼下唯一的选择,否则,你休想轻易从这脱身!”
这已经是很不要脸的做法了,基本上就是相当于想把事情让张俊做完,自己还要白领功劳,最主要的是,他竟然还非常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