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回进取不懈
上面说到,南门定回首起那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真是叫不堪回首。
姚珀看到师傅低头不语已有一阵子了,知道师傅还在回想以前的痛苦往事,就拿起酒碗对师傅说:“师傅,那些都是过去之事,今日,师傅能得此大缘,竟把失散这么多年的亲人找回来,应该高兴啊,而且孙子,孙女都有了,师傅,来,徒弟为师傅能有如此大福,敬师傅一碗”。
“对,对,对,来,一块来一碗,感谢老天爷”,老族长姚肃也说道。
大家高兴地举起碗,把碗中的清酒一干而尽。
精明与细心的姚珀,又见到师傅又默默不语想着事情。
他心里想,“过去,从未听师傅提起过自己的家门之事,也不敢问半句,原来,竟有这惊天动地,神话般的往事”。
也难怪师傅,现在还是沉浸在往事的每每追忆。
这人世,真有太多太多的故事了。
南门定,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小圆圆,忍不住轻轻的把自己的脸,贴了一下小圆圆的额头。
这温馨的细节怎能逃过老族长和姚珀的这二人的双眼,老族长笑呵呵对南门定说道,“南大侠啊,我知道你,一生中最疼爱的人,应就是你这怀中的小孙女了”。
“是,我真的很疼爱她”,南门定说道。
接着,他把小圆圆曾经用手拿着肉,递给他吃肉的那一幕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是他们饿得不行的时候了,这小家伙,可能只吃了二三口吧,但她知道这肉是“嗲嗲”给她们吃的,就回给“嗲嗲”也吃一口,这三岁左右的娃娃,在她的心中,当时可能认为嗲嗲也是那么想吃的,这真的,当时,她的这一举动,让我很吃惊,疼爱之心,油然而起,再也改变不了,小娃娃当然不知道”,南门定说道。
“哦,原来如此”,老族长和姚珀,这父子俩终于明白了。
“也真是想多看看她,陪陪她,所以今天下午打完山贼回来,没立刻上山回去,不然就见不到阿俊儿子,我亲孙子,他的铜饰,也没有这么快就把这一家亲人,一下全找回了”,南门定高兴地说。
可能说话大声了点,也已经睡了很久,小圆圆醒了。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她有点怕,一扭头,把圆圆的,红得扑通一样的小脸贴在爷爷怀里。
这小圆圆,也真有福气的。
由此,花意族人个个知道,这箕山之上,第一个上山去并定居在那里的人,他不但武艺高强,更有那神奇般的传说,箕山第一人,箕山始人,由此传开了。
花意族的好事,还在继续着。
由于花意族的富足,有些从远方迁徙流离到此的人,也受到了收留,得以在此长期居住下来,通过劳动,能得到温饱而定居,在远古蛮荒岁月,对这些人来说,这是上天的恩赐一般。
其实,花意族现在很缺人,姚珀心里非常的清楚。
单就这焦煤运输交易,就要用到很多很多的青壮年男人,而妇女,甚至是中老年人,还都可以去帮忙编织鱼网,打理那些收获的小麦,高梁,玉米等农作物粮食,年青一点的妇女,不但可织布做衣,有些还要去打鱼,上山砍竹子,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干。
就这样,三、四年后,这里的花意族,就有了四千多人了,他们开垦了更多的荒地,也盖起了更多的简陿房屋。
在那河堤的高处,新盖起的房子一排一排的,显得格外的瞩目,让对岸能看到的人,真是叫惊呀的。
然而,这些平常重要而繁忙的族中之事,并没把姚珀对这习武操练的重要性的认知冲淡,那是因为他自己有亲身的体会与深刻的理解,在远古之时,武功,它显得是那么的重要,
因此,他不但刻苦地自己在练,还组成了一支队伍,近二百人,平常不是特别忙的时候,就不用他们去干活,而是整天整天的在练武,学习骑马与射术。
交易的路上,也有欲施抢劫的插曲,但几次过后,对姚珀而言,他验证了师傅教他们的武功,他心中确是震撼的,难遇对手。
那是他在交易路上,在一个叫金村的地方,与一个叫骆宾的人的交手。
那是他们刚打败一伙强盗,继续往前走没多远,路上竟有一人敢截他们的路。
姚珀的副手关同上前发话:“为何截路,想来寻仇吗?”
那人轻蔑地笑了笑,“我怎会为他们来寻仇,我只是好奇那伙人把你说得那么历害,想过来见识见识,快,来吧,我等了很久了”,那人说着,示意着关同出手比试比试。
姚珀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关同,点到即止,不要伤了人”,他对关同大声说到。
“哦,原来最大的头人不是你,只可惜他应不会武功了”,这人说到。
关同在离那人二、三米处,向外侧,不是对着那个人,飞起一脚。
示意开始比试。
他这一脚,力道雄浑,踢得很高,高过他自己的人头了,腿蹦得直直的,煞是好看,内行之人,一看便知,这一脚,包含很多功力,非一般人可为。
对方跨身进击,右手使出一掌力劈华山,向关同的额头方向劈来。
其实,他离关同也还有二米远,也是意即比试开始。
关同向前,使出一招“斜身砸肋捶”,向对方肋部击来,对方身体轻闪,早已躲过。
关同的“双箭连环捶”向对方脸门打来,对方的头像做预备动作一样,那脖子左扭,右扭,一二下就躲过了。
关同再使出“掏炮连环捶”,向对方的胸部连击,对方一招拖拉步向后退去,也躲过了。
其实,关同这几招都是试招,没怎么用力的,招数也是平常之至,他反倒是想对方出招,然后用虎擒截击术招式压制对方。
他见对方还不出招,跨前一步,离对方更近,一招“拐打连环肘”,击向对方气门附近的地方。
但他这招,自己也中门大开,对方很容易攻击其胸部位置,他是故意弄出破绽一样让对方缠上来,这样才好用上虎擒招式,这也是他不想起脚的用意。
对方见他胸前门户大开,一招“直击掏心拳”本能使出,还没等关同的手搭上来阻击,只见他身体猛地往下一蹲,一招“跺蹬弹箭脚”向着关同的支撑脚蹬来,关同连忙提起左脚,但刚悬空的左脚还是被蹬了一下,感觉有点痛的。
因对方蹲下,他忙使出一招“双推连环掌”击向对方肩部。
只见对方猛一闪身,不但躲开了他的双掌,而且迅疾地站了起来,一个单飞脚,向着因推空,身体失势的关同的颈椎部位踢去。
“啊”的一声,是姚珀失声叫出。
他知道这颈椎部位如被踢中,轻则立即败下阵来,因整个人会立刻麻术不仁一样的,所有手脚的动作都会慢下来,而且软弱无力,重则性命都有可能不保的,因那里有太多的穴位。
是的,那里有很多中枢神经在那部位的。
幸好,这关同顺势一个地滚,向前滚出二、三米,然后站起,本能的飞出一脚“斜身蹬肋腿”,这是阻击对方顺势攻击的后招,站起后便应使出。
双方都是好敏捷的身手。
看得这花意族的一群人个个叫好。
但接下来的二十来招后,关同被对方放倒了。
本来,姚珀已看到关同和对方已近身缠斗在一起的,这正是虎擒术擅长的地方,它的多种变招,截击对方,很是历害的。
但他看到关同,使出的截击招式,总好像是比对方的招式慢了一些,不但没能有效地发挥,反而是忙着招架一般。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师傅的话,在姚珀耳边响起。
姚珀明白了。
并不是虎擒截击术不行,而是对方所乘的门派招式,非常纯熟精炼的打了出来,因而总是压制住了关同的招式出击。
在关同欲使出“撬动大山”一招后,对方一侧身站直,双手格架着关同的双手,一个跨步,腰间向关同的腰部撞去,这身形失势的关同使出的浑身气力,被对方腰臀骨部位重重一碰,整个身体斜着向前滚出一丈多,好不狼狈。
好功夫,好功夫。
所有的花意族人,特别是那一百个整天跟着关同练武的人,个个大声喊道。
关同爬起来,双手抱拳,“兄弟好功夫”,他说道。
“兄弟好功夫,我来跟你比试一下”,早已跳下马的姚珀走上前来。
“你来啊?”,对方说道,言下之意,原来还有一个比刚才更高的人。
不然不可能再走出来一个差不多或更差的,来自讨没趣吧。
姚珀走上前,向对方抱抱拳说:“兄弟好功夫,我是箕山姚珀“
对方也向他抱抱拳,说:“我也听说过箕山有武林高人,本来不想说名道姓的,现没必要的,我是金村骆彬”,对方说道。
“哦,原来你就是骆彬“,难怪。
这些年来路过这里,均听到人说,方圆百里,金村骆彬无对手,今天竟然遇到,就在眼前”,姚珀心想。
二人也不多说,姚珀“呼、呼”地使出南门拳,他没有像关同一样,一心想要用虎擒术截击术取胜对方。
骆彬一开始用散打术应对,但打出十招八招以后,他感觉自己应对很窘迫一样的。
开始时,骆彬感觉对方的拳术套路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但对方的下一招,却总是好像猜出他如何应付一样,没等他想转换攻击一下,对方的招数已然使出,而且现在是第二遍重复刚才的招数了。
“不会只有这十来招的套式吧,而且还被他压制住”,骆彬心想,陡然间,他猛地使出师门所传的纤夫拳,一套以内力雄浑,沉稳坚实见长的拳术。
好一套纤夫拳,随着骆彬舒展轻灵的身形,每招每式,都带着“呼、呼”之声,真是劲道十足。
姚珀的应对,自是十分的了得,此时对着骆彬,他的闪躲,直如本能一般,也如灵动的捷豹,看到对方使出的套路如此犀利,他也用上了南门拳后面的招式了。
眼见着双方出手已越来越快,姚珀使的南门拳套路,已没有了先前的固定招式了,个中反而含有虎擒截击术了。
他是迫不得已,把南门拳和虎擒截击术混合使出,应对着对方的凌历的出招。
打了四、五十个回合了,这边的骆彬,一跨步,一弹阴脚踢出,虚的,然后猛地一挥右脚,脚后跟迅疾向姚珀的头部,颈部扫去,这招,不是他的纤夫拳套路,而是他的必杀技“折戈沉沙”。只见姚珀一招“俯仰看乾坤”,头一低,腰弯得和双脚像九十度直角一般,整个人,头看着地,转了半圈,然后,一扭腰,看着天,也转了后半圈。
那动作的姿势,好看极了。
骆彬见姚珀有此一招,心中也是一惊,没见过的,高难而潇洒。
但他想不到的是,姚珀在转后半圈时,右脚使出弹踢连环腿,向着意欲进击而来的骆彬面门踢去。
紧接着,着地的右脚一个轻跳,腿一扬,再一个大跨步,以左脚为重心,再次蹬腿直踹骆彬腰部。
骆彬均躲过,但他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低处。
即和姚珀换了个位置。
姚珀这招叫“换位撕咬”,与“换位思考”发音有点近似,取源猛兽打斗时,双方经常出现的位置互换,但作为招数,它是用来迫使对方互换位置时的招式。
因姚珀看到骆彬的出脚很顺,他也看到骆彬站的地方比自己站的地方要高出一点,其实他俩站在的地方,就是一个小斜坡,骆彬站在上面,这对出脚很有利,同时,姚珀看出对方的这套武术,这腿上功夫,明显是比上盘的手上功夫要历害。
真的是北腿南拳,为抑制对方的出脚,他便使出了这一招数。
骆彬自也是武术高人,他一看姚珀竟有此招,迫得自己和他互换位置,他知道对方也是十分的历害了。
他使出了师门的几式绝招,快如闪电,先是双手格架,扣击,然后双脚暴风骤雨般地踢出五、六脚,一副拚命式的打法。
因为,这么猛烈的攻击,先前的交手,已知对方的功底了,可不是一般的人,踢不到对方,自已这里的破绽必受人家的攻击的。
但拚命之心已起,动作已然跟随了。
果然,只见姚珀像着魔般的,那身体躲闪其快,像蝙蝠一样灵巧而无序一般地躲开了骆彬几脚迅疾的攻击,并顺势向骆彬的左脚膝关节的内侧踢中了一脚。
虽然力度不大。
骆彬跳出战圈,拱手道:“好身手,我真没办法赢得你了”。
姚珀也拱拱手,说道:“我也很难赢得了你”。
其实,骆彬,他心里知道,再往下去,肯定是对方占优了。
这让姚珀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与其说焦煤交易很成功,但姚珀对那些反倒不太上心,武功上抗衡的占优,使他路上无所惧怕。
回到花意族的姚珀,则重上箕山,他准备再花长时间跟师傅好好深造学艺。
自此,这姚珀,带着他的花意族人,自是进取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