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回聘武师

南门定叫人挑来五担麻丝，这在当时已有相当价值了。

他高兴对东陆武师说：“东陆大哥，这是我送给你的麻丝，我有一件事要相求于你”。

东陆武师看着这五担麻丝，脸露惊奇地说：“阿渊老弟，你有什么事相求于我？”。

坐下后，南门渊把自己近期这积石山小方国附近部落，有意无意的相迫之事简要说了一下，并表达了想请武师，或想把自己的孙子送来，拜他为师学艺的意向，向东陆武师说了出来。

东陆武师考虑了一下，说：“找人拜我为师就没必要了，我的情况也不允许，因我每天在这冶炼部都要忙，我自己也近十年没管这族里练武的事，更没再收徒弟的了”。

二人就这样聊开了。

“东陆大哥，你刚才说你近十年没管这族里练武的事，那现在是谁管啊？”

“当然是我徒弟了”，东陆武师说道。

南门渊“哦，原来如此”，现在，他才知道，这东陆武师是不再收徒弟的。

想到这，他接着问，“大哥，你年青时，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拜的师傅应该是很了不起的武功之人了吧”。

“我呀，我十三岁开始学的武，至于我的师傅，他武功确实是很历害的”，东陆武师说道。

“哦，那你师傅收了几个徒弟啊？”，这南门渊非常感兴趣问道。

“这个，兄弟你，就别问了”，东陆武师说道。

南门渊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说了声“大哥，请原谅，兄弟刚才太冒味了”。

见南门渊如此，这东陆武师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点不太友善或不妥，他说：“兄弟啊，据我所知，我师傅只有二个徒弟，在我之后就没再收徒的了”，东陆武师补充说道。

南门渊“哦”了一声，站着没动，好像没反应过来。

想都可以想到，那么好身手的人，授徒可让自己有更多的好处，生活得更好些。

都说桃李满天下嘛，这好处是可想而知的，而重要的是，这么好身手的人，要拜他学艺的人自然不会少，怎只会收二个徒弟呢？

他的疑惑挂在脸上，东陆武师当然看到，心里也明白。

见南门渊还是站在那里，东陆武师忙说：“兄弟，快坐下，我完整的说给你听吧”。

原来，东陆武师是山西太行山那边的人，他的师傅，正是在太行山里隐居的人。

他当时正从小孩长成少年，而师傅看上去已四十有余了。

“记得当时还时有水患，因他们在太行山脚，地势本就高些，而山脚往上，不是石头山的地方，还能种些粮食，因而他们还算是勉强能保有温饱的一些人，可那些定居在平原，特别是地势低的附近邻族，因时有的水患严重，影响植物的收成，因而饥荒常常发生。

在那个时候，听我父亲说，我们一族也常常被山下的人来偷来抢我们的食物，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东陆武师说到。

“至于我为什么能拜到我师傅，那又得从当时的事说起，我的父亲，是族长的亲弟弟”，武师东陆继续说道。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师傅，今天这最后一炉出完了，我们可以放工吃饭了”，他说道。

“哦，好的，我们放工吧”，东陆武师说道。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从积石山国里来的朋友，甘肃那边过来的，你叫渊叔吧”，

东陆武师对刚才进来的那人说道。

“渊叔好”，进来的壮年人说道，看上去三十出头。

“这个是我的四徒弟，叫阿尤”，东陆武师继续说道。

“你好”，南门渊也和阿尤打招呼和握手。

“来，我们一块去吃饭，等会一块聊天，一块高兴”，东陆武师说道。

“把这几担麻丝挑回去吧，这是送给你们的”，南门渊对东陆武师说道。

“不，不，不，吃了饭再说”，东陆武师说道。

就这样，一行人走去吃饭了。

这里是他们族冶炼人吃饭的地方，此时，三十多人，包括南门渊这一行十几个人，已成分五六堆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吃饭了。

武师东陆和徒弟招呼着南门渊坐下，早已安排好的饭菜，也端了上来，有肉有素，也不错的，当中每桌还有一坛黄米酒，他们这里盛产小米，他们自己酿的，主要是黄米酒。

这时，南门渊想起自己在山西过来时，从那里换到的高粮酒，立刻叫人拿来三坛，一坛在这桌，二坛分给其他几桌，就这样，大家一边吃，一边高兴地喝着，聊着。

饭间，东陆武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他小声地对南门渊说起那往事。

原来，当时，他的伯父，也就是族长，叫他父亲去办一件事，就是挑些好的粮食，带些肉，到那太行山上隐居的那个人那里，上去给他，因那个壮士，他亲眼看到他打跑那些来抢东西的人，可能，他是路过或是偶尔来他们这地方的人，但，他倒是为他们的族，好几次，出手做了好事。

就这样，他的父亲结识了那隐居在山上的人。

本来，也是一、二次偶尔的接济一下这隐士，但饥荒引起的人祸，很快在这山上山下，有粮吃和没粮吃的人里，引起了更多的纷争，来抢的人和我们要防止被抢的人，双方纠缠着，而且这山下的人，明显比我们的人要多，可能是饥荒所迫，他们显得有点凶。

第二天，这里的纷乱，可能让那壮士知道了，他下山来了，把对方几个最凶的人教训了一顿。当时，刚开始，他以一打五，最后是对方十多二十个人一起上，结果还不是这个壮士的对手，被那壮士全放倒了。

其怪的是，这些被放倒的人，没一个受伤的，连划破皮肤出血的都没有。

他们被这壮士镇住了。

那壮士大声对山下来抢的人说道：“这天灾引起的饥饿，大家可到附近这野果林，或这里人种植的农作物里找充饥的，不能到人家的家里去偷，甚至去抢？”。

这为粮食纠缠的双方，理亏的一方自知理屈，也怕我师傅的历害，人，慢慢纷纷的走开，跑到其它地方觅食充饥去了。

而我伯父，当即也叫人挑来几担红薯，叫他们各自分点，带给他们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吃。

我伯父，我父亲，见到我师傅，他，竟凭自己单人之力，就免却了一场大的纠缠争斗。

还真有如此历害的人，我伯父，我的父亲，都为他惊奇了。

尤其是我父亲，他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因而就使他与那壮士结下了很深的友情。

也全凭我族长伯父的特许，使得我父亲能经常的带着我，挑些食物上山给他。

打这以后，父亲常常告诉我学武的好处和重要性，其实，他是想让我能拜上那壮士为师，跟他学艺，那时我十二岁。

随着交情的愈来愈深，一年多后，那隐士终于答应我父亲，收我为徒。

在山上，历经苦闷的八年多学艺，我也终于学得师傅的很多好功夫了。

东陆武师详说着当年他能拜师的整个过程。

“您师傅叫什么名字啊？”，南门渊好奇地问。

“他是不许我们说他的名字的，因而我也只能抱歉了，不方便说的”，武师东陆说道。

“老兄，刚才听你说你们是太行山那边的人，现在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南门渊问道。

“嘿”，听到南门渊这样问，东陆武师笑了。

“这又是另一段往事”，他笑着说。

原来，他的师傅告诉他，他以前收过一个徒弟，现在，在南面一点的河南嵩山那里。

“有空啊，你自己可以去那嵩山找你的师兄，因你的师兄在那里一带，已比较出名的了，这技艺，他应该自己长进了不少，毕竟你们是师兄弟，二个人应相互联络的，师傅已告诉你了，但你师兄不知道有你这个师弟，而且，你是小的，更应是你有空时拜会师兄的”，在他学艺已成，就要下山时，师傅跟他说了这番话。

就这样，当东陆下山后不久，就前往登封的嵩山，看望自己的师兄了。

再说这东陆来到这登封地界，打听到嵩山的位置，便径直上山，来找师兄熊师。

“你的师兄叫熊师，他在那里比较出名，应不难找到他的”，师傅当时这样告诉他。

可当他上到嵩山时，是见到了好几处人居的小群落，当他向他们打听师兄在这山上那里定居时，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伙问他，“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弟弟”，东陆这样说。

那小伙听他这样说，直接抢白对他说：“你乱说的，你是想找高人拜师吧，你不用找啦，人家才不会见你，像你这样想拜他为师的，可真不少呢，回去吧，别费功夫了”。

就这样，这东陆在山上找了一整天，也没问到师兄的下落。

晚上，正当他郁闷时，突然想起今天那小伙的话。

“对啊，师傅说过师兄的一些事，师兄是孤儿，哪蹦出我这弟弟呢，看来，今天这小伙子跟师兄有些关系，他或许知道师兄的下落。

对了，明天一定要再找他，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想到这，他也心情轻松了。

第二天，当他再次找到那小伙子，明白地告诉他，自己真是师兄熊师的师弟时，这小伙子有点犹豫了。

东陆很认真地对他说，“我可不是乱说的，我见到熊师师兄，随便使出同门三、五招式，师兄一看便知了。”

小伙子想想也是，对他说：“那你使三、五招给我看看吧”，其实，小伙听到他说出“熊师”这二个字，心里就感觉这人说得有点靠谱的。

“你能看懂吗？”，东陆问小伙子。

“可以，如你是师傅的师弟，那你的功夫我也能看懂一点的”，小伙子说道。

“哦，原来这小伙子是师兄的徒弟，难怪”，东陆心想。

“好的，你看好了”，东陆对小伙子说道。

他略一站好，出手处，电光火石般使出一招断石肘，速度奇快，让人感觉只是眼中一闪，“嗖”的一声，随后又使出一招劈山腿，带出强劲的风声。

小伙子眼都好像没看清楚，东陆踢出的腿早已收回站好，又使出一招乾坤望日。

好一招乾坤望日，只见这东陆弯腰一转，便完成一个乾坤轮回。

只见东陆，金鸡独立一般，左腿毕直站立，弯着的腰，前半圈脸看着地，后半圈，弯着的腰已扭过来，脸朝着天，上半身和右脚呈一字形，与站着的脚几乎成九十度之势，转动极快，瞬间完成。

这是躲闪对方兵器对上半身的攻击的招数。

实战之时，支撑脚只稍挪动一点打转，凌空旋转的脚，曲腿弹踢，即可攻击对方。

只三招，看得小伙子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说道“好，哇，你可能真是我师叔了，可能真是了”。

小伙子，很快带他上山，直到了熊师的住所。

当东陆见到师兄，二人双互握手。

熊师用手握住东陆的手，用雄浑内力轻推东陆。

东陆马上明白，也使出内力，熊师握着东陆的手依然不放，提手向自己头上方向拉。

一般的人都会明白，握着的手，向着自己腰间地方拉，最能使上力，而熊师，却往上拉。

这东陆斜跨右脚，被他拉着的手，顺使弯曲，用手肘向熊师的心窝压去，熊师用左手轻推开，顺势双手轻轻握住东陆的双手。

此时，他已卸下所有的力度，他知道，对方的路数与自己，是同门。

“师傅叫什么名字？”，熊师这样问他。

“太仁”，东陆答道。

二师兄弟会心地笑了。

原来，这熊师上到这嵩山，很快就出名了。

因在这嵩山的山脚下，有个大部族，叫有进族，这里的人大都喜欢习武，也有不少好手，当听说这嵩山之上，有个能人后，他们就分别上去讨教了，前后都去了好几拨人。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回来后，个个都称赞这山上的人了不得，这事传到了有进族族长那里去了，终于，有一天，这有进族的族长上山来找熊师，愿把大女儿嫁给他，让他做他们族的武师。

就这样，熊师成为了这有进族族长的女婿，和这有进族的武师，他在这里已十多年了，几年前，他就上嵩山隐居起来了。

而这东陆，刚和师兄见面后不久，他就看上了有进族冶炼部头人的女儿，而且非常喜欢人家闺女。

由于是熊师的师弟，他也是了不起的人物，这冶炼部的头人，就把女儿嫁给他了。

东陆，也就在这地方留了下来，在此生活定居了。

当东陆滔滔不绝地说起往事时，听得南门渊是津津乐道，对这武术是更加感兴趣了。

自己的二个儿子，这年纪，再学高深武术是没指望了，他心里也清楚，只能寄望在六岁的大孙子南门定的身上了，他心里想。

但请武师，目前是必须的，因牵涉这物品交换的安全。

于是，他鼓起勇气，向武师东陆大哥说道：“大哥，我那地方，我那小积石山国，是真想请个武功好的人，像您这样的，做我们的武师，您这里有合适的人吗？，如果有，我要出多少担的麻丝？才可以请到呢？”

“这个，有倒是有，让我的大徒弟阿林去吧，他也是可以的，人很厚道，做事又本份”，东陆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南门渊一拍大腿，他太兴奋了，他没想到东陆答应得这么的爽快。

“这阿林啊，他可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但最终行不行，我还要问问我们族长大哥的”，东陆说到。

“哦，如族长大哥同意，那就太好了”，南门渊真的是在期望此事能成，“东陆大哥，我这次带来这里，还有二十担的麻丝，归你们和族长大哥的了，明年我再给二十担过来，请你问问你们族长大哥是否可以？”，南门渊诚恳地说道。

“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减半都多了，好，那我向族长问个话，看是否可以？”，东陆武师说。

幸好，族长同意了，就这样，南门渊，这次带回了阿林武师回去了，这积石山小国，终于也有了自己的武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