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回痛歼山贼
一天,将近正午,从山下上来二个家奴,说是老族长要姚珀下山一趟,他们原居地的花意族,就是姚珀的大哥姚型那里,他们遭到了一个叫阿丁族的邻族的胁逼。
姚珀一听是阿丁族,“不会吧”,他脱口而出。
这阿丁族,是大哥那里的花意族的邻族,更是他们的友族,也是相互通婚之族,他的姑姑,就是老族长的妹妹,就是嫁给这阿丁族的族长。
这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这阿丁族也只是只有二、三百人的小族,虽说比大哥那里现时的花意族人多些,但和整个花意族相比,那是小多了。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珀简单和师傅说了一下情况,师傅让他赶快下山和父亲商量好,处理好。
南门定是想见一见阿俊,还有他那心目中的小孙女,那小圆圆,他是打心眼里疼爱这小家伙。第二天,南门定带着阿腊,匆匆下山。
他倒不是太担心姚珀处理这邻族的事情有太大的麻烦,倒是自己有种心神不稳的感觉,也只是一种感觉,没法说得清楚。
师徒俩走得飞快,到了花意族,还不到下午三点。
老族长姚肃见到南门定过来了,忙招呼他进屋里坐,阿腊则和那几个少年聚在一起了。
“这阿丁族,我这妹夫,年纪都差不多有我大,照理不会这样生事,难道是我那些外甥有野心,照理我妹妹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胡来,唉,反正我们也不会怕他,如果他敢惹事强占我们那里的耕田,倒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老族长说道。
就这样,二个人聊开了。
南门定从老族长大哥那里得悉,姚珀带上了三百族兵,助阵大哥姚型那里的花意族原居地的人去了。
“那阿俊没跟阿珀到了那边吧”,路上,南门定问老族长。
“哦,这我反而不太清楚,来,南大侠,我们走这边,看看那个阿俊是否在那。
到了那里,是有二、三十人在忙碌着,但没见到阿俊,老族长问他们,那个阿俊在不在这,一看上去就是小领头的人说:“在的,他和几个人去搬那砍下来的竹子,一会就会回来”。
没多久,阿俊和几个人扛着竹子回来了,南门定走过去,阿俊刚从肩上卸下竹子,就看见了南门定正走过来。
二个人相见,很是高兴,自上次一别,又是半年过去了。
南门定和老族长说了几句话,然后过来拉起阿俊的手说,“走,带我去找小圆圆”。
阿俊明白了,他知道女儿在哪里,于是,和老族长一起,三个人向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这没走一刻钟时间,前面是一大片空地,有好几堆人,都是三,五个一堆的,也是在忙着,这里全是女人,阿俊看了一下,领着南门定,向其中一堆人那里走去。
阿俊的女人就在这里,她们正用细麻绳结鱼网。
在一堆还没用上的细麻绳上,睡着一个小孩,正是小家伙圆圆。
找到了小圆圆,南门定要回去老族长院里坐,老族长要和南门定商议着什么。
原来,姚珀那里还没给父亲老族长这里传回那边的任何信息,他们决定,明天一早,一块过去那边看看,因有七、八十里路,只能明天一早起程而去,因而,现在要到那大草地牵上几匹马,明天一早起行。
老族长叫管牧马的人,牵了几匹马过来,这是明天他们要用的。
回到大院,被爸爸抱着大半天的小圆圆见到了哥哥,立即要下地去玩。
当南门定,老族长,阿俊坐下不久,这小家伙就哭着跑进来找爸爸,原来,那几个大哥哥嫌她搞乱那丝绳,把她轰了回来。
老族长心水很清,他记得南门定半认真,半开玩笑那句话,“她是我小孙女,拜托帮我照顾好她”。
于是,老族长说:“小娃娃不哭,爷爷带你去好玩的地方”,说着,他拉起了圆圆的小手走了出去。
这小圆圆是最怕老族长这个人了,乖乘的,声都不敢吭一个,被带了出去。
不久,老族长回来了,“我让她跟阿珀二个女儿一块玩了”,老族长进屋后说道。
聊了一会,要吃饭了,外面几个男孩也进来了,因是夏天了,他们都把上身衣服脱了,全是光着身子进来,老族长大声对他们说,“擦干净汗全把衣服给我穿上了”,然后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对南门定说:“我这几个孙子真是没礼貌”。
“不是的”,南门定随便说到。
但他的眼光,却被阿俊儿子胸口一块铜饰怔住了,心猛地一颤。
那是一块有点发黑的铜饰,周边的黄色证明它是铜。
好像非常的眼熟,但,此时,五个男孩,包括阿腊,都全出去拿衣服穿了,当他们进来时,全穿好了衣服。
阿俊儿子脖子挂上的铜饰,也被衣服遮住了。
远古时的铜器也算是贵重的,不是什么人家里都会有的,当然,金,银更甚。
南门定当然不好在这种场合叫阿俊的儿子给他看看这铜饰,这是十分不礼貌,是令人厌恶的行为。
但刚才他眼睛扫过这铜饰时,心像被电触了一下,是真的打了一个颤。
老族长这一家人,好不热闹地开饭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南门定被吃饭前,看到阿俊的儿子脖子上带着的铜饰,揪心了一阵子,后来一想,这阿俊是深山那里出来的野人,这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于是,心一宽,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五个人,老族长和他的二个儿子,老三姚经,老四姚意,还有南门定和阿腊,骑马向那花意族的原居地奔跑而去。
当他们到达这花意族原居地时,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姚珀告诉他们,听说这阿丁族原来的族长一家,被血洗了。
一家二十多口,男女老幼,全被杀了,连姑姑在内。
太令人震惊了,太无人性了,谁干的?什么原因?
老族长姚肃忙问是怎么回事?凶手是谁?姚珀说,“就是二年前抢我们东西的那伙人,他们应是一帮山贼”。
“这是昨天我们派人过去,听他们阿丁族的人说的,现在,整个阿丁族,给他们霸占了,那是二个星期前的事了”,姚珀说道。
“这是真的吗?我听着好像不太靠谱”,老族长还是有点怀疑地说。
原来,一个自称是阿丁族的族长的人,五天前带着一百多人,说他们强占了原来属于阿丁族的一片田地,现在要取回去,这自称是阿丁族的族长的人,根本不是姑父。
至于那片田,说是他们的,这简直是无中生有,虽说地是靠近他们那里,可我们几辈子的人都在那里种植的,显然,他们根本不是这里的人,是强词夺理,意欲霸占。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是不知道姑父那里出了什么事?到目前,还真不完全确定清楚的”,姚型最后说到。
二个多小时后,派出去的人先后都回来了,向姚珀和姚型禀报,真是山贼人血洗了阿丁族族长一家,阿丁族,一些反抗的族人也被杀了。
这是真的。
现在的阿丁族,已被这伙山贼人所控制,但山贼人,人数并不多,一百多人。
可恨的山贼人,以前只是抢夺,现在,竟是把人家整个族给霸占了。
确认了情况的属实,正如姚珀所说,旧恨新仇,一起算。
“没什么可说的,打掉他们”,姚珀坚定地说。
他立刻点兵,把自己带来的三百族兵分为二部,姚珀对大家说道,交战时,让族兵们高喊:“阿丁族不杀,投降的不杀”,其他反抗的山贼,律杀不敕。
“大哥,请记住一定要在交战时高喊:‘阿丁族不杀,投降的不杀’”,姚珀对大哥强调说。
姚型当然明白二弟的意思,那阿丁族的人,只是受山贼人的控制,他们应该根本不想和我们花意族为敌的。
然后,他向南门定说道:“师傅,我想阿腊弟,助我一臂之力,可以吗?”。
“当然可以”,师傅南门定也不含糊。
“好,阿腊弟,助你姚珀哥一臂之力吧”,他对阿腊说道。
别说从未打过仗,连和人打架都没试过,才十四岁多的少年阿腊,突然感到心中豪气万丈。
“行,阿珀哥,我听你的”,他对姚珀说道。
同时,他心中暗暗惊呀,心想:“哇,原来我在阿珀哥心中是如此高的地位,这师傅教我的武功,应该真的很历害了,好,我下午试试看”。
三百来人,分二路,浩浩荡荡,向阿丁族这边走来。
由于相距并不远,这几里地,不到半小时,就到了阿丁族的居住地,姚珀高声呼喊:“山贼出来,山贼出来”,士兵也都跟着大声呼喊。
这霸占了阿丁族的山贼,听到喊声,慌忙准备应战,山贼人这边,他们的头领,见前面的花意族,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也吃惊了,正想着怎么如何向对方说说话,不要动手。
还没等山贼们列好队,姚型那边的右路,传来很大的齐呼声:“阿丁族的不杀,投降的不杀”,这右路,已杀向了山贼人这边。
中路的姚珀见如此,也不和山贼人打话,也向山贼人那边冲了过去。
山贼这边,头人看到连磨磨嘴皮子的功夫都没有了,只能大喊着自己的人应战。
当老族长和南门定纵马来到这里时,双方已混战在一起了。
阿腊没有骑马,他虽会骑马,但并不熟练,要打仗,骑上不太能好驾驭的马,他,可不敢。
学到师傅的飘闪术,走着路,他心感稳妥一点。
所以,当姚珀杀向对方时,看到花意族的族兵如潮水般涌向对方时,他也跟着冲了过去。
这是有点意思的一幕,因他现在还不到十五岁,长得身材也不高大,别说那骑马的,就是普通的步兵,他也比周围的人,自然明显地矮了一截,刚才,当他们走来这里的时候,他因走在骑马的姚珀傍边,显得特别的别扭,像连小孩都用上的意思。
他手里拿着一根枪,木棍上用草绳捆绑着一个金属枪头的枪,很普通的。
当他跟着大家一块向前冲时,没几秒,就和对方迎上来的人会面了,而且是骑兵,他心一紧张,本能地跃起,顺势抡起手上拿着的枪,向对方一个人砸去,根本不是刺去,毫无招式可言。
同时,他眼中看到面前,全是对方凶恶的人,心里,刹那发毛了。
他当然没有砸中对方,对方用刀柄挡开了,阿腊在对方的马屁股上踏了一下,顺势向左边跳去,手中的枪向对方另一个骑兵头上砸去。
“啊”,对方被吓了一跳,随即滚落地上。
这个跌倒在地的山贼,他清楚地看到,面前只是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孩,或叫少年吧。
阿腊面前,一根枪狠狠向他腰间刺来,他一扭腰,本能避过。
被三个山贼人死死敌住的姚珀,看到前面五,六米的阿腊,打得希里古怪的,也好危险一样,但他的身影还是很灵活的。
再瞅了他一眼,他却是冲到敌人阵中最前面的一个,而且在敌人的头上,在敌阵中跳来跳去,一眨眼,已二十多米了,却没打中一个山贼人。
“打的什么鬼仗”,姚珀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但姚珀却再没空看他了,对方三人,拚命的招数像雨点般袭来——生死攸关的战场啊。
这背后山贼人阵中,却是完全被弄昏晕了,一个像小孩的人,竟在头上,肩上,跳来跳去,像个耍杂的,却没人没能伤着他。
“那耍杂的呢?”,一个骑马的小头目向后面望去,傻傻地问道。
“杀啊,杀啊”,面前,对方的人已杀来,这山贼小头目还没醒来,就已经忙不迭地向面前的人招架了。
飘到敌人阵中最后边的阿腊,二脚刚一着地,就被扭过头来看的几个人看到了,因他是从人家头顶上跳过去的,人家自然扭头看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看到是一个像小孩似的,也只有他一个人时,几个人端起刀枪,就向阿腊杀来。
长这么大的阿腊,看几个人来打他,心中真是发毛了,提着枪,在后面,向侧面飞跑过去。
这几个人在他的后面追来,而阿腊,跑了三、四十米后,这里的人,这侧后面的山贼人,根本没想到这背后会有这么一个人。
阿腊见到这些山贼人没留意到他,他突然大胆起来,跑近一个骑马押阵的山贼人背后,提枪,跃起,向敌人后心刺去。
对方根本没留意,被他一枪挑下。
他再一跃起。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周围的敌人发现了头上的阿腊,只见他在空中把手中的木棍枪乱划,这周围的人都怕被他划中,纷纷躲开。
可他又跳到另外一处,都是踩着山贼人的头或肩上,又或是马背上,但谁都不愿意被他踩中,所以,他所到之处,在准备下落的地方,都空出了一个圈。
而且随着看到的人越多,这圈是越来越大。
这对阿腊可不好使,踩不住人或马,就没了支撑点,跳不起来,就危险了,这是在敌人阵中。
他心越急,越用力,也使上了最好的技法和身法,跳得是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这打的是什么仗,被个小孩,冲到在自己阵中最后面在耍杂。
天啊,这小孩是人是鬼啊?
天啊,这小孩是鬼是神啊,这花意族有鬼神相助吗?啊,天啊。
后面阵中的山贼人全散开了,特别是阿丁族的人,开跑了,跑回自己的地方了。
这阿腊在空中跳了十来下,终于看到了姚珀哥,他还在和那几个人在打着。
阿腊赶紧连跳几下,看好,一脚踩在前面一匹马的屁股上,向着姚珀的方向纵身一跃,提枪,整个人和握着的枪,像一支箭,向着姚珀右侧的山贼头目飞去。
他本想刺这个山贼人的后心,但那山贼头目感觉背后有风声,忙缩头,却被阿腊刺中了脖子,应声坠马。
另二个山贼头目一看,形势不妙,拨转马头,向他们的窝巢的方向逃去。
姚珀在这里顺势向山贼人掩杀过去。
时间是个怪东西,有时它让人感觉过得很慢,像煎熬,但,有时它让人感觉只是刹那,还没能让人享受那堪畅淋离,便已褪去,但却让人终身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