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征伐第二仗
有扈部,相传在甘地,即今天的陕西户县(注:新考古有说应在今天的河南荥阳地区,它北距原武,有扈氏故地仅数十里),傍苍龙河而居.
上面也说过了,传说中,他们是和夏启是同一源宗的,都是大禹的后人。
这是一个大部族,族兵强悍,部族实力非常雄厚,在《史记》里记载夏后的十一个分封部族、诸候、领地氏族势力集团里,除夏后氏外,它是排在第一位的部族。
有扈人这里,今天晚上,友合部那八百戟铖兵已到,姜前还让他们带来五十匹战马,是借给义兄犀牛的,战后再归还,这在当时,可是个大手笔了。
夏朝这边,第一仗后的第三天,这辛须见到了有扈人在筑土墙,他更心急了。
有了第一仗侧翼被袭的经验教训,他当然会想到第二仗应如何对付有扈人。
他得知了有扈人的背后,那是其氏部通往有扈部的那条大道,从山脚直通有扈部的右后方。
辛须暗喜,只等朝庭的增兵了。
也是在晚上,辛须接到快马飞报,援兵明天中午就到,有六千兵。
辛须大喜,六千兵,令他大为吃惊,本想着朝庭会能给二、三千,这样就能开战,因现在缺兵力,以平衡这几路的对抗,而将领,他这里这几个人,确有大能耐的。
毕竟是王朝啊,他心中也感叹到,既然如此,我这个为帅的,必定要攻克这里的有扈人。
他连忙点名那三个名将速来帐前,宇文年,周新和如毅。
宇文年,周新,可是当打之年,如毅,也是一奇才,师从申屠腊,才十六、七岁,正是少年将军,正是上几回说到的伯益的棋童,如毅。
第二天中午,援兵果然如期而至,领将者为当时夏朝八大名将之首的姚珀。
姚珀,已五十多岁了,但他威名甚高,虽不为帅,但既是将,也被任命为这里的监军。
这次,一个叫级知的大方国大王带来了近三千兵,有近二百匹马,这正是这统帅辛须迫切急需的。
他和援兵的头领们商量了好一阵子,不久,几乎所有马兵聚集到了一起,连同本身自己的一百多匹战马,组成了一支三百骑的马军,再配三千步兵,交给了副统帅清绅。
远古时人口不多的,马匹也是,这样的马军数量,按今天的话说,天花板般级别强大的阵容。
明晨四点钟左右,这支部队就要离营开拨了。
这是辛须的奇兵,突袭有扈人的后部,由副统帅清绅率领,带去宇文年,周新这二个勇猛的军中名将,而监军姚珀,辛须让他押阵右路,为右路统领,自己在中路,而少年将军如毅,则被他安排守营护寨,保护粮草。
他还挑出一千二百个善射弓驽手,届时听令.
他的作战方略是:明天八时,他率一部,三千人,前往有扈人的中路,向有扈人挑战,其中这一千二百个善射弓驽手就在这三千多人当中,他判断有扈人不会前来应战,如果真出来,就让这一千二百个善射弓驽手击退他们,这是刚开始的佯攻。
六千新来的援兵,全部攻击有扈人的左边,这是主攻,时间也是明天八时开始。
从二边来犯,避开中间处有扈人刚筑起的土墙。
六千兵攻其左,足够拖住有扈人很大一部分了,甚至能打开缺口掩杀过去,而自己这边,带统帅旗号来挑战中路靠右侧,有扈人一样要分兵压住。
明天九点左右,也就是正面发起攻击不久,从有扈人的背后,将杀出他的奇兵,这三千多人,配副帅,猛将,其中还有三百骑兵,这突破面,有扈人将必败,这是辛须的战策。
就在兵发之时,这辛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要监军姚珀和他的本部一千二百人,和自己在一块,列阵在中路这里,左路交给大方国首领级知统领。
有扈人的左边,从原定的六千兵,变成了全是大方国级知和其它小方国组成的四千八百兵了。
他是在想,这仗是必胜的,如让姚珀,率这六千援兵,先从右路打开缺口,那后面的奇袭之兵,纵然有天大的功,那也是协同之功了,岂不是说还是要靠这八大名将之首,这新来的监军姚珀,才能打开有扈人的缺口,打败有扈人吗?
就他这一念之想,使得打有扈人的第二仗,取胜更难了。?
可是,夏朝统帅辛须想到的,有扈人自然也能想到,这是他们的地域。
有扈人,他们早就想过如何从更远的侧面,甚至是后面再来一次偷袭,这事,这二天他们一直在商讨。
就是说,双方都想在后面袭击对方的。
下午,有扈人发现夏营驻地好像来了好多兵。
正说话间,门外一族兵走进来报道:“报大首领,门外有一少年,自称是虞析头人的儿子,要求求见”。
“叫他进来吧”,虞杰成说道,同时,他已站起来,走向门外。
门外一少年,全身白孝服,头扎黑丝绸,黑鞋黑绑脚,见到虞杰成,双脚跪下,哭着说,“拜见大伯父,二伯父”,看他模样,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虞杰成一愣,马上想起老五的二儿子。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大禹帝还在的时候,当时朝庭的重臣伯益去了林啸部巡视办事,后经他们有扈部,并带走了一个童子,正是老五的二儿子虞方天。
听说伯益要收几个少年童子作徒弟,并培养为助手,林啸部已收一个,他们这里要收一个,因都是过万人的大部族。
伯益尊者看上了瘦瘦弱弱,脸色都有点苍白的老五的第二个儿子虞方天。
部族里有好多很好的少年,他们很多人都不明白,贵为朝庭的首席重臣,连禹帝都公布将来禅让帝位给他的伯益尊者,怎么会看上老五这个儿子。
“伯父,侄儿虞方天拜见伯父”,声音里带着哭声的青年说。
早就一同出来的犀牛拉起了青年,“大哥,老五的儿子”,犀牛对虞杰成说道。
虞方天,他是遵师傅之言,回到他们的有扈部的。
师傅让他回来吊唁其父亲,并捎了句话给有扈人的头领,让他代说出。
那是请有扈部大头人循天意,不要再与夏庭为敌,趁着第二次战事还没发生,重新考虑归顺夏庭,凡事都要顾及后面。
但,有扈部的大首领虞杰成,不已为然。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势成骑虎,他,确实是没跳出去,站高些,看远些,最终导致甘之战的最后大爆发。
虞方天,箕山始人的关门弟子,以后篇章有着他的故事。
奇袭之兵开拨出发几个小时后,被安排防守后背腹地的谭桥这一路,也晚上出发了。
就这样,双方竟然不谋而合,都有袭击对方后背腹地的用兵。
第二天早上六点刚过不久,主战场还没拉开战幕,有扈人这里,防守后背腹地的谭桥,谭浪这里一千人,就和对方奇袭之部打起了遭遇战。
这时候,约八点了,夏朝援兵右路的统领级知,准时发起了进攻,向着有扈人左路杀过来,镇守左路的犀牛已和夏庭增兵来的方国部队打起来了。
中路靠右,也开来了夏朝兵,这是主帅辛须统领的,但他们没有进攻,只是前来叫阵。
建好的土墙,中间原来的主战场,正前方上,没有一个夏朝兵。
夏朝征服有扈人的第二仗,此时,已然打响。
再说这夏朝右路,双方投入的兵力,简直是一波一波的相互袭来。
正当这里厮杀正烈时,夏朝主帅辛须这边,突然,有扈人这边跑出一白马,骑马者全身白袍,二腿小腿以下,裹着黑色的绑腿,慢慢的走向辛须夏朝阵列这里。
辛须当然看到了。
走到一半的距离,那人飞身下马,把马头牵向有扈人这边,往马屁股轻轻一拍,示意那马跑向自己的地方去。
可那马却没跑,回转身,用头擦抹着白袍者,好像在说:“带上我吧,我不回去”。
白袍者轻轻抚摸了二下马头,还是用力把马头牵向有扈人这边,并用力的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边,辛须示意几个人出营,看看走来的白袍者是否有话要带来。
跑出阵前的三个人,为首的向白袍者喝道:“站住,干什么的”,同时,他剑指白袍者,威严的想让白袍者站住。
还有这三、五米距离,只见一团白影窜向那人,搭上了他的握剑的手,早己被白袍者掀落马下,傍边那二人呆若木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白袍者已骑上那人的马,跃马向夏朝辛须这边冲来.他从腰间拨出轻薄之剑。
这边,夏营的人猛的发现什么了,十几个亲兵策马向前,护住了辛须。
辛须不为所动,他心想,这世上什么事都有,你来个一、二千人我都不怕,单来一个送死的,你就以为我会对你客气吗?承全你吧。
“杀了他”,他冷冷的喝令手下。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前面的白袍者已从马背上跃起一丈多高,剑,拨开了指向他的枪戟,左脚踩上了一骑兵者的肩上,再一纵身,右脚踏上另一骑兵的头,向辛须直飞而来。
剑的寒光,在辛须眼前一闪,直指他的咽喉,辛须,他本能的向右一躲。
千钧一发之际,白袍者耳边响起:“你是我的关门弟子,记住,千万不能对夏朝军队的人开杀戒”。
白袍着耳边响起了师傅的话语,那是箕山始人庄重的向他交代的话语。
是的,他正是箕山始人的关门弟子,刚战死的有扈人老五的二儿子,虞方天。
电光火石间,白袍者剑锋略起,略偏,轻薄之剑,把辛须的左眼给挑了。
“啊”的一声惨叫,辛须满脸鲜血,手捂左眼,痛得他险些坠下马。
白袍者把剑锋偏移了,原来刺向对方咽喉的剑,只挑了对方左眼。
得手后,只见他拨着刺向他的枪林,飞跳着,下落处,都踩着对方的头或肩,以借力纵身,只那么十几下,已飘出阵外。
空地里,只见一团白影,毫无规则的左右跳跃,轻薄之剑,也舞动着一团寒影,打落着射来的近身飞箭。
白马已嘶呜着向远处的白袍者奔来。
很快,白马,白袍者向着侧面有扈人的地方消失了。
“他妈的,这简直不是在做梦”,被挑去左眼的辛须现在是痛得心如刀剜,他大声恶狠狠的爆粗骂到。
“这世上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但偏偏就有这事,而且发生在自己身上,天啊!”,他心里绝望地哀叹,辛须心里惨列的哀叹。
“这有扈人的后边,怎么还没打起来,天啊”,痛得失心的辛须哀叫着。
有扈人后面有动静,他这正前面,立刻掩杀过去,前后夹击,这是他和清绅昨天就商定好的。
但,他不知道,那里早就打了起来,只是距这里有五、六里,人家有扈人早就在他们后方五、六里之地,截住他们的后袭之兵了。
而且是重兵截击的,怎能那么轻易,这么快就打过来?
作为主帅的辛须,是缺少了随机应变的果断与魄力了,倘若他在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见到后面有动静之时,果断发起正面进攻,那有扈人是必败无疑的。
级知这边,对方的援军已杀到面前了,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犀牛,直取他,级知一慌,掉马便逃,身边将领死死护着。
这边,友合部的三箭手柯只透,远远地,早就盯住了他,弯弓搭箭,“嗖”的一下,级知应声落马。
主将受伤,这厮杀中的夏朝方国援兵瞬间崩溃,纷纷向他们的中路,也就是主帅辛须这个方向败退过来。
“统帅,你看”,傍边一将领指着右面溃退下来的方国兵。
“我看不到”,右眼也拚命流着泪的辛须说,“怎么回事了?”他继续问道。
“我们的方国援兵败下来了,正往我们这里退过来”。
“啊,六千兵啊,天啊”,辛须大喊一声,已然昏厥过去,险些坠马,傍边的卫兵连忙扶住了他。
但他说错了,朝庭八大名将姚珀带来本部一千二百夏朝正规部队,在出发前被他临时改变主意,抽调出来在他的中路阵营了。
再说监军姚珀,虽也在主帅辛须这里的阵中,但被辛须安排到这阵中的最左面,离着辛须有好几十米,这时,夏朝的方国援兵向这里溃退下来了。
姚珀得悉辛须受伤,吩咐几个人将抬回营帐,自己举起盘龙棍,高喊,“兄弟们,跟着我,杀啊!”,他带兵杀向扑杀过来的有扈人。
这里,接着又是一场混战。
再说副帅清绅,此时的他,直打到心里在大骂着主帅辛须,为什么此时还没动静?
他不是有扈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有扈人阻拒在离辛须阵列五里之外。
终于,清绅凭着自己那骑兵的威力,更有强悍的猛将,从有扈人的正面,杀出一条血路,召集着自己的队伍,从有扈人的领地,一直杀回到自己的营地前面。
有扈人根本没能力追过来再厮杀。
回到自己大本营不远处,清绅看到左边前方的战场,双方也是呜金收兵。
这一仗比第一战更惨烈。
这左路的有扈人,眼看得手的胜利,就被这对方监军姚珀给摆平了。
夏朝这边,左路指挥将领级知受伤,统帅左眼被挑负重伤,兵士伤亡近三千,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最令人不解的是统帅辛须左眼被挑了,这简直是开玩笑,副帅清绅更不相信。
他问当时在辛须周围的人,回答都是那样。
一个人?就这样在刀枪如林的阵中飞来飞去?还直取辛须?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一帮混蛋,胡说八道,副帅清绅直骂这些人。
他自己也跑去问辛须如何负伤,辛须说是被流箭所伤。
这辛须眼睛是那个痛啊,心是那个苦啊,哑巴吃黄连,他好意思说出来是被对方只一个人跑过来的,被他所伤吗?这脸面,别说见人,窜进地狱十八层,连见鬼都没脸啊。
副帅清绅心里想,你都算一倒霉蛋,你受伤时,你这边根本没开战,所有军士都是这样说的,哪来的箭能射这么远,天飞来的?真是的,还直中你的眼睛?这不大白天说瞎话吗,老子直面对方大小将领,无数士兵,真的打了几个小时了。
唉,反正也真不知怎么回事。
就这样,第二战的战报飞去夏庭。
辛须与姚珀,清绅商量,暂时先不要再开战了,等朝庭的决定吧。
双方现时的实力还是差不多的,还是一时难以取胜有扈人。
几天后,夏庭发来诣谕,辛须指挥不力,撤消其统帅之位,当日押回朝庭处置。
所有军兵,暂由新帅姚珀指挥,清绅免责,仍为副帅,二周内,可先不与有扈人交战,朝庭将尽快作出决策。
就这样,对有扈人的第二战,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