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兄!”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宁羽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释放出去。
“屮!”
宁羽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怒目而视。
就看见两个人,一个头戴老虎面具和一个头戴小猪面具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不多。
尤其旁边那个头戴小猪面具,双手叉腰,瞪的宁羽心里莫名发慌。
“你先去二楼的雅间等我。”
“好,我会乖乖等着公子的。”
听到宁羽的吩咐,女子乖巧点头,拿过来宁羽递过来的牌子,将袍子穿好,向二楼走去。
内心却开始琢磨起宁羽的身份,京城中姓宁,莫非是镇南王家的公子?
想到这,内心下了决心,待会一定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将她赎出这座玉春楼,哪怕是入王府当个侍妾,也比在这一点朱唇万人尝强的多。
“虽不知两位是如何认出我的,可既然身在玉春楼,就应当遵守玉春楼的规矩。”
“一入玉春楼,相熟亦不识,两位既然认识我,在京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宁羽对于这个打扰自己雅兴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语气不善的质问。
“看来是我打搅了宁兄的雅兴,实在不好意思,不如这样,这看台上的女子,宁兄随便选,我出钱。”
“阁下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岂会是那种人?”
宁羽正气凛然,义正言辞的拒绝。
“宁兄果然是正人君子,令在下佩服。”
“不过我说的可不是初夜钱,而是赎身钱。”
沉默些许,宁羽快步向前,一把搂住裴牧的肩膀,爽朗笑道。
“兄弟是个爽快人啊,不知是哪家的?跟着我混就行,以后在京城里,没几个人敢招惹你。”
赎身钱跟初夜钱那可不是一个概念,宁羽在京城地位虽然高,可真要是说起钱财却没多少。
镇南王为官清廉,时不时的还会自掏腰包给阵亡将士发抚恤金,手中并无多少钱财。
就连这初夜钱,还是宁羽打着镇南王的旗号,四处狐假虎威,从别的豪商、贪官手里忽悠来的。
“在下出身河东裴家。”
“哦,河东裴家,没事,出身低微也没事,只……?”
话没说完,宁羽意识到了什么,一道惊雷在脑海里轰然炸开,搂在裴牧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垂落,浑身僵硬。
“河……河东裴家,裴牧?!”
“宁兄认出我了。”
蛮熊面具下的笑容比哭了都难看,那小猪面具的身影不断在脑海里重叠,艰难转身。
“小妹?”
“哼!我还以为兄长认不出我了呢。”
不仅兄长的伟岸形象倒塌,最重要的是她打赌输了。
“兄长怎么会认不出,只是没想到小妹会来这种地方。”
宁羽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然后对裴牧质问。
“你为什么带我妹妹来这种地方?”
“额……”
“兄长,是我自己想要来的,不关裴牧的事。”
没等裴牧解释,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看着为裴牧辩解的小妹,宁羽恨的牙痒痒。
这狗东西,夺了小妹的身子且不说,如今还带着小妹逛青楼,而且故意来捉弄自己。
可形势比人强,他现在也不好发火,要不然这件事让父亲知道,最起码掉好几层皮。
“倒是兄长你不是说,从不来这种风月之地吗?”
宁羽的大脑飞快转动,最后灵光一闪。
“小妹可知这些女子都来自何方?”
“不知道,兄长直言就是。”
“这些女子啊,有的是因为天灾人祸活不起的难民、有的是因为父赌母病,家里太过困难被卖出去的女子、有的是亡国后,那些个不愿投降的大臣家里的女眷,这些女子都是可怜人啊。”
“她们不像小妹你,自幼出生在镇南王府,锦衣玉食,一帆风顺。”
“她们自踏进玉春楼起,就整日学习如何讨好男人,直到一年一次的群芳节,如果有人看上还好,要是无人问津,就只能沦为最卑贱的……”
宁羽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说的十分清楚。
我不是好色之徒,我只是想给这些女子一个更好的生活。
这番话是道理的,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青楼女子将钱财交于看好的才子,等才子进京赶考成功,好将她赎身的故事。
这不,宁璃就被这一番歪理给忽悠住了,小脑袋晕乎乎的。
“兄长说的有理,要不我把这件事跟爹爹说一下,要不然就以兄长手中的钱财,估计也救不了几个女子。”
裴牧忍不住笑出了声,宁羽更是满脸黑线,要不然宁璃说话时语气真诚,他都以为这是在故意揶揄自己。
我家的傻小妹哟~难怪让裴牧那个狗东西骗成这样。
“小妹,父亲一直在外征战,哪来的这么多钱财,就不要给父亲添麻烦。”
“人力终有尽时,我们只要无愧于心即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嗯!”
宁璃重重点头,扫视全场,想着用自己的小金库将一名苦难女子解救出来。
裴牧起身,拍拍宁璃的肩膀,笑道。
“好了,我们就先不打扰宁兄拯救苦难女子于水火。”
的确,宁羽现在欲火焚身,难受至极,裴牧想要带着宁璃离开,宁羽自然乐意。
只是……为什么感觉裴牧和宁璃才是一家人,自己明明是亲哥却像个局外人。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宁羽不免为之神伤,然后就急匆匆的跑进二楼雅间,一通输出后,让自己不再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