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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锁惊魂

地牢第七重禁制开启时,林寒腕上的锁链正在吸食他的血气。那些刻着镇魂咒的玄铁环,此刻如同活过来的蜈蚣,顺着血管往心脏方向蠕动。哼唱童谣的声音来自隔壁囚室,透过墙缝能看到半张布满青鳞的脸。"小子,你的剑在哭呢。"那人咧开嘴角,露出蛇信般分叉的舌头,"它饿了三千年,第一口竟要吞主家血脉..."林寒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溅落的血珠未及触地,就被丹田处传来的吸力拽回。锈剑在气海中震颤,那些暗金剑纹如同苏醒的蛟龙,将禁灵锁的咒力嚼得粉碎。"吵什么!"狱卒的鞭子穿过栅栏,却在触及林寒肩头时断成九截。暗金纹路已蔓延到脖颈,林寒抬眼瞬间,狱卒的瞳孔里映出一柄悬天巨剑。地牢突然剧烈晃动,林崇山带着十二名剑卫破门而入。这位素来注重仪容的三长老,此刻道袍沾满香灰,手中捧着的祭剑盘里盛着七枚还在跳动的金丹。"时辰到了。"他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金丹化作血线缠住林寒四肢,"能成为天诛剑的祭品,是你这野种的造化。"锈剑在丹田发出怒鸣,林寒的视野突然覆盖上一层血膜。他看清那些金丹上浮动的冤魂——最左侧那颗表面,赫然映着三日前给他送饭的哑仆的脸。"原来药田失踪的杂役..."林寒齿缝渗出血丝,暗金纹路突然暴涨。祭剑盘上的拘魂符无火自燃,林崇山暴退三步,袖中飞出九柄子母连环刃。剑刃刺入血肉的闷响却被龙吟盖过。林寒眼睁睁看着锈剑虚影透体而出,那九柄淬毒的法器尚未临身,就被剑影绞成铁屑。林崇山道冠炸裂,白发间渗出黑血:"不可能!七重禁灵锁明明..."隔壁囚室突然传来锁链崩断声,青鳞老者隔着墙缝深吸一口气。林崇山腰间的储物囊自动解开,三张紫霄雷符飘向对面囚室。"谢啦。"老者吞下雷符的瞬间,周身鳞片泛起电光。林寒这才看清他琵琶骨上穿着的,竟是传说中专克化神修士的「斩龙钉」。地牢穹顶突然传来剑啸,林震岳御剑破开三重玄铁门。这位家主手中的秋水剑黯淡无光,剑穗上却系着半块褪色的同心结。"崇山,你越界了。"秋水剑点地画圆,青莲剑气将十二剑卫掀翻在地。林寒注意到大伯持剑的手腕缠着浸血绷带——正是昨日被锈剑所伤的位置。林崇山抹去嘴角血渍,祭出一方青铜虎符:"奉老祖口谕,此子身怀..."剑光乍起。秋水剑贯穿林崇山右肩的刹那,林震岳鬓角骤生白发。同心结无风自燃,灰烬中浮现的女子虚影抬手轻抚,林崇山怀中的虎符便化作铜水流淌。"你竟敢动用她的残魂!"林崇山暴喝声里带着恐惧。虚影转头望向林寒,琉璃般的眼眸落下血泪,却在即将触到他脸颊时被锈剑吞噬。隔壁老者突然狂笑:"林老鬼养的好狗!连主母残魂都敢炼化!"电光冲破斩龙钉束缚,整座地牢开始崩塌。林寒在烟尘中踉跄起身,发现掌心剑纹已蔓延成北斗阵图。锈剑传来饥渴的震颤,指引他望向林家禁地方向——那里有三十六道剑气冲天而起,像是在镇压着什么活物。"快走!"林震岳突然将秋水剑柄塞进他手中,"去剑冢最深处,那里的..."话音未落,三长老袖中射出的丧魂钉已没入他后心。林寒被老者拽着撞破地脉逃遁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震岳捏碎剑丸。那个总是回避他目光的家主,在自爆金丹的炽光里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三十里外的乱葬岗,老者抠出嵌在锁骨里的斩龙钉。林寒握着秋水剑的手在颤抖,剑穗残留的温度让他想起虚影滴落的血泪。"你母亲叫白璃。"老者舔着钉子上的血肉,"十七年前白帝城事变,她是唯一敢对五大仙宗拔剑的人。"锈剑突然在气海翻腾,林寒额角青筋暴起。北斗剑纹绽放的瞬间,千里外的青岚山突然钟鸣九响——这是测出天灵根弟子才会有的动静。老者眯眼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将斩龙钉刺入林寒肩井穴:"这道兵解符能暂时遮掩天机,但每用一次剑纹,你的寿元就会..."话未说完,老者浑身鳞片倒竖。晨雾中传来银铃轻响,三千缕冰蚕丝结成天罗地网,有个窈窕身影踩着露珠走来:"血衣楼玄字第一号,请公子赴死。"林寒握紧锈剑时,看到杀手腰间晃动的半截糖人——那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的"寒"字,与他珍藏七年的另一截恰好能拼成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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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锁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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