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屏幽蓝的光映在萧景翊脸上时,他心口的北斗七星纹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我按在他腕间的三指感受到双重脉搏——一种是人类的血流脉动,另一种是机械钟表般的精密震颤。
"你身体里......"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我们冲出门的刹那,望见东南天际悬着两轮月亮,一轮皎白如常,另一轮泛着血色的金属冷光,表面还能看到环形山状的疤痕——那分明是月球背面的实时影像。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在夜空里拼凑出经纬坐标系。当我意识到那些闪烁的光点对应着现代城市的卫星定位时,掌心突然传来灼痛。母亲临终前植入的皮下芯片竟浮现出来,在皮肤下投射出全息影像:"宁宁,看到这个说明时空折叠已经......"
影像突然扭曲,萧景翊的佩剑毫无预兆地发出蜂鸣。剑柄镶嵌的墨玉迸裂,露出里面微型电路板上的LOGO——正是我工作的市立医院标志。
"王爷!陛下急召!"浑身是血的侍卫撞开院门,"各国使节在中秋宴上突然全身溃烂,钦天监说...说天狗吞了月亮!"
太和殿内灯火通明,却照不亮龙椅上那片阴影。永明帝半张脸隐在十二旒玉冕后,伸出的右手布满水泡状溃烂:"孤的太医令,说说这是何病症?"
我盯着他指甲缝里的蓝绿色荧光,那是放射性物质沾染的典型特征。刚要开口,国师玄虚子突然甩动拂尘指向我腰间:"陛下请看!这妖女带着轮回盘!"
输血器械包在众目睽睽下泛起冷光,离心泵上的医院编码正在融化成金水。使节中突然爆发出惨叫,波斯王子掀开袍袖,露出正在碳化的手臂——和我上个月处理的切尔诺贝利事故幸存者症状完全相同。
"是钚-239中毒!"我扯开急救包掏出普鲁士蓝胶囊,"快取牛乳和......"
玄虚子的桃木剑突然刺穿药箱,黄符在触及血玉铃铛时自燃成灰。"妖女果真来自归墟之国!"他道袍翻飞间露出内衬,上面绣着的放射标志让我如坠冰窟,"当年巫医谷就是用这些邪术引来天罚!"
殿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引擎轰鸣。透过雕花窗棂,我看到那辆本该报废的救护车竟悬浮在汉白玉台阶上,车顶警灯将云层染成诡谲的紫红色。驾驶室里,满脸血污的司机正将针管扎进脖颈,暗红色血清注入血管的瞬间,他的瞳孔变成了琥珀色的复眼。
"不要!"我扑向殿门时,萧景翊的剑锋已斩断玄虚子的发冠。漫天青丝散落间,永明帝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龙袍下钻出无数荧光触手,每根触须末端都睁着布满血丝的人类眼睛。
血月突然射出强光,救护车在光束中扭曲成DNA双螺旋结构。司机隔着车窗朝我举起铜哨,他脖颈处浮现的条形码编号,竟与我实习医师证上的编号完全一致。在时空漩涡吞没意识的最后一瞬,我听见两个萧景翊的声音在耳边重叠:"记住,七星连珠时要在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