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这天儿,就跟被谁拿锅盖扣上了似的,阴沉沉的,咋看咋压抑。张府书房里,暗戳戳的,就跟那见不得光的事儿扎堆儿似的。张肃坐在那儿,瞅着手里曹操的密信,跟瞅着烫手山芋似的,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这曹操,画的这饼,到底吃不吃得下?”张肃心里直犯嘀咕,手指在那信纸上划拉来划拉去,就跟能把字划出朵花来。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张松跟一阵风似的就刮进来了。他个头不高,长得还寒碜,可那眼睛,跟夜猫子似的,贼亮贼亮,一进来就盯上张肃,跟盯上猎物似的。
“哟呵,兄长这是又给刘璋当起看门狗啦?曹操说给你太守当,你就信啦?也不想想,咱益州这些大家族,在他眼里,说不定就是盘花生米,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张松那嘴跟开了机关枪似的,一点不饶人。
张肃一听,“啪”地一拍桌子,“噌”地就站起来了,脸涨得跟红布似的,“你个小兔崽子,说啥呢!刘璋再咋说也是正统,咱张家世世代代受他照顾,你倒好,跟法正那小子勾肩搭背,还偷偷画地图,你是想把咱张家祖坟都刨了吗?”
张松一听,“嗤”地笑出了声,从袖子里“嗖”地抽出一卷羊皮地图,在张肃眼前晃悠,“曹操那老小子,压根儿就瞧不上我,去了就给我个芝麻大的苏示县令。可刘备就不一样啦,人家答应给我相位!这地图,就是我进刘备阵营的敲门砖!”
张肃看着那地图,脑袋里“嗡”地一下,就想起小时候,张松因为长得磕碜,没少被族里人笑话,都是他这个当哥的,护在前面。可现在呢,这弟弟为了自己那点野心,简直要把天捅个窟窿。
“你疯啦!就算刘璋没多大能耐,可咱也不能干这吃里扒外的事儿啊!”张肃扯着嗓子喊。
“吃里扒外?”张松一撇嘴,“他刘璋给过我啥?就几句好听话,还有个屁用没有的别驾职位。我张松一肚子学问,能在这破地方憋屈一辈子?”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谁。亲情跟野心在这儿杠上了,吵得那叫一个热闹,就差没把房顶掀了。最后,张肃气得直跺脚,背过身去,“你爱咋咋地,要是你非一条道走到黑,可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张松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地图往袖子里一塞,大踏步就出去了。张肃站在那儿,看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心里别提多乱了。
没几天,张松揣着那地图,哼着小曲儿就奔许都找曹操去了。一路上,他美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想着曹操看到地图,肯定得把他当宝贝供起来,封个大官儿,走上人生巅峰。可到了曹操军营,现实就跟拿大棒槌给了他一下子。
曹操正开宴会呢,军营里那叫一个热闹,灯火通明,酒香飘得老远。曹操喝得晕晕乎乎的,瞅见张松进来,眼睛一斜,跟看个小虫子似的。
“你就是张松?瞅着也不咋地嘛,听说你有点本事?”曹操那语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张松满脸堆笑,赶紧把地图递上去,“丞相,这可是益州的宝贝地图,山川要塞都标得清清楚楚,有了它,您拿下益州,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曹操伸手接过来,翻了两下,就跟扔垃圾似的扔一边去了,“卖主求荣的玩意儿,还跟我谈忠义?给你个苏示县令,就够抬举你了!”
张松一听,脸“唰”地就白了,跟见了鬼似的,“丞相,您这……”
“哼,就凭你,还想在我这儿捞个大官儿?”曹操扯着嗓子笑,“一个益州小别驾,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张松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甲都快抠进肉里去了。他咋也没想到,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还被曹操这么羞辱。在众人的哄笑声里,张松灰溜溜地跑了。他站在许都街头,看着天,心里那叫一个绝望,感觉自己像个被人耍了的猴儿。
就在张松觉得自己要凉透的时候,刘备的人来了。人家那态度,跟曹操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把张松捧得晕晕乎乎的。张松一合计,行,那就投奔刘备吧!
荆州的营帐里,张松跟献宝似的,把那地图在刘备面前一摊,“刘皇叔,您瞅瞅,益州的家底全在这儿了!您只要借道去打张鲁,我在里头给您当内应,益州迟早是您的!”
刘备装模作样地皱皱眉头,“哎呀,我跟刘璋都是汉室宗亲,这么干,传出去不好听啊。”
法正在旁边赶紧搭腔,“皇叔,您可别犯糊涂。刘璋那家伙,表面上对您好,背地里都派兵盯着葭萌关了。他啥德行您还不知道?益州百姓都快被他折腾死了,您去是救百姓于水火啊!”
刘备这才点点头,手指头在地图上的“成都”那儿点来点去,“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先生的,不过这事儿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张松心里这才踏实了,觉得自己可算找对人了。可他不知道,家里已经出大事儿了。
张肃在成都,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张松投靠刘备了,当时就慌了神。他到处打听,还真在成都驿站截获了张松给刘备的密信。
张肃哆哆嗦嗦地打开信,看完之后,感觉天旋地转。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里全是小时候和张松的事儿。那时候,张松被人欺负,都是他冲上去护着。可现在,这弟弟为了自己的野心,把全家都拖进了火坑。
“不行,不能让张家毁在他手里!”张肃咬咬牙,攥着信就去找刘璋了。
刘璋看完信,气得脸都绿了,“张松这混蛋,我对他不薄啊,他咋能干出这种事儿!”
“陛下,张松被野心迷了心窍,他想靠刘备往上爬,根本不管咱们益州和张家的死活。”张肃低着头,声音都有点发颤。
刘璋“啪”地拍桌子,“来人,把张松给我抓起来!”
张松被抓进大牢,张肃心里也不好受。他去牢里看张松,两兄弟一见面,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你为啥要这么干?”张肃声音沙哑,像老树皮似的。
张松抬起头,看着张肃,眼里没恨,只有失望,“兄长,你不懂,我就是想有点出息,不想窝囊一辈子。”
“出息?”张肃苦笑着,“你为了自己的出息,把家族、主公都扔了,你想过后果吗?”
“我就知道,跟着刘璋,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张松冷冰冰地说,“刘备能给我想要的。”
张肃长叹一口气,“你太天真了,刘备能真心对你?他就是利用你!”
张松没说话,扭头看向一边。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没几天,张松就被拉到刑场了。那天,天阴得厉害,小雨淅淅沥沥的,跟哭似的。刘璋站在高台上,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我拿你当宝贝,你却把益州地图当破烂卖!”刘璋扯着嗓子骂。
张松却大笑起来,“刘璋,你就是个窝囊废!刘备才是真英雄,他会让益州变好的!”
刽子手大刀一挥,张松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倒在地上,血在雨里蔓延开来。
刑场外,张肃闭着眼,眼泪“唰唰”地流,手里攥着刘璋赏的“忠义金印”。他本以为保住了家族和忠诚,可弟弟没了,自己心里也空落落的。
后来,刘备打进成都,占了益州。他赏了张松的儿子,却把张肃扔到一边,再也不用。张肃看着那金印,心里全是讽刺。他为了家族和忠诚拼了老命,结果在这乱世里,啥都没落下。
张松的事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他是叛徒,为了自己的野心啥都不顾;也有人说他是被时代逼的,想在乱世里找条出路,却掉进了权力的大坑。
在益州这片土地上,权力的争斗从来没停过。张松的地图,就像个标志,代表着那个时代的欲望、背叛和挣扎。而张肃,这个在忠诚和亲情里左右为难的人,也成了历史里一个让人感叹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