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姬昌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确定,发兵营救。
这殷寿此举,不过是想自己牵制西岐。
短时间内性命无忧。
这一年半载恐怕是回不去了!
姬昌这几日已看清局势,这大商已是国师说了算!
姬昌暗自盘算,若是将自己身上的财宝送给国师,说不定还能早些回到西岐。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月亮高悬于空中。
他缓步走出偏殿,身后的侍卫立即跟了上去。
姬昌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继续向申公豹的住所走去。
这侍卫,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姬昌,可这不就是监视吗!
姬昌站在国师府外。
抬头看着这个院落。
虽已夜深,院中却灯火通明,是不是传来嬉闹之声。
姬昌走到门前,轻叩门环。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一身穿家丁服饰的孩童,探出头来。
“您是?”家丁恭敬的问道。
“西伯侯姬昌,特来拜访国师,还请通传一声”姬昌开口道。
“国师已在等候,请随我来”
家丁将门大开,姬昌迈步进入国师府内。
姬昌跟随在家丁的身后,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申公豹的房间中。
“请!”家丁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离去。
姬昌将门缓缓推开,屋内烟雾缭绕,使人看不清布局。
“西伯侯,深夜来我国师府,可是有事?”申公豹的声音传入姬昌耳中。
姬昌立刻躬身行礼,站在屋内,不敢走动。
这屋内仅有一盏油灯,在空气中缓缓摇曳。
“国师,我此番来此确有一事”姬昌微微低头,开口道。
申公豹不知从何处走出,突然出现在姬昌的面前。
道袍一挥,屋内瞬间明亮起来。
申公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手上把玩着一个圆形物品。
瞥了一眼门前的姬昌:“坐吧”
姬昌点头,走到申公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从袖中拿出一精致的锦盒,推到申公豹的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国师笑纳”姬昌收回双手说道。
申公豹看着面前的锦盒,默不作声,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
姬昌十分紧张,额上都出现了细密的冷汗。
锦盒中的东西,也算是精贵物件。
怎么国师却不为所动?
姬昌心中十分不解。
申公豹眼睛盯着面前的姬昌。
看来这姬昌倒是识时务!
只不过,他大概还不知,伯邑考已出兵朝歌。
不日便可抵达!
此时送这东西,想要求情,恐怕是不行!
申公豹手指敲击着桌面。
“西伯侯,这是何意?”申公豹问。
“国师,我已在朝歌多日,还是放不下西岐,不知国师可否帮我求上一求?”
姬昌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申公豹将锦盒,推回到姬昌面前。
“西伯侯怕是有所不知。”
“伯邑考已率兵前来朝歌,不日便可抵达城下。”
“这忙,我实在是帮不上啊!”
申公豹继续把玩这手中的物件,缓缓开口。
“什么?!”
听到申公豹的话,姬昌即刻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随后又缓缓坐下。
西岐怎可出兵?!
看来自己是要被这好儿子坑死啊!
姬昌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微颤抖。
“国师,可否帮我传信于伯邑考?”姬昌只能再次开口。
这伯邑考还未到朝歌,若是能传信于他,就能避免此战!
“西伯侯,我若帮你传信,若是让大王知道了......”申公豹回答。
申公豹这话中的深意,姬昌自然知晓。
以他的手段,若想传信于伯邑考,不过是小事一桩。
至于殷寿,更不可能知道。
“西伯侯,不如想想如何自保.....”申公豹再次开口。
“国师,我知你定有办法传信于伯邑考,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
姬昌站起身,躬身行礼。
申公豹摆手,示意其坐下。
“西伯侯果然是聪明人!”
“南极仙翁此时可在你西岐?”申公豹问道。
姬昌心中一惊,这国师是如何知道?
莫非他早已在暗中监视西岐的一举一动。
想到此处,姬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恐惧。
“在”
“那这就好办多了”
“国师的意思是.....?”
申公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夜色:“我可帮你传信伯邑考,可却不是退回西岐”
“让伯邑考原地待命,不得返回西岐!”
“我可保你无忧!”
姬昌立刻应允:“好”。
看来这国师是何南极仙翁有仇啊!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这西岐就是那鱼!
“西伯侯果然聪慧!”
申公豹说完,随手一挥,桌面上便出现笔墨纸砚。
整齐的出现摆放在桌上。
姬昌不敢迟疑,立即上前书信一封,最后还不忘拿出小印,印在上方。
姬昌拿起纸张,缓缓吹干上面的墨痕,随后折叠整齐,交于申公豹。
“多谢国师救我西岐!”姬昌躬身,道谢。
姬昌心中又怎会不知。
自己被困朝歌,大概就是国师授意!
知道又能如何?
以自己的能力如何与之抗衡!
现在这一步,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西岐!
申公豹摆手,姬昌行礼后走出屋内。
申公豹拿着书信,身形一闪,消失在国师府内。
伯邑考带领的军队,此时正在朝歌五百里外扎营。
“大哥!距离朝歌不过五百里,这殷寿会不会已经得知?”
姬发站在伯邑考一侧,缓缓开口问道。
伯邑考坐在桌案前,正在翻阅竹简。
“殷寿整日沉迷女色,他恐怕没这么快知道”伯邑考头也不抬的回答。
“那就好!”姬发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一阵风吹过,营帐内的油灯突然熄灭。
“怎么回事?!”
姬发立刻从怀中拿出火石,再次将油灯点燃。
灯光亮起,营帐内却多了一人。
“你是何人?!”姬发立刻拿起佩剑。
申公豹缓缓转身,看着二人。
伯邑考果然比姬发稳重些。
他站起身,拱手:“阁下深夜造访我营地,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