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就已经听说莲花昨晚上销量爆单，看来应该就是这视频的推广效果。”在会议室里，一穿着正装短裙的女子看着投屏的短片开口说。
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男人，“没错，而且凭我对莲花的了解，他们肯定是不可能主动投放广告。看来是这个自媒体博主主动选择了他们，带过去了一波流量。”
正装女点点头，“我知道卢佳悦这个人，都已经是多年的老对手，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流量，会找上对方。”
最开始说话的男人托着自己的下颔，沉吟片刻，“这样，小李你先去联系一下这个博主，问问他接不接商业广告，如果要接的话，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
被叫做小李的正装女有些惊讶，“找一个做自媒体的博主接商单吗？这怎么报价？还有，我看他粉丝数量也不是很多，现在都还没有五千，一个视频爆了可能是时机问题，他的主页可没有别的什么视频有参考价值。”
很显然，聂怀川主页里那个随性跳舞的视频，根本就没有进入这个叫小李的女子的考虑范畴。
“你觉得这个三十秒的短视频的质量怎么样？”男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李琪琪：“拍摄手法还算是比较新颖，能吸引我看完整条视频。”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个自媒体博主的本事吗？”男人问。
李琪琪抿唇，她反驳不了。
“好的，我去联系。”
男人见她似乎有些不服气，不由笑了笑，“如果卢佳悦也在争取这个博主，你怎么看？”
李琪琪：“自然是不能让她成功！”
她跟卢佳悦都是好几年对手，莲花跟雅蜜都是国产老品牌，但也是好几十年的死对头。
她从前跟卢佳悦是同学，只不过因为一些矛盾，两人最后渐行渐远。后来，她跟卢佳悦分别入职雅蜜跟莲花两大老品牌，干的都是营销销售方面的事。为了各自的品牌，两人在商场上也厮杀过多次。
李琪琪回答完这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部长，你又看我笑话？”李琪琪忍不住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郭伟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我只是想说，如果卢佳悦也看上了他，说明这个人是真有点价值。部门给你的预算充足，你尽管把人拿下。”
聂怀川这天自己在家里做饭，点外卖太贵，他虽然跟莲花的人已经有了初步的意向，但任何合作，在钱到手之前，都不算数。
昨天剪的短片的播放量很高，不过昨晚发出去的时间比较晚，所以今天聂怀川的账户就只增加了一百来块。
虽然只有一小笔钱，但是他看了眼现在后台的播放量，明天应该能有不少。
聂怀川准备去超市买点火锅材料，自己在家里煮火锅。
刚到超市时，聂怀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公主”两个大字格外明显。
聂怀川唇角不由扬起，接起了电话。
“喂，聂怀川，你真被打了一顿？”电话一被接起来，另一头就传来了一道有些无语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
聂怀川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拿着电话，语气懒洋洋的，“对啊。”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被他这么轻松的一句“对啊”弄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好半天。“那你有没有钱？”
“没有。”
“那工作呢？”
“也没有。”聂怀川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之前不是说国内的哪个导演看上你了吗？毕业后你跟着去剧组，总不能连一点工资都不给你发吧？”对方的语气很明显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聂怀川失笑，“你难道不知道老头子的做派？那份工作也黄了。”
电话另一头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聂怀川这才听见对方的声音传来——
“聂怀川，你好惨啊，比拉努还惨。”
聂怀川听见这话时，额头上的青筋不由跳了跳。
拉努，是他们家的一条狗，猎犬。
每次出去打猎的时候，拉努立功，都要给它“发工资”，发工资的形式就是加餐。
现在他这是被讥讽没有工作，比一条狗还惨。
“原葵一，你是不是找死？”聂怀川压低了声音道。
电话那头的人“咯咯”笑出声，“你现在全身上下有买机票的钱吗？你先能见到我再说吧。”
聂怀川：“……”
是了，就算是想要亲手刀了电话里的人，他兜里也要有钱，能飞跃太平洋，去大陆另一头，才能实现。
“算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我就问问你之后要怎么办？你不然现在重新申请学校？”那一头女音又变得轻快起来，“我可以免费帮你。”
聂怀川走到海鲜区，盯着在水池里的基围虾，他觉得有几只是要嘎了，就等着那虾彻底噶的时候，聂怀川立马举手叫负责海鲜区称斤两的大妈，“阿姨，我要捞虾！这几个都死了！”
死虾可比活虾便宜一半还多！
再说了，这刚咽气的，吃起来跟多呼吸一口的活虾有区别吗？
没有！
在超市工作多年的大妈大约是从来没有见过像是聂怀川这般年纪还这么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年轻人，在举着渔网杆子过来的时候，还冲着聂怀川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会过日子啊。”
大妈的嗓门洪亮，中气十足，这一声吼，直接让聂怀川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聂怀川：“……”
就算是E人，他觉得可能也会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电话另一头的原葵一自然也听到了超市阿姨的大嗓门，顿时毫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聂怀川：“……”
走过了海鲜区，聂怀川这才回答先前原葵一的话，“修个金融学位什么的，我就不了。我可没那脑子，再说了，老头子坏我事业，我难道还能让他如愿？”
“那你没钱怎么办？”原葵一很担心。
“不是还有你吗？公主？”聂怀川语气听起来有些贱兮兮，“以后等公主养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