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接过木盒,只见盒盖上有一个剑形的凹槽和一个圆形的凹痕——正是轩辕剑和昆仑镜的形状!而中央还有一个小孔,形状奇特,不知对应何物。
"这就是天命锁?"沈墨问。
明尘摇头:"不,这只是容器。真正的天命锁藏在..."他话未说完,突然捂住胸口,面色惨白,"他...来了..."
"谁来了?"林夏警觉地站起。
明尘痛苦地蜷缩起来:"黑暗面的我...他感应到了你们的到来..."他艰难地指向木盒,"快...拿走它...去后山禁地...那里有...答案..."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突然变成全黑,声音也变得沙哑狰狞:"找到你们了..."
这不是明尘的声音,而是那个未来明尘的声音!林夏和沈墨立刻后退,只见"明尘"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纹路。
"跑!"沈墨一把抓起木盒,拉着林夏冲出房门。
身后传来非人的咆哮和家具碎裂的声音。二人不敢回头,拼命向后山方向奔去。沿途道士们惊讶地看着他们,但很快就被后面追来的怪物吓得四散奔逃。
"那不是明尘!"林夏喘息着说,"是未来的他通过某种方式控制了现在的身体!"
沈墨紧握木盒:"后山禁地在哪里?"
林夏凭着记忆指向一条隐蔽的小路:"那边!有个山洞!"
二人冲进小路,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被追上时,林夏突然停下,转身举起昆仑镜:"师兄!看看这个!"
追来的怪物果然被镜子吸引,动作一滞。林夏趁机念动咒语,镜面射出一道蓝光,击中怪物胸口。怪物发出凄厉的嚎叫,暂时被定在原地。
"走!撑不了多久!"林夏拉起沈墨继续奔跑。
终于,他们来到后山一个隐蔽的山洞前。洞口被藤蔓遮蔽,上面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写着"禁地"二字。
二人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洞内出奇地干燥整洁,中央是一个石台,上面刻着与西山法阵相似的图案。不同的是,这个法阵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形状与木盒中央的小孔完全吻合!
"就是这里!"沈墨将木盒放在石台上,正好卡在凹槽中。
林夏取出昆仑镜,沈墨拔出轩辕剑。当两件神器靠近石台时,整个山洞开始震动,石台上的法阵亮起耀眼的光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天命之子...终于来了..."
光芒中,一个虚幻的老者身影逐渐成形——正是玄微真人!他慈祥地看着二人:"我等待多时了。"
林夏壮着胆子问:"您就是玄微真人?"
老者点头:"是我的一缕残魂。你们为救童林而来,对吗?"
"您知道童林?"沈墨惊讶地问。
"当然。"玄微微笑,"他是我选中的继承者,承载着时空守护者的使命。"他指向木盒,"打开它,你们就能找到救回童林的方法。"
林夏和沈墨对视一眼,同时将昆仑镜和轩辕剑按在木盒对应的凹槽上。一阵机械转动声后,盒盖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刻着"天命"二字。更惊人的是,玉佩的形状正好填补了昆仑镜中心的那个缺口!
"这就是...第三件神器?"林夏小心翼翼拿起玉佩。
玄微点头:"天命锁,能锁定魂魄,穿越时空。将它嵌入昆仑镜,你们就能进入时空夹缝救回童林。"
沈墨追问:"然后呢?我们怎么回来?"
玄微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昆仑镜会指引你们...记住,历史如河,分支无数...选择...很重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完全消失。与此同时,洞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个被黑暗控制的明尘追来了!
"没时间了!"沈墨转向林夏,"要试试吗?"
林夏深吸一口气,将天命锁按在昆仑镜中心的缺口上。完美契合!
刹那间,耀眼的蓝光充满整个山洞。林夏和沈墨感到熟悉的拉扯感——时空穿越开始了!
在完全消失前,林夏最后看到的是冲进洞口的黑暗明尘,和他脸上扭曲的愤怒...
刺目的蓝光散去后,林夏睁开眼,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浩瀚星海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声音,没有风,只有无数闪烁的光点如星河般流淌。每一个光点中,都映照着不同的历史画面——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沈墨!"她喊道,声音却像被什么吞噬了,连自己都听不见。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抓住了她。转头一看,是沈墨,他的嘴在动,却同样没有声音。林夏指了指耳朵,摇摇头。沈墨会意,用手势表示自己也听不见。
就在这时,林夏胸前的昆仑镜亮了起来。镜面投射出一行字:“时空夹缝中无声无息,以心传心”
紧接着,沈墨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林夏?能听到吗?”
“能!”林夏惊喜地回应,“这是...心灵感应?”
“看来是。”沈墨环顾四周,“这里就是时空夹缝?童林在哪里?”
林夏举起昆仑镜,镜中射出一道蓝光,指向远处一个特别明亮的银色光点。“那边!”
二人尝试移动,却发现在这片虚无中根本无法自主前行。林夏灵机一动,将意念集中在昆仑镜上。果然,镜子开始带着他们向银光方向飘去。
随着距离拉近,银光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个被光茧包裹的人形,正是童林!他双目紧闭,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童林!”林夏在心中呼唤。
光茧中的童林没有反应。当二人终于来到光茧前,林夏伸手触碰,却被一股力量弹开。她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蓝色的伤痕,如同被火焰灼烧。
“啊!”她痛呼出声,虽然依旧没有声音,但脸上的痛苦表情让沈墨立刻抓住她的手臂检查。
“这是什么?”沈墨盯着那道诡异的伤痕,用心灵感应问。
林夏摇头:“不知道...但感觉不像是普通的伤。”
昆仑镜再次投射文字:“时间伤痕——强行改变时空的代价。当伤痕遍布全身时,将被时空彻底抹除。”
林夏和沈墨震惊对视。这意味着他们救童林的行动本身就在伤害林夏!
“不行,太危险了。”沈墨立刻反对,“我来试试。”
他伸手触碰光茧,同样被弹开,但手臂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昆仑镜解释:“只有镜主会承受时间伤痕。”
林夏咬了咬嘴唇:“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我们得赶快救童林出来。”
她再次伸手,这次做好了准备。当力量反弹时,她强忍剧痛,死死抓住光茧不放。第二道伤痕出现在她另一只手臂上,但光茧也被她撕开了一个小口!
“有效!”沈墨立刻帮忙扩大缺口。
随着缺口变大,越来越多的银色光芒流泻出来,有些沾到林夏身上,立刻形成新的伤痕。她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终于,缺口足够大了。沈墨探身进去,抓住童林的手腕,将他往外拉。就在童林即将被拉出光茧的瞬间,整个时空夹缝突然剧烈震动!
无数光点开始无序乱窜,有些甚至互相碰撞、融合。林夏感到一股巨大的斥力,几乎要将三人分开。
“抓紧他!”她在心中大喊。
沈墨一手抓着童林,一手拉住林夏。昆仑镜则悬浮在三人上方,投射出一个保护罩,暂时抵挡住时空乱流。
童林的身体开始发光,越来越亮。突然,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是银色,而是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你们...不该来...”童林的声音直接在二人脑海中响起,却比记忆中低沉许多,带着不属于他的沧桑。
“童林?你醒了?”林夏惊喜地问。
童林——或者说占据童林身体的存在——缓缓摇头:“我是...又不是童林。我是历代守护者的集合体,为维持时空平衡而存在。”
“什么意思?”沈墨警惕地问。
“童林是选定的容器,承载着时空伤痛。”金色眼眸的童林解释,“每一次历史被强行改变,都会产生裂痕。这些裂痕必须有人承担,否则时空将崩溃。”
林夏想起自己手臂上的伤痕:“所以...童林是在替他人承受这些?”
金色童林点头:“这是守护者的宿命。你们强行介入历史,已经造成了太多裂痕。我本可以在此长眠,继续维持平衡...”
“不!”林夏坚决反对,“一定有其他办法!我们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时空夹缝再次剧烈震动,保护罩出现了裂痕。金色童林抬头看了看:“时间不多了。若你们执意带我离开,必须有新的守护者接替。”
“我来。”林夏毫不犹豫地说。
“不行!”沈墨厉声反对,“你没听到吗?那是永恒的囚禁!”
金色童林却笑了:“她不适合。但你...”他看向沈墨,“轩辕剑的传人,你有这个资格。”
沈墨愣住了。林夏拼命摇头:“不!沈墨,别答应他!”
金色童林继续道:“不必现在就决定。我可以暂时压制裂痕,但代价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里将永远留下一道时空伤痕。当伤痕发作时,会痛不欲生。”
“童林...”林夏红了眼眶,“这太不公平了...”
“公平?”金色童林轻笑,“时空从不讲公平。现在,选择吧——留下我继续守护,或者带我走,接受后果。”
保护罩的裂痕越来越多,昆仑镜也开始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沈墨看向林夏:“我们带他回去。总会有别的解决办法。”
林夏点头,向金色童林伸出手:“一起回家。”
金色童林——现在他的眼睛变回了普通的黑色,只是瞳孔深处仍有一丝金光——握住林夏的手:“如你所愿。”
就在三人手指相触的瞬间,整个时空夹缝轰然崩塌!无数光点汇聚成漩涡,将三人卷入其中。林夏感到天旋地转,仿佛身体被撕成无数碎片又重组。最后看到的,是昆仑镜爆发出最后的蓝光,包裹住他们...
......
刺眼的阳光。鸟叫声。青草的气息。
林夏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终南山脚下的草地上。身边是同样刚醒来的沈墨,以及...童林!
“童林!”她扑过去检查他的状况。
童林缓缓睁开眼,是正常的黑色眼眸,只是面色苍白得可怕。他虚弱地笑了笑:“林姑娘...沈兄...好久不见...”
沈墨扶他坐起来:“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童林皱眉思索:“我记得跳进了那个漩涡...然后做了个很长的梦...”他突然捂住胸口,面露痛苦,“呃!这里...好痛...”
林夏和沈墨对视一眼——这就是时空伤痕的代价。
“没事的,慢慢呼吸。”林夏轻声安慰,同时检查他的胸口。令人惊讶的是,那里没有任何外伤,但童林的痛苦显然真实存在。
沈墨环顾四周:“昆仑镜呢?”
林夏这才发现镜子不见了。正当她焦急寻找时,童林从怀中掏出了它:“在这里...”
镜子完好无损,只是中央的天命锁不见了,又变回了那个小小的缺口。镜面映出三人的脸,然后浮现一行字:“时空伤痕已转移至容器”
“什么意思?”林夏问。
镜面文字变化:“童林承担了大部分伤痕,剩余由三人分担”
林夏卷起袖子,手臂上的蓝色伤痕已经变淡,但依然可见。沈墨也检查自己,发现右手掌心有一道淡淡的蓝痕。而童林...他解开衣襟,露出心脏位置——一个蓝色的螺旋形印记深深烙在皮肤上。
“这就是...时空伤痕?”林夏轻轻触碰,童林立刻疼得倒抽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