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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归途之始

林夏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什么:"四阿哥,您愿意...看看这个吗?"

她将昆仑镜和轩辕剑并排放在桌上,示意胤禛靠近。当胤禛的手触碰到镜缘时,异变陡生——两件神器同时亮起,金光与蓝光交织,在空中投射出一幅震撼的景象:

一条浩瀚无垠的长河横贯虚空,河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无数历史画面。有的支流明亮宽阔,有的则细弱黯淡;有的突然中断,有的又与其他支流交汇...

"这是...时空长河?"沈墨惊叹。

胤禛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手却无法从镜子上移开。林夏看到,在长河的某个节点,有一个银色的光点——那一定是童林!

就在她想看得更仔细时,景象突然变化,显示出终南山的轮廓,正是她和沈墨最初穿越时的地点。画面定格在一座古朴的道观上——清虚观。

"清虚观..."林夏喃喃道,"为什么显示这里?"

景象突然消失,两件神器恢复如常。胤禛如大梦初醒,踉跄后退两步,被沈墨扶住。

"不可思议..."胤禛喘息着,"那一瞬间,我仿佛经历了数百年..."

林夏若有所思:"神器向我们展示了两个信息——童林还困在时空夹缝中,而救他的线索可能在清虚观。"

沈墨点头:"看来我们必须回终南山一趟。"

胤禛皱眉:"但现在京城戒严,各处关卡都有缉拿你们的画像..."

"我们有办法。"林夏看向昆仑镜,"既然它能带我们穿越数百年,区区几百里路应该不难。"

胤禛沉默良久,突然郑重地向二人行了一个大礼。林夏和沈墨慌忙避开:"四阿哥!这使不得!"

"当得起。"胤禛坚持完成礼节,"二位不仅救我性命,更为大清除害。如今又不顾安危欲救童林..."他直起身,眼中是真挚的敬意,"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林夏鼻头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沈墨则抱拳还礼:"四阿哥言重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胤禛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此物赠予二位。若他日有需,持此玉佩到任何一家'四海商号',必得全力相助。"

林夏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雍"字,背面是一幅精细的山水画。她小心收好:"多谢四阿哥。"

"还有一事。"胤禛压低声音,"据宫中眼线回报,父皇因血滴子失控一事震怒,已暗中调查所有皇子。八弟被罚闭门思过,太子则再次被圈禁...九子夺嫡已至关键。"

林夏想起昆仑镜曾显示的两种未来——仁君与暴君。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四阿哥,无论将来如何,请您记住今日所见时空长河...历史有无数可能,选择权在您手中。"

胤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本王铭记于心。"

当夜,雍王府后花园。林夏和沈墨准备启动昆仑镜的穿越功能。完整的镜子比碎片强大得多,但使用起来也更加危险。

"确定要这么做?"沈墨有些担忧,"上次穿越我们差点被撕碎。"

林夏抚摸镜面:"这次只是短距离穿越,应该没那么危险。何况..."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胤禛,"我们总不能在四阿哥面前凭空消失,那太引人注目了。"

胤禛命心腹侍卫把守四周,确保无人靠近。他亲自捧着一个包袱走来:"一些盘缠和换洗衣物,还有通关文牒...虽然你们可能用不上。"

沈墨接过包袱:"多谢四阿哥。"

林夏深吸一口气,开始念动咒语。昆仑镜逐渐亮起蓝光,镜面如水般波动起来。她拉住沈墨的手,向胤禛最后道别:"四阿哥保重。若找到童林,我们必会回来。"

胤禛点头:"一路顺风。"

就在二人即将踏入镜面的瞬间,林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喊道:"四阿哥!小心一个叫年羹尧的武将!别太信任他!"

胤禛一愣,还未及回应,蓝光暴涨,林夏和沈墨的身影已然消失。只剩下昆仑镜悬浮在半空片刻,然后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恢复成普通铜镜的样子。

胤禛小心地捡起镜子,若有所思:"年羹尧...?"

终南山脚下,一道蓝光闪过,林夏和沈墨踉跄着跌出。林夏立刻跪倒在地,剧烈干呕;沈墨也好不到哪去,扶着一棵树直喘粗气。

"短距离...也这么难受..."林夏虚弱地吐槽。

沈墨环顾四周:"至少位置没错。看,那边就是上山的路。"

二人稍事休息,便沿着熟悉的山路向上攀登。时值盛夏,山中却凉爽宜人。林夏边走边检查昆仑镜,发现镜面中心那个小缺口周围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使用过度了。"她忧心忡忡,"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沈墨拍拍轩辕剑:"我的剑也变钝了,好像失去了部分灵性。"

半日攀登后,清虚观的灰瓦屋顶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与林夏记忆中不同的是,此时的清虚观香火鼎盛,山门前有不少香客往来。

"现在是什么年份?"沈墨突然问。

林夏一愣:"我们穿越到清朝是康熙五十年左右,在京城待了大概两个月...所以现在应该是1701年夏天。"

"那这个时候的清虚观..."沈墨若有所思,"明尘应该刚刚'走火入魔'不久。"

林夏心头一震:"你是说...年轻的明尘可能还在观中?"

沈墨点头:"如果他真的是二十年前堕落的,那么现在可能正处在转变期。"

这个可能性让二人既紧张又期待。如果能在明尘完全堕落前阻止他,或许就能避免未来的悲剧。更重要的是,他可能知道如何从时空夹缝中救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二人决定以香客身份入观。林夏换上了胤禛准备的女子常服,沈墨则扮作她的兄长。清虚观正值法会,香客络绎不绝,没人特别注意他们。

观内布局与林夏记忆中相差不大,只是更加崭新。主殿供奉的不是三清,而是一尊面容模糊的古神——正是他们在西山废弃祠堂看到的那尊!

"这..."林夏惊讶地看向沈墨。

沈墨也认了出来:"你们清虚观一直供奉这个?"

林夏摇头:"我记忆中是三清...除非..."她突然想到什么,拉住一个路过的小道士,"请问这位仙长,殿中供奉的是哪位尊神?"

小道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时空尊者,我观开山祖师啊。"

"开山祖师?"林夏追问,"不知是哪位得道高人?"

"玄微真人。"小道士面露崇敬,"二百年前在此得道,能穿梭时空,预知未来。可惜五十年前突然失踪了..."他压低声音,"据说留下了三件神器,只有天命之子才能使用。"

林夏和沈墨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这不正是昆仑镜、轩辕剑和...童林吗?

谢过小道士,二人避开人群,来到观后僻静处。林夏取出昆仑镜:"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这个玄微真人很可能就是神器的创造者。"

沈墨思索道:"而童林被称为'容器'和'天命之子'...他与玄微真人有什么关系?"

正当二人讨论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位施主,此处是禁地,香客止步。"

转身一看,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道士站在不远处。他眉目如画,气质出尘,左眼角有一颗熟悉的泪痣...

林夏如遭雷击,差点脱口而出"明尘师兄"。沈墨及时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冷静。

"抱歉道长,我们迷路了。"沈墨拱手道。

年轻道士走近几步,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当看到林夏腰间的昆仑镜时,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二位不是普通香客吧?"他微笑道,"贫道明尘,乃本观执事。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林夏强自镇定:"小女子姓林,这是家兄。我们...来寻亲。"

"哦?"明尘挑眉,"寻何亲人?"

林夏急中生智:"家父曾在此修行,后云游四方。他留下一面古镜,说若有难处可来此求助。"

她故意露出腰间的昆仑镜。明尘的目光立刻被吸引,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可否借镜一观?"他伸出手。

沈墨挡在林夏前面:"家传之物,不便示人。"

明尘不以为忤:"既如此,二位不妨到客堂用茶,慢慢说明来意。"

林夏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也是接近真相的机会。她与沈墨眼神交流后,点头答应:"那就叨扰道长了。"

跟随明尘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室内陈设简朴,唯有墙上挂着一幅画像引人注目——那是一位白发老者的肖像,与他们在西山对抗的明尘老年模样有七分相似!

"这是...?"林夏指着画像。

明尘奉上清茶:"本观开山祖师,玄微真人。"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也是贫道的前世。"

林夏手一抖,茶水洒出少许。沈墨立刻接过话头:"道长说笑了。人哪有前世今生?"

明尘笑而不答,只是看着林夏:"林姑娘,那面镜子可否让贫道再看一眼?"

林夏知道瞒不过去了,索性取出昆仑镜:"道长认得此物?"

明尘见到完整的镜子,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果然...果然是昆仑镜!"他伸手想摸,又强自克制,"你们...从何处得来?"

"家传。"林夏紧盯着他的反应,"道长似乎很了解这面镜子?"

明尘深吸一口气,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不必装了。你们来自未来,不是吗?"

房间内空气仿佛凝固。林夏的手悄悄移向腰间短剑,沈墨也绷紧了身体。

明尘却摆摆手:"不必紧张。我并非你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什么意思?"沈墨冷声问。

明尘起身关好门窗,回来低声道:"我知道未来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年,我一直在与那种黑暗力量抗争..."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但越来越力不从心。直到今天见到你们,我才明白——只有你们能改变那个未来。"

林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知道自己会堕落?"

"不是知道,是梦见。"明尘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自二十岁起,我就不断做同一个梦——未来的我为了力量不择手段,最终害死了无数人..."他看向二人,"你们见过那个我了,对吗?"

林夏和沈墨震惊不已。这个年轻的明尘竟然预见了自己的堕落,并试图阻止!

"我们确实见过...另一个你。"林夏谨慎地回答,"他企图打开时空之门获取永生之力。"

明尘苦笑:"果然如此。"他突然跪下,"请二位助我打破这个宿命!"

沈墨扶起他:"如何相助?"

明尘指向昆仑镜:"这面镜子能照见过去未来。若我们合力施法,或许能找到改变命运的关键节点。"

林夏犹豫了。明尘的请求情真意切,但谁能保证这不是另一个陷阱?她看向沈墨,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道长,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林夏决定实话实说,"我们的朋友为关闭时空裂隙牺牲了自己,现在被困在时空夹缝中。我们来此就是为了寻找营救他的方法。"

明尘若有所思:"是那个长着银眼少年吗?"

"你见过他?"沈墨急切地问。

"在梦中。"明尘点头,"他是玄微真人选中的容器,承载着时空之力。"他顿了顿,"要救他,必须找到三神器最后一件——天命锁。"

"天命锁?"林夏和沈墨异口同声。

明尘走到玄微真人画像前,轻轻地掀开画像,露出后面的暗格。从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这是我根据梦境制作的。打开它需要三个神器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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