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着自己几乎透明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昆仑镜和轩辕剑...它们是同源的!古籍记载,轩辕黄帝铸剑于首山,凿镜于昆仑,本是一对..."
沈墨眼中闪过领悟:"合二为一?"
"对!但需要媒介...一个同时连接两个时空的人..."林夏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苦笑一声,"比如正在被时空侵蚀的我。"
"不行!"沈墨一把抓住她,"太危险了!"
林夏看向他,眼中含泪却带着决然:"没别的选择了。"
童林突然插话:"我来当这个媒介!"
林夏摇头:"只有被时空之力侵蚀的人才能承受两件神器的共鸣...这是我的使命。"
不等众人再反对,她已冲出保护罩,直奔玄灵子而去。时空乱流如同千万把刀割裂她的身体,但她咬牙坚持,高举昆仑镜。
"玄灵子!"她大喊,"看看这是什么!"
玄灵子转头,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昆仑镜!给我!"他伸手来抓,却不知这正是林夏的计划。
就是现在!林夏猛地将昆仑镜砸向地面。镜面彻底碎裂,无数碎片悬浮空中,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时空景象。
"沈墨!"她回头大喊。
沈墨没有犹豫,轩辕剑脱手飞出,直刺入那团悬浮的镜片之中。剑身与镜片接触的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爆发,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眼睛。
林夏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撕裂又重组。她看到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终南山的清晨、穿越时的漩涡、与童林的初次相遇、胤禛信任的眼神...还有沈墨,总是站在她身边的沈墨...
白光中,两件神器开始融合。轩辕剑化作金色流光,昆仑镜碎片则变成银色丝线,两者交织缠绕,形成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而林夏就站在这图案的中心,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不!"玄灵子发出不甘的怒吼,"那是我的力量!"
他扑向林夏,却被太极图发出的光芒弹开。时空裂隙开始不稳定地收缩、扩张,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
"林夏!"沈墨的声音穿透白光传来,"抓住我的手!"
她看到沈墨不顾危险冲进能量漩涡,向她伸出手。就在两人的指尖即将相触时,玄灵子再次扑来,这次他抓住了林夏的脚踝。
"跟我一起毁灭吧!"他狞笑着,身体开始膨胀变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闪过——童林!他一剑斩向玄灵子的手臂,同时用身体挡在林夏和玄灵子之间。
"童林!不要!"林夏惊呼。
玄灵子狂怒之下,一掌击中童林胸口。鲜血从童林口中喷出,但他仍死死抱住玄灵子不放:"林姑娘...快..."
没有时间犹豫了。林夏抓住沈墨的手,同时将全部意念集中在悬浮的太极图上:"合!"
天地间一声巨响,太极图爆发出最后一道强光,然后急剧收缩成一个点,再猛地扩张——如同宇宙初开的大爆炸。
强光中,林夏看到玄灵子的身体如同沙雕般崩解,他最后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诡异的满足:"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
话未说完,他已化为尘埃。时空裂隙开始急速收缩,那些异常景象如同倒放的画面般迅速回归原位。
林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坠入无边的黑暗...
"...夏!林夏!"
熟悉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拉回。林夏睁开眼,看到沈墨焦急的面容。他们躺在乾清宫前的广场上,周围一片狼藉,但天空已经恢复了正常,乌云散去,露出满天星斗。
"成功了?"她虚弱地问。
沈墨点头,眼中含着罕见的泪光:"成功了。时空裂隙关闭了。"
林夏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她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仍有部分呈现半透明状。
"这..."
"别怕。"沈墨握住她的手,"慢慢会恢复的。神器融合时,你吸收了太多时空能量。"
另一边,胤禛正扶着受伤的童林走来。童林胸口一片血红,但脸上却带着笑:"妖道...死了?"
林夏点头:"死了。多亏了你..."
邬思道从远处跑来,身后跟着一队侍卫:"四阿哥!您没事吧?皇上派御林军来查看了!"
胤禛迅速恢复镇定:"邬先生,去告诉御林军统领,就说有妖人作乱,已被我等诛杀。具体细节容后再禀。"
邬思道领命而去。胤禛转向林夏和沈墨,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二位救命之恩,胤禛没齿难忘。"
林夏勉强笑笑:"四阿哥言重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沈墨扶她站起来:"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回雍王府。"
回府的路上,京城已逐渐恢复平静。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说看到了天神下凡,有的说是有仙人渡劫。没人记得那些时空错乱的恐怖景象,仿佛一切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只有林夏知道,那绝非幻觉。她摸向怀中,昆仑镜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那镜子的力量已经融入了她的身体。
雍王府内,太医为童林包扎伤口后告退。胤禛命人备下酒菜,五人围坐一堂,却都沉默不语,沉浸在刚刚那场生死较量的余韵中。
最终是童林打破了沉默:"那妖道...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切都是...'"
沈墨摇头:"不清楚。但他似乎知道更多关于轩辕剑和昆仑镜的事。"
林夏思索道:"他说我们'还不明白'...难道我们的穿越并非偶然?"
胤禛为他们斟上热茶:"无论背后有何隐情,二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立场。从今往后,雍王府就是你们的家。"
这份信任让林夏心头一暖,但她又不禁想起昆仑镜曾显示的那些可怕画面——胤禛站在血泊中的景象...
"四阿哥,"她犹豫着开口,"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昆仑镜曾显示,如果您按原定历史轨迹登基,会...变得很残酷。"
胤禛的手停在半空,茶水从杯中溢出。良久,他放下茶壶:"林姑娘是担心我会变成暴君?"
林夏点头:"历史记载您...诛杀兄弟,大兴文字狱..."
出乎意料的是,胤禛笑了:"那林姑娘认为,我该如何避免成为那样的君主?"
这个问题让林夏愣住了。是啊,警告一个人不要变成暴君容易,但告诉他具体该怎么做却难得多。
沈墨替她回答:"或许...少些猜疑,多些信任?"
胤禛若有所思:"帝王之术,本就建立在权衡与制衡之上...但二位所言确有道理。"他举起茶杯,"胤禛在此立誓,若真有登基一日,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负二位所望。"
五人举杯相碰,这一刻,仿佛某种新的可能性在历史长河中悄然萌芽。
夜深人静,林夏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沈墨悄声走来,手中拿着两件东西——轩辕剑,以及...一块小小的镜面碎片。
"这是...?"林夏惊讶地接过碎片。
"神器融合后唯一剩下的部分。"沈墨轻声道,"我想你应该留着它。"
碎片在林夏掌心微微发热,映照出星光点点。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碎片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陌生的白发老者站在终南山巅,手中托着完整的昆仑镜...
"沈墨!"她惊呼,"你看!"
但就在沈墨凑过来时,画面消失了。碎片恢复如常,只是一块普通的镜片。
"你看到什么了?"沈墨问。
林夏摇头:"不确定...但我觉得,我们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沈墨沉默片刻,忽然指着夜空:"看,流星。"
一道银光划过天际,转瞬即逝。林夏忽然想起家乡的传说——每颗流星都代表一个灵魂的消逝,或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她握紧镜片,感受着其中微弱但坚定的温度。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在等待,至少此刻,历史已经悄然改变。而她和沈墨,还将继续这趟跨越时空的旅程...
晨光透过窗棂,在林夏的手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缓缓张开五指,阳光穿过她半透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形成奇异的光斑。已经七天了,自从那场与玄灵子的生死对决后,她身体的这种状态始终没有完全恢复。
"又发呆呢?"
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熟悉的草药气息。他手里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那是太医根据他的描述调配的,用来稳定林夏的异常状态。
林夏收回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还是没用。"
"慢慢来。"沈墨在她身边坐下,轩辕剑横放在膝上。自从那晚后,这把神剑也变得不太一样——每到子时就会自动发出嗡鸣,仿佛在预警什么。
林夏拿起枕边那块昆仑镜碎片,这是神器融合后唯一的遗存。碎片只有铜钱大小,边缘参差不齐,却异常沉重。当她凝视镜面时,偶尔会闪过一些画面——有时是即将发生的事,有时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看到什么了吗?"沈墨问。
林夏摇头:"只有些模糊的影子。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昨晚我梦见童林了。"
沈墨挑眉:"哦?"
"不是那种梦!"林夏耳根一热,"我是说...他在梦里站在一座高楼下,穿着奇怪的短装,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沈墨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们从未向童林详细描述过现代世界的模样,更不可能提到手机这样的细节。
"你觉得...?"
"我不知道。"林夏将碎片贴身收好,"但自从被玄灵子所伤,童林确实变得不太一样。"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童林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喜色:"二位快准备一下!皇上刚刚下旨,晋封四阿哥为和硕雍亲王!"
林夏和沈墨对视一眼。历史上,胤禛确实是在康熙四十八年晋封亲王,但时间似乎提前了。
"还有,"童林压低声音,"八阿哥一党联名上奏,说四阿哥勾结妖人,蛊惑圣心。皇上虽未采信,但已命人暗中查访。"
沈墨冷笑:"'妖人'?是指我们吗?"
童林点头:"八阿哥府上最近来了个西域喇嘛,据说能识破一切妖术。四阿哥担心他们会针对二位..."
林夏站起身:"那我们更应该小心了。四阿哥现在在哪?"
"进宫谢恩去了。"童林说着,忽然按住胸口,脸色一白。
"童林!"沈墨一把扶住他,"伤口又疼了?"
童林勉强笑笑:"没事,只是偶尔..."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窗外,瞳孔扩大,"那是什么..."
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平常的庭院景象。
"童林?你看到什么了?"
童林猛地摇头,像是从梦中惊醒:"没...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他站直身体,"我得去准备迎接四阿哥回府。二位也准备一下吧,今晚府上有庆宴。"
待童林离开,林夏担忧地看向沈墨:"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沈墨沉思片刻:"被玄灵子那样的邪修所伤,普通人不可能活下来,更别说恢复得这么快..."
"你觉得...时空裂隙对他产生了影响?"
"很有可能。"沈墨点头,"而且这种影响可能才刚刚开始显现。"
傍晚时分,雍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胤禛身着亲王礼服,气度不凡。宴席上,文武百官纷纷道贺,但林夏注意到,许多人的笑容都不达眼底。
她与沈墨扮作普通门客,低调地坐在角落。忽然,林夏的镜片毫无征兆地发烫。她悄悄取出,只见镜面中映出一个人影——一个身着红袍的喇嘛,正对着八阿哥耳语什么,而八阿哥手中拿着一串刻满符文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