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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八王之乱

终南山的清晨,薄雾缭绕。

林夏盘坐在洞府中的蒲团上,双手结印,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色光芒。忽然,她感觉到一阵心悸,睁开眼时,发现供在案几上的昆仑镜正在发出微弱的嗡鸣。

"沈墨!"她唤了一声。

正在擦拭长剑的沈墨立刻走了过来。他生得剑眉星目,一袭青衫衬得身姿挺拔。此刻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昆仑镜上:"镜面有异。"

只见青铜镜面上泛起涟漪般的光晕,一幅幅画面快速闪过:战火纷飞的城池,流离失所的百姓,堆积如山的尸体......最后定格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前,鲜血染红了白玉台阶。

"这是......"林夏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西晋时期?"

沈墨点头:"看服饰和建筑风格,确实是晋朝。镜面示警,说明这个时空出现了问题。"

林夏站起身,长发无风自动:"八王之乱时期,民不聊生。既然昆仑镜指引我们前往,必有其用意。"

"那就走一趟。"沈墨握住长剑,"不过要小心,这个时期的洛阳城,怕是已经成了修罗场。"

林夏取过昆仑镜,与沈墨并肩而立。她运转灵力,镜面顿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模糊,最后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镜中。

刺目的白光过后,林夏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破败的城楼上。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

"这是洛阳城。"沈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情况,应该是永康元年,赵王司马伦刚刚篡位。"

林夏望向城内,街道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一个妇人抱着婴儿跌倒在地,身后的乱军举起了长刀。她正要出手,沈墨已经化作一道残影掠下城楼。

剑光闪过,那名乱军捂着脖子倒下。沈墨扶起妇人,将一枚银锭塞进她手中:"快走。"

林夏也跃下城楼,与沈墨并肩而立。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座曾经繁华的帝都已经满目疮痍。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被洗劫一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

"这样下去不行。"林夏握紧拳头,"我们必须找到关键人物,改变这场动乱的走向。"

沈墨点头:"八王之乱始于贾后乱政,但真正的转折点在于赵王司马伦篡位。如果能阻止他......"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队骑兵正在追赶一辆马车,马车上插着一面残破的旗帜,隐约可见"齐"字。

"是齐王司马冏的部下!"林夏惊呼,"历史上司马冏就是在永康元年被杀的。"

沈墨已经拔剑出鞘:"救人!"

两人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追上了马车。林夏甩出袖中白绫,缠住一名骑兵的脖子,将他拽下马背。沈墨则剑光如虹,瞬间斩断数根马缰。

马车中传来一声闷哼,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他面色苍白,胸前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襟。

"在下司马乂,多谢二位相救。"男子虚弱地说道。

林夏与沈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司马乂,正是后来平定八王之乱的关键人物之一!

"殿下伤势不轻,需要立即医治。"林夏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司马乂,指尖搭在他的脉门上,眉头微蹙。

沈墨警惕地环顾四周:"追兵很快就会到,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司马乂虚弱地点头:"我知道一处密道......"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马蹄声。这次来的不是骑兵,而是一群黑衣人。他们行动诡秘,脚下无声,手中兵器泛着幽幽蓝光。

"不对劲。"沈墨眯起眼睛,"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不像是中原人士。"

林夏也察觉到了异常。她运转灵力,眼中泛起淡淡青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身上有妖气!"

黑衣人已经逼近,为首之人抬手一挥,数道寒光激射而来。沈墨挥剑格挡,金铁相击之声刺耳。林夏则揽住司马乂的腰,足尖一点,带着他跃上屋顶。

"追!"黑衣人首领冷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追了上来。

沈墨紧随其后,剑光如虹。他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极其诡异,招式间带着阴寒之气,每次交手都让他手臂发麻。

"林夏,小心!"他忽然看到一名黑衣人袖中射出一道黑气,直取林夏后心。

林夏头也不回,反手甩出白绫。白绫在空中化作一道屏障,将黑气尽数挡下。她趁机带着司马乂钻进一条小巷,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处废弃的院落。

"这里......"司马乂强撑着指着一口枯井,"密道......"

林夏毫不犹豫地带着他跳入井中。井底果然有一条暗道,潮湿阴暗,但还算宽敞。片刻后,沈墨也跟了进来,身上带着几处轻伤。

"那些是什么人?"沈墨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问。

司马乂靠在墙上,喘息着说:"我也不清楚。自从赵王篡位,洛阳城内就出现了许多来历不明的高手。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

林夏心中一动:"殿下可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司马乂摇头:"我只知道,他们与赵王有勾结。而且......"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胸前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林夏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丹药喂他服下:"殿下伤势太重,需要静养。"

"不行......"司马乂抓住林夏的手腕,"我必须尽快赶到邺城。齐王已经在那里起兵,我需要去支援......"

沈墨与林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殿下,"沈墨沉声道,"我们愿意护送您前往邺城。不过在此之前,您需要养好伤势。"

司马乂感激地看着他们:"二位高义,司马乂铭记于心。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在下沈墨。"

"林夏。"

"好,好。"司马乂点头,"待我伤愈,必当重谢。"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藏身于密道之中。林夏每日为司马乂疗伤,沈墨则外出打探消息。他们发现,洛阳城内的局势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那些黑衣人还在城内活动,"沈墨带回消息,"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宝物。"

林夏心中一动,取出昆仑镜:"难道是在找这个?"

镜面忽然泛起微光,映照出司马乂胸前的伤口。林夏仔细看去,发现那伤口边缘竟然泛着淡淡的黑气,与黑衣人的气息如出一辙。

"殿下,"她严肃地说,"您这伤是怎么来的?"

司马乂回忆道:"那日我在宫中当值,突然遭到刺客袭击。那刺客武功诡异,招式间带着黑气......"

林夏与沈墨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什么。

"看来,"沈墨沉声道,"这洛阳城内,不止我们来自其他时空。"

夜色如墨,洛阳城外的小路上,三道人影快速移动。

"再往前十里就是渡口,"沈墨压低声音,"过了黄河,就能甩开追兵。"

林夏扶着虚弱的司马乂,眉头紧锁:"我总觉得不对劲,这一路太顺利了。"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三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火光中,一群黑衣人显出身形。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

沈墨立即拔剑出鞘,将林夏和司马乂护在身后:"果然有埋伏。"

面具人轻笑一声:"交出昆仑镜,饶你们不死。"

林夏心头一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面具人把玩着弯刀,"和你们一样,都是时空的旅人。只不过......"他忽然抬手,一道黑气激射而出,"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

沈墨挥剑格挡,却发现那黑气竟然穿透了剑身,直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林夏甩出白绫,将黑气引开。

"小心!"司马乂突然推开林夏,一道黑气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他闷哼一声,伤口处冒出黑烟。

林夏连忙查看他的伤势,发现那黑气竟然在侵蚀他的血肉。她立即运转灵力,试图驱散黑气,却发现自己的灵力被某种力量压制了。

"没用的,"面具人缓步逼近,"这是专门克制你们这些修仙者的'噬灵散'。"

沈墨额头渗出冷汗,他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流失。但他依然挡在两人身前,剑尖直指面具人:"就算没有灵力,我也能取你性命!"

"是吗?"面具人一挥手,数十名黑衣人同时出手。

危急时刻,司马乂突然站直了身子。他胸前的伤口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金色剑气冲天而起。

"这是......"林夏震惊地看着他。

司马乂目光如电:"我司马家世代守护的'轩辕剑气',今日终于觉醒了!"

金色剑气横扫而过,黑衣人纷纷后退。面具人冷哼一声:"没想到还有这一手。不过......"他手中弯刀突然变形,化作一条黑色巨蟒,"在'噬灵蟒'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漫天黑气。司马乂的剑气被黑气侵蚀,渐渐暗淡。

就在这时,林夏怀中的昆仑镜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条青龙。

"昆仑镜的器灵!"沈墨惊呼。

青龙长啸一声,与黑色巨蟒缠斗在一起。林夏趁机扶起司马乂:"快走!"

三人趁着混乱冲出包围,直奔渡口。身后传来面具人愤怒的咆哮:"你们逃不掉的!"

渡口处,一艘小船静静停泊。船夫是个佝偻老者,见到三人也不多问,只是示意他们上船。

船行至河心,林夏才松了口气。她看向司马乂:"殿下,您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司马乂苦笑:"我也是刚刚觉醒记忆。原来我司马家世代守护轩辕剑,就是为了对抗这些时空入侵者。"

沈墨若有所思:"看来,八王之乱背后另有隐情。"

"不错,"司马乂点头,"赵王司马伦就是被这些黑衣人蛊惑,才会......"

话音未落,河面突然掀起巨浪。一条黑色巨蟒破水而出,直扑小船!

巨浪滔天,黑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腥风扑面而来。

"小心!"沈墨一把推开林夏,自己却被巨蟒的尾巴扫中,重重撞在船舷上。

林夏顾不得许多,立即祭出昆仑镜。镜面青光闪烁,青龙再次现身,与黑色巨蟒缠斗在一起。

司马乂强撑着站起,胸前的伤口金光闪烁:"二位,借我力量!"

林夏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与沈墨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三人灵力相连,司马乂胸前的金光大盛,化作一柄金色长剑。

"轩辕剑!"司马乂握住剑柄,整个人气势陡变。

黑色巨蟒似乎感受到了威胁,舍弃青龙直扑而来。司马乂举剑相迎,金色剑光与黑色妖气在空中激烈碰撞。

"轰!"

巨大的冲击波将小船掀翻,三人落入水中。林夏在水中睁开眼,发现河水竟然变成了墨黑色,无数黑影在水中游动。

"这是......"她心中一惊,这些黑影与之前黑衣人的气息如出一辙。

沈墨游到她身边,指了指下方。林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底竟然有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司马乂也游了过来,他手中的轩辕剑发出微弱的金光,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向青铜门游去。靠近后才发现,门上有一个剑形的凹槽,与轩辕剑的尺寸完全吻合。

司马乂毫不犹豫地将剑插入凹槽。青铜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三人吸入其中。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中。宫殿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青铜镜,与昆仑镜的样式如出一辙。

"这是......"林夏震惊地看着那面巨镜。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终于等到你们了。"

一个白发老者从暗处走出,他的面容与船夫一模一样:"我是昆仑镜的上一任守护者,在此等候多时。"

沈墨警惕地看着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叹了口气:"千年前,时空壁垒出现裂缝,有域外邪魔企图入侵。昆仑镜与轩辕剑就是封印裂缝的关键。但百年前,有叛徒盗走了昆仑镜,导致封印松动......"

林夏恍然大悟:"所以那些黑衣人......"

"正是域外邪魔的爪牙。"老者点头,"他们蛊惑赵王司马伦,挑起八王之乱,就是为了彻底破坏封印。"

司马乂握紧轩辕剑:"那我们该如何阻止他们?"

老者指向巨镜:"只有集齐昆仑镜与轩辕剑的力量,才能重新封印裂缝。但在此之前......"他看向林夏,"你必须接受真正的传承。"

林夏还未反应过来,巨镜突然射出一道青光,将她笼罩其中。无数信息涌入她的脑海,关于昆仑镜的真正用法,关于时空的奥秘......

就在这时,宫殿突然剧烈震动。面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找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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