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夜色中,林夏和沈墨穿梭在狭窄的巷道里。太史令留下的地图上标注了十几个暗记,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联络点。
第一个联络点是一家不起眼的药铺。林夏按照太史令留下的暗号,在柜台上轻轻敲击了三长两短。掌柜的眼中精光一闪,立即将他们引入内室。
"太史令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掌柜的低声道,"他生前就交代过,若有人持暗号前来,必是可信之人。"
沈墨取出虎符:"我们需要人手,可靠的人手。"
掌柜的仔细查验虎符,立即跪下:"属下听候差遣。"
就这样,一夜之间,林夏和沈墨联络了十二个联络点,组建起一支近百人的秘密力量。这些人中有退役的老兵,有市井的游侠,甚至还有几个宫中的太监。
"但是要对付石显,这些还不够。"沈墨看着名单皱眉道,"我们需要更多力量。"
林夏的目光落在一个特殊的标记上:"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那是一个画着梅花的标记,位于城东的一座道观。太史令在地图旁注着一行小字:"梅花观,内有乾坤。"
次日清晨,林夏和沈墨扮作香客来到梅花观。观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道,见到二人后微微一笑:"二位施主,可是为解心中疑惑而来?"
林夏按照暗号答道:"非为解惑,只为寻梅。"
老道眼中精光一闪:"梅花开在何处?"
"开在心头。"
暗号对上,老道立即将二人引入密室。密室中,十几个身着道袍的人正在忙碌,他们面前堆满了各种兵器。
"这些都是禁军中的忠义之士,"老道解释道,"石显清除异己时,他们假死脱身,藏身于此。"
沈墨大喜:"太好了!有这些熟悉禁军内情的人相助,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道士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东厂的人来了!"
林夏和沈墨对视一眼,立即明白是行踪暴露了。老道迅速打开另一条密道:"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二人刚进入密道,就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显然,老道和那些禁军将士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
密道通向城西的一处民宅。林夏和沈墨刚钻出来,就发现巷子两头都被堵住了。数十名东厂番子手持钢刀,步步逼近。
"看来只能杀出去了。"沈墨握紧了剑柄。
林夏却突然笑了:"未必。"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民宅突然打开,数十个百姓手持各种农具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昨天联络过的药铺掌柜。
"二位快走!"掌柜的喊道,"这里交给我们!"
林夏和沈墨趁机突围,但没跑多远就又被一队骑兵拦住。这次带队的是个熟悉的面孔——王将军。
"二位,别来无恙啊。"王将军冷笑道,"石公公请你们去东厂做客。"
沈墨正要拔剑,林夏却拦住了他。她注意到王将军身后的骑兵中,有几个人的眼神不太对劲。
果然,当王将军下令抓人时,那几个骑兵突然倒戈,将刀架在了王将军脖子上。
"你们!"王将军大惊失色。
其中一个骑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王将军,不,应该叫你左贤王之子。你以为我们真的相信你吗?"
林夏和沈墨这才明白,这些骑兵是太史令生前安插在王将军身边的暗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祭天台方向升起滚滚浓烟。
"不好!"林夏脸色大变,"石显提前行动了!"
祭天台方向的浓烟越来越浓,长安城陷入一片混乱。街道上到处都是惊慌奔逃的百姓,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必须立即控制局面!"林夏当机立断,"沈墨,你带人去救火,我去找皇帝!"
沈墨点头:"小心!"他带着那些倒戈的骑兵朝祭天台方向奔去。
林夏则押着王将军,在几个暗桩的护卫下向皇宫方向疾驰。然而刚转过一个街角,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王将军的咽喉。
"有刺客!"暗桩们立即组成人墙,将林夏护在中间。
林夏蹲下身查看王将军的伤势,但已经回天乏术。王将军用最后的力气抓住林夏的手,艰难地说道:"石显......真正的目标是......"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就在这时,更多的刺客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些刺客身手了得,显然是石显精心培养的死士。林夏与暗桩们背靠背应战,但敌人实在太多。
危急时刻,一队禁军突然杀到。为首的正是之前在梅花观见过的老道,他此时已经换上了禁军统领的铠甲。
"林姑娘快走!"老道喊道,"皇宫告急!"
林夏这才明白,祭天台的爆炸只是幌子,石显的真正目标是挟持皇帝。她立即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皇宫外已经乱作一团,守卫们不知所措。林夏亮出虎符,大声喝道:"我奉太史令遗命,前来护驾!速开宫门!"
守卫们认出虎符,立即打开宫门。林夏刚冲进宫门,就听到一声尖叫从御花园方向传来。
那是皇帝的声音!
林夏循声赶去,只见御花园中,石显正带着一群太监将皇帝团团围住。皇帝身边只剩下几个忠心的大臣在苦苦支撑。
"石显!"林夏厉声喝道,"你胆敢谋反!"
石显转过身来,那张阴柔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林姑娘,你来得正好。陛下已经决定禅位于我,你若是识相......"
话未说完,林夏已经一剑刺来。石显身边的太监立即上前阻拦,这些太监个个身手不凡,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
激战中,林夏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神涣散,显然是中了毒。她一边应敌一边喊道:"陛下,坚持住!"
就在这时,沈墨带着人赶到了。他们浑身是血,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祭天台那边是幌子,"沈墨喘着气道,"石显在城中多处纵火,制造混乱。"
林夏与沈墨会合,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护着皇帝退入太和殿。殿门紧闭,暂时挡住了石显的人马。
"陛下中毒了,"林夏检查着皇帝的情况,"需要解药。"
沈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太史令生前配制的解毒丹,或许有用。"
给皇帝服下解毒丹后,林夏立即开始部署防御。太和殿易守难攻,但石显的人马太多,他们撑不了多久。
"必须想办法突围。"沈墨看着殿外密密麻麻的叛军说道。
林夏却摇摇头:"不,我们要等。"
"等什么?"
"等援军。"林夏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别忘了,我们还有虎符。"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支大军正朝皇宫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高举大旗,上面赫然写着"勤王"二字。
"是城外的驻军!"沈墨惊喜道,"他们收到虎符的调令了!"
勤王大军的到来让局势瞬间逆转。石显的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正规军的冲击,很快就溃不成军。
然而林夏却注意到一个异常:勤王大军中,有几支队伍的行动显得格外迟缓,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
"不对劲,"林夏对沈墨低声道,"军中可能有石显的党羽。"
就在这时,皇帝悠悠转醒。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林夏和沈墨大吃一惊:"地宫......石显在地宫埋了火药......"
原来,石显早就在皇宫地下修建了庞大的地宫,里面不仅藏有大量火药,还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必须阻止他!"林夏立即下令,"沈墨,你带人控制勤王大军,我去地宫!"
沈墨点头:"小心!我处理完这边就去找你!"
林夏带着几个暗桩,按照皇帝的指示找到了地宫的入口。地宫中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火把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突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林姑娘,你果然来了。"
石显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他手中握着一个火折子,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火药桶。
"你以为凭这些就能威胁到我们?"林夏冷冷道。
石显狞笑道:"威胁?不不不,我是要毁了整个长安!只要我点燃这些火药,整个皇宫,不,整个长安城都会化为灰烬!"
林夏注意到石显的眼神有些疯狂,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她悄悄打了个手势,身后的暗桩立即分散开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夏一边说话分散石显的注意力,一边慢慢靠近。
"为什么?"石显的表情扭曲,"因为我恨!我恨这个世道!我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我要让所有人都尝尝痛苦的滋味!"
就在这时,一个暗桩从侧面扑向石显。石显反应极快,反手一刀将暗桩砍倒,但火折子也掉在了地上。
林夏抓住机会,一剑刺向石显。石显仓促应战,两人在地宫中激烈交锋。
石显的武功出乎意料的强,而且招式诡异,显然是修炼了某种邪功。林夏一时竟难以取胜。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石显狂笑道,"地宫中有上百个火药库,就算你杀了我,也来不及全部拆除!"
就在这时,沈墨带着人赶到了。他立即组织人手开始拆除火药引信。
石显见状,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林夏猝不及防,被血雾喷中,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去死吧!"石显趁机一剑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石显持剑的手腕。林夏回头一看,只见皇帝在几个大臣的搀扶下站在地宫入口,手中还握着一张弓。
"陛下!"林夏惊喜道。
石显捂着受伤的手腕,疯狂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吗?太晚了!我已经启动了自毁机关,一刻钟后,整个地宫都会爆炸!"
沈墨立即带人去寻找机关,林夏则继续与石显缠斗。此时的石显已经完全疯狂,招式越发凌厉。
终于,林夏抓住一个破绽,一剑刺穿了石显的胸膛。石显倒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却还在疯狂大笑:"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就在这时,沈墨喊道:"找到机关了!但是需要时间拆除!"
林夏看了看四周,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不用拆除。我们只需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地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原来石显在临死前启动了最后的机关,整个地宫开始坍塌。
"快走!"林夏大喊道。
众人拼命往外跑,身后的地宫不断坍塌。就在他们冲出地宫入口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地宫彻底塌陷。
烟尘散去,众人惊魂未定地看着已经成为废墟的地宫。皇帝长舒一口气:"多亏了你们......"
然而林夏和沈墨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石显虽然死了,但他的党羽还未完全清除,而且......
"陛下,"林夏转身对皇帝说道,"石显可能还有同党在朝中,我们必须......"
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皇帝的胸口。
皇帝中箭倒地,场面顿时大乱。林夏立即护在皇帝身前,沈墨则带人去追捕刺客。
"太医!快传太医!"大臣们惊慌失措地喊道。
林夏检查皇帝的伤势,箭矢正中胸口,情况十分危急。她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保命丹药给皇帝服下,暂时稳住伤势。
这时,沈墨带着人回来了,脸色凝重:"刺客服毒自尽了,但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手中拿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匈奴文字。
"匈奴人?"林夏眉头紧锁,"看来石显的死并没有阻止他们的阴谋。"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禁军冲进来:"报!城外发现匈奴大军,正在逼近长安!"
朝堂上一片哗然。皇帝重伤,匈奴来犯,内忧外患同时爆发。
林夏当机立断:"沈墨,你带人守城。我来处理朝政。"
沈墨点头:"小心,朝中可能还有匈奴的内应。"
林夏立即召集重臣商议。然而她很快发现,朝中大臣分成了几派,有的主张立即拥立新君,有的主张求和,还有的主张弃城而逃。
"诸位!"林夏厉声喝道,"现在不是争权夺利的时候!匈奴大军就在城外,我们必须团结一致!"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被争吵声淹没。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太子的老师,年过七旬的大学士王阳明。
"都住口!"王阳明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林姑娘说得对,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我提议,由林姑娘暂代朝政,直到陛下康复。"
这个提议得到了部分大臣的支持,但反对的声音也不小。就在争执不下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朕......准了......"
众人回头,只见皇帝在太医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林爱卿......朕命你......暂代朝政......沈爱卿......统领三军......"
有了皇帝的旨意,朝局暂时稳定下来。林夏立即开始部署:派人加固城防,调集粮草,同时暗中调查朝中可能的内应。
沈墨则日夜巡视城防,他发现匈奴大军虽然来势汹汹,但似乎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在等待什么。
"他们在等内应打开城门。"沈墨对林夏说道。
林夏点头:"我们必须找出这个内应。"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出现了。在整理石显的遗物时,他们发现了一本密账,上面记录着朝中大臣与匈奴往来的证据。
最令人震惊的是,账本上赫然写着:"王阳明,匈奴右贤王。"
"什么?"林夏难以置信,"王大学士竟然是匈奴右贤王?"
沈墨仔细查看账本:"难怪他之前会支持你,恐怕是想借你的手除掉其他反对派,好让他独揽大权。"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慌张地跑来:"不好了!王大学士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往城门方向去!"
林夏和沈墨立即带人赶往城门。果然,王阳明正带着一队人马,试图打开城门。
"王阳明!"林夏厉声喝道,"你果然就是内应!"
王阳明转过身来,那张慈祥的脸此刻却显得格外狰狞:"哈哈哈,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不过已经晚了,匈奴大军马上就要......"
话未说完,一支箭矢突然射来,正中王阳明的咽喉。林夏回头一看,只见皇帝在几个侍卫的搀扶下站在城楼上,手中还握着弓。
"陛下!"林夏惊喜道。
皇帝虚弱地说道:"朕早就怀疑他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匈奴大军开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