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葬魂渊
唐宇站在青铜棺椁前,指尖轻抚棺盖上斑驳的铭文。七日来他暗中调查,终于确认九幽散人就是三百年前被唐家先祖镇压的魔头。而今日月蚀之夜,正是封印最薄弱之时。
"咔嗒..."
棺椁突然震颤,九道锁链应声而断。玄衣男子破棺而出,血瞳中倒映着少年平静的面容:"唐震的头颅何在?"
"在此。"唐宇从储物戒中取出血色玉瓶,"不过前辈可否解答晚辈几个疑惑?"
九幽散人眯起眼睛,周身魔气翻涌:"说。"
"三年前冬祭大典,可是前辈指使大长老在我体内种下噬元蛊?"
"不错。"男子冷笑,"本想借你之身温养魔种,不想竟被反噬。不过无妨,今日便连本带利收回!"
话音未落,魔气化作巨掌拍下。唐宇不闪不避,手背暗纹骤然亮起。巨掌触及皮肤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般消散。
"这不可能!"九幽散人瞳孔骤缩,"噬元蛊怎会有如此威能?"
"因为这不是噬元蛊。"少年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而是'吞天'命格。"
寅时·唐家祖祠
唐震望着满地狼藉,手中照妖镜碎片映出他铁青的面容。祖祠禁制被破,镇族至宝"九霄雷印"失窃,更诡异的是所有守卫都声称看见家主亲临。
"报!"执法堂主事匆匆赶来,"大长老...大长老他..."
"说!"
"在九幽散人棺椁旁发现大长老尸身,疑似被魔功吸干精血..."
唐震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他忽然想起七日前照妖镜的异常反应,以及那日唐宇后颈密布的冷汗。
"传令下去,"家主声音沙哑,"全族戒严,缉拿...唐宇。"
辰时·隐雾林深处
唐宇盘坐在古树洞中,掌心悬浮着九霄雷印。暗纹如蛛网般蔓延至宝器表面,将其中蕴含的雷霆之力尽数吞噬。
"原来如此..."他闭目内视,丹田处悬浮着一枚紫金色符文。这是吞噬九幽散人后觉醒的"噬魂"能力,不仅能吸收能量,更能获取目标记忆。
从九幽散人的记忆中,他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唐家先祖之所以能镇压魔头,是因为得到了"吞天"命格者的精血。而那位命格者,正是他的生母。
"母亲..."少年睁开眼,瞳中闪过一抹痛色。三年前那场"意外",竟是唐震为夺取命格之力精心设计的杀局!
未时·执法堂地牢
王梓艺蜷缩在角落,耳边回荡着刑具碰撞声。她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自己就从药庐天才沦为阶下囚。
薄雾笼罩着唐家堡,王梓艺拖着沉重的镣铐,被押往刑堂。她的目光扫过路过的族人,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惶恐与猜忌。短短七日,曾经辉煌的唐家已经变得风声鹤唳。
"说!"刑堂堂主厉声喝问,"唐宇藏身何处?"
少女咬紧嘴唇,脑海中浮现那日听雨轩中少年深不可测的眼神。她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那个青梅竹马。
"我不知道。"她抬起头,目光坚定,"但我相信唐宇不会背叛家族。"
"冥顽不灵!"堂主挥鞭欲打,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远处传来惊天巨响,整个刑堂都在颤抖。
"报!"一名执法使跌跌撞撞冲进来,"葬魂渊...葬魂渊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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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宇站在废墟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简。这是从九幽散人记忆中得知的"猎天计划"密令,上面详细记载了天机阁针对"吞天命格"者的种种手段。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三年前那场"意外",竟是多方势力共同策划的杀局。唐震为夺取命格之力,天机阁为扼杀潜在威胁,而九幽散人则想借机脱困。
远处传来破空声,数十道身影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唐震,他手持镇族至宝"九霄雷印"的仿品,眼中杀意凛然。
"逆子!"唐震怒喝,"还不束手就擒!"
唐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父亲大人,您确定要在这里动手?"他指了指脚下,"这里可是镇压九幽散人的地方,您就不怕..."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浓郁的魔气喷涌而出,化作狰狞鬼面扑向众人。
"不好!"唐震脸色大变,"快退!"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唐宇悄然离去。他早已在废墟下埋设了引魔阵,此刻正好借机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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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唐宇藏身于一处偏僻院落。这是他从九幽散人记忆中得知的隐秘据点,连天机阁都不知晓。
"接下来..."他摊开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唐家各处密道和禁制节点。这是他从祖祠暗格中偷来的,上面还有唐震的亲笔批注。
突然,院门被轻轻叩响。唐宇警惕地握紧匕首,却听见熟悉的声音:"是我。"
打开门,王梓艺浑身是血地跌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几名伤痕累累的族人,都是平日里备受排挤的旁系子弟。
"唐宇..."少女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袖,"救救唐家..."
少年沉默片刻,混乱之际跟我到此的吗?不明所以,终是点了点头。毕竟要想对抗天机阁,光靠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而这些被家族抛弃的人,或许正是最好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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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天机阁
天机阁深处,灰袍人凝视着窥天镜中模糊的画面,眉头紧锁:"奇怪,为何推算不出唐宇的踪迹?"
"因为他已经觉醒'吞天命格'。"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种命格最可怕之处,就是能吞噬天机。"
灰袍人转身,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缓步走来。他连忙躬身行礼:"参见阁主。"
"启动'猎天'计划第二阶段。"老者淡淡道,"必要时...可牺牲整个天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