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那股气味直钻鼻腔,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激着嗅觉神经。
731地下实验室,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座人间炼狱。
斑驳的墙壁上,血迹如同狰狞的鬼脸,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绝人寰的罪行。
那些血迹在昏暗中隐隐散发着暗红色的光,像一双双邪恶的眼睛在窥视着众人。
众人鱼贯而入,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锈迹斑斑的手术台、散落在地的针管和沾满血污的镣铐,令人不寒而栗。
手电筒的光在墙壁上晃动,发出轻微的“簌簌”声,针管和镣铐碰撞地面,发出清脆而又阴森的声响。
白崇禧的特工,一个个黑衣黑裤,面目冷峻,正将周慕云捆绑在血月观测仪上。
那观测仪,像一只巨大的金属蜘蛛,冰冷的机械臂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仿佛随时会将周慕云吞噬。
凑近时,能听到机械臂轻微的运转声,似是在积蓄力量。
周慕云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显然已经昏迷。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住手!”陆渊低吼一声,手中的狙击枪稳稳地瞄准了特工的头颅。
他的心跳如同擂鼓,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腔中熊熊燃烧。
那心跳声在他耳边震响,如同战鼓般激昂。
就在这时,苏红手中的密电码本突然发生了异变。
原本空白的纸张上,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如同鬼魅般浮现出来:“银杏徽章是1911年起义军领袖信物”。
纸张翻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操控。
苏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的密码本,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手微微颤抖,能感觉到密码本纸张的粗糙质感。
与此同时,陆渊的狙击镜里,山本的机械眼正死死地锁定着观测仪,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那张如同枯树皮般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机械眼发出轻微的电流声,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此前陈工程师在实验室中不小心接触了一种神秘的危险物质,身体开始发生异变。
突然,一声巨响,实验室的大门被撞开。
陈工程师,或者说,现在应该称之为“怪物”的陈工程师,踉跄着冲了进来。
他那变异的躯体,如同被剥了皮的野兽,肌肉虬结,血管暴突,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脚步沉重而拖沓,地面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疫苗瓶,嘶哑着喊道:“必须用他的血!”说完,他猛地将疫苗瓶砸向观测仪。
“砰!”玻璃碎片飞溅,疫苗洒落在观测仪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玻璃碎片飞溅时,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你和白崇禧早有交易!”赵排长一声怒吼,手中的刺刀如同闪电般刺出,架住了霍青桐的手术刀。
刺刀与手术刀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霍青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天花板开始渗出粉红色的月光,如同鲜血般,诡异而恐怖。
那月光照在身上,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17分钟……”陆渊低声呢喃,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汗水顺着手指滑落,滴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当血月完全升起的那一刻,周慕云胸前的银杏徽章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吸收着月光,逐渐变成了银色。
那光芒刺痛了众人的眼睛,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林秋棠手中的密码本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活体容器必须自愿献祭”。
林秋棠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明白了什么。
此前,苏红偶尔会表现出一些特殊的行为,比如突然的记忆缺失,看到某些奇怪符号时的异常反应。
突然,苏红猛地扯开衣领,露出了锁骨下方的一个注射疤痕,嘶声喊道:“我是第99号!”
众人惊愕地看向苏红,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张大了嘴巴,一时间,实验室里鸦雀无声。
随后,有人小声地嘀咕着:“第99号?这是什么意思?”
“不……”苏红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是这样的……”
“来不及了!”山本阴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血月献祭,现在开始!”
他的机械臂高高举起,闪烁着寒光……
佐藤的机械臂,泛着冷光,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地刺向苏红。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苏红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着那冰冷的金属,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甚至能感觉到机械臂刺破皮肤前的冰冷气流,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已经在她脑海中炸裂开来。
但疼痛并没有到来。
“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陆渊的战术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卡进了观测仪的齿轮中,硬生生地阻止了机械臂的致命一击。
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花四溅,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那火花溅到皮肤上,带来一阵刺痛。
陆渊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抵住匕首,不让机械臂有丝毫前进的可能。
他的眼神,如同猎豹般锐利,死死地盯着佐藤,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霍青桐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毫不犹豫地用手术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她的白大褂。
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用我的血激活!”霍青桐的声音嘶哑而坚定,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就在实验室里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江面上,传来沉闷的汽笛声,悠长而凄厉,如同垂死之人的哀嚎。
那是“海鸥号”沉船的最后一声叹息,它载着日军的疫苗,缓缓沉入江底。
汽笛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的耳膜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飞行队的上空,原本平静的菌毯突然开始翻滚,如同沸腾的岩浆。
那些被感染的飞行员,痛苦地嘶吼着,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变成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他们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战友,飞机在空中碰撞爆炸,火光冲天,如同末日降临。
飞机爆炸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火光的热浪扑面而来。
血红色的月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户,倾泻而下,将整个实验室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光芒之中。
此前,有情报显示日军对白崇禧透露过,这种疫苗具有能在人群中引发特殊症状从而控制民众的能力。
白崇禧缓缓举起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了陆渊的后脑勺。
“疫苗足够控制南京,牺牲一个抗日英雄算什么?”白崇禧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
周慕云胸前的银杏徽章,突然悬浮在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山本的机械眼,透过观测仪,死死地盯着周慕云跳动的心脏,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你知道吗……”白崇禧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挡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