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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抉择义利难两全

河面浮动的火光渐渐暗下去,那微弱的光在视野中一点点缩小,仿佛即将熄灭的希望。

陆渊用绷带缠住表盘裂缝,秒针震颤的触感透过棉布传到指腹,那轻微的震动如同自己紧张的心跳。

他不禁想起,自从来到这片战场,这怀表就像他最忠实的伙伴,见证着每一次的危险与抉择。

芦苇荡里传来骡马打响鼻的声音,低沉而粗重,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

二十匹牲口驮着的压缩饼干正在三公里外的芦苇丛里打转——这是马贼头目用三盒牛肉罐头换来的退路。

林虎的枪管在月光下凝着霜,那白花花的霜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甚是刺眼。

这个从南京保卫战就跟着他的汉子突然开口:“团长,姓刘的骡队里掺了四匹东洋矮脚马。”

陆渊捏着怀表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怀表的金属外壳被捏得生疼。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东洋矮脚马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难道和日军的阴谋有关?

对岸芦苇丛飘起的青烟里混着硫磺味,那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咳嗽。

那是日军骑兵常用的马匹除虫剂。

他弯腰抓起把混着弹壳的湿土,湿漉漉的泥土触感冰凉,土腥味盖不住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刘富商皮靴上沾着新鲜马粪。

“把三排调到西侧土坡。”陆渊扯开领口,铜制弹壳做的纽扣在锁骨硌出红痕,那刺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让孙二狗带着他的掷弹筒进去喂蚊子。”此刻,他心中思索着,利用西侧土坡的地形优势,可以更好地观察和应对骡队的动向。

马贼头目蹲在磨刀石前嘿嘿直笑,那笑声有些瘆人,腰间的蒙古弯刀却始终朝着刘富商方向。

当陆渊踩着弹坑走向临时帐篷时,脚下的弹坑让他脚步踉跄。

这个满脸刀疤的汉子突然甩出块银圆,银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叮当脆响中,刘富商保镖刚摸上枪套的手僵在半空。

帐篷里飘着普洱茶香,那淡淡的茶香萦绕在鼻尖,陈师爷的玳瑁眼镜映着煤油灯,灯光在镜片上闪烁,他正在宣纸上勾画货运路线图。"陆团长请看,张家货栈上月克扣军粮三百石......"羊毫笔尖突然顿住,墨汁在"青帮"二字上晕开黑斑。

陆渊用刺刀挑开地图,刀尖点在码头仓库的排水沟位置:“七日前暴雨,虹口路水深及腰,张老板的货怎么没泡烂?”他故意略过对方提到的青帮头目——那人分明是戴笠三个月前策反的汉奸。

他心想,张老板的货没泡烂,其中必定有诈,这背后肯定和日军的走私计划有关。

刘富商核桃般的喉结滚动两下,金怀表链子突然绷断,表盖弹开时露出里面泛黄的照片——穿和服的女人抱着穿学生装的男孩。

帐篷外传来马匹惊嘶,那尖锐的嘶鸣声划破夜空,二十匹骡子突然集体转向,把驮着的货箱甩进河汊,激起的水花打湿陈师爷的绸衫,那冰凉的水让陈师爷打了个寒战。

“陆团长这是信不过老夫?”刘富商掏出手帕擦拭怀表,照片边沿的樱花图案在油灯下泛着诡异光泽。

帐篷布突然被掀开,冷风灌进帐篷,马贼头目拎着血淋淋的马鞭闯进来,鞭梢还粘着几根棕红色鬃毛——正是东洋矮脚马的毛色。

林虎的脚步声在帐篷外规律响起,那沉稳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三排已经控制住所有货箱。

陆渊摸出怀表看了眼,裂纹正好将三点钟方向的弹痕分成两半——那是南京撤退时为掩护学生挨的冷枪。

突然,陆渊清晰地回忆起,那次他把怀表放在桌上离开片刻,回来后看到陈师爷鬼鬼祟祟地从他放怀表的地方走过。

当时他虽未在意,但此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要现货。”陆渊突然抓起煤油灯砸向帐篷角落,飞溅的火星引燃账本,火光中清晰照见陈师爷袖口残留的朱砂印泥——那是特高课审讯笔录专用印鉴。

他意识到,怀表上的樱花刻痕很可能是陈师爷受日军指使所为,目的是传递某种信息。

河对岸突然响起夜枭鸣叫,三长两短,那怪异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马贼头目猛地撞翻案几,二十匹骡子同时挣脱缰绳冲进芦苇荡,货箱在颠簸中裂开,滚落的不是药品而是整箱整箱的鸦片膏,那刺鼻的鸦片味弥漫开来。

孙二狗的掷弹筒适时炸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回荡,火光中六个穿黑衣的浪人仓皇逃窜,他们木屐上的泥印还带着江湾机场特有的红粘土。

陆渊拔出毛瑟枪却未扣扳机,看着刘富商被保镖架着逃向渡船。

怀表齿轮突然卡住,他摸到表壳内侧的凸起——不知何时被人刻了朵小小的樱花。

陆渊心中一惊,愤怒和警惕交织在一起,他确定这樱花刻痕是日军“樱花”代号策反行动的重要标识,可能与他们在本地的内应有关。

当马贼头目拎着缴获的二十支盘尼西林回来时,林虎正带人清理掺着鸦片的压缩饼干。

月光照亮河滩上凌乱的车辙印,那银色的月光洒在车辙上,陆渊蹲下身,指尖抹过车轴残留的黄油——这是江南造船厂特供的舰用润滑脂,那油腻的触感让他皱眉。

他思索着,这种舰用润滑脂的出现,也许意味着日军在利用船只运输物资,和怀表上的樱花刻痕以及整个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怀表突然又开始走动,齿轮咬合声里混进军靴踩碎瓦砾的响动。

林虎在一旁说道:“团长,咱们去医疗帐篷看看伤兵的情况吧,药品也不知道还够不够。”陆渊点了点头,朝着医疗帐篷走去。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分析着局势,思考着如何破获日军的阴谋。

陆渊回头看见李军医站在医疗帐篷前,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绷带,绷带上用红药水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图——正是陈师爷那幅被烧毁的货运图的简笔画。

他心中疑惑,李军医为何会有这路线图,她是否和日军的阴谋有关?

但他又想起李军医平日里的种种表现,觉得不能轻易怀疑她。

李军医端着搪瓷杯的手指关节泛着冻疮的红肿,那红肿的关节看着就让人心疼,杯底沉淀着几粒粗盐。

陆渊接过温水时碰到她掌心结痂的枪尖——这是上个月搬运伤员被流弹擦伤的。

"三排的伤兵今早退了烧。"她说话时睫毛在油灯下投出细密阴影,袖口沾着的磺胺药粉簌簌落在陆渊作战地图上,"赵营长把最后两支葡萄糖留给重机枪手了。"

怀表齿轮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陆渊摸到表壳内侧的樱花刻痕,心中思索着这樱花与日军“樱花”代号策反行动的关联。

他想,这樱花刻痕可能是日军用来标记内应和物资运输路线的,而李军医手中的路线图也许是揭开阴谋的关键。

三天前截获的日军密电里提到过"樱花"代号的策反行动,此刻月光正照在李军医白大褂口袋露出的绷带——那幅红药水画的路线图末端标注着"张记米行"。

陆渊看着地图,心中快速分析着之前发现的种种线索,如东洋矮脚马、陈师爷袖口印泥、货箱里的鸦片、怀表上的樱花刻痕等。

他深知,日军的阴谋已经渗透到各个环节,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切断敌人的阴谋。

“让炊事班烧点辣椒水。”陆渊忽然将搪瓷杯按在地图上的江湾码头位置,水渍恰好覆盖陈师爷标注的走私路线,“给马匹都灌两碗。”他希望通过这个办法,打乱日军的物资运输计划。

林虎掀帘进来的瞬间,马贼头目腰间的弯刀突然出鞘半寸。

这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用匕首削着压缩饼干,碎屑落进火堆发出噼啪声:“姓刘的骡队往法租界去了,道士兄弟说张老板的粮车明早要过八字桥。”

陆渊的刺刀尖在青砖地面划出深浅不一的沟壑,这是他在南京军校学的沙盘推演手法。

他仔细地分析着局势,结合怀表上的樱花刻痕和之前的线索,判断八字桥是日军物资运输的关键节点。

刀痕延伸至帐篷东南角时突然顿住——那里堆着二十箱掺鸦片的压缩饼干,最底下的木箱印着江南造船厂的三角标识。

"团副!"孙二狗撞进帐篷时钢盔都歪了,手里攥着半截被咬过的萝卜,"渡口卖烟的老头说,张老板雇了青帮的人押车!"

马贼头目突然甩出匕首钉在帐篷立柱上,刀柄缠着的红绸带簌簌抖动:"青帮周三爷上个月刚娶了虹口料理店的日本娘们。"他咧开嘴露出镶金的门牙,从怀里摸出个雕花锡壶灌了口烈酒,"老子在马厩粪堆里刨出这个——"

沾着马粪的铜制徽章在油灯下泛着幽光,正面刻着的菊花纹让陆渊瞳孔骤缩。

这是日军十六师团骑兵联队的身份牌,边缘还沾着半片干枯的樱花花瓣。

陆渊更加确定,怀表上的樱花刻痕和这一系列线索都是日军阴谋的一部分,他们企图通过走私鸦片、运输物资来破坏己方的防线。

河对岸传来急促的狗吠声,林虎的枪栓已经拉开:“哨兵发现十二辆独轮车往芦苇荡来了,车辙印深三寸。”他说话时眼睛盯着陆渊划在地面的刀痕,那些交错线条此刻竟与实时战况完美重合。

陆渊突然抓起辣椒水泼向作战地图,辛辣水汽刺激的陈师爷连打三个喷嚏。

染红的水渍沿着"张记米行"字样渗进砖缝,在月光下像道新鲜的血痕。

陆渊再次思考着局势,根据之前发现的一系列线索,他判断八字桥是关键地点,必须阻断敌人的运输。

“孙二狗带两个班去八字桥埋炸药。”陆渊扯下帐篷帘布裹住冒烟的煤油灯,“林虎换上马贼兄弟的衣服,把压缩饼干箱子里的鸦片换成辣椒粉。”他心中明白,这是一场与日军的生死较量,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战局的走向。

医疗帐篷突然传来玻璃瓶碰撞的脆响,李军医正在给盘尼西林换标签的手顿了顿。

她白大褂右下摆不知何时多了团油渍,形状恰似张老板米行的平面图。

当第一缕晨雾漫过河滩时,那乳白色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一切,二十匹骡子重新驮上货箱。

马贼头目哼着蒙古长调给牲口系铃铛,那悠扬的长调在晨雾中飘荡,每个铜铃内侧都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咒——这是他从关外带来的防狼秘术。

陆渊的怀表停在三点十五分,裂纹恰好割裂表盘上的弹痕。

他摸出李军医偷偷塞在绷带里的米行平面图,背面用碘酒画着的三个圆圈正对仓库通风口位置。

他心中暗自庆幸得到了这个重要线索,同时也警惕着李军医的真实身份。

芦苇荡突然惊起群黑压压的乌鸦,那黑压压的一片让人触目惊心,十二辆独轮车的吱呀声混着日本三味线的怪调。

穿黑绸衫的青帮打手们肩头都落着樱花,走在最前面的胖子正用日语骂骂咧咧地踢打脚夫。

"动手!"陆渊的毛瑟枪打碎晨雾时,孙二狗的掷弹筒正将辣椒粉炸成漫天红雾。

林虎假扮的马贼挥着弯刀冲进车队,刀背拍在青帮分子后颈的闷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马贼头目突然吹响口哨,二十匹骡子同时扬起前蹄。

货箱在剧烈颠簸中裂开,倾泻而出的不是鸦片而是混着碎玻璃的压缩饼干——每块饼干背面都用针尖刻着"还我河山"。

当陆渊的刺刀抵住胖子咽喉时,这个满脸横肉的汉奸裤裆已经湿透。

他怀里的委任状飘落在地,印章处的樱花徽记在朝阳下泛着血光。

河面忽然传来汽笛长鸣,那尖锐的汽笛声在河面上回荡,日本炮艇的太阳旗刺破晨雾,而李军医正带着伤兵把最后两箱盘尼西林藏进挖空的棺材......

河对岸的芦苇突然成片倒下,六门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口缓缓抬起。

陆渊摸到怀表内侧新出现的第二朵樱花刻痕,表盘裂纹此刻竟与江湾防线的缺口完全重合。

他心中一紧,意识到日军的阴谋已经到了最后的实施阶段,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医疗帐篷传来玻璃碎裂声,李军医的惊呼混着浓重的日语喝骂刺破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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