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巡视工地,突然发问:小陈美女,干活的事。牛队嘿嘿直笑。当时,经理给他派个女工,而且是标准的美女,八个不愿意接收,害怕在男人堆里,惹出个大麻烦。事实并非如此,却改变他的想法,没想到,美女影响,如此之大,力量无穷。
竟然滋生个、奇怪的现象。自从小陈美女到来,工地比原来,打理得亮堂堂;工人们违规、发生矛盾的现象,大为减少,工作干劲,跨个大步。而且,一改过去,不讲究卫生、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劣习,大家争先恐后的,帮助小陈学技术。
黄总听到这番赞评,欣然感叹:“美女,有种特殊影响力,依靠男人,改变世界。呵呵这个经验,值得在各队推进。”
两个月下来,我扎的钢筋笼子,班长仔细检查,全符合质量技术要求,而且超额完成任务,受到班长表扬。于是,我的干劲,更加积极起来。晚上不休息,接着加班到11点。沉重的钢筋笼子,足有一百四五十斤,压在我肩头,像盖上的朱红大印,显露着一道道血印。
牛队在车间检查,看见我扛着钢筋,心疼的说:“小陈啊!这么沉重笼子,你别干啊!或者叫他们帮你抬一下。”他转身批评班长:“你怎么没有一点,惜香怜玉的精神呢!让小陈一个女人,干这么重的活儿。”
班长难为情的答道:“唉,您冤枉我。不安排她干吧!她质问我,瞧不起妇女,要跟男人同工同酬;我派人来帮忙吧!她谢绝哪!我左右为难咧!”
我赶紧解释:“牛队,班长确实很照顾我。这是我,主动要求加班的,更拒绝派人来帮忙。不然,岂不成为大家的负担么?亦影响同事工作啊!”小帅哥在一旁搭腔道:“是的,我们几个伙计,来帮她一把,陈姐生死不同意,非要自己来扛。”
老王见状,多次劝导我:本来干白天活儿,就很累人。晚上,继续加班到半夜,既便是铁人,也会累趴的,何况是个女人呢!遇上他有空余时间,也来车间帮我忙,尤其扛着钢筋笼子,他来帮我一把,那轻松多咯!班长过来,当着老王面儿,夸奖我心细,做事手脚麻利,且扎的质量好。
小帅哥跟着哄笑道:“陈姐,王哥来帮忙,为啥乐意接受;我来帮忙,你为啥拒绝呢?”班长给他屁股一巴掌说:“就你小子,弯弯肠子多。王哥来帮忙,关你什么事呀!”老王望着我、一言不发,傻乎乎直笑。
工友们问得我,脸儿发热,心儿乱跳。思忖答道:“一来,他是我好友老公的战友,又是帮助我的恩人;二来,跟他不在一个队里。所以,我没拒绝。”
班长伸出大拇指,啧啧夸道:“到底是读了书的女人,说起话来,有条有理的。唉,不像我那老婆,遇上事儿,啥话都说不出来。”
小帅哥接话道:“哼,黄总说,往后招聘,一些貌美的女工来,安插到各个队里,还包括女大学生呢!你换个有文化、长得标致的女人吧!”班长捡起地上的木条,过来要抽他,小帅哥吓得,撅起屁股跑开。工人们开心大笑。
连续几个月考评,我扎的笼子,抽查无次品,效绩达到前五名,我上了季度红榜呢!戴红花的大头照片,笑得甜蜜蜜的,挂在宣传橱窗里,引来无数工人观赏,都夸道:“这是谁家老婆。长得这么标致。介绍认识一下吧!打个精神牙祭,该多好啊!”
一个季度下来,我从财务拿到工资,简直不敢相信,怎么过万呢?忙问财务,生怕给我多发。出纳笑盈盈对我说:“你刚来的吧!月工资不高,才两千元;加上你的加班费、超产奖、质量奖、全勤奖励。当然过万啦!不然,干劲咋这么高呢?”
我拿着靠幸苦挣来的工钱,仰望着光亮的苍天,激动得热泪汪汪。虽然,这儿条件艰苦,工作环境差,干活儿比物业累。但人的心情很愉快,工友们对我这个女性,从队长、班长到工人,如对姐妹关照我,遇上抬钢筋重活儿,大家争先恐后,来帮助我;没有遇上,动手动脚,骚扰我的人。
老王确实没食言,对我按“大军区首长”的规格警卫保护,时刻没松懈。有天晚上,我加班回来,脱衣洗澡,准备入睡,感觉门外,有晞晞的异常响动。
他马上警惕,操起一根铁棍出来,在我宿舍四周巡视,发现一个黑影,像夜莺倏然消失。他判断,有人乘黑夜,来偷看我洗澡。他特地在门上,安个大灯泡,把宿舍门口,照得亮亮的。
有一次,公司有个重点工程,突击大会战,扎钢筋的人手不够,我和几名工友,被临时抽去支援,突击到深夜,凌晨两点才完工。这时,刮起大风,天降大雨。我正犯愁,没带雨衣,怎么回去呢?
时值深夜,工友们都来关心我:主动要求陪送。我婉拒道:“谢谢大家的好意,我稍稍等待,老王会来接我的。”小帅哥一阵叹息:“陈姐,你咋非等老王呢?我送你不一样吗?负责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下这么大的雨,也许老王不会来呀!”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骑着自行车奔来。我高兴地迎上去,果然是老王。他把雨衣脱下来,裹在我身上,心里特别感动,我坐稳货架上,伸开双臂,紧抱着他,那肥滚滚的腰间。
老王见我坐稳,便扯起喉咙,高喊:“陈小姐坐好,我开车哪!”他悠然的蹬着自行车,飘然上路,脸上迎风击雨,心里暖悠悠的。
我把脸,贴着他后背,一股男人汗气味,直冲我鼻腔,引起心儿朦朦的,一阵突突剧跳,跟老王雨中行,别有一番情调,如相恋的少男少女,好浪漫哟!身后传来工友们的笑声,佩服老王,招呼美女,细致入微的精神,羡慕他艳福不浅。
如果跟大生在一起,这种异样情调,心灵热感冲动,被夫妻平淡生活,磨得荡然无存了。我惊然发现,男女间的关系,始终停留在友情层面,你帮我助,该多好啊!别冲破这层,性神秘面纱,彼此留点身体神秘感,心怀几分羞涩,朦胧爱意,非常幻想甜蜜。一旦,冲破男女关系围城,再甜蜜惬意的感情,都要被时光稀释淡化。
老王骑着车,速度很缓慢,希望这条路,一直骑下去,永远没有终点。今晚,这种男女,相伴雨中行,他是第一次,感受到友情之爱,滋然的甜蜜。他听人说,男女情爱,富有多种多样,每个人理解含义、感受品味不一样。
尤其是无性的友情关爱,变得更加崇高珍贵,暖人持久。他年少时,阅读过这样一个,过目不忘,震撼心灵的故事。我喜欢听,这类爱情故事,催他骑车慢一点。老王应声,放慢车速,开始讲述……
68年,是不寻常的一年。国家关闭高考大门,无数悻悻学子,断失大学梦。初高中毕业生,响应国家号召,投入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改造运动。这些十几岁的娃娃,第一次离开父母,乘坐晃荡的罐子火车,奔赴千里之外的塞北边疆---北大荒。
一个叫东海的男高中生,上着蓝色中山装,下穿宽大的草绿色军裤,个儿高大帅气。在父母、妹妹的簇拥下,来到京西火车站。
这天送孩子,远去北大荒的家长,挤满了熙熙攘攘的车站道;父母抱着难舍的儿女,凄然呼喊声、哭声连片。谁也不知道,孩子将来的命运。
东海泪洒,告别亲人,登上鸣笛的火车。这时,身旁来了一个,年约十五六岁,扎着小辫儿、红嘟嘟的脸蛋,面带幼雅的女孩。轻轻撞他腰间说:“大哥哥,我爸临时有事,没赶来送我。这行李箱有点沉,你帮我放到行李架上。”东海瞥她一眼,二话没说,双手提起箱,托举上去。
她坐在东海对面,可能没过早,边吃着馒头,边对他泪述:母亲过世两年,家里有个刚上小学的弟弟,父亲经常出差,这下可苦哪!谁来照顾他呢?
东海劝慰道:“别担心,他会有办法,克服困难的。我们院儿,有个九岁的男孩,父母离异,他不仅要管自己生活,还要照顾,身体不好的奶奶。从小受点苦,反而有好处咧!”
女孩吃完馒头,手背抹着嘴,介绍道:“她叫玉芬,初中毕业,本想考个好高中,哪知要去农村呢!”一路上交谈,才知道,他们同去兵团的一个农场,只是不同的知青点,彼此相隔不远,大概三十来地吧!
从她表情看出,对浓眉大眼、一脸英气的东海,初见印象不错。便主动的说:“大哥哥,这茫茫北大荒,我没个熟人,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人。我们留个通讯地址吧!说不定,往后通个信儿、或者节日休息,有个走亲访友的地方。”
东海略思,从黄挎包里,拿出笔和本子,写上姓名、务农知青点。撕下递给她。晃荡的罐子车,像一只没吃草的蜗牛,爬了几天几夜,才到终点站。东海帮她取下行李箱,提着下车,依依难舍泪别。
时过半月后,东海在田间劳作。邮递员骑车过来,高喊:“东海,有你一封信,看字迹呢!像女孩书写发来的。”同事们都很羡慕的,围着他说:“,东海,是你女朋友发来的吧!”
东海瞥他们一眼,晃着头说:“开国际玩笑,我目前这般状况,连自己难养活,还谈女朋友,真是无事找事做咯!”
晚上收工,他悄悄的启开信封一看,呵呵,原来是列车上、认识的那个小姑娘,玉芬发来的。信中寥寥几句,问候话;并感谢他,在列车上的帮助。他看完信,没当一回事儿。
过了十来天,她又来信,话比前次,略微多一点;说她们那儿,农作幸苦,双手打起血泡,连个看电影的地方,都没有嘞!信末尾说,盼望给她回信。他心里嘀咕:这丫头,闲着没事干,隔三差四写信来,有啥好聊的呢?这次,他依然没回信。
紧接着,又来一封信,说她很苦闷,除了干活,就是睡觉。生活中,没个说话知己,希望跟他说说话,心情好一些。
他思忖半天,决定回信,这也是第一次,跟女孩写信,写什么呢?东说几句,西扯几句,总算写了半页纸,发出去了。没想到她收到信,当即发信过来,言语几分火热,流露出,对他的好感、几分思恋。他大吃一惊,这丫头,走火入魔了吧!咋跟他谈起恋爱呢?
他接着回复:劝她安心改造,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次信发出去,迟迟不见她回信,反而心里不踏实。这时,队长跑来喊道:“队部,有东海的电话,赶快去接吧!”
一听有电话,吓得咚咚跳,生怕家里出啥事。结果是个陌生男生,从邮局打来的,称玉芬发烧生病,可能是伤寒感冒,躺在床上,两天没吃喝哪!你若抽出时间,过来看看她吧!”
东海放下话筒,思前想后,跟她毫无关系,凭啥去看她呢?队长关心的说:“既然人家来电话,说明需要你去,关心看望她,我放你两天假吧!”
他赶紧去卫生所,开了两盒治感冒的药,骑着自行车,赶到她们知青点。玉芬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盖着几床棉被。见到东海满身雪花,额发结着冰霜,感动的抱着他哭泣。奇怪的是,她服了东海拿来的药,当晚开始退烧,翌日,症状减轻,中午能吃饭啦!
同学们都戏称:爱情这副灵当妙药,治好她的病。她嘻嘻哈哈,笑而不语,一骨碌下床,拉着东海的手腕,去看看她种的庄稼。亲热的走到田边,玉米高粱长势,绿油葱葱。她低头亲昵道:“我这次病倒,首先想到你咧!有弟无兄,你做我哥哥好吗?”
东海通过接触,感觉这丫头,面善心慈,性格温婉可人,便点头同意,她高兴的跳起来。从此,书信往来,如根麻绳,把我们心灵,缠绕得紧紧的,成为克服困难的精神力量;亦是谈论人生理想、交流感情的桥梁。
这年春节,同学们思亲心切,想返城看望父母。听队长说,那时,中国跟苏联关系紧张,边防战备级别提升。厂部根据上级指示,要求各队,安排人留守。
东海选择主动留下,连值三天节日班,让其他同学好回家。队长很感动,特给他发一支、崭新的半自动步枪,弹夹装有五发子弹。嘱咐道:“白天值班,锁住枪机保险;夜晚打开保险,发现异常、可疑情况,朝天鸣枪,及时向队部报告。”
玉芬听说,东海节日值班,亦决定不回家,过来陪他值班。到了深夜12点交班,他猛然想到一个问题,怎么睡觉呢?女生寝室,都关门上锁啦!玉芬一个女孩子,不可能男生,同睡寝室一个炕吧!这是场纪场规呀!
队长是个退伍军人,在外见识广,开明的劝导:现在特殊情况嘛!只要你把握好自己,有啥问题呢?你看火车、卧铺大巴上,男女乘客,不都是挤在一起吗?难道还分什么男女位次。
东海觉得有道理,关上房门,指着炕上说:“玉芬,你睡东头,我在西头睡。”说罢,他脱掉棉衣躺下,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玉芬脱掉羽绒服,嚷着好冷啊!一头钻进他的被窝,紧紧的抱个满怀,吃吃直笑。惊吓得他,浑身收缩颤抖,推着她说:“哎呀!你怎么钻进,我的被窝里呢?千万使不得,一旦被人发现,要受重大处分的。”
玉芬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即刻进入沉睡的梦乡。白天,他值了一天班,非常疲倦。结果,被她暧昧亲热的举动,吓得倦意、瞌睡全没啦!他望着沉睡的玉芬,不知说啥好。
快天亮的时候,他被玉芬亲吻惊醒,她那柔软丰满的身体,像一床新棉被,全方位覆盖着,他燥热激动的身体;越推她、贴得越紧,如一团激情燃烧的火,向他喷然袭来,浑身出汗,开始滑入失控的边缘。
眼看,最后一道防线,即刻被她奋勇冲破。东海顷刻冷静下来,咬牙抑制着,突如其来的情欲冲动,使劲地推开她说:“其实,我很想跟你做爱,一旦跨入这道门槛,冲破这层神秘的面纱。那种纯真可贵的、真挚的感情,变得苍白无力、支离破碎哪!像田野的露水珠,瞬间挥发掉。怕投一时快活,影响你往后前程。”
玉芬满脸羞涩的说:“东海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很想得到你的爱。唉,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突来的情欲。现在天还没亮,咱们还睡一会儿吧!”她像一只可爱的小羊羔,乖乖的,依偎在他身旁……
天亮以后,东海从食堂端来,两大碗面,上面放着几片,薄薄的猪肉、两个香油煎蛋。当时艰苦的环境里,这是高级待遇啦!玉芬闻到肉香味,端起碗就吃。好像昨晚的事,什么没当发生。虽然我们性欲的身体,没交融在一起,但感情却进了一大步。
从那以后,我们感情,更真挚可爱。她们知青点,靠近场部,属于兵团师级单位,伙食比知青点,当然要好啊!遇上周末,食堂打牙祭,比如粉蒸肉、红烧肉啊!她可伶的求着师傅,悄悄给她打双份。嘻嘻哈哈的,如获至宝。
骑着给她那辆,咣咣当当直响的、破旧自行车,冒着风雪,从三十地赶来,跟东海几个相好的同学,围着火炉分享。点上的同学们,都喜欢她呀!这个性格阳光、微笑甜甜的小姑娘。
69年春节刚过,边界的江宝岛战役,激烈打响。敌国边防军,悍然侵入江宝岛,中国边防部队,被迫自卫反击。敌军向守岛部队,发起猛烈进攻,并用多种火炮,轰击中国境内,纵深地区,伤亡军民……
东海他们这儿,隔江宝岛很近。兵团决定,自愿报名,选拔身体强壮、军事素质好的优秀知青,投入前线救护、担架队。东海又是第一个,积极的举手报名,获得批准。
队长当场发给他,一支冲锋枪,两弹夹60发子弹,配有四颗手榴弹,呵呵正式武装上前线,过一把,真枪实弹的战争瘾。当即好激动的、跟玉芬通电话,才知道,她也报了名,参加救护队。
翌日清早,他跟其他知青,一行乘卡车,去团部报到集合。团长简单地交待,战场任务和纪律,便开始向前线出发。
敌军发射的、密集炮弹,呼啸而来,在他们身边剧烈爆炸;子弹哒哒的,擦着头皮射来,不时有人中弹倒下。刚开始,很多知青,还以为战争演习,闹着玩的呢!发现身边的同学,流血牺牲。才知道,这里是真抢实弹,血淋淋拼杀的战场。
团部后勤干事,指挥着东海,带领一个班的知青,进入战场右侧,抢救阵地一批伤员。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东海前方,透过猛烈爆炸的硝烟战火,吓得他直哆嗦,嘀咕道:她不是在救护队吗?怎么跑到战场上来呢?真是乱弹琴。他冒着炮火,匍匐滚趴过去,拍着她单薄的肩膀,大声喊道:“玉芬,你赶快下去吧!这儿我们来负责。”
她侧身,突然看见东海,出现在她面前,惊然兴奋,一点恐惧都没有,握住他的手,傲然的伸出一巴掌,在他眼前晃几下说:“我跟几个同学,刚才,抢救了五名伤员咧!听说,战壕里,还有受伤的战士呢!”
平时,见她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进入战场,像换了个人似的。呵呵,她冒着枪林弹雨,英勇的冲进战壕,拼命的抢救伤员。
一发炮弹,呼啸的朝她飞来,眼看在她身边爆炸。东海奋不顾身的扑上去,紧抱着她,翻滚到弹坑边儿,实实的压在她身上,瞬间巨响爆炸,一块核桃大的弹片袭来,正好击中东海头部,满腔热血,抛洒一地。他咧着嘴,微微抖动着,对她想说点什么,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爬起来。
玉芬抱着血人的东海,使劲拍着他,血乎乎的脸,痛哭凄喊道:“东海哥,你是玉芬主心骨,不能倒咧!今后我怎么办呢?”战争是悲壮残酷的,一个活鲜鲜的生命,瞬间即逝,她不能接受。
当她抬起头,看见敌军一支小分队,从右侧围攻上来,准备偷袭,中方守军阵地,战况十分危急。她拾起东海身挂的冲锋枪,提着四颗手榴弹袋,躬身的对他说:“东海哥,你稍等,我去跟侵略者打个招呼,马上跟随你一起走。”
玉芬跟敌军,相隔十几米,连他们得儿搭哪,说话的卷舌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悄悄的绕到他们侧背,端起冲锋枪,对着猛烈扫射,子弹打完,连扔四颗手榴弹。
突然发起袭击,把敌军打蒙啦!守军指挥的营长,在望远镜里,看得十分清楚,连夸这位小姑娘勇敢,马上派三名战士,去接应她……
江宝岛战争,很快结束,东海牺牲,被安葬在烈士陵园。玉芬被评为,战斗女英雄,推荐上军医大学。几年后毕业,她放弃留京机会,毅然回到北大荒。因为那里躺着,她时刻念念不忘的、东海哥哥。
这期间,有无数小伙儿,找她谈恋爱;很多好心人,给她介绍对象,被她依依婉拒。虽然她跟东海,没领那张红本、身体上的结合。但灵魂上,跟他已结婚,认定东海,是她今生心灵丈夫。
五十年后,一位年过七旬,白发苍苍、杵着拐杖的老妇,步履蹒跚来到陵园。人们看到她,年年不断,每逢清明忌日,孤恸来这儿扫墓,进香烧纸,摆上啤酒供果,一遍又一遍,呼喊着逝者:“东海哥,玉芬来看望你哪!”
这位老妇,便是当年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玉芬姑娘。她那悲伤凄怆的呼喊声,惊天动地,震撼广袤无垠、翠色苍茫的北大荒……
我听完,这个揪心凄婉的故事,心里难过的,喘不过气来,哽咽得半天,说不出话。虽然这对年少男女,充满悲惨生死的、无性之爱,却蕴含着,惊世共鸣的纯真之情。这才是人们,游离于性外,所追求的高品位爱。如同久经岁月的、窖中老酒,纯净透明、浓郁醇厚,韵味悠长。这个比喻,非常生动吻合。
老王平时话儿不多,却喜欢思考问题。今晚,判若两人,不仅话多,而且翻出这部,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很佩服他,对情感理解,入骨三分;把无私无性的爱,形象生动的比喻,一壶经久的、岁月老酒。我拍手点赞。
老王用手肘,撞下我腰间,顺口问道:“呃,你跟大生的感情,算是纯真的爱吧!”我摆着头答道:“咱们农村人,不知啥叫爱情,更不识无性之爱。只知道找个女人、或相个男人成婚,生儿育女,过着平淡无爱的日子。我跟他只能算,感情好合,称不上纯真甜蜜的爱情。更不跟故事中,东海和玉芬旷世相爱之情,相提并论。”
一讲到男女之爱,漆黑的夜晚,晃的特别快。到了工地寝室门口,他抬手看表,哎呀!凌晨三点过哪!不到半小时的、骑车路程,咋晃到快天亮咯!我跟老王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无意中,笑声惊动入睡的工友们。
小帅哥瞧着说:“哼,这对开心男女,半夜还在外面晃,指不准,在路边树林里,抱着快活了一番。不然,那晃到这个时候呢?”
一个五旬老工人,羡慕道:“老王有艳福哟!夜夜抱着美女上床笑,恐怕今年春节,他不会回老家过年哪!”
走到寝室门口,我心热对他说:“我也像故事中的玉芬,认你这个大哥哥,可以不?”老王兴奋直点头。我情不自禁伸开双手,拥抱着他,在脸颊亲了一口,顿时他很惊愕。我向他挥手,拜拜的回到房间,好久难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在食堂过早时,工友们异样的眼光,扫视着我。顿时,我脸蛋发烧,赶紧打饭匆然走开。
那些,喜欢打探桃色新闻的人,围着老王问道:“呃,昨晚,你们晃到那个时候才回来。途中,你是不是跟陈美女,快活了一番,感觉怎么样?说出来,让大伙儿,打个精神牙祭。”
在座的工友们,跟着哄然大笑。老王瞥他们一眼,一声不吭的拿着碗,匆匆离开饭桌,心里别有一番喜暖的滋味。
我拿到季度工钱,刚好赶上,老王42岁生日。见他几分寒酸,腰带破旧,出门吧!没个像样的挎包。本想约他去商场,一起选购,又怕他不会同意。于是,我悄悄去商场,挑选这两件礼物,算是感谢他吧!
老王下班,不见我人影,急着打电话:“小陈啊!今晚你不加班,我没见你人呢!担心那个男人,把你骗走拐卖,那麻烦就大啦!不然,乐斌要拿我是问,你这个大军区首长级别的警卫,咋失职的呢!”
我嬉笑道:“在这个千万人城市里,除了你可以骗我,没人能骗我走。我正准备约你,出来坐坐,地点嘛!在江滩边,一个叫爱情岛啤酒屋,等着你呢!咱们亦学学,大城市的人,过点有品位、情调的夜生活,你赶快过来吧!”
老王闻言吃惊,怎么突然约他出来,像年轻人,整点夜生活。他接着说:“以后你外出,特别是夜晚,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你去哪儿,出点什么事儿,我无法向乐斌交待。”
我呵呵直笑道:“你别多心,今儿有些特殊嘛!正常情况下,肯定要给你这位大警卫,报告外出去向。现在别多说哪!赶紧过来吧!”
老王第一次尝到,跟女友约会的、激动滋味。他急忙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急速直奔而来。司机瞧他是外地人,热情的介绍那地方,江滩有名的爱情岛。去哪儿的人很多,基本上是一些,恋爱的年轻男女。
司机几句话,拨得老王心里,如槌直敲。不到一会儿,驶入爱情岛,他开门下车,看见我提着礼品盒,向他招手。
老王见面,凝视我说:“嘿嘿,你一个电话,催得我晕乎乎的。刚才,听司机说:来这儿的人,都是谈恋爱的少男少女。我这把年纪,也来凑热闹,呵呵浪漫一回。”
啤酒馆不大,装饰得挺有异国风情。里面摆着,十多张情侣桌;灯光朦胧迷离,音乐舒缓悠扬。老王说,他这个土老帽,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选个靠边儿、光线暗点的角落,比较安静的位子,请他入座。
我跟老王四目相对,把礼盒推在他面前,深情的说:“今儿是你生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本来要约你一起去商场,又怕你不接受。所以,自个做主去买,不知你喜欢不?”
老王知道,我平时舍不得花钱,一分钱,很不得,掰成两分钱用。但对他来说,确实心实意,舍得花钱,买质量好的。他打开一看,吓得他直抽冷气,虽然东西好啊!但价格吓死人哪!他都是用的地摊货,从没去过大商场,花这么多钱,买高档货。
他突然抹着泪,几度哽咽的说:“父母去世早,吃百家饭长大。从来没人,给他过个生日,今儿是第一次。他好感动哟!唉,就是礼物太贵重哪!”
服务生端来一大杯,冒着酒花的扎啤,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凉拌黄瓜,一只卤烧鸡。我对老王说:“本该请你去大酒店,吃个比较讲究的正餐。但我觉得,那种环境太正规、太讲究咯!这儿休闲店,随意洒脱一些。”
老王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喝下半杯啤酒,舒爽的说:“今生跟你有缘,一起共事,我很幸福。既便你今儿,没送礼物,陪我说说话,相伴散个步,一样情深义重。”
我点头赞同,从他眼神里,读出人生艰难的故事。便有一种莫名情愫,在我心里漫溢开来。服务生听说,老王过生日,向他投来,祝福的微笑。不一会儿,店长面带喜颜,送来小盘免费蛋糕,特地拿着半杯啤酒杯,跟老王碰杯祝福。
老王喜欢喝啤酒,因为不需要下酒菜,天热当饮料喝,特别舒爽。所以,我专门来这儿,请他喝几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消费,权当享受一下,大都市的夜生活。
我跟他举杯相碰的说:“平时都很忙,常加夜班,没有一起说话的机会。今晚,咱们喝酒,放开聊聊好吗?”
老王闷着喝酒,心沉的直点头。我接着说:“王哥,我的情况,你大概都知道哪!而你的家境呢?没告诉我,可以说给我听听吗?”老王沉郁一会,叹一声长气,开始讲述他凄然的家境……
他从小过的苦日子,可以说,拿大箩筐来装。三岁那年,父母坐拖拉机,去亲戚家吃喜酒。遇上司机醉驾,整个一车人,翻入悬崖峭壁,无一生还。
面对突如其来灾难,村委会决定:两个七岁、十岁的哥哥,送镇上孤儿院,继续念小学。他被送到大姨家,十几家亲戚,轮流照养,靠吃百家饭,长到十五岁。
大姨见王东成,长得像个大人,外表堂堂,做事踏实,便悄悄跟姨夫,在一边商谈,把女儿许配给他,招为上门女婿。姨夫抹着嘴,笑称好主意。
表姐比他大两岁,身体不太好,常年服药,不能做重活儿。本来他对表姐,并不称心。但转念一想,姨夫家对他,有养育之恩;表姐对他尚好,便当即答应。
姨夫摆喜宴,把所有的亲戚请来,喝订婚酒。亲戚们都夸他,福气好,不花一分钱,把媳妇接到家。有个亲戚,悄悄告诉他:“东成啊!不花一分彩礼钱的媳妇,好事恐怕不长久咧!你这个上门女婿,亦难当啊!”这话,他当时耳边风。
18岁那年参军入伍,去工程兵部队,干得挺好,立功入党,首长决定培养他。姨夫一个加急电报,传到部队,称他媳妇得重病,要求他退伍回家;姨母为女儿生病,哭哭滴滴的,跑到部队,找首长泣诉,只好让他退伍回家。果然如那亲戚所言。时常,他在月光下抹泪,面对反复无常的病妻,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妻子正常情况下,说话哪,做事啊!都没问题。可一旦发起病来,那真不得了。表现睡眠障碍、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去医院检查。结果,指标都是阴性。医生诊断说:她没有病,可能是心理问题。
家人最担心她,情绪低落,焦虑不安;疑神疑鬼,出现暴力幻觉,担心有人来追杀她。有天深夜,她光着上身,只穿着短裤,打着赤脚,突然悄悄跑出门,跑到河边。
恰巧遇上,三个光棍男人路过,顿起色心。一个叫羊歪嘴的男人,向同伙翘着嘴说:“呃,今晚真幸运,天上掉馅饼,硬砸在咱们哥仨身上”
羊歪嘴走近,上下前后细瞧道:“哟!这送上门的女人,面容还不错呢!凑合咱们仨,打个牙祭吧!”三个色胆包天的男人,如狼扑上来抱着她,拖进树林里,依次满足着他们,惨无人道的兽欲……
下半夜,姨夫才发现,女儿离家外出,吓得全家老少,四处寻找。事后快天亮,河边树林里,找到了她,坐做在石坎边儿;嘴上不停的冒着,刺心的话:“哎呀,几个男人好厉害,整得她那儿好痛哟!”顿时,他感到天昏地陷,人快崩裂,只想跳河,永远离开,这个伤心欲绝的地方。
好在入伍没白干,学到一身工程技术,成为打工资本。姨夫见他在家,女儿一发病,闹得他实在难受,同意他外出打工,起码给家里能挣钱,给他女儿买药治病。这些年,他不断给家里寄钱,很少回家看看;偶尔跟姨夫,打个电话问问,媳妇的病情。
当情感生活煎熬时,小陈像一束明亮的阳光,出现在他生活里,让他激动的夜夜难眠。虽然没跟她有那层身体关系,一个温情的眼神,一句暖心的话儿,一个甜蜜的微笑,把他感情苦难,化为乌有……
听完,老王这段苦难揪心的家事,我半天不敢抬头,看他伤心难过的表情。然后,握住他粗糙的手说:“老王哥,咱们农民这么艰苦,打工挣钱不易呀!应该相互关心帮助,化解劳累苦难。往后,你的衣服床被,我来洗;房间我来收拾。呵呵,我遇上什么难处,你来伸手帮助。”老王泪目望着我,点头答应。
这男人成堆的工地,我如一朵妍丽的鲜花,苍翠欲滴的在绿叶中,吐艳绽放。走到哪,特别引人瞩目。我跟老王关系,越走越近,在工地自然传开,一些无聊好事者,添油加醋,编得婚外恋故事,那版本一个接一个,越传越离奇。
消息如无线电波,传到这个小山村,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多嘴多舌的村妇,忿然议论:“哼,一个女人既无技术、有无学历,外出才打几天工,一个季度的工钱,比我老公打一年,还拿得多呢!”
有个嫉妒的女人,接着说:“嗨,都说错哪!你们老公出门打工,靠的是技术;而陈文婕呢,靠得一张脸,如今世道,脸蛋比技术,值钱吃香呢!干得好,不如陪得好。老板开工资,自然比你老公,拿得多哟!”
又跟着说:“听人说,她跟一个姓王的老总,关系裹得很紧,说不定跟他上了床呢!大生这辈子,绿帽子戴定了,造孽哟!”村民们听着,哄然大笑。
这些无聊之极的话,传到大生耳朵里,当然很难受。有些好事者,甚至登门来,跟他调侃:“大生啊!你划不来呀!白忙乎了一场,把漂亮的媳妇,拱手让给,别的男人享用,你孤冷守着家,她夜夜陪着男人上床。”
大生猛然一声吼道:“我家的事,不用你们来操淡心。我对媳妇,心里有数,她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女人,若再损她的名声,老子拿刀收拾你们。”他扬起拐杖,要打他们人,吓得这些好事者,落荒而逃。大生抱着夫妻结婚照,额头磕着相框玻璃。咚咚直响,失声痛哭不休……
周末儿女回来,见父亲在院儿门口,愣愣的望着村口,半天闷着,不跟他们说话。儿子知道,爹不是生他和妹妹的气,而是怄那些好事者气。儿女放下书包,陪着父亲开导:“爹啊!您别听信,村里那些说是非的人,他们嫉妒娘,长得漂亮,能吃苦多挣钱,心里不舒服,瞎编乱造,没影儿的事。我们深信,娘不是那种,感情生活,随随便便的人。所以,您要信任娘,别信那些造谣中伤之言。”
女儿跟着说:“哥哥说的很对,我们都知道,您对娘好,感情视如生命。但爱情需要信任、理解。那些拨弄是非的人,嫉妒您,找个美女能干的媳妇,心里不平衡,才编出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来。您千万别上,这些说是非的当。”
大生经儿女一番细微开导,心情平和下来,叹气道:“爹是个没文化的粗人,不知道啥叫爱情;只知道男女有缘,走到一起来,结婚生子,一心守护着对方,一直到老。”
儿子伸出大指姆,啧啧只夸道:“爹说得很在理嘛!对爱情,概括得很精准。”女儿抱着父亲,乐呵呵的称赞:“刚才,您说的这些话,实际上,您对娘眷恋牵挂,这就是您,朴实淳厚的感情嘛!爱情,并非惊天动地、豪言壮语、或钱财厚礼。而是践行自己感情,日积月累、恪守几十年不变的爱。现实生活中,做到这点的人,确实稀松极少。”
大生听儿女,一番解说爱情,对这个词儿,有了新的认识。感慨他是获得爱情、最幸福的人。高兴的拉着儿女,高喊:“国柱、国慧,爹给你们炖的腊肉,已经炖好咯!上桌来吃吧!”
这天晚上,大生做个梦。梦见媳妇在工地,忙得汗水,湿透衣衫,扛着一捆,沉重的螺纹钢筋,弯曲的后尾,拖在地上,哗啦哗啦直响。原本,她白白嫩嫩的脸,晒得黑黝黝,人瘦一大圈。他心疼的跑过来,一把接过、她肩上的钢筋,压在肩上,哎呀一声说:“钢筋好沉重,起码两百来斤,我这个大汉都扛受不了,你个玉软花柔的女子,咋受得了呢?这钱别挣了,跟我回去吧!”
媳妇愣他一眼,惊异道:“你手脚又不便,怎么跑来啦!这儿有老王来照顾,你不用操心,赶紧回家吧!”大生放眼望去,果然有个高大壮汉,跟她身后帮忙。他上前,准备挥拳拼命。
老王推开他的手说:“唐老弟,你多心误会哪!根本没有那些谣传的事儿。既便退一万步说,我对你媳妇,有啥想法,她亦不会同意,心里只装着你和孩子呢!”
工友们哈哈的,嘲笑他心眼太小,误解人家,一番好心实意。媳妇捂着脸,羞得拉着他就走。大生从梦中醒来,脑子里,依然呈现着,梦中那些绕心的事……
这片热火朝天的工地,多家公司入驻,数万人开进来干活。工休时,老乡相互间,串门走访、喝酒聊天。总会聊到女人这个话题。虽然大家尊重我,依然有个别,心怀叵测的色鬼,像黑夜里的蚊子,暗中盯着我。
施工班,有个叫信江的副班长,年近五十,儿孙满堂。每次工地相遇,他色眯眯的,总是想占女人便宜,寻找各种机会,来接近我,多次谢绝他,竟然像路边的“牛皮癣”,扯都扯不掉,叫人好心烦咧!
有天,周末休息。好友老乡倪财,找他来喝酒聊天。在小酒馆入座,几杯白酒,咕噜下肚,饶有兴趣的,提到女人话题。倪财嘻嘻笑问:“呃,听说你们工地,来了个年轻漂亮、很有魅力,水灵灵的嫂子,比黄花闺女,还要俏皮呢!”
信江喝着酒,点头答应,确有这么回事。倪财凑近,小声说:“我刚才,路过你们工地,在宣传栏里,看到她的照片,叫陈文婕吧!面相确实不错,不知身段咋样。”
信江低声应道:“嗯,正是这个女人,你算打个眼福哟!这女人,很奇怪,投生在农村,一副身胚,比大城市女人,还靓眼儿。有人说她,跟挂历上洋妞一样,前凸后翘。真是迷死人咧!看她一眼,恐怕晚上睡不着觉。”
倪财放下酒杯,点上一支烟,惊讶道:“啊!有这么魅力邪乎。”信江摆着手答道:“信不信由你,那天去工地,假装着公司来检查的,在她面前转一圈,自然心如锤敲,激动不已。”两个男人,诡谲狂笑起来,吓得身旁喝酒的顾客,以为他们俩,有神经病呢!
信江唉声说:唉,这女人有文化,清高孤傲,谢绝吃喝、小恩小惠,几乎刀枪不入。除了跟那个姓王的来往,其他男人别想拢身。”倪财不以为然问道:“这姓王的,啥来头。这女人,怎么只跟他来往呢?”
信江摊开手答道:“这个问题嘛!还真没人来研究。”倪财用手指,沾几滴酒,在桌上画个圈圈,附耳对他说:“我来研究,咱们哥们干她一票如何?”信江直点头,俩儿一拍即合,并发出诡谲多端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