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琳讲到这儿,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她说:“我的故事,饶了一大圈,跟开始的状况,基本对接上啦!还有一些枝节末尾的事儿,在此,我不细细的表述咯!下面由表姐讲述。”。
强子拍掌赞道:“龙姐讲得好,真实感人,没有一点水分,加上张哥串讲补充,情节彰显更精彩。”
表姐沉思一会儿,双眼噙含泪水表述:首先,我要感谢大家,放弃回家过年,留下陪我和老王。然后呢,我的故事,像白开水一样,平平淡淡的,没有你们曲折精彩。为配合强子写作,这部农民工的情感故事,把自己真实发生的事儿,讲出来给大家听听。
大家见我这情况,一定认为,我跟老王同居一个棚子,肯定发生临时夫妻关系。呵呵,错啦!肯定没有。亲热举动呢!拉拉手啊!散散步啊!时而拥抱有之。我也是个有情有欲、生理需求的正常女人,啥坚强信念,克制自己感情、压抑生理需求呢?这得从我没出生讲起……
我和丈夫唐大生,同在一个村里长大。我们跟唐家,虽然不沾亲带故。但两家关系,甚比亲戚还亲,逢年过节,两家相互走动,感情越走越亲。唐家条件,在村里算差的,靠种地养育四子一女。我们家条件,在村里算好的。父亲在大队煤厂做工,每月发工资回家,留下烟酒钱,给母亲40块钱,这在80年代农村,可是一笔大钱呢!加上我们家孩子少,当时只有一个哥哥,家境自然比唐家好。
有年春节相聚,两家的婆娘,先后怀上孩子。两家男人高兴的、推杯换盏,爽性儿说:咱们两家,指腹为亲吧!若生男女,结为亲家。这话虽然说出口,但唐父为难道:“这想法,好是好啊!就是我家条件太差,要是我家生儿,你家岂不是亏得大,我们拿不起彩礼钱,闺女跟着受苦。”
熟知,父亲端着酒杯,挥手大声说:“这个亲家关系打定哪!如果我家生女,我不要你家一分钱彩礼,只要你儿对我女好,这比给啥礼都强。”这餐饭,吃得两个男人皆大欢喜。
等唐家客人一走,母亲丢下锅铲,从灶屋冲出来,一把拧住父亲的耳朵,吼道:“你装着有钱的八百万,几口猫儿尿下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哪!满口大话;瞧人家老唐,说话稳重,你生怕闺女嫁不出去,揣着人家娶呢!”
父亲酒醒,才知道这张嘴,惹了大祸,下不了台。爷爷扇他两耳光,训得狗血淋头。从此,父亲再不敢提这个话。但唐家把这句话,铭记于心头。逢人便说:陈家生女,跟唐家喜结亲家。这话,自然传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恰巧,这年唐家生男,取名大生;次年五月,陈家生女,取名文婕。满月那天,唐家上门,放鞭祝贺。可以说,我跟大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晃几年过去,到了上小学时,亲密的牵着手,蹦蹦跳跳去上学,放学一起回家。同学见状高喊:“唐大生,你老婆好漂亮哟!将来上文工团演戏嘞!”
唐大生跑过去,一把封住他衣领,一手挥着拳头说:“不许瞎说,小心我揍你。”同学推开他的手答道:“不是瞎说,不信,回去问你爹吧!”
唐大生回家,果然认真回爹,答复道,“嘿嘿,确有这回事。你以后,保护好你媳妇,她长得标致,千万别让人抢走哇!不然打光棍,别怪爹没提醒你。”
唐大生从爹的语气、面目表情,相信这话是真的。这天晚上,他琢磨一个道理,靠拳头保护媳妇。他一有时间,跟村里一个有武功的大叔,拜师学功夫。有天晚上,他做个美梦,梦见骑着大黑马,头戴黑色礼帽,胸佩大红花,身后跟着一群咿咿呀呀、吹着唢呐的村民。走了很远,才到新娘家。鞭炮声中,他拉着红头盖的新娘子,小心地走出院楼,抱着她,坐上搭着红布帘的喜轿,忍不住拉开红头盖,悄然瞧一眼,啊!真是陈文婕,喜不自禁的,小声对她说:好好待你一辈子。陈文婕嫣然一笑,那样儿,如仙女美丽,在他脸上亲一口,笑醒了……
我兴冲冲的回家,自然问起母亲。她停下手中活儿,叹气道:“傻丫头,那是你爹,喝了几杯猫儿尿,一时犯糊涂,把你许配给唐家老五的。这话瞎说八道,根本不算数。他家人那么多、那么穷。我怎么把宝贝闺女,许配给他家作媳妇呢?”
娘这番话,如一块巨石,落入我心湖,掀起激荡的波涛。我拉着她衣袖,懵懵懂懂的问道:“娘,啥叫媳妇呢?”娘闻言惊愣,打量我几眼,答道:“简单的说:像我这样,陪你爹上床睡觉,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跟你爹过一辈子日子。鬼丫头,你以后长大哪!自然会明白,媳妇是干啥的。”
唐大生大我将近一岁,我们同在一个年级,不在一个班级。念到四年级的时候,我们肩并肩走,开始不好意思牵手哪!遇上他先下课放学,他会在教室门口,看书等着我。
有的同学起哄道:“唐大生,又来接你媳妇哪!有个同村的男同学,悄悄来告诉他:“大生,当心哪!有人想抢走你媳妇呢!”唐大生卷起衣袖,握着拳头说:“谁敢动文婕一根指头,我跟他拼死命。不信,试试看。”
小学快毕业时,我比同年龄女生,发育得早一些,身材高挑,胸部微微挺起,出落成个大姑娘,成为大家公认的、一朵美丽的校花。
不久,学校放暑假。这天下午,唐大生他们班,在校田割草劳动,放学比较晚。我在校门口路边,一边看书、一边等他一起回家。突然来一群高年级男生,堵在校门外,听说来擂肥的吧!
一名体型高大,凶相毕露的领头儿,从我身后,突然抱着我腰,吓得直喊救命。我侧眼一看,这人脸上,三道深深的疤痕,可能斗殴留下的,大家都叫他三疤。
他狰狞搂着我说:“这妞好标致,当我压寨夫人吧!”身旁的学生戏谑道:“疤哥,这朵名花呀!早有主儿呢!她是唐大生的媳妇,没你份儿啦!”
有同学跑来。给他报信儿:“唐大生,赶快去校门外,你媳妇被三疤,要掳走呢!”说起三疤,太有印象哪!曾擂过他的肥,新仇旧恨一起报。便操起一根扁担,朝校门外,飞奔而去。
果然看见,三疤子摟着我。厉声吼道:“三疤子,你好大胆,竟敢在学校门口撒野,调戏女生。”他闻声一惊,便放开我。我见三疤人多,怕大生吃亏,跑进门卫室,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
三疤在当地,没遇过畏惧对手,斜眼瞧着唐大生,个儿高大粗壮,黑黝黝的皮肤,双眼喷发,愤恨的怒火,一看就是个有力气、不好惹的男生。他依仗人多势众,没把大生放在眼里,嘴角叼着香烟,鄙视道:“好小子,问问方圆百里,谁敢跟我作对,找死咯!”他向众随从挥手,上啊!往死里打呀!
围观的同学,无人敢出手制止;门卫老人都不敢管,纷纷为大生捏把汗。只见唐大生,毫无畏惧,悻然迎战而上,挥起扁担,连接砍翻两个,倒地爬不起来,哭喊爹娘,骨头砍断咯!其他随从见状,纷纷吓得退下。
三疤暗然吃惊,这小子真有两下,且不怕死。不信,七八个人,拿不翻这亡命小子。他一般不拿刀,怕伤人惹出大事。但今儿阵势,非拿刀助阵,稳住随从们。不然,败阵下来,谁听他的呢?
三疤果断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走到唐大生面前,用刀尖指着他说:“刚才,我搂着那个漂亮女生,都说是你媳妇。呵呵,难怪你来个我拼命。看来不插你两刀,放你一股血,不知道我疤哥厉害。”
三疤猛扑上来,挥舞着匕首,向他胸部刺来。大生闪身,扭住他手腕,一个霹雳掌,嘣噔一声,匕首被击落在地;接着来个“仙猴踢腿”,一脚踢倒在地。
只听,三疤哎哟一声叫喊:“老子手脚,哎呀不能动咯!”大生像武松打虎,骑在他身上,锁住他喉咙,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割草刀,用冰冷的刀背,从他脸上,哗哗刮了两下,淡定的说:“下次见到你擂肥、调戏女生,我打断你腿,把你命根子废掉,一辈子娶不上媳妇。今儿,我放你一码。”
众随从扶着他,赶紧落荒而逃。围观的同学们,立刻爆发热烈掌声,齐声高喊:“英雄救美女,美女嫁英雄。”我捂着发热的脸儿,笑呵呵的跑开……
从这天开始,我另眼相看唐大生,他很了不起!是个抗击邪恶,声张正义,不怕死的男子汉。三疤从此,再不敢来校门外滋事,甚至连这个方向,望而生畏。
很快,小学毕业了。这天,唐大生泪目对我说:“文婕,今儿是我们最后一天,一起放学回家。往后,你上镇中,一个人回家哪!”同学六年时光,他突然说这句话,让我一下懵然心酸,难以接受。
他仰望苍天,发出一阵悲叹:“娘,昨晚哭了半夜,希望我读书,有个出息。可是家里人多,生活困难,拿不出钱来,让我继续念书;几个哥和姐姐,只念到初小都辍学啦!”
我第一次见他,眼睛噙满泪水,面目表情,这么痛苦。我安慰道:“大生哥,别难过,总会有办法的,我回去跟爹说,让他来想办法。”
时过几天,父亲从矿上回来,我把大生读书事儿,说给他听。父亲从我眼神里,明白我想帮他一把。母亲一旁插言:“傻丫头,唐大生退学,关你啥事,你还真想嫁给他呢!”
父亲沉思一会儿说:“她娘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跟他家,来往十多年,交情见深。如今,唐家孩子想读书,我们出手帮助他一下,这跟当年指腹为亲无关。再说,大生那孩子,本身不错嘛!”母亲看不起唐家,坚持她的意见。
晚上,我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半夜起来,悄悄打开柜子,搜刮私藏的小金库,看看平时积攒的压岁钱、学校吃饭的零用钱,呵呵一数,我欣然吃惊,哇!有260多元,报名费没问题。
这时,父亲轻轻地推门进来,拉着我的手说:“闺女呀!我知道你真心帮他,跟当年爹说的酒话无关,从这个月起,爹降烟限酒,每月帮助他10元。这事,别让你娘知道,那要吵翻天。”
我没想到父亲,如此看重,我跟大生的友情,感动得直落泪。父亲并非无缘无故帮扶,有其原因:看在大生照顾我,像个保护神,守卫在我身边。遇上农忙季节,我家缺人手,他来帮忙挑粪上山,蒿草施肥,抢干重体力活儿。父亲看在眼里,母亲渐渐地改变,对大生的看法:“这小伙子,踏实肯干,讨人喜欢。闺女嫁给他,不会吃亏的,就是家境太穷,怕闺女受苦。”
学校放暑假,我在家帮娘干些活儿。这天早上,天气很闷热。唐大生照常来我家,先跟母亲打招呼,然后跟我哥挑粪上山,给玉米地施肥。她笑呵呵的过来,拍着他结实的肩头说:“咱家重农活儿,都是你包尽了,不好意思让你苦力受累。今儿,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大生腼腆答道:“您家别客气,邻里相互帮助,反正我有的是力气,做点体力活,算个啥!”我扛着蒿锄,跟着他后面,不停的给他肩背、脖子擦汗。一担粪,百把多斤;去山田的路程,足有两站路,且山路难走,清一色的,山间羊肠小道,挑一趟下来,全身大汗淋漓。生活在城里的孩子,别说挑这担粪,走这趟路,恐怕吃不消。
挑到了地里,大生坐在石头上,擦汗歇气。我拿着砂罐,一边给玉米苗淋粪,一边跟他说:“前几天,我跟父亲说起,你退学的事。他说,现在时代不同哪!做啥都需要有文化。男孩子嘛!起码要读个初中吧!我跟他合计了一下,来帮助你念完初中再说。”
大生脸色惊变,立刻拦住我的话,拱手感谢道:“你们好意,我心领哪!一来父母绝不同意,用他们的说话,人穷志不短,传到村里,抬不起头来;二来你母亲,迟早会知道,你爹下不了台,我们家无脸以对。”
我沉思一会儿,问他退学后,如何打算?大生紧缩眉头道:“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吃饭穿衣,都很困难,哪有钱供我读书呢?我想减轻父母负担,去镇上学一两门手艺。每天傍晚收工,可以陪伴你放学回家。这是我的想法,没跟父母商量,肯定他们会同意的。”
我理解他的想法,没强求他,接受我的意见。听他会继续陪伴我,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说:“我们情如兄妹,一辈子不分离。”他听到这句话,黯然的脸色,一下阴转晴,乐呵呵的、挑着粪桶下山……
唐父见大生回家,一身汗味、臭气熏天;肩被扁担,压红一片,心疼的说:“儿呀!爹知道你的心思,喜欢陈家丫头。这丫头,确实逗人喜欢,村里一朵花。但他家条件,比我们家要好得多。当年,我跟陈家指腹为亲,那是喝高了酒,说的玩笑酒话,你咋当真呢?”
唐母捏着鼻子,拎着儿子换下的脏衣,丢入木盆子里,边洗边说:“文婕跟她爹,喜欢我家大生。但她娘就不一定咯!她嫌弃咱家穷,怕闺女过来受苦。”
她说到这里,瞧着大生几眼,叹气道:“陈家指望文婕,将来考上大学。像邻村老向的闺女,只考上个中专。我的天哪!即翻脸不认,订了婚的婆家咯!到时候,那热脸儿,挨人家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咧!”
大生退学,本来心烦躁,见父母这般腔调,自家穷不说,却怪人家不是,心里更恼火。起身,一脚踢开面前凳子,鼻子哼的一声,赌气的走出屋堂,站在门槛外,仰望苍天冷月,心里有种,冰冷的失落感。
父母说的话,都是大实话,只是口气直率了点。其实,亦为他之好。读书这条路走不通,学手艺总可以吧!同样蹚出一条人生路,何愁找不到,一碗饭吃呢?
大生从屋堂里,搬出两把椅子,拉着父亲的衣袖,请他落座,把学手艺的想法,告诉了他,满以为他会反对呢?熟知,话已说出,立刻获得他支持。
唐母洗完衣服,兴冲冲的过来,拍着他脑袋说:“幺儿啊!我跟你爹商量,也是这个想法。俗话说:荒年灾祸,饿不死手艺人。你看咱们村的何木匠,斗大字不识几个,但手艺好、来钱快呀!楼房修得宽宽的,日子过得好舒服。”
唐父一声长叹道:“如今,找地方学手艺,也不简单咧!花钱不说,还有点社会关系,才能进技术行业。然后,请个好师傅带啊!”
唐父见大生,比几个哥哥,头脑灵活,人又聪明,学艺心切。决定投资,培养他学艺,将来减轻家里负担。于是,拎着两只鸡、一篮子鸡蛋去镇上,拜访一位叫唐江的亲戚。他突然登门,亲戚十分诧异,断定有事相求。
果然,老唐开口:“他大叔,我家幺儿大生,想通过你的关系,来镇建公司拜师、学手艺。我思来想去,只好请你这个大能人,出面帮助。”唐江干啥的呢?镇信用社主管会计,虽然不是主任,但或多或少,有点实权。若真心帮他这个忙,不在话下。
好在唐江,没驳他面子,一口答应:“既然老哥,登门求助,老弟当仁不让。镇建筑公司会计老姚,我们关系比较熟络,他常来信用社办事,我顺便跟他说说。待事情有点名目,我再通知你。”唐父很满意,感激的躬身致谢。
时过半月,唐江没食言,请人带信,通知唐父去一趟。见面就说:“唐哥啊!现在学艺的孩子很多,不容易进公司学艺,还要缴纳一笔、不菲的学徒费;学徒期间,没有一分钱工资,吃饭坐车,还得自己掏腰包。因为我的关系,公司免收学徒费。恐怕你要破点费,买两份好烟好酒,感谢老姚、见面拜师傅。”
唐父深知,进镇建筑企业学艺,像他这样地道的农家子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也许,学徒期满,通过他这层关系,把幺儿留在镇企业,呵呵成为一名,拿工资的企业职工。他想到这儿,感激得泪汪汪,连声答应:“好办好办,那还有感谢你一份呢!”
这个忙,唐江毫不推辞,除了亲戚关系,则是一方面。更有个重要原因:唐江的父亲病故,死于肺传染病。当时,很多人忌讳,不敢接近逝者,害怕传染入身。唐父见状,嘴缠着毛巾,吆喝着,四个体格健壮的儿子,给逝者洗身穿衣,而且抬丧,这让他铭记于心。
唐江拍着他的手背说:“都是亲戚嘛!相互帮助。我这儿烟酒,就免了吧!呵呵,老哥实讲礼性,送点自产的山货,什么土鸡蛋呀!土豆、新米即可。”
唐家,为大生进企业学艺,卖猪卖羊,倾其所能,终于实现他的夙愿:每天下班,陪伴我放学回家。陈家呢!夫妇看在眼里,感动心里。村里悄然传开:大生有出息,拜师学艺,将来留在镇企业,名正言顺的,娶陈家闺女。
唐父闻言色变,赶紧摆手说:“呃,大家千万别提这事。当年一句酒话嘛!岂能当真呢!孩子们的事,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这些话,自然传到陈母耳朵里,暗然喜悦。陈父从矿上,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的说:“她爹呀!大生去镇上,拜师学艺,是个大好事咧!将来闺女嫁给他,不会受苦喔!”
陈父瞥她一眼,答道:孩子大哪!婚姻自个做主,你别成天唠叨这个事,让人感到,你是个势利婆。”这句话,如一团破布,塞在她心坎,走到老公面前,给他胸部一巴掌道:“就你重情讲义,装着大善人。村里左右邻舍,哪家嫁女,不看人家利益呢?这跟势利啥关系呢!”
陈父恼火的说:“唉,跟你说不清楚。还是那句老话,我一直看好大生,既便他不去镇上企业,只要他跟闺女情愿,我支持他们婚姻。”
陈母咧着嘴,啧啧的说:“就你伟大高尚,啥事都被你看准。现在,当个井下班长,开始小瞧,我们这些家庭妇女。哪天升任矿井队长,指不准,把老娘一脚蹬掉,娶个十七八岁小姑娘。”
陈父见老婆,越说越离谱,干脆不跟她多说,换下衣服,催着她:“闺女放学,快要回家哪!赶紧去做饭,多炒几个菜,我要喝几杯。没有过好一会儿,陈母炒好菜,端上桌来,见女儿背着书包,心爽的跑进院,亲热的跟父亲打招呼,放下书包,进屋取来酒杯,把酒倒满,端在他面前。
父亲乐呵呵的,喝一大口酒,笑眯咪的对我说“大生去镇上,学了半年艺,学的怎么样啊?”我答道:“大生很用心,悟性强,又遇上个好师傅,学起来很快。师傅带他学木工,还兼学电工,水暖维修。听他口气,现在甩开师傅,可以单独干了。”
陈父不解问道:“大生学木工,咋还学这么多业务呢?”陈母瞥老公一眼说:“呃,人家年轻人有眼光,多一门手艺,多一份本事不好么!那像你么,在矿山混了大半辈子,还是干着下力的活儿。”
回到家,跟父亲聊天,气氛很和悦。他见我给杯里,倒一大口酒,陪他喝呢!特别高兴。便关心大生学艺的事,问这问那,把我问糊涂哪!
我跟父亲碰杯说:“唉,我也不懂,他们那些行行道道。明天,正好他休息,何不请他来家吃饭,直接问他多好呢!”父亲喝一口酒:“嗯,有道理。老婆子,明儿下午,多炒几个菜。让丫头去唐家,把大生叫来吃个饭。”
母亲拉着脸说:“鬼老头子,一口酒给喝糊涂了,也不讲个规矩。一个大姑娘家的,婚没订、门没过,咋跑到唐家去呢?若传出去,落个大笑话咯!”
父亲放下酒杯,冲着对老婆说:“只有你陈旧规矩多,丫头去他家,就说家里水管有点漏,请他来修一下,不说吃饭的事嘛!”
母亲伸出大拇指,夸道:“嗯,这个主意很合规,到底是当了几天井下班长,有点领导讲话水平咯!”几句奉承话,把爹捧得乐乎乎的。
第二天中午,我一路小跑去唐家,很远看见大生,蹲在场坝台上,正帮村里修柴油机。我走到他身后,猛然拍肩头一巴掌,顿时吓得他一跳。我向眨眨眼睛说:“本女子,来请唐师傅修水管的。”
唐母见我来,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儿,提着两把椅子,从屋里走出来,高兴的迎接道:“哎呀!稀客稀客。难得见到文婕,这个大知识分子。快坐下来,陪婶说几句话。”
我们四目相对,聊起天来。当时80年代,边远乡村,家里孩子一般都是四五个,甚至更多;吃饭穿衣,成了大问题,更不用说,供孩子读书;农村考上大学的很少,女生更是凤毛麟角;既便条件好的家庭,也不愿花钱,供女儿读书;大都读个小学,扫个盲,待十六七岁找个婆家,这辈子跟书本,彻底画上句号。
唐母翼翼的问起:“文婕,往后你啥打算。村里都在传,你要考上大学,将来在城里,当上国家干部,吃公家粮呢!”我知道,她这是在探试我,跟大生未来的关系。
我爽快答道:“婶儿,别听信这些谣传。我多读点书,想多懂得一些道理,根本没想到,还要考大学。既便上了大学,我跟大生哥,友情不断。”
这时,大生把柴油机修好了,提着一台旧电扇,过来对我说:“走,去你家修水管吧!”唐母才知道,原来找儿子修水管的,不是来她家玩的。
快到家门口,我才告诉原委,请他来吃饭的。大生惊愣,不过年、不过节的,为啥请他来吃饭呢?我拉着他手腕说:“呵呵,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父亲,想找你聊聊吧!”
我们走进院子,看见父亲磨亮斧头,准备砍柴的。大生没落座,脱掉衣服,赤膊上身,从爹手里接过斧头,啪嚓啪嚓的,砍起柴来。
我在一旁,对父母说:“大生哥,现在是咱们村大能人,找他修这修那的人很多,他根本没闲空,刚才,又帮村里修柴油机。听村会计说:“若请师傅来修的话,供饭、烟酒不说,还要付上百元的修理费呢!”
父亲顿然吃惊,才学大半年,就可以修柴油机,那不简单啊!便说:“往后,咱们家电源插座,开关、水龙头坏了,就请你来修。”
大生嘿嘿笑道:“没问题。这些都是小菜一碟。现在,我可以修电热水器,冰箱、电视呢!看起来,这些玩意儿,开肠破肚打开,集成线路,很复杂的;知悉电路板、结构原理,其实很简单,若有配件,一两袋烟功夫,即可搞定。”
大生把电扇插上电源,呼呼啦啦转起来,调上快速档,摆头扇起大股凉风,父母喜得合不拢嘴,问要多少钱呢?
大生嘿嘿笑道:“叔婶,这不要钱。前几天,镇上有家单位搬迁,丢弃几台坏电扇,我拿回家修理,现在可以使用。夏天比较热,有这玩意儿,比芭蕉扇管用。往后,遇上废弃的家用电器,比如电冰箱、电视机、电热水器,都可以拆旧维修,我给您们拿来,免费使用。”父母笑得哈哈拍掌。
父亲伸出大拇指夸道:“大生,你学手艺这条路,算是100&走对咯!你在镇上,开个修理店,要赚大钱,这比打工划得来呀!”
大生静思道:“叔,我幸运的是,遇上个木工三级、响当当的好师傅。而且,他精通好多专业;什么电焊、水电水暖、家用电器呀!无所不会不精。前不久,他告诉我,不能光学一门木匠,争取拿上几个专业资质证,一专多能。假如自己开个家装店,可以一条龙施工,不用为一点技术活儿,请人来干。”
陈母炒好菜,端在桌上,大声喊道:“呃,你们洗手上桌,吃饭嘞!”四方桌,各坐一方。我首先给爹斟上满杯酒,然后给大生,倒上大半杯酒,最后给自己杯子里,倒一大口酒,陪爹一起喝。
爹几杯酒下肚,话儿自然多起来,喜悦问道:“大生哪!你明年初,学满出师,叔整两桌酒席庆贺,把你师傅、亲朋好友请来,喝出师酒。”
大生捧着酒杯,毕恭毕敬的,敬父亲一杯酒说:“还是叔想得周到,晚辈提前感谢叔婶。”爹关心问道:“你出师后,是自己开店,还是给单位打工呢?”
大生未加思索的答道:“我刚出道,不急于想挣钱。首先在公司干几年,业余兼职修家电、木器,练练拳脚,积累手艺经验、考上技术等级证书,待时机成熟,再考虑发展去向。听师傅说:沿海大型企业,跟内地企业,分配制度不同,多劳多得,凭本事效益拿钱。一般技术工人,工资比内地,高好几倍嘞!像师傅这样、技术等级高的工人,待遇年过10到20万,亦不稀奇。”
陈母听到大生这番话,惊呆了!20万哪!,在当时农村,规规矩矩建造两栋,漂漂亮亮的楼房。但她不相信,钱来的这么容易,工资会有这么高。
陈父瞥老婆一眼说:“老婆子,你整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养鸡喂猪,就是洗衣做饭。外面世界,你咋知道呢?说咱们矿山吧!有个手艺不错的石匠,在煤厂,月拿工资百元多点。去年,跳槽到沿海,一年干下来,加奖金近十万多呢!”
父亲把话,转回来说:“唉,拿我家老大、文志来说吧!人托人,好不容易进镇砖瓦厂,辛辛苦苦干一年,忙得跟老婆亲热的时间都没有啊!工资才拿两百来块,还觉得了不起,很知足呢!”
这餐饭吃完,已经是亮灯的时候。圆圆的月儿,挂在群星闪烁的天际,清幽的月光,洒在院儿里,显得祥和宁静。陈母边收拾,边暗然瞧着大生,虽然才满十七,个儿长得高大健壮,对人有礼有义,逗人喜欢;再看女儿,一副乐呵呵的样儿,嫁给大生,她只会享福。
陈父喝完酒,端着我递来的茶杯,眯着眼睛,横看竖看,女儿跟大生,乃天生一对;女儿嫁给他,不会错啊!
他乘去我灶房,帮母亲洗刷碗筷,把大生拉到跟前,小声说:“大生啊!叔是看你出生、长大快成人的。把文婕许配给你,我很放心,你会待她好的。加上我跟你爹,关系亲如兄弟,可以说,亲上加亲。眼看她初中毕业,考不上高中,回来跟你把婚订了,过个年吧,把婚一结,安心跟你过日子。”
大生感激的直点头。一看时间不早哪!跟母亲打上招呼,赶紧回家。陈母瞧着大生,匆忙离去的背影,感叹道:“老头子,这小伙子有眼光,比他爹能干多哪!说起话来,有礼有节。你跟唐家约定,在家摆两桌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喝杯订婚酒,这事,算对大家有个交代。”父亲瞧着我,连声答应。我面儿装着,啥都没听到的离开。
这年考高中,成绩差几分,名落孙山。我闷在家里,伤心的哭了几天。大生得知,来家安慰我:“高中没考上,亦没啥关系。考上高中的,毕竟是少数。纵观人生道路,脚下千万条。哪一条,不是养活人吗?关键是人生的态度,照样活得很精彩。”
我在大生安慰劝导下,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初中毕业的这天,学校举办毕业典礼,公布考上高中的名单,榜上自然没有我。像做错事的小丑,慌张的拿走,课桌里的书本,悄然走出教室门,听到身后传来邀约声:“陈文婕,干吗走这么快呢!咱们几个相好的同学,毕业以后,各奔东西,再聚很难啊!今儿这个特殊日子,咱们去镇上酒馆,吃一场毕业告别宴。”
我低着头谎称:“父亲在校门口,接我回家呢!”赶紧提着大书包,匆匆离开,这个陪伴我读书三年的学校,我忍不住捂面,边走边哭起来。
刚走出校大门,见大生如约,跑过来接我。他接过沉重的大书包,指着沉闷的天气说:“我看天气不太好,跟师傅打个招呼,提前下班赶来。”
一路上,大生主动找我聊天,沮丧的心情,渐渐的平和起来。走到河边,绿悠悠的河水,清澈见底,一群鱼儿,在水中畅游,我忍不住停步,坐在河边石头上,叫大生坐下来歇气。只见天空暗沉,河风从山谷河道,呼啸刮来。突然,堤上有人高喊:“河边的年轻人,赶紧过河上坎,上游发大水来啦!”
我脱掉鞋子,双脚浸入水中,好舒心惬意。大生听到喊声,不停的催着我,穿鞋离开。我当时玩得正起劲儿,哪理会,河中发大水呢?大生倔不过我,只好陪着我。
上游刮来,湿热的河风,像轰轰隆隆的火车声音,裹夹着密密的细雨、泥沙。果然,一波浑浊的泥浆洪水,掀起丈高波涛,汹涌渲泄而来。我被突然变脸的天气,吓痴呆了。
大生到底是男子汉,沉着拉着我的手,大声嘱咐道:“无论遇上多大险情,千万别松手。”瞬间,洪水把我们俩,冲走十几丈远。他一手抓住我手腕,一手抱着河间一块大岩石,拼命的高喊救命!
堤上刚好路过,拉车的中年男人,闻声拿着麻绳,飞奔过来,站在堤坎边儿,向我抛来麻绳。洪水不断上涨,汹涌湍急。这个壮汉,显然力不从心,同时拉着我们两人上岸。大生果断决定,把生存的机会,先让给我,便大声说:“大叔,您先拉妹子吧!不用考虑我,我会游泳的。”
大生好不容易,抓住抛来的绳子,紧紧地缠在我腰间,壮汉在坎边,使劲儿的拉;大生在堤坎下洪水中,推举着我。堤坎离水面,足有两米高,他奋力的头顶着我臀部,依然拉不上坎,而且生怕绳子拉断。
这时,跑来两个年轻男子,搭手帮助,才把我拉上堤坎;大生抓住绳子,很快拉上河坎。他拉着我跪下,向几位救命恩人,连声致谢。他们纷纷不留姓名,匆然离开。
我们晃过神来,才发现书包,早已被洪水卷走。我惊吓的浑身无力,像个泄气的皮球,瘫坐在河堤台阶上,靠在他身边,惊魂未定问道:“大生哥,今儿是我惹得祸,不是你和这几位汉子,奋力搭救,我早被洪水卷走。当时你咋想的、为啥先救我呢?”
大生坦然苦笑道:“我没想什么,当时险情,亦不容许我多想。你是女人嘛!遇上这种危难时刻,肯定首先要救你。”我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今儿,你要是被洪水卷走,我肯定也不想活了,随你而去。”
大生听到这句话,眼眶湿润起来。我像被捞起来的落汤鸡,河风刮来,身子颤抖;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呈现出凸凹的身材。大生痴楞楞的眼神,惴惴不安的望着我。
也许感激不尽,我一下扑倒在他怀里,这是我第一次,拥抱亲热男人,即将撕开,男女关系的面纱那一刻,大生推开我,起身说:“文婕,咱们情如亲兄妹,遇上灾难,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以身来感谢。”
我低着头,红着脸说:“不是啊!这跟感谢无关。本来我就喜欢你的。”大生闻言,喜出望外,抱着我,原地转三圈,把我放下来说:“时间不早啦!咱们快回家吧!心里动情的话儿,留在新婚的那一夜,慢慢说吧!”大生喜泪满面,拉着我手,往家奔跑起来……
我回到家里,父母知道这件事,非常震惊,这是天意呀!感激的不得了,一定要登门酬谢。于是,父母专门去一趟镇上,在商场里,买了上等烟酒、盒装点心;还特地给大生,选购一套、咔叽布衣裤;一双回力牌运动鞋,花去200多元,在当时农村,这算一笔大人情礼。
傍晚,父母拎着礼品去唐家,弄得夫妇摸不清头脑。今儿咋哪!送这么重的礼呢?那天,大生回家,压根没跟父母,提起这场事,免得传出去,惹些是非。如今陈家父母,上门来酬谢。
大生只好向父母,诉说这场事的原由。唐父接过礼物,感慨道:“老陈啊!看来上天有意,我们两家儿女成亲。当初酒桌一句话,如今注定成亲家。还是你选个好日子,把婚订下来吧!”
唐母乐呵呵的,拉着陈母的手,亲热说:“她婶啊!文婕刚满16岁,从身材气质看,比起村里那些,大她好几岁的女孩,要成熟的多。早点把定亲的日子,确定下来,我们好张罗礼金,过个年吧就成亲。”
陈父急忙摆手说:“咱们两家关系,跟别人不一样。那些传统习俗,订婚礼金呀!结婚首饰,我看就免哪!甚至订婚酒席,我们家来筹办。因为你家男孩多,压力大、任务重,我们给你家分担一点吧!”
唐家人,听到陈家夫妇,发自肺腑的话,感动的直抹泪;唐父拍着儿子肩说:“真是天上掉馅饼,硬砸在咱们唐家咧!大生啊,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跪谢,你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大生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在陈家夫妇面前,噔噔的磕头道:“叔婶,今生对文婕负责,好好照顾她,过上好日子。”
陈父伸手扶起大生说:“你是个好孩子,把闺女交给你,我很放心。后天是个好日子,在我们家院儿,摆上几桌酒席,把亲朋好友请来,喝个热热闹闹的订婚酒。”两家户主男人,便把儿女婚事,这么定下来哪!
后天早上,陈家喜气盈庭,院儿门口,高挂大红灯笼,放起万响鞭炮。院里摆起几桌,订婚酒宴。一大群亲朋好友,抱拳来恭喜,都夸我跟大生,天生一对,两家父母,特别高兴。
大生拉着我手,向大家鞠躬表示:“文婕,不嫌弃我家穷,毅然嫁给我,心里好感动,我要好好爱护她,决不让她失望。”在大家鼓掌中,我们俩含情脉脉,喝下交杯酒……
一年后,我跟大生如愿成婚。这天,父亲把我的婚礼,办得很体面,热闹闹的。村里人都说,陈家嫁女,甚比谁家都隆重。父亲听到这些话,眉开眼笑。母亲塞给我一个红包,里面有四千元,这是她多年养鸡喂猪,积攒的钱。
我把红包退给她说:“娘,这钱还是留给您自己,往后用吧!我们年纪轻轻的,有一双勤劳的手,大生又有技术,何愁过不上好日子呢?”在场的亲友们,无比感动,都夸我好懂事,心疼父母。
新婚夜晚,客人们开始散席回家。大生喝了不少酒,涨红着脸,身子摇摇晃晃的,走进洞房,掀起我的红头盖,迫不及待的,如细观国宝,欣赏着我温香玉软的肌体。
我拍着他的脑门,吃吃笑道:“听过来到女人说,新婚急不得,就像你挑粪上山,一步一步走哇!不然,没到半山腰,就软落下来了。”果然,他紧张得滑落下来。夸我标致,百看不厌,他娶到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脸蛋,像娘炒菜的铁锅,烧直发烫,把头埋在他怀里,性趣的咯咯直笑道:“新婚之夜:时光如金,唯爱而美。意思是:你的面容藏着笑意;你的话语藏着温暖;你的举动藏着关怀;你的眼眸藏着信赖;你的心里藏着深爱。”
大生听罢,恍惚好一会儿说:“我媳妇啊!到底是念过初中,文化知识比我多,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像说诗一样。当初,我应该听你的建议,念完初中多好呢!”
我睁大眼睛,瞧着这间,粉刷的土墙新房,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个祖辈传下来的,油漆脱落,拉着吱吱响的木柜子,什么都没有,比起娘家条件,相差甚远。
大生抱着我说:“文婕,咱家条件差,委屈你啦!我计划五年内,修建新房,而且是三层楼房,让你过上好日子,比哪个女人都享福。”
我感动的热泪不止,瞧着他说:“你别给自己,肩上加重担,搞得压力太大。我不像有些女人,贪图利益,把钱看得比命重。我看重的是,彼此感情,只要你真心待我,始终对我好,再苦再累心悦甜。”
大生眼含热泪,亲吻我说:“文婕啊!想起一个外国电影所说: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或者病缠身残,你会来照顾我、一如既往的爱我吗?”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人生充满着不测,难免遇上感情风雨,既便你不在我身边,远去他乡打工;或遇见一个,比你优秀的男人,无论他怎么追求,我也不会动心,更不会情移别恋,我今生只爱你。”
大生抱着我,像个爱动情的小女人,感动得痛哭流涕。也许是新婚激动吧!我们话儿不断,聊到鸡打鸣,天快要亮时,我才入睡。大生毫无倦意,暗然寻思,学徒两年,即将学满出师,脚下该走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