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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

薄情郎骗取痴情女愤然千里来讨说法

开始,张松接到电话,看来电显示,一个陌生电话,以为是产品推销的,拒绝接听。电话接二连三打来,吵得他好心烦,抱怨道:这是谁啊!如此无礼。只好无奈的接听,准备大声责怪。但听她说话的声音,渐渐地想来,原来是被他撞倒的、那位老乡姑娘。

接着,细听她说话,心里愈发紧张,急忙打断她的话说:“姑娘,不是大叔责怪你,你年纪轻轻的,父母给你不错的容貌,活得好好的,稍有不顺心,咋想到去死呢!人生哪有不遇上,困难坎坷,或不称你心愿的人呢!而是积极面对生活,战胜困难,走出低谷。”

这番话,令这位烦恼的姑娘,心情缓缓平静下来。张松继续开导:人活着,多幸福啊!有位绝症晚期的老人,医生说他,顶多只能活半年。他傲然面对病魔,爽朗哈哈大笑,争取把每天过好。

清早,老人睁开眼睛,看见冉冉升起的太阳,庆幸他还活着,感到很幸福,上天没带他走,依然挽留他在人间;每天晚上,他躺上床,盖上被子,感到无比幸运,上帝没让他病倒,享受生活又一天。这位老人,虽然身体亚健康,但心态很健康,靠顽强的精神毅力,战神病魔,爽快的活到九十多岁。

姑娘沉默一会儿说:“大叔说了这么多,句句在理,为之我好。我答应你,要好好活着。不过有个条件,你能抽时间,来见我一面吗,我好孤单绝望哟!这儿,没有一个亲人,关心看望我。嗯嗯的哭起来。”

也许,这姑娘一口一声大叔,叫得比自己的侄女,还亲热咧!加上一把把眼泪、一阵阵哭声,打动了张松怜悯之心,决定放下手上活儿,去会她一面。

周军感觉奇怪,张松在精心做活儿,突然接了个电话,便丢下手中工具,跑进宿舍,扭开自来水龙头,用毛巾洗个脸,换上干净衣服,像去相亲的状态。有位工友,过来悄悄告诉他:“我在一旁,听张总接电话,里面是个女人声音,好像情绪不太好,估计张总去见她。”周军呵呵笑道:有谱哪!

张松驾着拉货的面包车,驶入临江大道。按照她在电话里,提供的地址,七转八拐的,好不容易在个小咖啡馆,找到了她。

姑娘见到张松,如约而来,几分惊异,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挺守信用的,起身拉着椅子,请他落座,并叫服务员,端来一杯咖啡。姑娘首先介绍:她叫龙琳,出生鄂西土家族山寨,今年满20岁,职高毕业。

张松第一次,跟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约会,脑门、手心直着出汗,显得几分紧张,不太自然的说:“随便一点好吗?别搞得像相亲一样。”龙琳一听,脸儿一下绯红,喃呢道:“大叔想多了,咱们是老乡嘛!妹子不介绍,往后若来往,如何称呼你呢?”

说的也是啊!他心里在想,这姑娘,被他不小心撞伤,不仅不记恨他,反而把他当亲人。再看她这般打扮,容貌表情,不像乡村女子,倒像一位县城生活的姑娘。

龙琳细瞧着,眼前这位瘦骨拉筋、个儿矮小、弱不禁风的大叔,起码大她两三旬(每旬12岁),见面彬彬有礼,不像那些无礼、没素质的男人,见面死盯着她,恨不得看个透彻;跟他说起话,十分轻松惬意,没有年龄代沟,无不透露,几分文化气息,心生几分好感,便握手说:“哎呀,聊了半天,还不知道大叔干啥的,姓氏何名。搞得像地下工作者,生怕我知道,来找你麻烦吧!你放心好哪!”

张松嘿嘿笑道:“龙姑娘跟我一样,想多了。一见面,还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歹人,急忙给你递名片,缠着你这样的美女,紧追不放,怕是不合情理吧!所以,我比较谨慎。当然,龙姑娘主动向我索取,我求之不得咯!”

张松把名片,规规矩矩递给她,双手接着看,顿然惊讶道:“人不可貌相,还遇上个大老总呢!我还以为,路边小包头呢?本姑娘,有些幸运高攀。”

张松听她讲话,属于心儿单纯,心眼不坏,性格直率的姑娘。这比较符合他的想法。但他察言观色判断,可能脾气暴躁,美女嘛!大都这样,在男人面前,摆摆公主架子,傲气十足。他一看时间,快到下午六点,该是吃饭的时间。便对龙琳说,这边儿都是做西餐的,估计你吃不惯,我带你去一家,做家乡菜的土餐馆。

龙琳高兴的拍掌道:“我出来一两年哪!没吃过一餐、像样子的家乡饭菜,今儿沾张总的光,去打牙祭咧!”张松望着龙琳,充满凄泪的笑脸,流露着悲然的忧伤,心里暗暗预感,他跟这个龙姑娘,有缘而来。他打开车门,请她入坐副驾位子。龙琳瞥他一眼说:“你别把我拉去卖了,实在要买,记得分一半的钱给我。”

张松戏谑道:“有这样的大好事,希望龙姑娘首先考虑,卖这个老困难户吧!来个感情扶贫。”龙琳吃吃直笑,忍不住给张松背上,拍一巴掌说:“大叔真逗!说话好幽默哟!言语风格、举止表现,很适合于我。若体型高大健壮点儿,这盘菜味儿,就上齐了。”

车速不快,咋没说几句话,怎么就到了。车停在后院子。门口服务生,扯着嗓子高喊:“客人来咯!请上二楼小包房,快上茶来。”龙琳抬头看,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完全按照家乡,土家苗族风格装饰,在繁华的街道,显得别具一格。

龙琳穿着高跟鞋,上着楼梯很滑。张松主动拉住她手,一步步上着楼梯。她心里甜蜜的,感觉他手有力,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服务生请他们入包房,递来一本厚厚的菜谱。龙琳也不讲客气,信手翻阅,点上腊香肠炒蒜苔,土腊肉炒烟熏干豆腐,一个腊猪蹄子火锅。便称好啦!菜不够再点吧!

张松说:“菜点得太少啦!今晚敞开肚皮,要吃就吃好,别为我节约。我看,还点个烧黄鱼吧!这道菜,敢说,烧得最好吃的。不喝点什么,可以来点酒吗?”龙琳呵呵爽快称:“喝酒,可以来个二三两。那就来个半斤装的、二锅头吧!”

服务生,端来菊花茶,给茶杯倒满茶水,客气说:“两位请慢用,火锅炒菜、酒水,一会儿上来。”龙琳喝一口茶,感叹道:“这茶好清香,味道滋润,像老家的玉露茶,口感一模一样。嗯,好喝。看来张总很会生活。”

张松答道:“会生活嘛!谈不上,出来辛苦挣钱,为的是享受生活,钱不用,就是一张废纸。”这时,服务员笑盈盈的端来火锅、炒菜,香味直袭鼻。

龙琳闻香只吞口水,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才想起,今儿一大早出来,只喝杯豆浆,早餐中餐都没吃呢?还不是节省几个钱吗?这次出来,一直没找到,合适顺心的工作,父亲给的盘缠钱,吃住开支不少,下一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没遇上个可帮的熟人。这儿又陌生,又怕遇上个骗子。

她想起老家,前一段时间,发生一桩,轰动县城的离奇事件。事出县城中学,一位年轻的女教师,还是教英语的呢!竟然被几个骗子,合伙骗到外省去,声称一家国际大型企业,招聘外语人才。别说这几个农民懂外文,连斗大字不识几个,竟然把这位外语女老师,哄到偏远山区,给卖了。

当地公安,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身怀有孕的女教师,解救出来。所以,她出远门,父母嘱咐她,千万要注意,别轻易相信人,不然把她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虽说龙琳出过远门,在社会上闯荡,凭她人生经历,感觉张松眼神表情,说话举动,应该不是个骗子,而且是个可信的好人,因而大胆的跟他去吃饭。

张松指着桌儿的菜说:“上天给你做人的机会,要珍惜呀!你看,人活着多好,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若失去生命,你哪有享受财富的机会呢?我一生遇上很多坎坷,也遇上不良之辈,甚至落入人生绝境。

我奉行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是有的,好人总是多呢!关键是自己,面对生活的心态。你跳江了,首先害你父母悲痛,其次害你亲人难过,还要害你本人生存。俗话说,坚强才有希望。上天从来不把幸运的机会,给到懦弱短见的人。”

龙琳第一次听到,这些暖心、提振人心的实话,感动得起身,双手捧杯,给张松敬酒,满满的、五钱小杯的酒,仰头一口清,脸儿红红的,显得楚楚动人。喝着酒,说说话,她心情舒畅多哪!

张松问道:“龙姑娘,听你说话的口音,我们相隔不远。你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呢?”一问到家里,她脸色黯然下来,眼角挂着泪珠,开始讲述她的情况…..

我家在鄂西大山旮旯里,一个叫黄坦坪的边远乡村。父母靠几亩山田,种土豆、植玉米,喂猪养鸡生蛋,拿到镇上去换钱;父亲有点手艺,农闲时,去城里打临工,挣来一些工钱,家里虽说不富裕,但在当地,算是日子过得不错的农户。

我头上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念到小学毕业,回家做农活。母亲见有两儿一女,传宗接代已经圆满了,并对父亲说:“他爹呀,咱们家日子,过得还好,但不能再添新口啦!上床做那个事,要小心注意一点咯!”父亲面儿,嗯嗯直答应,心里压根儿,没去想这个事儿。

那个年代,农村女孩子长到十六,便有人上门来提亲。深山乡村,大都是先结婚,后过几年再办证。两个哥哥,先后成家生子;姐姐十六过就嫁人,第二年初,生得个胖小子。说起来,母亲跨入奶奶、外婆行列,她老人家才满三十五呢!

按生育的说法,她这个岁数,正是妇女生育旺盛的年龄,她却不相信,什么上环节育手术。这年春节,父母见儿女们,带着孩子来拜年,喜笑的说:“唉,我们终于完成,做人的大事。”

虽然父母,步入儿孙之年。但房事,从来没消停过。就在他们过着安然清静之时。突然,家里冒出个不速之客。过去农村嘛,文化生活缺乏,一到夜晚,男女打情骂俏,亲热的动手动脚,基本上要做这件事。

母亲运用土办法,一向把肚子招呼得好,竟然还是失策,意外怀上了。她采取很多办法,整不掉肚子这孩子。老中医号脉,劝慰母亲说:“想尽一切办法,赶不走这孩子。说明,上天把这孩子,非送到你家来,天意不可违啊!顺其自然吧!”

母亲回到家,又是哭、又是骂,呵呵一些话,好难听哟!愤恨吼着父亲:“我要你注意,你非不听咧!这下可好,添人口不说,我哪好意思出门呢!村里那班嚼舌头婆娘,背着我,不把舌头嚼翻才怪呢!都做奶奶外婆的人哪,还在跟儿女拼着,怀崽生子,传出去丑不丑吗?”

父亲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闷着不吱声。母亲跟父亲,开得娃娃亲,订婚好早,十六岁那年,嫁给十八岁的父亲。虽然早婚,还是个未懂事的孩子,但彼此感情好,从来没有发生争吵,特别是母亲脾气好,遇上什么事,都让着父亲几分。然而在这件事上,母亲跟他发火拌嘴,他却一声不吭。一晃到了这年腊月,

二十八这天,下着鹅毛大雪。母亲肚子突然发痛,感觉这不请自来的,小客人要降临啦!催着父亲,赶快去请接生婆。父亲哪敢怠慢呢!一溜烟的跑出去,没有好一会儿,便把接生婆请到家来。约一袋烟的功夫,小客人哇啦哇啦的,降生出来。接生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说:“龙哥,你好有福气,这个年龄哪!还生个漂亮的姑娘,恭喜恭喜呀!”

夸得父亲哭笑不得,赶紧塞给她一把两斤面,一斤红糖。农村那个年代,这个礼份,就不少咯!接生婆毫不客气的受礼,乐呵呵的推门而出…...

举全家之力,迎接这位迟到而来的小客人,都夸这孩子,双眼充满灵气,长得又白又靓,将来一定是个聪明的大美女,嫁给好人家,父母享闺女的福。三十全家团年,孩子的爷爷,喝着酒、抽着烟,兴奋的说:“既然是标致女,应该取个,好听好靓的名字。我翻了字典,看上琳字,其意美玉,叫她龙琳吧!”全家拍手称赞好!

虽然父母不欢迎我,但出生后,宠我如掌上明珠,从不让我做农活儿。母亲生怕我受累晒黑,一到夏天,太阳很大的时候,父亲专门去城里,买一把遮阳伞,这在乡村,已是够奢侈哪!

一晃小学毕业,出落成当地有名的大美女,眼睛圆圆水汪汪的,白白嫩嫩的瓜子脸,胸部微微挺起,身材像个十八九的大姑娘,闹得学校,很多男生无心读书,一心盯着大美女。并送她个绰号,嫩豆腐。

进入镇上初中,成为一朵引人注目,含苞待放的校花。对待那些,给她写恋爱信的男生,她采取一次警告,二次当众撕毁。所以,很多男生只能悠悠赏花,暗恋不休。初三毕业那年,我遇上个不该见面,一辈子后悔死的男人,这个心狠手辣的、大骗子男人,改变我人生航向前程。

其实,我也责任,虚荣心特别强,爱听恭维奉承话,喜欢沾小恩小惠。一位要好的女同学卢艳,曾提醒过我,不然,会倒在情感陷阱里,后悔莫及的。我当耳边风,自傲不会上当。

初三,快放暑假的一天,我刚出校门,有位女同学跑过来,指着不远的一位年轻男子,悄声对我说:“我表哥想见你,交个朋友吧!”说着,转身离去。我放眼望去,树下站着一个,皮肤白白的,高大帅气,约二十出头,穿扮像个城里人的男子。他见我走过来,向我挥手示好。这是第一次,我跟年轻男子会面,心头一热,脸上红的像一块布。

这个叫胡向东的男子,热情的走过来,邀请我去吃饭。当即谢绝道:“我年纪很小,还在读书,不可能跟你交朋友。再说,父母不会同意,校规也不允许。”说罢,扭头就走。

他不在意我冷落的态度,主动跟着我说,交个朋友嘛!很正常的,不会影响你读书学习。很多情感故事、小说,不都是这么讲的,爱情就像汽车发动机,产生动力,相反促进人发奋努力。说罢,他向我点头离开,没像有些男孩,死皮赖脸的追求。我走了很远,回头看见他,还站在那儿,目送着我。

事后,我才知道,他家原来在县城,父亲是中学老师,母亲是燃煤公司会计,他头上三个姐姐。只因为父亲一句话,打成右派,被遣送到乡镇强制劳动,一夜间,全家成为无地的农民。母亲上吊自杀,三个姐姐先后出嫁。

后来,他父亲平反,摘掉右派帽子,安排到镇中复职。他跟父亲相依为命。高中没考上,去了省技校就读,眼看快毕业了。几个姐姐看他四处晃荡,生怕他惹出什么事儿,为他就业着急打探。

说来奇怪,那天见到胡向东以后,连续几天,没见到他来校门口,心里几分莫名的失落。放假的这天,我刚走出校门,突然下起大雨,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我身旁,打伞遮风挡雨,心里很感动,却没有拒绝。

回到家里,母亲怪异的眼光,瞧着我说:“下这么大的雨,你咋身上没淋湿呢?”我顺口答道:有人给我打雨嘛!母亲听着,吃惊问道:“是什么人,冒雨跟你送伞呢?该不是男的吧!”我一笑了之。

晚上,父亲收工回来,母亲把这件事,悄悄的告诉了他。顿时,他怒不可揭,把我叫到面前,像法官审犯人似的,问起这场事。平时娇惯了我,根本不把父母的劝导,当一回事。而且告诉他们:我跟姐姐不一样,婚姻自己做主,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父亲嘴上说得,很凶很硬,实际对我无计可施。

事后,父亲对母亲说:“女儿长大哪!特别是感情上,十分敏感。做父母的,不宜过多干预。不然,适得其反。只要女儿认可高兴,做父母的,有啥话可说呢?顺从她的心愿吧!”母亲认为话有理,抹泪点着头。

我跟校外男生恋爱的事,像风儿吹遍了学校。那时候,对学生管得很紧,教室排座位,男女生要分开,若发现谈恋爱,班主任首先找学生谈话,不听劝告,会受到处分的;若男女生偷吃禁果,按校规开除。但依稀还是有,为了懵懂青涩的爱情,敢踩红线的男女生。

这天,班主任上完课,把我留下来,十分严肃的说:“龙琳啊!听说你跟校外一个男生,关系打得火热,有人见你们手拉手,好亲热哟!”我没吱声,显然这是有人,故意造谣,心里很气愤。

班主任劝告:“你学习优秀,又是班上的三好生,应该积极带头,遵守校纪校规,怎么大张旗鼓,谈恋爱呢!影响多不好啊!眼看马上初升高统考,千万别分心咧!”她说了一大堆,劝告我的话,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回到家里,做完作业,难以入睡,打开窗户,仰望天空明亮的圆月,心里不禁想起,天天约会的胡向东。她知道,班主任谈话,为她学业前程之好;这个年龄,哪是谈对象的时候呢!可是心里控制不住,他像一块抹布,把她学习上进的精神、奋斗考大学的理想,从她大脑里,渐渐地决然抹掉。

班上的男生们很郁闷,一朵鲜艳欲滴的校花,竟然被校外男生骗然摘取。说啥也不服这口气。一个叫四海的男生,召集了七八个男同学,在校外门口蹲守着,胡向东一来,立刻围着上去,一阵木棒拳头猛楱,揍得他皮开肉绽,鼻流鲜血,惊动了校方,派出所来了民警、暴力依然阻挡不住,他求爱的步伐。我心如五味杂陈,不知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班主任让班长、班委会干部,轮流监视我;卢艳亦劝道:“龙琳,你是个聪明人,老师和同学,都来劝着你,你怎么不听呢,非要走这条,没阳光的黑暗小道。听说,那个姓胡的男生,依仗他外表形象好,哄骗了很多女生。可以说,是个玩弄感情的老手,不是他父亲求情,差点被技校开除咧!”

班长也劝告:“眼看马上要初升高了,你学习优秀,学校不想开除你,希望你考上县中,将来上了大学,谈对象不迟啊!”这些好心话,当时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一旦见到他,下不了决心赶他走。加上他巧嘴簧舌,几句发誓好听的话,让我坚硬的心,稀里糊涂的,顷刻被他软下来了。

周末下午,复习课上完,时间还早,各科老师,来布置复习作业。他表妹悄悄送来,一张字条给我,展开一看:“琳,避开眼目,去河边见面,等你来吧!”我像丢魂似的,熬到下课。怕班长他们看见,像做贼的,从校园后门,绕到河边去。

胡向东见我,像一头健壮的雄狮,发现了小鹿,飞奔而来,气喘吁吁的拉住我的手,沿着河堤漫步。河边偏僻静谧,行人稀少,伴着河水的流淌声。堤边,有一排挺拔翠绿小松树,空气又好,河水清澈、波光粼粼,挺有一番情趣诗意。

我忍不住的亲他一口,算是情调告别。他惊喜的拥抱着我,对着潺潺的流水高喊:“我要像这清澈涌动的流水,不断的爱你到老。”

那天开始,我觉得爱情,比读书有意思,快乐又甜蜜,心思渐渐地落在他身上。晚上躺在床上,总是七思八想:人生爱情,跟做生意一样,有不可确定的风险;不跟他走嘛!你哪知道,他对你好呢!跟命运赌一把!谁能打保票,几十年以后,彼此感情是个啥样儿呢?

没过几天,胡向东约我去河边,称有重要消息,要告诉我。我上完复习课,赶紧来到河边,远远看见他,在松树林边儿,翘首等待着我。见面拥抱着我说:“我技校毕业啦!被福建一家外资企业选中,今儿面试通过,下周就要体检,然后去福州培训。据说,这家韩国企业,技术工的福利待遇,还挺不错咧!呵呵,我可以挣钱养你哪!”

消息来得突然,没容我思虑,惊愕道:“你去那么远,哪我怎么办呢?”胡向东垂着头,思忖道:这家企业,也招聘女工,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条是考上高中,继续念书;另一条,跟我去福建打工,咱们租房、在一起生活。看来,你走第二条路,比较现实。”我哭泣着对他说:“好吧!我不读书啦!跟你去福建打工。不过回去,还得跟父母商量,估计他们会同意的。”

天空突然阴沉,河道刮起很大的风,裹夹着啪啦的雨珠。我浑身直打冷噤,他拉着我说:“前面堤边儿,有个被洪水冲刷的洞穴,去哪儿躲躲风雨吧!”

他拉着我,下到堤坎边儿,果然有个一米多宽的洞穴,光线暗暗的;洞边儿长着杂草,掩盖着洞口,堤上溜达的人,看不见下面洞穴。我跟着钻进去,他脱掉外衣,裹在我身上,我是第一次跟男人,身体靠得这么近,心里紧张的怦怦直跳。

他把我拥入怀里,身体像阳光下,片片飘洒的雪花,被他火热的激情融化。看他毫无羞涩的摸样,我敢说,他跟女人有关系。不是第一次。当然,他不会承认,称我想多咯!

我对他说:“现在就是你的女人哪!我所有前程期盼,都搭在你身上了,你要负责嘞!如果,那天你把我玩厌,拍屁股一走了知,那我被你害惨,只能走断头路,跳河自尽。”

他不停的安抚我,握着拳头,像新党员宣誓:一辈子忠于我的感情,永不背叛;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都不会丧失我对他的爱。

胡向东送我回家的路上,便透露出他的打算:“我先去福建外资企业,等待工作稳定后,来接你去打工。初升高的考试,还是做个样子去完成。这样,跟父母有个交代。没考上嘛!顺理成章跟我去打工,你看如何呢?”

我呢喃的答道:“我听你安排,此去跟你享福也好、受苦难也罢。反正这辈子,跟定了你。”走到村门口。我对他说:“向东啊!婚姻不能当儿戏,走到这儿来了,前面几步就是我的家,进去跟我父母说说。”

胡向东听到这话,不太热心情愿的说:“我们俩既没订婚,又没托人上门说亲,只是私下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男女关系。我空着手,突然跑到你家,跟你父母说什么好呢?”

我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但我隐隐约约观察到,他得到我身体后,没有之前那么诚挚炽热。事情走到这一步,只好依着他,跟他告别。

回到家里,天色很晚。父母等待我吃饭。这段时间,我表现异常,总是很晚才回家,父亲见我回来很晚,衣服沾着泥沙痕迹,追问道:“今儿这么晚才放学,你跟同学跑到哪儿去玩?”

母亲跟着问:是不是跟那个打伞的男生,在一起玩。我点着头,没答话。回到房间换衣服,便隔着房门说:“你们吃吧!我不饿,想早点休息。”只听到,父亲一声长叹:“唉,女儿大了,父母也管不了哪!担心也无用咯!”我心里七上八下,哪睡得着呢!

只过两三天,胡向东又来约我,放学去河边,有要事向我宣告。有几天没见他,感觉如隔三秋。照样熬到下午放学,依然悄悄从校园后门,小跑到河边,却不见他身影。我走到树林边,突然他从林中,窜出来抱着我,吓得我一跳,便对我耳朵小声道:“走,到堤下草洞里,去说话吧!”

天没下雨,河道也不刮风,去哪儿干啥呢?我吃吃发笑。这时,便来几个钓鱼的男人,坐在草洞旁台阶上,边钓鱼边喝茶、抽烟聊天,打破他偷食禁果的主意。

他搂着我说:“外资企业来校选学生,两百多名,只有三四十人被选上,他如愿其中。这周末离校,下周,统一安排乘车,去福建总部培训。然后考试上岗。据说待遇,是内地的好几倍呢!”

我闻言难过,流着分离的眼泪说:“看来,咱们最快见面相处,也是半年以后的事儿。现在,我才体会到,那些留守妻子,长期跟丈夫分居,挣这几个工钱,比流血汗还要痛苦。”

周二这天,暗沉沉的天,给人的心情,带来几分落寞阴霾。上午,学校敲锣打鼓,校长、书记亲自欢送、胸前挂着大红花的毕业生,踏上就业征途;送行的大都是学生家长、兄弟姐妹。胡向东的三个姐姐,来参与相送。唯有我,不敢靠近他,只好站在很远的台阶上,向他挥手泪别…….

这年初升高的考试成绩,发榜下来,我自然名落孙山。自尊心很强的父亲,难过的几天没出大门。母亲开导他说:“村里学生,这次都没考上,又不是你女儿没考上,你何必这样难过呢!”

父亲泪目的仰望,夜色中连绵群山,感慨道:“我闺女学习成绩,一向优秀,应该考上啊,班主任,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咋变卦了呢!”

一向心强的我,别说没考上高中,连平时测验没考好,几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这次,却一反常态精神好,照吃照喝,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母亲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邮递员的自行车,铃铛一响,我从楼上来,比老鼠还梭的快,拿到信以后,钻进房子里,好久不出来。母亲毕竟是过来人,心细的判断,女儿没考上高中,跟这个写信的人,有莫大的关系。说不定,就是那个送雨伞的男子。

胡向东参加培训,考试顺利上岗,早把对我的发誓、坚定的承诺,忘得九霄云外。开始每隔半月,给我来封信,写着半页纸,话语像炒菜没放盐的,简单寥寥几句,后来以工作很忙,来信更少了。

我这边,眼巴巴的,盼望着他来信。每天上午九点,准时在门口瞧着,骑着绿色自行车的邮递员,出现在村口,我像百米冲刺的跑过去。邮递员对我态度很好,总是耸着肩说,没有龙琳的信。久而久之,我对胡向东的来信,有些失望啦!

他一进厂,玩弄女性的劣习不改,猎色的眼光,扫视着身边的年轻姑娘们。有个性格开放、颇有点姿色、叫莎莎的女子,进入他的好色视线。这姑娘年方十九,财经学校毕业,在厂做统计员;父母都是县城国家职工。他权衡再三,决定对莎莎展开爱情攻势,故伎重施,莎莎很快被他英俊帅气的外表,甜言蜜语所迷上。

不久周末晚上,他带着莎莎宵夜、喝啤酒。夜宵后搂着她,在厂附近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俩进入房间后,他迫不及待的搂抱着她,欲行男女之事;莎莎醉眼迷离盯着他,便推开他的手说:“呃,听说你在老家,骗取一个小姑娘的感情。现在又想跟我好,可以呀!但有两句话,要跟你说,你要听清楚。”

胡向东扑通的一声,跪在她面前,发誓跟以前的感情,一律扯清勾销。你有什么条件,我洗耳恭听都应。”莎莎从学校开始,跟男生谈情早恋,算是爱情老江湖,他俩情趣相投,很快被他迷上。

她伸出脚指尖,点着他鼻尖说:“本姑娘,要得就是你这句话。你脚踩几条船,跟我玩性游戏,别怪我翻脸,找坐过几次牢的表哥,除掉你惹祸害人的根儿,让你这辈子永离女色,。你现在考虑好,莫后悔来不及哟!”

胡向东听到这句话,吓得背心只抽凉,抱着她双腿说:“我是真心跟你好,老家那小婆娘,我早就跟她一刀两断,不通信息咧!我奋发努力,争取事业发展,让你过上幸福生活。”

莎莎闻言,感动的跟他拥抱说:“我就爱听这句话,喜欢有进取精神的男人。我爸妈也是这样要求的。”他赶紧趁势,进入亲热的状态…..

胡向东骗取感情,进而毁灭我学习前程,弃我另求新欢的消息,在同学群不胫传开,纷纷气愤不平。半年后,在县城中学门口,遇见上高中的班长,见面寒暄几句:“听我哥说,外资企业用工,对年龄要求,十分严格,你没满十八,怎么可能应聘上岗呢!这个姓胡的家伙,显然是骗你的,别痴做这个梦啦!”

这年春节,卢艳特来告诉我,胡向东没回家,可能去新欢家过年。本来,她不想告诉我的,怕我痴情等着他。我含泪的拉着她手说:“只怪我情迷心窍,当初没听班主任、你们的劝告。唉,上天怎么把这样个、无耻绝情之徒,介绍给我呢!”

我欲哭无泪,彻底落入绝望的深渊。我遭遇到这一步,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决定去福建,当面向他讨个说法。卢艳支持我这个决定,在外面散散心,说不定找个工作。

这天回到家,见父母在门口场坝,晒玉米棒子,岁月劳作沧桑,让他们白发许多、皱纹满面。原本想跟胡向东,出去打工挣钱,孝敬父母的。没想到遇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色狼。

母亲抬头,见我脸色,如害大病难看,赶紧放下手上活儿,跟着我进房间,把房门轻轻地关上,小心地问道:“闺女呀!你一定摊上了,难启齿的大事,只管说出来,娘是过来人,啥事没见过呢!也许帮你解答。”受难的人,感情容易脆弱。

听到母亲关慰话,坚毅忍受的心理,如倾泄的洪水冲垮。我伏在母亲肩头,伤心痛哭的说:“我让你们心痛失望,女儿不争气,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们养育之恩。”

母亲到是宽容、理解我,没有半点埋怨责怪。便抹着我额前头发,檫去悲伤的眼泪,开导着:“闺女呀!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吧!伤心难过、埋怨有何用呢!人都有犯糊涂、犯错的时候。问题是,要吸收教训,避免再次上当受骗。”

春节过后,我向父母提出,外出打工的决定。母亲悄悄的告诉我:“其实,你父亲早就知道,你跟胡向东感情关系的事,只是暗暗地闷在心里,说出来怕你更加难过。”希望时间,尽快翻篇过去,冲淡我的伤害痛苦。

过了正月十五,父亲送我去县城火车站,这是我第一次,乘火车出远门。父亲难免为我担忧,分别的时候,反复嘱咐:“你不要跟那个家伙计较,事情已经过去了,杀他千刀、刮他万次也无用。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赶快回来,免得你妈,为你担心受怕。”

父亲满脸泪水,催我赶快上车。我拥抱着父亲,泪洒他肩头。拎着简单的行李,踏上去福建的列车。这种蓝皮车,连电扇都没有,别说有空调。走道里,挤满了打工的人,又闷又热,速度缓慢,像只蜗牛摇晃爬行。

有热心人告诉我,福建很大,厂子遍及城乡,要找的人,在那儿上班呢?这下却把我难住了。好在运气不错,邻座的一位小伙子,恰巧跟胡向东是技校同学,亦在他们厂附近上班,主动提出帮助我。我太感激他啦!

蓝皮车,像个喝高的醉汉,摇摇晃晃的,沿着蜿蜒的铁轨,运行了十七个多小时,第二天中午,才到达终点站。我紧跟着小伙子,下车出站。果然他没食言,在广场边儿,拦一辆电三轮代步,师傅开得很快,不一会儿,找到这家工厂。到了厂门口,小伙子付完车费钱,并对我说:他要赶回去上班,不便陪我进去了。我向他躬身感激。

这家工厂很大,工人很多,正是下班的时候。我往厂里走,保安拦住了我,问我找谁?我便多个心眼,答道:找我哥哥胡向东。保安二话没说,热情带着我,直径来到员工宿舍,指着203房间说:“他刚提升质检组长,混得不错,住着双人间咧!你敲门进去吧!保安挥手,向我拜拜离去。

房门没关死,留着一条缝,里面,好像有女人在说话。我心情陡然紧张,轻轻的敲着门,里面传来熟悉不过的声音:“谁啊!进来吧!”我推开门一瞬间,如从天而降。

胡向东惊愣得,两个眼珠差点掉落,脸色像张白纸,还以为在做梦呢!他心里嘀咕:没透露工作地址,她咋找上门来的呢?

胡向东惊慌的望着我,不知所措。身旁坐着一位娇艳的姑娘,跟他年龄差不多。她用疑窦的眼光,瞅着我,从胡向东尴尬难看的表情,断定我跟他有关系的、那位小姑娘。

胡向东起身,拉着我准备往外走,一掌推开他说:“你放心,我不是找你麻烦、来闹事的,当你面说两句话就走。然后对他身旁的姑娘说:“你是他的女友,莎莎姑娘吧!你来做个证。”

莎莎很惊疑:“你咋知道我名字呢?而且,准确的找到这儿来啦!”我诡秘笑道:“这世界,确有这么奇妙,哪怕相隔千万里,除非己莫为啊!很快传到我耳朵里。我千里迢迢来的目的,只为了当面,讨得你一句话,你曾信誓旦旦的发誓,一辈子爱我,远不背叛我的感情,这话是真的吗?”胡向东脸上,红一块、紫一块,低头一言不发。

我把伤心的眼光,转向莎莎脸上,泣然说:“另一个目的,告诉你身边的姑娘们,你是个比天气、变得还快的色狼骗子。我初中没毕业,你天天守候在校门外,生死追求着我,骗取我的感情,侵害我的身体,毁灭我读书前程。”说着,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莎莎抬手,猛给他一耳光,勃然吼道:这是真的吗?他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依然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厂里一向祥和宁静,秩序井然。突然,我凄厉的哭喊声,打破宁静祥和的气氛,惊动了左右邻舍的员工围观。很多女工得知真情,热心安慰我,很快向管理部门报告。

经理是个外籍男人,接到报告,放下手上工作,疾步来到宿舍,认真听取我的遭遇,深表同情。厉声训斥:“胡先生,这是事实吗?请如实回答。”胡向东点着头,懵然答道:是真实的。当场,经理电话请示厂部,分管的老总即刻指示:暂停工作,等候处理。

外资国乃传统礼仪国度,对女性礼遇尊重,十分忠诚感情。经理说:“咱们家乡有句俗语:对爱情背叛的男人,对事业亦不会忠诚。”话语刚落,现场爆发热烈的鼓掌。

胡向东从一开始,没动过一片真心,把我当作一个玩物,玩几天,如旧物扔掉。因而在信中,从未提起厂叫啥?通讯地址如何?满以为,暪天过海就完事哪!没想到,我这个刚满十七、从没出过大山门的姑娘,竟然跑到福建,在千万个厂子里,精准找到他上班的厂,而且直奔他宿舍,让他见不得阳光丑闻,败露天下。

事业因情孽,嘎然而止,从而他噩运不断;莎莎听说,这样的伪劣男人,岂敢可靠呢!赶紧一脚踢开;厂里对诚信,十分重视,立刻做出开除决定。

他垂头丧气的走出厂,对着大门跺着脚说:“哼,东方不亮西方亮;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熟知,他跑到十几家外资企业求职,人家一查,他上了处分黑名单,将他拒之门外……

我来福建转了一圈,没白跑一趟,搞清楚用工行情,凡是外资大企业,都要招收年满十八,受过技术教育,持证上岗的人;当然,也有跟政府劳动监察,打擦边球的民营小企业,私招乱雇童工,时有发生;甚至唆使童工,非法修改身份证,或定制假身份证,蒙哄逃避劳动监察。

这些企业,无安全生产、生活环境保障。我最终选择,就读一所职业高中,然后毕业,大胆气壮的去找工作。我乘返回的蓝皮列车,在车厢里,意外的碰见,邻村小学女同学桂花,好几年不见,相逢格外高兴。

她跟我身旁一位男士,好说歹说,换了座位,方便跟我交谈。见她一身洋气打扮,抽着高档的香烟,就知道,她在外混得不错,收入可观,我问她干啥工作,她得意的、悄声说出四个字,令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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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 薄情郎骗取痴情女愤然千里来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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