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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

老总驾车迎接张松结拜兄弟一拍即合

张松驾车去火车站,送走了杨国忠夫妇,急速回到公司,把车钥匙,交给办公室辛主任,握手说:“我来公司这段时间,得到你帮助,表示感谢!请你通知,上次参会人员,明早八点开会,有要事宣布。”辛主任接过车钥匙,目不转睛望着张松,点头答应。心里难过,听小道消息传,城建委想挽留他,却被他断然回绝。

好多年,张松没正儿八经休息过。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吧!准备过年回趟老家,休息一段时间,跟兄妹亲人们团聚。然后,看看原丽丽的儿女。到了清明时节,按照当地风俗,来到罗颖、原丽丽墓地,除草扫墓,上香点亮;把往后打算,告诉她们。

突然,手机唧唧直响,一看是个陌生电话,以为是推销建筑材料的商贩,按下拒接键。不到几分钟,还是这个号,连续打过来。唉,又遇上难缠的大神。他按接收键,传来中年男人的急切声音:“张总啊!你别怕,我不是骗子。说一个同学的名字,你就放心跟我说话。郭凯把你的手机号,告诉给我的。”

说到郭凯,他紧张的心里,一下松弛下来,便问:“您贵姓呀!怎么称呼您,有何事找我呢?”对方答道:他叫启东,跟郭凯既是大学同学,亦是原来同事。一块从改制企出来,他去了沿海,后来被粤海派往东南亚,干得风生水起。

启东说:“我不能跟他比呀!拉着三四百人的建筑队伍,挂靠一家建工大企业。现在,内地跟前些年,大不一样了,建设规模,越来越大。听咱们上级老大说:光省会城市-----江汉市,上万亿投资港口、地铁、轻轨。这么大一盘建设蛋糕,岂止我们几家建筑企业,吃得下来呢!我这儿,差的是泥瓦技术工人,派的活儿,整天忙不完。长话短说,你安心回家过年吧!春节后,我驾车来接你。觉得合适,咱们一起干;不合适,只当我请你,旅游观光一趟吧!

之前,很多建筑企业,邀请张松加盟,都委婉谢绝。再也不想,在粤海那会儿,像个陆海空总司令,指挥着各路千军万马,忙得顾不上吃饭,睡不了安然觉,生怕工地出问题、发生意外事故。如今,从粤海出来,担子脱手,感觉人啊!轻松一大截,睡起安逸觉。”

没想到,半路上杀出郭凯,给他揽活儿。虽然,没跟启东谋面,感觉他语气诚恳、爽快,说得入情入理,张松不好再推辞。便答应,春节后联系。

启东的电话,彻底改变了张松计划,正谋思,明早开会的事儿。郭凯又来电话,笑哈哈的说:“兄弟呀!我给你介绍的人,技术、人品都不会差。”张松嗯嗯的答应。

郭凯接着说:“当年在国企那阵子,他管生产的副总,我管技术设计的副总,配合得很好。企业改制,他跟我一起离开,走入社会,自谋生路。开始,他操心接不到工程。现在呢,接上工程,而且是上百亿的大工程,工程战线拉开,出现人手不够,忙得一塌糊涂。这些年,我们虽然分开了,但经常保持联系。聊到杨国忠,那种单枪匹马、小而全的包工队,已经不适应当今市场生存,要走企业联合发展路子。”郭凯这话,让张松对内地建筑市场,更加明白起来。

郭凯最后说:“你们先搭台子干吧!待我年纪大了,粤海不要我哪!那时候,找你们讨口饭吃。”张松说:“像郭总这样的,科班拔尖人才,适合在粤海干,即便你干到七十,只要身体允许,他们会当你个大宝。”

进入腊月二十,天气异常寒冷,飘起零零稀稀的雪花。早上,经理们,陆陆续续进入会场,脸色暗沉,鸦雀无声。辛主任清点人数后,对张松说:人都到齐啦!张松扫视着大家,提高嗓门说:“今儿这个会,叫离职会。本来一走了之的,思来想去,还是不妥。跟大家共事快一年,或多或少有感情嘛!起码跟在座各位,打个招呼吧!”

话刚到此,会场一阵躁动,纷纷站起来说:“张总干得好好的,为何要走呢!是谁为难挤你走,还是城建委容不得你,我们找市政府评评理。”

姚经理走到前面来,向张松深鞠躬,抹一把老泪说:“大家有目共睹,原来,咱们这样亏损的老企业,长期发放生活费,即便是少数上班的人,也拿不到全额工资,更不用说发福利,像我们这样、几个孩子读书的家庭,可难啊!读大学的老大,连续几年没回家啦!一放假勤工俭学;老二高中,放假立刻打临工,挣取学费钱。在你精心打理下,公司效益,渐渐好起来,你咋要走呢?”

张松心里热乎乎的,感动的说:“大家不要误会,没人来挤兑我。我叔杨国忠,邀请我来,原本帮他干几年,等他身体恢复后,我再离开这儿。孰知,他这次又中风,这条命终究抢救过来了,但成为植物人。我不便在此久留。”会场再次轰动,议论纷纷。

张松走会场中间,告诉大家:“下一步,城建委组合集团。委里领导召集我,征求公司领导班子问题,便推荐姚席二位经理,还有辛主任,组合搭班子,公司生产效益,应该会好起来。”

会场外,站着很多职工,纷纷高喊:“张总不能走啊!不然,我们又没有希望。”人群中,还有孤寡老人、妻儿父母。有位叫焕国的工伤残废员工,撑着拐杖,强行进入会场,上前拉着张松双手,久久不放,含着热泪说:“张总留下来,帮我们一把吧!你一走,咱们刚有起色的公司,又要难过了,我们生活费,又会无着落。”

张松向场外职工说:“大家这些困难,我都考虑到,已向城建委申请,咱们公司是特困企业,今明两年,免交上缴利税,这一部分钱省下来,作了预留安排:职工工资,足以发到明年底吧!我和杨国忠的工资不取,作为孤寡老人,残废工伤人员生活费,可供两年多发放。”场内暴发热烈的鼓掌;场外感动的哭泣声,连成一片……

腊月二十九,张松告别共事一年的工友们,乘火车返回家乡。到了县车站,他提着行李下车,随打工的人群,走入出站口,一眼看见,大哥在出站口,特别醒目,身穿一套,整洁的新衣服,精神格外爽然,跑过来接过行李箱,亲热的拉着他,直径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让他坐入副驾驶位子。

张松左右一番打量说:“大哥啊!这新车是你的吗?”大哥拍着方向盘答道:“肯定是我的呀!上次你回来,给我的那些钱,没舍得用。支书、主任都说,你捐款修得公路,已经通车啦!再用那辆破旧不堪的农用车,来接你这个大老总回家,显得不光彩体统。所以,我动用了这笔钱,买下这辆七座新车,出个门方是方便。唉,烦心也来啦!村委会有什么接待活动,要来借车;亲戚朋友办喜事,也要来借车,有的甚至连油都不加,贴了不少钱咧!”

张松笑道,“贴的钱,我给你出嘛!人家心里有数,不会忘记你的。现在农村形势,越来越好。不久,家家户户买了车,自然不会来借你的车啦!”

车驶入村口,家家户户都放着鞭炮;支书、主任,亲自在村头,拉着红布横幅:热烈迎接慈善老总张松先生归家。张松下车,双手抱着拳,边走边不停地,向村民们问好。

几位年老长辈,过来拉着他手说:“你们捐款,村里把路修好,方便大家出行,都念你和罗姑娘的好处。”主任过来说:“县交通局计划,明年春上,咱们村通公交车。老人家,您们再去县城、镇上,在家门口搭车。”老人们听着,哈哈大笑。

全村的男人后生们,跑出来围着张松,问这问那;一个叫狗娃子的后生,挤到他面前说:“三叔,听说您要到内地,去做大工程,带我去挣钱吧!”

张松拍着他光溜的脑袋:“可以呀!但有条件咧!具有专业等级证书,或有技术执业证吗?都没有,那你凭啥去挣钱呢!”狗娃子挥着拳头,撸起衣袖,露出厚厚结实的肌肉,得意答道:哼,我凭力气,两三百斤的钢筋,抬起来不在胯下。”

张松瞧着他。悠悠自得摸样,笑道:“我那儿没有力气活,全是机械化操作。看吧!水泥砂浆,有搅拌机;然后,由电动吊篮车,送达几十层高楼;几千斤重的钢筋,通过起重机,送往高层工作面,根本不需要劳力工。”

张松见人越围越多,都想外出挣大钱。他一脚蹦蹬,撩到场坝石磨上,大声说:“我理解大家,外出挣大钱的迫切心愿。现在,我们转入内地,参与大型工程建设,需要责任性强、能吃苦、技术精的工人。狗娃子这样、无技术的劳力,只能在家挖田种地。”大家一片唏嘘失望。

张松扫视着大家,渴望挣大钱的表情,难过的说:“挣大钱,真不容易啊!当年,表叔杨国忠,同样站在这个石磨上,告诉大家:外出务工,不仅辛苦,而且耐得孤寂,能忍受夫妻分离之苦,克制性饥渴之痛,那种无性寂寞、漫长苦劳的生活,不是一般男人,所能忍受的。你们在家,三天两头,要跟媳妇上床亲热,过夫妻生活;而在新开的工地,充满着烟草味儿、男性汗臭;放眼一望,喧嚣无际的工地,除了一群,身着脏兮兮的男人,还是一堆堆性饥渴的男人。工地流行一句笑话,晚上蚊子特别多,有个工人,夜晚拍死几十只蚊子。唉,凄然发现,都是公蚊子,连只母蚊都没有。“村民们听到,哈哈大笑。

有个叫采花的女人,讥笑道:“三哥啊!你的话没错。我听打工的兄弟说,最难熬的是,夫妻长期分居,无性生活好痛苦。可以告诉你,我家大柱,百分之百吃不了这个苦,挣不了这份钱。为啥呢?他不是三天两头,而是天天,要跟我上床亲热,一刻离不开我那儿哟!”村民们哄然大笑,有女人大胆说:要钱不要性…..

大年三十早上,大哥拿着香纸、烛灯;张松端着鱼肉炒菜、红星二锅头,来到后山腰,进入凄凉孤落的墓地,点燃蜡烛灯,插上烟雾缭绕的香火,烧起一沓沓钱纸;然后,在坟头摆上碗筷。大哥离开墓地,发现林中,一股清泉涌动。按老人说法,逝者感动流泪

张松拍着原丽丽墓碑,伤心说:“丽丽呀!张松来看望你,在那边过年热闹吗?你不喝酒,给你碗里添鱼肉。明天上午,我和大哥去镇上,看望你儿女,他们学习很优秀,都考上大学,你放心吧!”

张松手捧满满的酒杯,对罗颖说:“你匆忙走得快哪!丢下我一个人,孤单凄冷在世。敬你一杯酒,告诉你吧!过几天,我要去江汉市考察,转入内地建设。这事是郭凯介绍来的,这老总人不错。”张松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靠着坟头痛哭,述说不尽思恋的衷肠……

自从罗颖离世,张松再也没有梦见过她,心里时而牵挂着她,在那边过得好吗?这天晚上,张松喝了几杯团年酒,早早钻进被窝入睡。

也许上天显灵,竟然梦见她,穿着一件红色外衣,脚套黑色皮靴,脖儿围着、红黑相间的格子围巾,打扮得像入洞房的新娘。她轻轻的推开房门,喜笑的走进来,抱拳高声喊道:“张老哥,给你拜年咯!”并拍着他手掌,亲昵说:“呃,这张床,大嫂安排,我们两人睡的,你咋独霸、一个人睡呢?”

他睁眼一看是罗颖,赶紧挪动身子,让她坐上床来,细细的瞧着她说:“你打扮得好漂亮,像个美丽的仙女,悠然下凡来呀!”罗颖瞅着他说:“老张哥,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孤怜怜的回来呢!找个心肠好的、温暖你的妹子,不结婚也可以,有个女人陪伴关照,该多好啊!往后,你年纪越来越大,无儿又无女,生病咋办、谁来照顾你呢!”

张松凝视着她,心里明白话的含义。他不像其他男人,跟哪个女人都会好上。这又不是上菜市场,买粑粑果果的,只要掏钱,就可以买上。他宁愿忍受性欲难过,也不想随随便便,找个女人混日子。便问道:“原丽丽,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呢?”

罗颖答道:“本来丽丽姐姐,跟我一起来的。结果,上天抽她去搞调查,一时半载回不来,要我带个话,感谢你来看她,帮助她孩子,考上了大学。听说,你去看望两个孩子,她很高兴。并嘱咐你,再不用给钱他们,你上次预留的钱,他们读几个大学,都用不完。钱给多了,反而对孩子没有好处。”

罗颖准备离开,忧心拉着张松的手腕说:“你从沿海转入内地---江汉市,那儿的港口建设工地,离市区,还有四五十公里路呢!目前新开发,跟荒山野岭差不多,工地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你胃又不好,身边无人照顾,唉,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张松梦中寻思,罗颖离世之人,咋对他的情况、想法,了如指掌呢!便紧紧的抱着她说:“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胃药,我随身带着,一旦犯病,立刻服药。”他眼睁睁的,看见罗颖难舍的离开他。这时,响起除夕鞭炮,把他梦中惊醒,抱着她当初睡的枕头,痛哭一场……

新年第一天,初升的太阳,从云雾中,洒向白雪皑皑田野上。大哥早把车擦得,干净放亮,打开车暖气,张松坐进来,暖融融的。呵呵,比咣当咣当响的农用车,舒服百倍。大哥说:“过去,没有修路,去镇上,要走半天的山路。现在,通往县城、镇上的路,都是清一色的柏油马路,开个六十码,两袋烟的功夫就到啦!”

张松上车坐稳后,大哥开得很慢,考虑路面积雪,怕车轮打滑。张松把昨晚的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大哥眉头一皱,略思一会解说:“人世间很多事,专家都难解答清楚,确实活活生生的发生了。很多蹊跷的事,有待科学家来解密。有一点,可以肯定:罗姑娘人离开了你,心魂依然俯在你身上。所以,对你了如指掌。那么原丽丽,为何没跟她一起来呢!他推断:原丽丽跟你没有感情上,那层爱的关系,为了不打扰你们相见,她只好借故,闪在一边去。”张松夸大哥解答,精辟透彻,真是这么回事嘞!

尽管车速跑四十码,很快到了镇上。张松看见丁亮,站在街道巷口,身边的李辉、李慧,向他直挥手,大声喊道:“给干爹、大叔拜年咯!”兄妹迎上来,亲热的拉着张松的手,边走边说:“丁叔叔全家,对我们很好,学习上,没有一点困难。您上次给的钱,现在还没开始用呢!往后靠自己努力,您别再给我们汇钱咯!”

两年不见,兄妹俩,长得个儿块头,像个大人咯!张松问道:“现在,你们是大学生哪!毕业有何打算呢?李辉先说:“我喜欢物理,现在加紧备考,中科院大学研究生;然后攻读博士,给干爹建造,先进的建筑机械。”

张松闻言,喜得合不拢嘴,拍掌点赞。把眼光投向李慧脸上。她说:“我刚进大学,往后发展方向,还没有想好呢!但有一点,我跟哥是明确的,干爹年纪大了,我们赡养您。”听到这句话,张松心热眼润,拥着兄妹,对丁亮说:“今儿,新年第一天,大哥开着新车,接你们大家,去咱哥家,吃个新年团聚饭。唉,难得一聚啊!不是悲观,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真是见一次少一次。”

丁亮瞧着新车说:“张大哥现在,鸟枪换炮咯!好气派嘞!”大哥嘿嘿笑道:“这不,享的老三的福。不然,我哪有这能力呢!”丁亮对着家门口,扯起嗓门高喊:新年新车新气象,催着老婆孩子,赶快上车…….

一晃,到了正月初六。启东如约,打来电话:“张总,给你拜年。初八早上,我开车来接你。你看如何啊!”张松二话没说,爽快的答应。

启东开着奥迪商务车,半天功夫,中午驶进村里。村民们都知道,这辆高级车,肯定是来接张松的,纷纷跑出来,挤着看热闹。张松迎接说:“有劳你亲自来接,现在去我大哥家,咱们吃个便饭,要赶路嘛!不喝酒。彼此感觉,像多年重逢的老朋友,心有灵犀,没有过多的客气话。吃完饭,张松说:“下午,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一下。”启东点着头,立刻上车赶路……

启东年过五旬,大张松八岁。忙得大年三十才回家。随身两个手机,日夜叫个不停,根本没有什么空隙时间。他上车,靠在后排沙发上,边讲话、边昏昏糊糊入睡了。等他一觉醒来,揉着眼睛一看,呵呵,驶入江汉市三环线,上了城市高架桥,一路没有红路灯,车速跑过八十码,只听四轮发出嚓嚓的、快速摩擦声。他难得睡一觉,醒来感慨道:“好家伙,张总到底比我年轻,眼神好、车技高啊。难怪郭凯推荐,张总是个干大事的好把式,希望我们愉悦、合作成功。”

张松摆头感叹:“不年轻咯!一年不同一年,快奔五十的人哪!再像过去那样拼命务工,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所以,我辞掉粤海职务,出来找个合适活儿,混混再说。”

启东点着头,张松说的是个大实话,他身有同感,年龄不饶人嘞!现在工程,排着长队,其他的建设不说,光港口、高新开发区的市政建设、几十条地铁轻轨线,如暴风雨袭来,既便劳累躺下的人,看见铺天盖地而来的工程,如大捆大捆的钞票,往你身上砸,哪有不爬起来,抖起精神去捞钱呢?就像受伤倒下的士兵,听到冲锋号吹响,立刻爬起来,冲入拼杀的战场,哪有萎缩后退之理呢!

启东见张松,头脑灵光,判断能力强。第一次来江汉市,进入交通密集的市区,下隧道、上高架桥,绕立交桥,。嘿嘿,既便跑过一两次的人,转去转来,会转晕乎、迷失方向;或者停车,问人指路。他像跑过多次的熟路,一口气,稳稳当当的、驶入金水港区。

夜幕降临,灯火辉煌的热闹工地,一排排马达轰鸣的推土机,将一座座山丘推平,工人们三班倒作业,人歇气,机器工作不停。

待车停稳,启东拍着张松背儿说:“现在过春节,应该请你吃大餐、喝好酒。但这儿的生活条件,没办法跟东海比,沿途你也看到,荒凉茵茵的。这儿远离市区,方圆几十里无人烟。跑到市里吃餐饭,耗时不划算。怎么办呢?今儿我安排堂弟启超,在伙食堂炒几个菜,凑合点吃餐便饭,待有机会再请你呢!”

张松淡定的呵呵道:“当年跟表叔去东海,那儿刚开发,比你这儿还艰苦呢!工人们戏称:四毒工地,一点亦不为过:一是毒蛇出没,叮上一口,那就不得了啊!十个有九个毙命。晚上,根本不敢出来散步;二是火辣辣的毒日,这个地方,日照时间长,太阳贴在身上晒。地表温度高达七十度,;两三天,把人晒得像个、黑乎乎的非洲佬,整整脱祛一层皮,痛得好难受;三是毒风,海上刮起大风,我亲眼所见,把一个两百来斤的电话亭,吹倒砸向路人,好吓人咯!工地有个体型高大的壮汉,不以为然,海风把他卷起数丈高,摔下来成残废;四是毒蚊,黑白花纹,毒性很大。一到夜晚,既便点上榄菊牌的蚊香,依然嗡嗡的、成群结队,攻击人身,叮咬一口,立刻起个又痛又痒的大红包;有人甚至中毒,发烧昏迷。

经历十几年的建设发展,如今的东海市,变得像个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少女。作为付出青春年华的建设者,离别依依难舍。我坐在火车上,从窗口看见,宏伟壮观的科技大厦、市政大楼、国贸中心…….优美如画的、海滨旅游城市,从我眼前,璀璨闪过,欣然振奋,无比自豪。”

启东跟着感慨:“张总说得对啊!再过十年,或二十年,这个名不经躁、坐落在长江的捕鱼村,霎时,变成一片繁华、不夜港口的国际城市。咱们国家,像个可爱的小姑娘,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咯!”

启超把饭菜端上桌儿,打开红星二锅头酒瓶,往杯里倒满酒,大声喊道:“东哥,请客人来吃饭吧!启东对张松说:“这位是我堂弟叫启超,跟我多年,在公司管后勤。生活上遇上啥困难,他帮助你解决吧!”

张松向他点头,示礼说:“呵呵,别叫我是客人,应该叫伙计咯!”启超微笑的退出去。启东给张松碗里,夹着鸡腿、厚厚的粉蒸年肉,不停地敬酒说:“张总,吃完饭后,我带着你,在工地附近走一走,了解一下工作环境。然后,听听老弟的想法。”

张松瞥他一眼说:“通过你同学,郭凯牵这根线,咱们犹如男女相亲,一见如故,殊途同归之感。往后朝夕相共,在一个锅里吃饭,别搞得客客气气的,什么张总、启总的,听起来多撇扭。私下相处时,我称你老大;你叫我名字。这样,随意亲和一些。”

启东直点头,连声称好。便拉着张松出来,举起酒杯说:“咱们借酒,来个拜天、拜地、拜兄弟,永不背叛兄弟情。如何啊?”

他俩仰首,对着夜幕降临的天空,跪地对视碰杯,一饮而尽,齐声喊道:“拜天、拜地、拜兄弟,永不叛兄弟情。”张松拥着启东,感慨:“启哥,咱们搞得像绿林好汉,奔梁山的味道。”

吃完晚饭,他俩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亲热的手拉着手,哼着歌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天色暗然,月亮出来。工地机械轰鸣,一片灯火辉煌。启超开着,那辆电三轮买菜专车,车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放上两把折叠靠椅,便说:“请两位老哥上车吧!工地方圆几十里,走路就很远咯!”

张松拉着启东,坐上车,扶着车厢栏杆,车速不过二十码,在不平的道路上行驶,颠簸着身体,麻呼呼的感觉。淡白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边走边聊,别有一番情趣。

启东指着大片,灯光璀璨的港口建设工地,听上级老大说:“来这儿建设的正规队伍,不下百把支啊!搞完这里建设,然后挥师进军,高新技术开发区。至于说,地铁、轻轨,这些大型项目,一时根本忙不过来。没想到国家大手笔,投资建设上万亿,发展速度超我们想象,连老大这样资深业内人士,自叹不如:赶不上热火朝天的发展形势。”

江汉市,建设动作大啊!乃东南省的省会城市,具有数千年历史文化,堪称人口跨千万的国际大都市,亦是东南地区水陆空、交通枢纽重镇;拥有得天独厚、长江黄金水道、经济技术、高校科技优势。进入新时代,发展特别快。集团根据国家经济战略部局,决定沿海战略大转移,将技术精锐的主力部队,调往内地建设主战场,进行一场技能竞争的、拼搏大会战。

启东从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来谈建设高潮,令张松赞不绝口:到底是科班出身,跟着这样文武双全的高人,合作共事,不仅学到精湛技术,开拓战略眼光,而且安全可靠,不愁没活儿干,更不用担心工钱发放。心里一阵激动热乎。

启东很少喝酒,今儿陪张松喝了几杯,特别爽性,像遇上久别的知己,话儿继续说:“按照老大战略部署,咱们集团,分为三级战斗体系,一级是工程框架技术设计,关键技术工程,由总部主力部队来完成;二级是技术含量高的辅助工程,由启东公司来完成;三级是辅助工程之外的项目,如墙外贴瓷砖、顶部防水层、排水管道安装呀,等这些工程,由老弟公司来完成。看起来呢,都是一些不起眼儿的小工程。但技术不保证,发生漏水,那就麻烦可大啦!返起工来,成本高昂、操作难度大哪!所以,要求泥瓦工、水电技术人员,不仅有高度负责感,而且要有精湛的技术、从业丰富经验。更要有个、管理质量过硬的头儿,无论是关键项目,还是一般项目,都不得马虎,确保质量到位。”

启东望着黑暗中,灯火明亮的工地,拍着张松手腕说:听郭凯讲:“东海科技大厦,因质量返工的故事。所以,把求能人贤士的目光,聚集在你身上,通过郭凯这个大媒人,牵线搭桥,咱哥俩,才有今天这个缘分。本来,很多公司,上门来找我们老大,请求加盟进来,他没松口同意,并听取我的意见。我想法告诉了他,很快获得认可支持。咱们挂的集团,这点好,凡是重大项目、重要决定,事先倾听下级意见,不是势大压人、瞎指挥。因而合作多年,双方默契愉快。

启超开着电三轮,拉着他俩,围着工地,转了一大圈,回来快九点了。启东把张松送到,工地招待室门口说:“今儿,你开车辛苦了,早点休息吧!这儿基本情况呢,我已经告诉了你,考虑考虑,明天想好答复我。”

张松很疲惫,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反复想,现在息工去养老吗?实际上,他是个闲不住,干活做惯了的人;年龄不到五十,离退休还有十几年呢!他觉得,自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实现自我价值,为社会作贡献的同时,也为那些农民工谋福祉。想到这儿,自己也感到好笑,口口声声说,当个小包头,带着十几个人,在街头做点修补活儿。嘿嘿,如今听说大工程,精神顷刻来劲儿,像一只展翅雄鹰,翱翔万里长空。

张松半夜才入睡,一觉睡到大天亮,快到八点啦!朦朦胧胧听到,像是罗颖的声音:“老张哥,快起来过早吧!别耽误做工咯!”他闻声惊醒,跳下床来穿衣。原来是启超,端着一盘包子馒头、稀饭进来,笑颜的对他说:“启哥一早,去城里开会、办事去了。并嘱咐我,招呼好你,他下午才能回来。”

初春的早上,雾蒙蒙的,充满几分寒意。张松过完早,在门口扩胸展背,舒展双腿,练起功来,好久没活络胫骨了,还来个腾空翻。过往上班的民工们,纷纷注目。鼓掌夸道:这小伙计,好功夫哟!

他闲得无聊,想找点活儿干,不然这一整天,日子咋混呢!抬头一看,启超驾着电三轮,准备去买菜。他一个前弓翻,跃入车厢里,惊吓得启超,脸色聚变,赞道:“张哥,还有这般好功夫,不简单哟!”

张松拍着他肩说:“呃,我是个喜欢动手动脚、闲不住的人,玩着无聊,捎我跟你去买菜吧!”

启超急着摆着手说,“张哥这样重量级的老总,怎么跟我去做下人事呢!要是启哥知道,肯定会骂我的。”张松嘿嘿笑道:“我闲着,自告奋勇的,跟你去耍一趟,熟悉一下环境,他不会责怪你的。”

一望无边的双江平原,长满一人多高、芦苇野草,在冷风中摇曳,给人一份阴冷寒意。启超冒着冷风,驾着毫无遮挡的斗儿车,车厢颠簸晃荡的上路了,开始他一天的活儿。说着:“平时,他车速开到五十码,今儿张哥坐在车上,变天冷风大,只开二十码,去城郊五环之外的农贸市场,拖两趟菜。

听说,年后要增加很多人呢!这车跟我十来年,挺有感情的,每天陪伴着他,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给他出难题、在外抛瞄过,像个不知劳累的老人,该轮它退休哪!启哥说:开年后,给我换个金杯大面包,呵呵,一次拉两吨嘞!相当这电三轮好几车呢!”

张松对着他耳边,大声问道:“你一直干这个事,启哥没挪动你吗?”启超答道:“他从建筑学校毕业,因启哥关系,来到这家市属建筑国企。本来跟启哥是亲戚,又做同事,关系更亲密一层。他考虑我专业对口,途中换过一次,他发现,这个接我工作的人,一个月下来,跟商家勾结,虚报粮油菜款,贪污几千元不说,食材质量很差。嘿嘿,结果,又让我官复原职呐!”

启超见张松靠近他,听他说话,指着田野一排排活动房说;这儿靠近郊区,农牧市场规模很大,粮油、佐料、副食肉类、水产海鲜,无所不有。车来人往,来这儿买菜的人很多,有单位食堂、菜贩、酒店、家庭……

启超驾着车,进入满目人来人往的市场,在一个叫诚叔门店前,把车停下,跳下车去,跟老板打招呼,看样儿,关系熟络,把购货单交给他,念到青椒、茄子、西红柿,大白菜……七八袋,每袋五十斤;豆腐两版、豆干10斤,再加鸡肉猪肉,各十斤咯!装满整整一满车,轮胎快压偏咯!。

老板见张松面儿陌生,卖力的往车上搬运。翘着嘴问道:“哟!启主任,您今儿带个小青年,来帮帮手哪!”张松走到老板面前,拍胸笑道:“你看我多大,快五十哪!咋还是小青年呢!”启超说:他是大公司老总,你咋说人家、是搬运小青年呢!”老板瞧着几眼,惊愕的小声说:“哈哈,对不起!真看走眼哪!”

搬完蔬菜上车,启超拿着记账本儿,逐项核对后,签上字,不到十分钟,购买交易完成。启超说:“咱们跟这家老板,合作多年的老主户嘛!月底,财务审核付款。我只管拖货,不沾一分钱。”

附近买菜的人,越来越多。好不容易,从熙熙攘攘的市场,把车开出来,在街面一家茶馆门前,停了下来,便对张松说:“今儿只拖一趟,很多工人回家过春节,吃饭的人,比平时要少得多。现在时间还早,我请张哥去喝杯早茶。”他拔掉车电源钥匙,拉着张松下车,进入茶馆内。

店小二见是老顾客来,躬身笑脸相迎,态度特别献殷情,便拖着花色高腔,喊道:“二位楼上请,啤酒伺候嘞!”他俩刚落座,店二端来有啤酒,麻辣牛肉干、油炸花生米、凉拌黄瓜,都是些冷盘菜。

启超比张松小几岁,一副慈眉善眼的摸样,一笑,右边脸儿,露出个小酒窝,给人亲和甜甜的感觉。虽然,初次见面,说起话来,彼此很投缘。启超不抽烟,喜欢喝啤酒。平时拖菜出来,顺道来这家店,独自抱着酒瓶,喝上几杯。出门人嘛!解闷消愁的唯一方式。

张松边喝啤酒,边倾听他说话,不时的插言:“你咋一个人来喝呢!何不请你堂兄,一起来喝呢!”

说到这个话题,启超脸上,显得几分不自然的答道:“虽然,跟他有这层亲戚关系,但我丝毫没有,这种优越感,反而工作处处小心,生怕给他添麻烦。堂兄嘛!事业心强,人也很好,对我很关照。但毕竟跟他关系,不在一条线上,心里有种,抹不掉的阴影、说不出来的距离感。也许是我多心多疑了吧!”

张松又插言:“假如我当你老总,按你说法,岂不是也有距离感,还请我喝酒吗?”启超表情,略略一怔,思虑一会答道:“我的话,听起来有些矛盾。如果你当我老总,也许,依然当你为友,或称兄道弟,照样请你喝酒,为啥呢?我也说不出来,一个正当理由,总觉得,你跟堂兄不一样。”

张松见他眼润,表情忧悒。也许是出门在外,长期跟妻室儿女分离,想家了嘛!遇上谈得来、或者家乡人,难免几分忧愁倾述。启超一看,时间不早啦!该拖菜回去了,拥着张松走出茶馆…..

午饭后,张松拿把椅子,坐在门口。初春的太阳,晒得他身上发热,暖乎乎的,不知不觉得,打起盹来。梦见罗颖,拿着薄毯,来到他面前,盖在他身上说:“外面有太阳,下午温度还是很低,别受凉哪!”我一下惊醒过来,揉着眼睛,定眼一看,原来是启超,拿着军大衣,轻轻给我盖上。

启超心细,像个大管家,后勤的事,又杂很忙,找他的人很多。张松谢绝他陪伴,提出自个去工地,溜达溜达。他点头嘱咐:“张哥,别转久了。启哥快回来啦!”说罢,去食堂准备,启东招待他的晚餐。

张松跟着杨国忠,来沿海打工,无论是做工,还是当老总,没正儿八经休息过一天,像这样闲着无事,反而比做事,心苦难受。他遽然发现,这个地方,从此,跟他有不尽的缘分。

他习惯性的来到工地,这瞧瞧、那看看,想找个活儿干干,混个点。哪知,管工地的小头儿,根本没瞧上他,还以为他是个盲流,把他赶走呢!

他继续沿着推土机,推平的土路,漫步的走去,发现一群工人,正在给深度坑基,注入搅拌的混凝土。他走过去,围着基坑转了一圈,细细地观察,搅拌工作面;手摸着湿润润的砂浆,心里一怔,厉声问道:“你们这活儿,谁来负责啊!”

工人们正在做浇灌,看见一个没戴安全帽的男子,突然出现浇灌现场,看摸样像个盲流,可能来工地捣乱的吧!马上向坐在工棚,像个监工的中年男子报告。

嘿嘿,这个叫曹先的男子,官儿不大,顶多是工作面的班长吧!脾气可大、口气不小呢!嘭的一声,丢下手中的茶杯,点燃一支烟,戴上安全帽,甩着八字步,走到张松面前,上下打量,瞥眼瞅着说:“呃,你是哪路神仙,来管我这儿的事。”

启东去城里办完事,太阳西斜,快到下班的时候。驱车赶往工地,心里嘀咕着,这儿条件太差,除了务工的男人,附近无人烟,别说有电影院,购物大商场,连个像模像样的,餐馆酒店都没有。张松会不会留下来,帮他一把呢!如果他肯帮的话,这堆基础工程活儿,全交给他,多放心呢!

启东把那辆大众轿车,停在工地门口。刚走到基坑施工面,看见一群工人在争吵,声音闹得大,以为出了啥问题呢!赶紧走进一瞧,惊讶地发现,张松竟然在工作面,看样儿,对施工质量有意见。便立刻止步,在工棚旁,暗中观察,听个究竟。

张松毫不客气的说:“砂浆中的水泥,标号过低,水泥比例不够达标,基坑的混凝土,搅拌不够到位,产生大量气泡,这直接影响,建筑工程质量。”曹先闻言,心头怔惊,听这家伙口气,还真是个内行,说到点子上。如果按他的说法去做,还赚个狗屎的钱呢!他吐一口烟,忿然的说:“我在这儿,干了两三年哪!每次检验,都是合格的。如果你不是质检办的,别在这儿多事,给老子滚开。”

张松见曹先出口不逊,竟然赶他走,便笑着对他说:“我们俩来个对决,掰个手劲。你若把我掰倒,乖乖走人;我把你掰倒,乖乖听取我建议,一律质量返工。工人们拍掌说:“曹班长,来一个吧!你肯定赢,看这小子,瘦得像只猴儿,风都吹得倒,你怕啥呢?”

曹先高大粗壮,撸起衣袖,露出结实的肌肉,把手腕搁在工作台,紧紧地握住张松手掌。工人们一声吆喝,俩开始掰了起来。曹先争得脸红脖粗,使出吃奶的力气,张松手腕,纹丝不动。相持半分钟,稍微使劲,牢牢实实的,把他手腕按倒。

曹先十分惊讶,重新打量着张松,伸出大拇指夸道:“伙计,好功夫!这工地,没有几个人,能掰倒我手腕呢!”

张松谦虚的下到基坑,脱掉外衣,推着振动器,搅拌着混凝土,砂浆振得平实,气泡消失。工人们一阵拍手称赞:好把式嘞!

曹先拍着他肩头说:“嘿嘿,瞧你瘦骨嶙峋的,弱不禁风的摸样,不光有功夫,而且是个干活儿的角儿。刚才你看的问题,都很对啊!我向公司反映,接收你来我们班干活儿。如何啊?”

张松没有正面答复,而是用一句古语,来回复他:“曹班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意思呢,我理解,不可只看外表,估量一个人的潜质;海水不可用小小的斗来,衡量其内在含量。人就像海水一样,谁知道,其内在潜质有多深、有多大呢?

曹先红着脸,不好意思说:“公司催得紧,希望提前完成任务。所以只求快,忽视施工质量,我们立刻返工改正。”

身后传来大声的鼓掌。启东走到曹先面前,指着张松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名叫张松,是我请来的贵客。原在知名的粤海国企,任施工总公司一把手。没想到,你们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当他为盲流外行,那是大错特错。刚才,他提的意见,非常正确,曹先停职写检讨。”

张松一把拦住,暗示眼色说:“犯错不要紧,关键知错即改。我看,曹师傅,不必写检讨,更别停职咯!”启东明白,顺着口气说:“今儿看在张总面儿,原谅你这一次。若再犯,当场罚款开除。”曹先感激的表示,即改返工。

张松跟着启东,边走边说:“我用人的原则:用长克短,知错即改。在粤海从班长干到队长,又从副总干到正总,几十年来,严厉批评、处分不少人。但从没开除,一个犯错的人;这些人,知错即改,积极发挥长处,成为业务贡献骨干。总结起来八个字:抓好业务、用人之长。”

启东听到这番话,深有感触,连声称赞:“老弟好多宝贵经验,书本上没有啊!我得向你好好学习。敢问张老弟,你想好没有?决定跟我合作干吗?”

张松没直接回答,故露诡秘神色道:启哥,今儿对我们哥俩来说,是个幸运好日子,应该多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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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 老总驾车迎接张松结拜兄弟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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