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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病态学兄故伎重演残杀学妹天理难容

罗颖一整天没回来,离奇失踪,如八级地震,在总公司上下,引起惊恐震动。有人为她生存担忧;亦有人称她,抛弃老张,跟前男友私奔了。夏天听到这些传言,急得六神无主,赶紧给我打电话,便派人四处寻找……

我听到这个消息,顿感天崩地裂,临头垮塌下来;心如一块玻璃,摔在地上破碎。难怪今早起来,眼皮不停的跳,预感情况不妙,八成出事哪!

我跟夏天,分头带领工友们,从工地,到附近街道公园,再到海边沙滩,反复寻找好几遍,不见她踪影,事感严重起来。傍晚,我跟夏天碰面,怀疑陆辉所为,一起来派出所报案。

所长闻案震惊,阳光大白天,如是几岁小孩丢失,情有可原,不足为奇;一个二十多岁大活人,竟然离奇失踪呢!他从警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便即刻部署破案专班,派精干民警,投入侦查,陆辉嫌疑,难以逃逸……

我抱着电话,一直守到天黑,依然不见罗颖消息,恨怪自己疏忽大意。明知陆辉有害人企图,却没有护好罗颖。我捶胸顿足,痛苦不堪,已无心干任何事情。

这天上午,老昌扫地到这儿。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女人的呼叫声,从院坝里传来,好像什么重物,被打击得直咚咚响。瞬间声音消失。他从工地门缝,往里面瞧着,依然静悄悄的,没见什么异常迹象。他边扫地、边疑虑,亲耳听到,围栏里发出的响声,而且声音很大呢!

傍晚收工,老昌给同事们,讲起这件稀奇事。大家抿嘴直笑,说他耳朵发岔,肯定听错声音;或者大脑产生幻觉。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

第二天早上,老昌照常上工,恰遇两名民警,拿着一张照片,走来向他打探,见到这位姑娘没有。他拿着照片,细看一会儿,摆着头说:没见到过。

民警刚走十多步,他突然想起,昨日上午,那桩稀奇的事。丢下扫把,追上去报告。民警立刻跟姑娘失踪案,断然挂上号儿,即刻用对讲机,向市刑侦大案指挥中心,迅速发出呼叫……

老昌热心带着民警,从后门围栏进去,便隐隐闻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随风佛面而来。只见高楼门前,躺着一名年轻女子,躺倒在楼梯口边,遗体上搭着一床旧棉被,头部外露,鼻孔冒着血泡,头部留有明显的伤痕…..

这么好端端的、年轻漂亮的女子,咋被人残忍杀害呢?民警迅速驱散,涌来的围观人群,在工地前门后院,拉起警戒线。所长带领刑侦技术人员、法医,火速赶到现场。

罗颖脖颈上,头部太阳穴,留下紫红色的伤痕;从她体内,提取到男人精液。警方初步得出结论:凶手采取锁喉、拳击,杀害她以后,实施奸淫,并将被害人拖到楼梯口边儿,制造伤害他杀假象。

陆辉行凶杀人后,给被害人穿衣服,衣扣都扣错一格,惊慌地逃离现场。公安发出通缉令,迅速撒开侦缉法网,剑指陆辉嫌疑逃犯…..

警方根据线索研判,陆辉为外地人,且身上无钱,不可能逃得很远,一定在周边邻县范围。案发翌日傍晚,在邻县车站,将茫然四处逃窜的陆辉,被警方一举抓获。到案后,尽管他生死不认、百般抵赖。但面对法医验尸报告,终于承认,奸杀罗颖的犯罪事实。

一位勤奋上进、毕业名校的女子,在阳光普照的大白天,众人睽睽下,被残忍奸杀,惨不忍睹。东海市引起不小轰动,社会反响强烈;媒体醒目报道,要求严惩犯罪分子。

罗颖突然不幸离开我,感觉天昏地暗的不见阳光。她甜甜蜜蜜、欢悦的微笑,始终浮现在我眼前:每天下班,很远便听到,她那匆匆的脚步声;嘻嘻哈哈的、奔跑到寝室,拿着桌儿上的、盆盆钵钵,哼着家乡歌儿,一路小跑到食堂,生怕去晚了,炒荤菜被打完。打着我喜欢吃的饭菜,摆在桌儿上;架子上,放着一盆热水,站在房门口,等待着我回家,总要喊一声:“老张哥,辛苦啦!洗脸洗手,请入席吧!”

到了周末,她冷不丁儿,来点情趣气氛,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红星二锅头,度数高,劲儿强,入口火辣辣的冲劲儿,额头便出一层层细汗,陪着我边喝,边说笑话,逗得我好开心,令我沉浸在爱的、莫言幸福中。

床上那被子,依然弥留着,她肌肤的芳香;我坐在床头,抱着她体味不散的被子,痛不欲生的直落泪,凄声喊着她:“罗颖,你在哪儿,老哥找你归家呀!”

说来蹊跷,也许我的悲伤,感动了上天。时过半夜,我朦胧中,听到熟悉不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嘭嘭敲着门。我急着下床,打开门一看,让我惊愣,罗颖好像从很远而来,满身湿润润的,脸上挂满霜珠,我用毛巾,擦去她脸上露珠,埋怨道:“你去哪儿,也不打声招呼,害的我跟夏总他们,到处找你呢!真是急死我哪!”

罗颖诺诺的说:“老张哥,你还不知道嘛!我已是西去的人哪!跟阳间无关系。突然离开你,我总是不放心,回来看看你。唉,你年纪不小哪!孤孤单单的在外,胃病经常犯,还是找个心肠好的女人,来照顾你吧!晚年过上,舒心温暖的日子。”

我悲伤的望着她,心里在想,按老家说法:跨鹤登仙、西去的人,咋还能回来看我呢?抱着她,浑身冰凉,泣不成声的说:“我们今世,不是约定好了吗?生生死死守一辈子,你怎么撇开我,独自先走一步呢?你跟西天管事的说一下,让我跟你一起走,到西天去做相爱的夫妻吧!”

罗颖用手,捂着我嘴,轻声说:“老张哥,你这个要求,我不能随便答应。在阳间也好,去西天也罢,这都是上天那儿,事先安排好的,不能随意改变。”我失望的看着她,问道:“那边条件怎么样?一个人去那儿,多寂寞咯!往后每晚,还来见我吗?”

罗颖悲然答道:“那边世外桃源,无忧安宁,没有利益争斗,没有烦恼缠身;西天也有规定,不可能允许我,天天来阳间看望你。不过,上天见我们俩,情深意切,相爱感人,特许我来看望你。往后,每年我忌日,来与你相会。”

罗颖说到这儿,面露神秘的表情说:“老张哥啊!你别担心我,在西天孤独寂寞;我在那儿,遇上个熟人,原丽丽姐姐,邀请我跟她相守一起,有个知心伴儿,你把我骨灰,埋在她身边,也方便你每年回家,来看望我们。”

我嗯声答应。她看天色,快要放亮,忧心忡忡的、再三嘱咐道:“你年纪不小哪!身体渐渐欠好,又有胃病,谁来照顾你呢?建议你,还是找个心肠好、对你体贴的好女人,成个家吧!过着正儿八经的夫妻生活,实在不行,遇上同来打工的女人,彼此情愿,过着临时夫妻也行,有个女人来照顾你,我在那边就放心了。”

罗颖深情的、注视着我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塞给我手里,便推门匆忙离去。我展开字条看,泪水哗哗流:“老张哥,我办公室抽屉里,有个工资存折,上面还有8万多块钱,存款密码是我生日。这笔钱,捐给你家乡小学也行,若留作你去内地,发展基金也好。总之,不能给我大哥大嫂享用。”

这时,一阵闪电,咵嚓一声响雷,把我从梦中惊醒,犹如从另外个世界,跟罗颖相会回来。希望上天同情我们,多给梦见的机会吧!

据说,这天晚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工地飘荡,并发出凄鸣的声音:呼喊着老张哥。有人起夜看见,那飘荡的身影,像似罗颖。

老熊瞅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玄乎,便参与解说:在老家,听老辈子讲,人离世的头七这天,他会回家收脚迹;有的动作不大,托个梦呀,或者门窗、桌椅,有轻微触动的响声;但也有动静很大,那就吓人呢!若遇上孤身妇女在家,既便胆子大,没准吓个半死,那算是幸运的;有被当场吓死的,大有人在呢!

我清理她的遗物,果然在她办公桌抽屉里,看到存款折,打开存折,确实有八万六千多元。我顿时心惊,把昨晚的梦,一清二楚的告诉夏天。他感到很惊奇,世上竟有这等神奇的事。

罗颖离开我,好几天哪!感觉她因公出差,或去很远的地方旅游。但一到下班,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音容笑貌,乎乎的出现在我眼前;呼喊老张哥的、亲切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她那熟悉的脚步声,如踏入我心头。

火花前,我想来见她最后一面。夏天开着车,陪我去殡仪馆。感叹:人生如魔方,瞬间变化无穷。我做梦都没想到,仅一天时间,跟罗颖阴阳相隔,会来这个地方见她。

工作人员,一听到罗颖的名字,印象很深刻,不用翻阅遗体登记册,直径领着我们,来到遗体冷藏馆,打开遗体冷藏柜,见到躺在里面,冒着嗖嗖冷气的罗颖。顿时,我心如撕裂,眼睛一黑,栽倒在她身边,不省人事。

夏天吓坏了,赶紧拍着我心背,捏我人中,我才缓缓出口气,清醒过来,他劝导好一会,搀扶着我上车,离开让我永远思念的女人。

陆辉落网到案,警方决定,火化罗颖遗体。那天刮着,强劲的海风,天空雾霾暗沉,飘着濛濛细雨;冰冷的雨水,啪啪的滴在,我伤痛的心头。夏天怕我经受不了,突然失爱的打击,把小唐和办公室同事们,一块儿叫来,陪我送走罗颖;老熊老全、小四川工友们,亦跟着来陪伴。

同事们都知道,罗颖失去父母,兄妹关系冷漠。单位打去电话,她大哥大嫂,得知她出事,听说是刑事案件,不是工伤,断定没有补偿,自然无亲人参与处理后事。罗颖修容后,静静地躺在,鲜花丛中的冰棺里,再也没有痛苦、烦恼来打扰她。

我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抱着她僵硬冰冷的遗体,凄然喊道:“罗颖啊!咱们不是相约吗?一起去内地创业,你咋突然离开我,你的老张哥,真想跟你一起走啊!”

我悲恸的哭喊声,在静谧的空馆,阵阵回荡。夏天怕我悲痛意外,赶紧指示小唐扶着我,去亲属休息室。两名火化工,迅速将遗体,抬上推车,送进燃烧的火炉。

几分钟后,耸入云霄的烟囱,冒着飘绕的青烟,缓缓升空,她永远消失在我眼前。我跪在地上,嘶声揭底的呼喊:罗颖呀!你先走一步吧!你的老张哥,随你而来……

罗颖凄然离开,我咽不下饭、睡不着觉,抱着她的骨灰盒,望着她的照片,一遍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整个心被她的爱,一下掏空了似的。希望尽快离开,这个令我伤感、痛不欲生的地方。

老熊见我如此悲伤,思念着罗颖,怕我想不开,做出意外事儿,派着老全、小四川他们,轮流在寝室门外,守候着我。

老全比我大几岁,来粤海早于我几年,算是施工队老资格。他开导说:“张总,我没有读几天书,不懂啥子理,更说不出啥道道来。但懂情知道一点:人去不能复生,离世一了百了;什么名利、钱财呀!化为乌有;上天也好,入地也好,来世也罢,都是人们一个说法;再生的人,确要面对现实,振作精神,继续活下去,过多的悲伤,有何用呢!只会对在世的人,心情摧残,越来越糟。我相信,罗颖姑娘,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悲伤过份的心态。

我握住他的手说:“老哥,说得在理。问题是啊,我一时难以割舍,控制不住自己感情,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悲伤现实。不过,我要听老哥劝告,斗气精神活下去,给罗颖看看。”

我把罗颖遇害的消息,告诉了老家大哥。他半天没吱声,便传来大嫂、大姐的悲痛哭泣声。他们在电话里,泣然告诉我,村里修建一个功德牌坊,罗颖捐款五万修路,名字排在第三位呢!

按照罗颖梦中的约定,抱着她的骨灰盒,千里送回我老家安葬,让她心魂有个归处。那天,我身穿一袭黑衣,抱着骨灰盒,走出车站,村里男女老少,上百村民涌来,悲恸的哭喊声,震撼大山河谷,迎接这位异乡女子,魂归她梦想的故里。

支书、主任,一袭黑衣裹身,胸前佩戴白花,手腕套着黑纱,面容悲戚的迎上来,从我手中,轻轻的接过骨灰盒,支书泣然说:“罗姑娘啊!你捐款修建的公路,现在通车啦!这有你一份功劳。我代表全村村民,迎接你归家。”

虽然,罗颖跟我,没举办隆重婚礼。但在我们亲人心目中,早已把她当成张家媳妇。大哥邀请,所有在家的亲戚,按照当地习俗、张家先辈规矩,举办个隆重的葬礼。

下葬时节,突然天空,轰隆一声闷雷,下起一阵大雨,不到五分钟,雨停天晴。当地一位资深的风水先生,仰天感叹:“这乃好兆头啊!上天见逝者,积德行善,是个心慈行善的好姑娘,发到人间来,投生做人。刚才这场大雨,便是上天娘娘,心发慈悲,送她回人间,而且给她找个好人家,投胎变女。”

我听罢风水先生之言,特别心悦安然。罗颖继续做女,有可能在人生路上,相遇相爱,结为夫妻。我忍不住询问:“老先生,如果是作恶多端的人呢?来世可变人么?”

风水先生抹着下巴,飘逸的银须,沉思道:“人生一世,上天都设有个户头,像人间的户口一样,做了坏事,会给你记上一笔,做的越多,记得越多,积累到一本账的时候,上天派人,来找你算账,下场自然受到恶报。那么做好事,同样记着一本账,必有好报。

罗颖安葬后,大哥召集全家亲人,在他家吃晚饭。大家自然而然的,关心谈论我的婚姻。大嫂瞧着我,首先说:“咱们家老三,确是个聪明透顶、干大事的人,咋始终不明白,在找婆姨、谈婚论嫁问题上,总是像个不明世理、三岁大的小孩。看吧!左右邻村,跟他同年的伙伴,大都结婚生子,孩子都当爹啦!再晃两年,过五十哪!找婆姨更难了。”

大姐叹口气,接着说:“唉,这事,何是个头呀!爹娘在那边,也不安心,常在梦中,跟我唠叨说起。你看那小罗,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你咋不好好珍惜守候,让那个挨千刀的给害咯!”。

大哥见我埋着头,不啃声,难过的直落泪。发话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大家别埋怨哪!老三心里也很难过。现在的问题,如何帮助他来解决。二妹夫,说说你的想法,给大家听听。”

二妹夫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吐出大团烟雾,侧头瞟我几眼说:“前几天,我跟大哥说起,三哥婚姻大事。我家弟媳妹妹的女儿,快满十八岁,摸样长得不错,去年商校毕业,家里托人,在商场给她找份工作,她不乐意,非闹着去沿海打工。我老婆,想给三哥牵一线。结果跟她父母提起,那姑娘竟然爽快同意。趁三哥这次回来,干脆把姑娘叫来,他们见一面。”

大姐听着,急着追问:“光女儿同意,父母同意不?二姐夫笑道:“年龄是相差大一点,那姑娘称:关键看感觉,投不投缘,像罗姑娘一样,不计较三哥年龄大;她父母了解我家三哥,称只要姑娘愿意,他们无意见。”

二妹细致说:这姑娘伢叫沈琅,心高气傲,好多男孩追求她呀!一般男孩,她看瞧不上,恰恰喜欢年纪大一点、有知识阅历的成功男士,三哥的情况,刚好符合她选偶标准。开始,她父母有些犹豫,主要是觉得年龄相差很大,后来见女儿乐意,亦就顺其她心愿。”

亲人们都觉得,这是场大好事,赶紧见一面,如果双方满意,就把婚姻定下来,年底回来完婚。这样,名正言顺,跟他去沿海打工。把独生女儿,交给老三,她父母放一百个心。

我每次回来,父母为我婚姻唠叨,大哥大姐劝说。唉,没办法呀!只好耐着性子,听他们说,这个老生常谈的事儿,亦是为我之好嘛!他们讲完后,都把眼光聚集在我脸上,等待着我表态。

我起身抱拳,感激亲人们关怀好意,不得不重复,多年的老话说:“首先感激大家的好意,但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追求感情生活亦不同。原来,父母在世的时候,谈到这问题,我就说过,不是我不想结婚,而是工作性质决定的,不宜成家,纵观我们工地很多工友,异口同声的说:不结婚痛苦,结了婚,问题更多、更痛苦。既给自己添烦恼,又给老婆带来分居的负担,不尽的烦恼。从事建筑这个行业,一辈子跟着工程走,可以说,居无定所,没有个像样子的家,老婆不可能跟我住工棚;有了孩子,读书教育怎么办?遇上这些现实问题,夫妻不是痛苦,就是不满吵闹,甚至反目为仇,特别是现在,我无心谈论这个事,希望您们,尊重我的选择,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伤心的老话题。

大哥和大姐,见我把话,再三说到这个绝份上,抹着难过的泪水,只好点头,顺从我心意。这天晚上,几乎一夜未眠,思恋着后山,躺着这两个,今生我爱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离别前,我来到半山腰,走进林中墓地,看见新拱起来的坟墓。万没想到,罗颖这么快,来跟原丽丽相处搭伴。我抱着坟头,泣然说:“罗颖啊!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如今,你来这儿,我就放心了,有你丽丽姐姐照顾你,那边左右邻舍,不会欺负你。”

原丽丽的坟墓,上面长满青草,我摸着坟头,拔掉青草,痛泣对她说:丽丽啊!小罗刚来,你这个当姐姐的,多照顾她嘞!你们姐妹在一起,我放心的离开你们。”我跪在坟头,向她们告别,述说着悲伤、不尽的思恋……

我处理完罗颖后事,匆忙回到总公司,参加科技大厦竣工验收,顺顺当当的,完美交付使用。我终于完成,毕生一项大的工程,卸下肩上的担子。当即把辞职书,递交给范斌。他一看,满脸不高兴的说:“怎么?非要离开粤海,撇开我,自立门户吗?你可以提条件嘛!只要在我权限范围,尽量满足你。再说,集团有要职重任,交给你来担任。我希望你留下来,大伙儿一起干,多好呢!”

我见范斌拉着脸,黯然的眼光,直盯着我。我叹息道:“感谢集团、范董挽留重用我,我离开这里,有两个不得而已的原因。”

范斌打断我的话,问道:“什么原因呢?说出来我听听。”范斌不满意的态度,在我意料之中,原本,我想把辞职书,递交给夏天,悄然一走了知。但细思多想,这些年在粤海,他对我、对表叔关照重用,还是应该有礼有节,跟他打个招呼,算是合作缘分,有始有终吧!他发脾气也好、骂也好,我都硬着头皮,听着领受。

我强展着笑脸说:“第一个原因呢!大家都知道,罗颖跟我的感情关系。如今,她离我而去,我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失爱痛苦的打击;工地、寝室,都弥留着她爱的足迹,大脑里像放电影的,反复出现她的音容笑貌,难以克制不住,我对她的感情。

另一个原因呢!表叔杨国忠,现在中风偏瘫。表婶来几次电话,哭求我赶快过去,他公司一大摊事儿,等着我去帮忙处理。

范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粗暴的发火,或者把我训斥臭骂一顿。他听罢,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说:“好吧!你去他那儿,我不阻挡。若干不合适,欢迎你随时回来,我这儿,把位子给你留着呢!”

他起身,握住我的手说:“小兄弟,我就不送你啦!明儿去北京开会。然后,去天津参观学习。”他没走几步,又回身走到我面前,拍着我手腕说:“对了,董事会讨论通过,科技大厦,质量整改的返工费用,由单位承担;董事长已签字,奖励你一笔不菲的奖金。去财务部领取吧!”

在他手下,共事二十多年,感情一下了断,或多或少,有点伤感。我躬身抱拳,向他连表谢意,算是告辞离别吧!范斌折身过来,拥抱着我,拍着我的肩头,眼角边儿,竟然冒出几滴泪花……

我向集团递交辞呈,一下传遍公司工地,纷纷涌来看望我,像亲人道别,搞得我心里,好难过。寻思,不能像个小偷,偷偷摸摸溜走,应该跟老熊他们道个别。

食堂师傅,得知我要离职出走,给我整了一桌菜,端到寝室来。便叫来老熊、老全、小四川,搬来桌椅;并请来夏天、小唐他们,大家挤在一起,没有离别欢声笑语,只有依依难舍的友情。

首先,我给自己倒上满杯酒,深情的说:“本该在大酒店设宴,答谢大家,对我真诚帮助、共事支持。老熊执意,在食堂弄点菜,大家聚在工地棚儿,有个同事难忘的友情气氛。”

我举杯一饮而尽,自从痛失罗颖之爱,好久没有这种,精神痛快感。然后,跟大家碰杯说:“友情不会因别而断,此去情况如何,我会告诉你们的。往后,依然可以相互联系,欢迎大家来看望我。”

老熊双眼,闪着难别的泪花,跟我举杯相碰道:“张总,在你手下干这些年,确是情同手足,关照不少,很想跟你一起干。唉,大伙儿,都啥不得你走啊!”老熊说到这儿,几度哽咽。

老全更是深深的动情,举杯一口清的说:“大家朝夕相共,几十年嘞,感觉比家里人还亲,陡然分离,好不习惯咯!像头顶一块天,掉下一半儿。这一别,不知啥时才相见。”一向个性刚强的老全,拉着我的手,眼泪刷刷直落。听到工友们这些话,我心里好感动,没想到他们,对我评价这么高。

小四川,玩性大,喜欢偷懒。我没少板着面孔,严厉批评他最多。如今,他不记仇,反而念我好,希望我早日找到,像罗颖这样好的姑娘。

老熊给他肩背,叭啦一巴掌说:“你小子,总是三句话不离本性,成天嘴儿,挂着就是女人,眼睛盯着,亦是女人,张总哪会像你呢!”大家闻言,哈哈大笑。

我对夏天说:“这班工友,共事几十年,情如亲兄如弟。如今你当老总,日后多多关照他们,老哥感激不尽。”

夏天泪光的扫视着大家,小声说:“据集团传来的消息,调我去宣传部任部长;你呢,接任海外建筑总公司;郭凯从海外公司调回来,接任施工这摊子。目前情况有变,你辞职,这个环节断链咯!谁来接任呢?看来不是一下的事。”

老熊问道:“张总,你确定什么时间走,我们来送你。”我摆着手答道:“唉,你们都很忙,就不用送了。今儿在一起吃个饭,算是喝道别酒,到了车站,还是要分手,搞得大家泪兮兮的,难过死啦!让小唐送我吧!”

老熊含着泪花,握住我的手说:“我都六十三四的人哪!还干两三年,就要扛着铺盖卷,回老家哪!,余生很难再见你,我代表施工队的工友们,送你上车。”

见老熊非要送我,只好点头答应。目光触及床上被褥、羊绒毯子;桌上摆放保温杯呀、电子烤箱呀,一大堆生活用具。霎时心里绞痛,眼泪夺眶而出。对他说:“这些东西,几乎都是罗颖买给我的,我不打算带走,怕看到心里难过,您跟老全看得着的,就拿去用吧!”老熊、老全,高兴的拍掌致谢。

这场酒,一直喝到半夜,大家依依不舍的散离。唯有夏天情犹未尽,还陪着我聊,关心地问起我,下一步如何打算。

我跟夏天,也许是性格合得来,相处投缘,成为无话不谈的铁哥们,我当总经理、他任办公室主任那阵子,推举他为副总经理。如今,他升任总经理,以德报恩,自然少不了关照我。

我思绪一会说:小夏呀!我跟你的情况,迥然不同;你有响当当的大学文凭,又年轻能力强,人亦很勤奋,合适在这种大公司,就职发展,而且必有事业前途。而我呢!没有文凭,专业知识浅薄,仅靠点实际经验,往后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亦大不如以前,让我领导成百上千,甚至规模更大的建筑施工队伍,显得力不从心,难以适应当今发展。

夏天听罢,抿着嘴,摆着头的说:“你在粤海,不是干得好好的,一点不比有文凭的差嘛!甚至能力超过他们。从公司到集团,大家都这么认为的。”

我眼睛,噙满着泪水,拍着胸部说:“虽然集团重用我。随着人才开发流动,我终究会被淘汰出局,不如趁现在,功名身退为妙。”

我望着夜色下,茫茫喧嚣的工地,感叹道:“这些年,我没在粤海白干,除了业务有些长进;为人处世,懂得不少道理,教我看穿人间名利。要说往后打算,先去杨国忠那儿,帮他干一段时间。然后,带着二三十个人的小包工队,也不在乎什么级别,什么派头、什么利益,有点事干,便可满足啦!肩上担子嘛,自然轻、压力小、好管理。混个十来年,找个地方去养老。人世间有些事,除了自个打算,还得看上天的安排咯!”

夏天啧啧称赞,嗯,此话有道理。他抬手看手表,哎呀!聊到快深夜两点哪!他起身拥抱着我,双眼满含泪花,告别的说:“老哥去那边,安顿好啦!电告我一声;遇上什么困难,别忘给小弟发个话,尽力相助。”

我感动的泪流不止,称他有这句话,我心满意足了。我送他走出房门,回身对我说:“明儿早上,小唐开车,送你去车站。老熊呢!代表大家送别,我就不到场哪!怕弄得彼此离别难过。”

我俩心里明白,这一别,恐怕后半辈子,难见一面。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很多事,都是上天注定的,包括遇上什么人,是好人还是歹人;是贫是富,都是天老爷安排好的。我一直站在那儿,挥手目送着他……

翌日清早,天色刚亮,小唐把车开来。我乘大家没上班,赶紧吆喝老熊,快来上车,免得聚着一大堆人,离别难过。上车以后,我和老熊,坐在车后排,他像个脆弱的小孩,泪兮兮的对我说:“张总,还是那句约定,你去那边稳定后,赶紧告诉老哥一声,我想跟你干咯!”

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叹息道:唉,恐怕老哥子这想法,难以如愿嘞!实不相瞒,表叔那儿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合作多年的东家,跟城投、城建组合总建集团,负责他这一块儿头儿,自然改头换面,称原来签的合同,要续签呢!估计合作有问题。所以,我不能答复你。”

老熊对我的表态,有些失望。我侧身拍着他背,安慰道:“老哥子呀,在这儿,辛苦干了半辈子,快落寞古稀之年哪!何苦还在外面,飘荡受苦呢?回家安度晚年吧!如今,你儿孙满堂,在一起多幸福呢!我真羡慕不已。如果差钱用,就打我的手机,即刻把钱,给你汇来。有我这个老弟,你怕啥呀,只管大胆享天赋吧!”老熊感动得笑,直抹着眼泪。

车驶入站前广场,我拉门下车。老熊紧拉着我,久久不肯松手,难舍的说:“张总啊!你的话,我听着有道理,干完今年就回家,跟儿孙在一起过。我们那儿,有山有水、有树林,空气好。你年休,希望你来我家度假。”

我心里嘀咕:跟他这个岁数的人告别,今生的缘分,也许到此为止,再见面,恐怕要等到下辈子。我依然顺口答应,拉着行李箱,进入车站安检通道,验票登上火车。

列车开始启动,我满心伤感,望着车窗外,宽阔的马路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漂亮的街道花园,从我眼前飞逝闪过。当初,跟表叔来这儿,还是荒郊野外,一片杂草丛生,偶见人烟。东海变化太大,我既是聚变的见证者,又是建设的参与者;

好多熟悉的工地、高楼大厦,洒下建设的汗水,留下奋斗的足迹。奔驰的列车,载着我,奔向未知命运的远方…..

张松讲完这三个女人,不期而遇的情缘故事,大家比看电影,听得动情真切,感动的直流泪;连老王这样的硬汉,呵呵,泪流几大把,都说老张的故事,曲折凄美,催人泪下;亦为他口才叹息,应该去大学当个教授。

要说龙琳,心灵感受最深,双手抱着他胳膊,感慨道:“张哥遇上前面三个女人,都对你很好,尤其是罗颖,情真意切,好感人咯!我要向她学习,好好关爱你。”

张松悲伤的眼光,转向龙琳说:“这最后一个女人,就是你嘛!你们都看见哪!还用我讲吗?”

龙琳立刻摆手,娇嗔道:“不行、不行哪!都要讲出来,像写文章一样,前后不能脱节,好的情节共享,差的匆然忘掉,老张嘛!经历丰富,见多识广,自然你接着主讲,我呢!跟着你感觉讲嘛!总之,要把前后,四个女人的故事,统统讲完,不能冷场咯!”

大家拍手称赞好。感觉龙琳听了故事,心里触动很大,反省自己吧!对老张的态度,比以前温柔多啦!又是装烟倒茶、剥橘子给他吃,并把老字去掉,亲昵细语的催促他:“张哥啊!还是从离开粤海,投奔杨国忠,那个时节讲起吧!故事连贯一些,听得更清楚。这样,强子以后整理写作,故事不会脱节断档。不然,人家读者,看见这段没有,多遗憾呢!”

大家惊叹不已,龙琳文化程度不高,但听故事的水平,并不低嘞!她要是像强子,读个大学出来,肯定是个响当当的、干大事的角儿。大家夸着她,脸儿绯红得意。

女人喝了酒,据说,比男人胆子更大,平常不敢想的,敢想;不敢说的话,敢说;不敢做得事情,敢做。她面露诡秘的神色说:“张哥去年十月,才跟我相识。看吧!他从粤海离职这些年,时空不短啊!你是怎么度过来的呢!难道没遇上个,相好的女人吗?打死我,不会相信嘞!”

张松面色,显得有些不自然。本身喝了酒,更加发热露红。原来以为,龙琳吵吵闹闹,使点小性子的女人,没想到,她心细如发,真是小看她哪!大家见他神态诧异,一定有不可告知的秘笈。

张松说:“既然大家,非要打破罐问到底,龙琳司令,下达讲述命令,属下岂敢违抗命令呢?我也毫无保留的,把私生活袒露给大家,既保证故事原汁原味,又利于强子写作故事。”老王领着大家鼓掌,纷纷赞成她的说法。

张松接着说:龙琳没说错,从粤海出来,是我人生中,最孤独、最沮丧的日子。没有人关怀我,更没有异性温暖,小小的包工队,个性五花八门,各路神仙都有。除了做活路,想得就是女人。这种放任孤寂的生活环境,彻底改变了我,在粤海的生活形象,随波逐流,在偶然机会,接触一件神奇物,让我度过那个缺爱无性的日子。什么神奇的物呢?大家耐心的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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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病态学兄故伎重演残杀学妹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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