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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章

惊闻丈夫犯罪入狱劝导儿女原谅父亲

B国跟中国,合作关系友好,具有共同打击犯罪、司法互助协议。雷警官赶快来接B国长途;电话里,传来刑警急促的声音:“我方在国际法网上,发现海润老总石升,在贵国大量走私贩私,偷税漏税,数额巨大,被中国警方,列为通缉罪犯。这些年来,他打着南亚集团经商的幌子,在国内外,大量走私贩私民用产品。

他拿钱买关系,精心编织走私贩卖网络。而且,胆子越来越大,只要能赚钱的买卖,他啥都肯干。近期发现,他涉足金三角,纠集一伙人,制毒贩毒。现被国际刑警组织,列入通缉要犯。”

雷警官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震惊,没想到这家伙,对人类社会,危害甚大。便问道:“现在,石升被您们抓捕归案了吗?”

B国刑警答道:“由于,他涉足毒品贩卖,侵犯金三角贩毒黑势力。这对亡命鸳鸯被枪杀,命丧毒品王国。我方高层决定,向贵国警方,通告这个情况的目的,依法没收,石升在中国大陆的个人财产,取消通缉此案。”

雷警官代表中国警方,表示感谢。接完电话后,思虑再三,请示局党委同意,将电话部分内容,转告章满仓。他听到这个惊天消息,如五雷轰顶,当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雷警官扶他起来,拍着他肩说:“进去遵纪守法,好好接受管教改造,争取立功赎罪,减刑早出来。”章满仓抹着泪,向警官和狱警们,愧疚躬身谢罪。

李燕在家做饭,眼皮跳得老高,心里预感,有事要来,刚把饭做好。大哥慌张的跑进家来,告诉她一个心碎的消息:章满仓被判刑坐牢。她顿时不相信,满仓是个规矩人,怎么可能犯法坐牢呢?又是那些嚼嘴婆,背后瞎说八道吧!

大哥急喝半碗水,告诉她:“燕子,这个消息,从他的同事哪儿,刚刚传回来的,绝对不会错。不信,问下文国刚嘛!真相不就大白了吗?”

李燕饭急得饭都没吃,赶紧拿着雨伞出门,去镇邮局打电话。途径村口,遇见几个纳鞋的小姐妹,纷纷用异样眼光,瞧着她说:“哟!满仓嫂子,急急忙忙去镇上,是不是满仓大哥,又寄钱回来啦!”

李燕瞥她们几眼,埋着头,疾步走出村口,心里嘀咕:这些婆娘,明知满仓跟她闹离婚,怎么会寄钱回来呢,分明是看她笑话吧!

自从师傅被判刑入狱,文国刚觉得,生活中少了一件什么东西;不时的惦记着他,在监狱里过得好、犯人会欺负他吗?

这天,下午刚上班,桌儿上的电话,叮叮当当的响啦!他拿起话筒接听,原来是师母颤抖的声音:“国刚啊!嫂子问你一个话,你要真实回答。”文国刚心里一沉,知道不该再瞒着她,立刻答道:“您啥事,就问吧!”

李燕泣声问道:“你师傅,是不是被判刑坐牢,村里热传开啦!他犯啥罪?你赶快告诉我吧!”文国刚沉思一会儿,答道:“简单的说:师傅参与走私贩私,若是不跟政府顽抗,认罪态度好,揭发主犯同谋,也许他不会坐牢,问题是,他恰恰相反,既不认罪,又不配合警方侦察,为走私主犯,甘愿背黑锅,判他近九年徒刑。”

李燕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在电话里,痛哭的说:“如果我在他身边,绝不会让他干这个傻事,吃这个闷亏。他怪不了谁,只能让他自作自受。”

文国刚心里很难过,安慰道:“嫂子,按情理说,他坐牢罪有应得,不用您来操这心。我知道,您是个善良、菩萨心的人。下一步,您不农忙的时候,来探监看看他吧!也许对他管教改造有好处。往后,您生活遇上困难,打电话告诉我吧!”

李燕哭兮兮的答道:“你放心,生活没困难。现在,我养活自己有余,儿子师范大学毕业,已经在市中学当老师;女儿在市里一家医院实习,明年医学院毕业。实习的医院,同意接收她。我家,哪有什么困难呢?”

文国刚听到这个话,高兴的说:“根据你家情况,我有个想法,嫂子干脆出山,来我们这儿做事,将来师傅出狱,你们在一起多好呢!”

李燕听到这个话,心情开始慰然舒畅,赶紧答话:“嗯,我两个儿女,也是这么劝我,别干农活哪!跟着他们去城市生活。国刚啊!跟你说个实话吧!我再也不想,孤身守在这个破房子里哪!如果你师傅回心转意,重修旧好,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文国刚突然想到,师傅有两笔钱,存放他这儿的。但他考虑,还是等她来见面再说吧!于是,安慰她说:“师傅固然做的不是,但他心里,还是牵挂着你和儿女,嫂子有机会,带着儿女来看望他,这对他劳教改造,立功减刑有帮助。你若来的前夕,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李燕听到文国刚一番话,痛苦的心里,稍稍平和一些。走出邮局,太阳快要落山,她加速快步回家。走到河边石桥,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情景,章满仓就是在这儿,拼命地追求着她;哪片青悠悠的玉米地,记载着她,一个青春年华、心怀学业理想的少女,瞬间变成,委身于他的女人,并扼杀她大学梦想。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她扑在桥栏杆,对着夜色蒙蒙的苍天,失声痛哭,那悲恸哭喊声,震动山涧河谷。

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朝她疾步走来,吓得她心惊肉跳。这荒山野地,要是遇上歹人咋办?人影走近一瞧,原来是收工回家的二哥,李燕靠在他肩头,伤心哭泣。二哥当然知道妹夫的事儿,便安慰她说:“事情已经发生,光伤心痛哭,有啥用呢!今儿听大哥说,明天下午,我们都到你家来,商量满仓的事,妹儿备点酒菜哟!”李燕随口答应好。

文国刚跟老婆通电时,特地嘱咐她,不要到处传说,师傅坐牢的事。不然,给嫂子增加精神压力。哪知,这女人,一张嘴,像村里高音喇叭。到处播送。首先,她在镇上,遇上村里有名的快嘴杨婶,她是李燕的隔壁邻居,急于打探道:“文家媳妇,听说,章满仓犯法坐牢,有这事吗?”

文家媳妇像做贼似的,瞧着身边无闲人,小声告诉她:“国刚要我保密。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要说啊!我亦隐瞒不住。所以,干脆告诉你,确实有这个事,而且被政府判了八年多。”杨婶震惊:“啊!八年多,那判的很重,犯的啥罪呢?”

文家媳妇说:“老章不听我家国刚劝告,参与走私集团犯罪,都是钱惹出的祸啊!”杨婶又问:“不对呀!前些年,两口子总为钱扯皮。听说,老章不给家里一分钱,过年回来,都是空着手的,回单位的车票钱,还是燕子掏的呢!老章的钱,究竟去哪儿呢?”

文家媳妇,见有同村的姐妹过来,哼哼哈哈的,赶紧走开。杨婶瞧着她、惊慌离去的背影,顿着脚说:“哼,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听说他在外面,包养十八九岁的小老婆。一年换几个呢!当然都把钱,撒到那些女人身上了。”

身旁几个卖菜回来的同村姐妹,都围着追问:“章家这些事,你咋知道得一清二楚呢!都是你编出来的吧!”

杨婶瞪她们几眼,不示弱的说:“哼,我才不管这些闲事呢!都是文国刚的老婆,悄悄告诉我的,这又不是什么喜事,值得到处传吗?”有个叫小林的媳妇,翘着嘴说:“哟!杨婶咋变得慈样哪!学会同情人呢!”

杨婶生气的举起手,朝她后脑,狠狠一巴掌说:“咱们村,就是你这张嘴伤人,人家出了这么大灾祸,燕子为人不错,我是她邻居,难道不该同情吗?”

小林捂着后脑,痛得哎哟哎哟直叫唤:“听说她男客,几个春节没回家,在外守着十八岁的小老婆,一年换几个呢?这没心没肝的男人,早就应该扔进垃圾堆里去了。”

杨婶瞥她一眼说:“确有几个春节,没见满仓回来;好久没听到邮递员吆喝,送汇款单来。这几年,孩子学费,硬是燕子勤扒苦挣,真是好可伶;我时常看到她,孤伶忙到深夜,都不顾休息。”

村里人,从来不称呼她小林,叫快嘴婆。她立刻充当传媒喇叭,急切的插话道:“听老公说,现在,来沿海打工的女人,开始多起来,尤其是纺织呀!服装鞋帽厂,女工成千上万,很多经理呀、包工头,瞅准桃花一片朵朵开,仗着手里有几个钱,租房包养起小姑娘,过着乐不思蜀的、临时老少夫妻生活,哪还惦记,孤苦守家的大老婆呢?当然,手上几个钱,被这些女人卷走。”

村支书在镇上开会回来,随后听到这班婆娘议论,不客气批评:“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作为同村姐妹,不怜悯同情、安慰关心她,反而在一旁嚼舌头,幸灾乐祸,真是不像话咯!”婆娘们吐着舌头,面面相觑,赶紧各回各的家。

章满仓在外,算是混得不错、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事如八级地震,在家乡引起,铺天盖地的震动。谴责他的声音,不绝于耳:纷纷劝导李燕,休掉这个无情薄义的丈夫。

边远农村,有个千年来的俗规,不怕贫穷,就怕出丑,注重祖先脸面。章家出这么的大事,亲戚好友,都跟着沾霉气,无脸见人,何况是妻儿父母呢?

开始,李燕好几天不敢出门,怕遇见有些望人穷的村民,嫉妒她家发财致富。如今,老公出这么大的事儿,她们高兴来不及呢!

支书和主任,上门来看望她。支书劝导:“燕子啊!满仓进去,反而是件好事,让他在里面呆几年,清醒反思自己。”

主任也说:“我同意支书看法,千万不要听村里、那帮嚼舌头的女客闲话。啥事,从你两个不错的儿女身上看,有什么困难,告诉我们一声吧!”

这时,杨婶端着一盘豆腐,沿着石坎上来,很远便跟支书、主任打招呼。他俩问道:这是干啥?她说:“这是自家,刚打的热豆腐,给燕子妹送点来。听说,她父母、兄弟嫂子,下午要过来吃饭,这豆腐,油煎个二面黄,作下酒菜多好啊!”

支书和主任,伸手直夸她,做得好啊!给年轻人树个榜样,邻里之间相互关心,互相帮助。李燕感动得直流泪,乡亲们并没有歧视、看她家的笑话。

下午,太阳西斜。父母和两个哥哥嫂子,都来到她家里。虽然邻村,相隔不远,除了春节团年、父母过生日,平时,各家门一家户,各忙各的,很少这么相聚。

李燕在灶台上,添柴加火、洗菜切菜,忙乎一个下午,累得汗流浃背。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要整出一桌菜,实不容易。并对两个嫂子说:“烟在桌上,茶泡亦好,你们帮忙装烟倒茶吧!”

平时,李燕进门一把钥匙;出门一把锁,家里孤冷得让她,浑身寒颤。今儿,家里显得久违的热闹,大家抽烟喝茶,聊着儿女上学成绩,几乎忘记章满仓这场事儿。

李燕早上,在后山采来一大筐蘑菇菌子,想方设法,炒出七八盘菜,一下端在桌儿上,又从房里拿出一瓶、牛栏山的高度二锅头,两个哥哥看见,直流口水,立刻用嘴,咬开酒瓶盖,顿时屋堂里,散发着扑鼻的酒香。

老父亲喜得咪一口酒,直称好酒好酒啊!他又看油煎二面黄的豆腐,放着几片腊肉,跟蒜苗一起炒,真是一盘难得的下酒菜。

母亲惊奇,闺女好能干哟!咋弄来这么大一桌菜。问道:“燕子啊!这平时不过节、不办什么喜事,咋来的新鲜豆腐呢?”

老父亲连吃几片,二面黄的煎豆腐说:“唉,城里吃块豆腐,还要半斤粮票,一毛钱呢!只有来了贵客,才去买块豆腐,从锅里煎出来,也只有小半碗儿,一大群孩子围桌站着,犹如饿虎,瞪着小鸡似的,动下筷子,半碗豆腐下肚啦!父母敲着他们的筷子,吼道:让客人吃吧!”

李燕说:“娘,隔壁邻居杨婶,听说您们要来,送来她们家打的豆腐,还特地告诉我呢!豆腐切片儿、油煎二面黄。放几片五花腊肉,跟蒜苗一起炒,就是一盘下酒的好菜嘞!”母亲叹气道:“你们这儿邻居,真好啊!有个啥事,吆喝一声,都赶来到场帮忙。”

大家边喝酒、吃着菜,边自然的说起,章满仓的事儿。老父亲本来堵心,喝了几杯酒,怒火更三丈,握拳擂着桌儿,嘣咚嘣咚直响的说:“章满仓这家伙,错披一张人皮,把我女儿害惨啦!那天他出来,老子提着砍刀来接他。就像我当年说的,非收拾他不可。”

李燕瞪着父亲,不悦的说:“爹,满仓毕竟是您女婿,过去还是很孝敬您的,如今我跟他关系,走到这般天地,我依然在乎他,不容许任何人,败丧我丈夫,除非我没听到。”

父亲听到女儿这句话,摇着头不明白,这家伙,如此孤情寡意、刻薄的待你,老子骂他几句,咋还护着他,真是这场邪乎的梦,永远做不醒。

母亲见女儿,听到她父亲气头上的话,眼泪不止,心里更加伤心。便暗使脚尖,撞着他脚杆,给老伴使眼色,叫他别说气话,怕引起血压高。

大哥也在一旁劝导:“爹,婚姻是自己的事,就像穿鞋一个道理,合不合适,只有她自己感受到。这个婚离不离,还是妹妹自己做主。”

二哥也跟着说:我同意大哥意见。从两个争气的儿女身上看,都四十多的人啦!把家闹翻;婚既便离啦!未必妹妹过得幸福,而且,也伤害孩子亲情。”

他说道这儿,见父亲火气,开始平和下来,又补一句:“妹妹在我们家,读书最多,算是女秀才,比我和大哥,要知事明理得多哟!如今儿女都成人,而且是读大学的知识分子。我提议,妹妹跟儿女商量一下,听听孩子们的想法吧!”老父亲见儿女们、说得在理,便点着头、不再发火哪!母亲亦跟着说:好主意嘞!

章家儿子,出了这么的大事,自然传到章老父亲耳朵里,他和老伴在家,哪坐得住呢!赶紧来看望儿子家。进入院儿门口,两老伴看见亲家,刚吃完饭,坐在屋堂抽烟喝茶。看样儿,情绪比较平和。马上进去打招呼,代儿子躬身谢罪。

亲家公抽着烟,喝着茶,头也不偏,装着没看见似的。李燕赶紧给公婆,搬椅请坐,装烟倒茶。公婆表情尴尬,坐着不是、站也不是。李家兄弟见状,起身回礼说:“章叔章婶,您家吃饭没有?如果没吃,让燕子去做嘞!”

章公公摆着手说:“我们在家吃完饭,刚才出来的。”然后瞟一眼李老爹,从荷包里掏出一支香烟,双手递给他,便用火柴擦然,小心翼翼给他点上。

看到亲家爹伸手接烟,心里坦然下来,叹气的说:“满仓对不起您家!把燕子害苦啦!他原来还是不错,自从去了沿海,开始作变,希望他这次进去,改造得好,将来出来,好好报答您家、嫁女恩遇。加倍偿还燕子夫妻之情。”

章老爹见亲家公闷着抽烟,不说半句话,又把目光,转移到儿媳脸上,感慨道:“这个婚,如论如何,不能离呀!燕子做得对。上次春节,这畜生回来,跟燕子闹离婚,不是她护挡着,我非用锄头把,打断他的腿。”

李燕拦住公公话儿说:“爹,刚才我对自己父亲说过,不容许任何人,败丧我家满仓。如果不积口德,您这样咒骂他,只当您咒骂我和孩子,只要他没跟我离婚,他就是我今生认定的丈夫。”两亲家见李燕,这般护夫态度,赶紧住嘴,不说气话……

李家老二说得对,李燕虽然在农村,毕竟念过初中,考上县中女秀才。当初,村里都说,章满仓走桃花运,娶上这么好、有文化的漂亮媳妇,村里那帮年轻后生们,羡慕不已,都说他家祖坟埋得好,沾祖先灵气。

孰知,二十年后,两个儿女更争气,双双考上大学,蹦出农门,这在当地农村,是件了不起的大喜事,村里几位读过私塾的老先生,都说章家祖先,继续发力;但教过李燕的退休黄老师:却不认同老先生们的看法,

章家儿女,学习勤奋努力,知识接受,比其他同学要快,这与他们的母亲、遗传基因有关。这个问题,村里连教过私塾、念过八股文的老先生,都不知道,啥叫遗传基因呢?

有一天,村里有人家办喜宴。见黄老师来吃喜酒,纷纷围上来询问,这个知识新名词。黄老师按生物遗传学讲授,老先生们如读天书,纷纷摆着头,更犯糊涂。

他沉思一会儿,笑道:“首先,章家儿女,传承父母优点,章满仓个儿高大健壮、李燕身材窈窕,五官端正标致;儿女继承父母优势,个儿像父亲,五官形象像母亲。所以,儿子高大英俊;女儿身高窈窕、面容漂亮。同时,儿女传承母亲聪明,读书有灵气。”黄老师还没说完,众人报以热烈掌声,点赞确实这个理儿。

黄老师进一步比方:好比村民们种田、乃一个道理,种子优好,贫瘠薄地,哪长势长出好庄稼来呢!反之,土地肥沃,种子劣质,同样产不出好庄稼呀!。所以,种子是关键、土地是条件,两者缺一不可。村民们幡然醒悟,再次爆发热烈掌声。

这帮婆娘媳妇们,惊愕得半天没说话。杨婶叹息发声:难怪她家几个儿子,只长饭量,不长个儿,又矮又瘦;女儿像爹,一副苦煞苍老模样。原来跟父母遗传基因有关。

她拍手怨道:“唉,我们吃亏没读书,不懂这些理儿。难怪现在的姑娘,挑选对方,不光看经济条件,更看身材相貌,原来为后代着想,优种优生,才优育嘞!黄老师啊!您家怎么不早把这个道理,跟我们宣传一下呢?我绝对会优种优产,不会只盯男方条件,忽视遗传基因。”

快嘴婆小林说:“如果时光退回,我肯定挑选,个儿相貌、读书有文化的男子。我那男客,眼睛又小,体态肥胖;结果我女儿,眼睛咪得更小;身体比同龄女孩,胖一大圈、体重一倍哟!老师说她,接受能力缓慢;这次期末考试,语文刚及格,数学六分,几乎是零分哪!以后她相人家,会更难咯!”说完,泪流不止……

黄老师见村民,越听越多,又婉转的补充道:“任何科学理论,都不是绝对的,除了遗传基因,还有很多生理因素影响。拿咱们村老蒋家说吧!两口子外表形象,都是不错的,可他几个孩子,又矮又瘦。尖嘴猴腮;有些孩子,恰恰把父母的短处吸收了。按生物遗传学上说,这叫隔代遗传。这叫啥意思呢?他的爷爷,或者祖先基因,遗传给这代。正如几位老先生所言,人的生育,还有个时机、运气问题。这就不深说啦!”

大家额手鼓掌,目送黄老师离席,终于明白:人的生育优劣,好比种子和土地的科学关系;难怪城里的孩子,长得好看标致,学习又优秀,举止有礼…….

天已黑尽,公公婆婆告辞;父母兄弟,酒足饭饱,起身回家。热闹的场面,一下清静下来。李燕收拾完碗筷,独自孤伶的坐在门槛上,背靠冰凉石墙,仰望着苍天满月,在乌云中行走;心如石堵,压抑得她踹不过气来,眼泪不止、滴落在门槛上。

她心儿突然打开:如今孩子都成人,有个好工作,再也不用像她,如一头没日没夜劳作的牛马,为孩子们操劳;她起身对着屋堂镜子一照,才发现头上,冒出不少银丝,额头眼角,布着鱼尾皱纹,衰老许多。心里越来越强烈,走出这个孤冷如牢笼……

第二天早上,她挑着一大担土豆,去镇上售卖。出门遇上杨婶,她惊愕啧啧说:“燕子妹儿,哎呀!你咋像男人一样,挑这么多,到镇上有二十来地,途有上下坡。一个女人,哪吃得消呢!”

李燕赶紧歇下担儿,眼润对杨婶说:“您总是这么关心我,以后慢慢感激您。其实,我今儿去镇上,给儿子打电话,他们学校,快要放假哪!顺便带一挑土豆去卖。”李燕说罢。挑起担儿,露出幸福的微笑。

杨婶望着李燕,挑着沉重担儿的背影,叹气道“章满仓真不珍惜,上天给他的姻缘,这么顾家勤快的媳妇,上哪儿去找啊!”

李燕沿着崎岖起伏的山道,翻过陡峭的山梁,汗水湿透心背,一口气挑到石桥上,歇下来擦汗,望着波平浪静的河水,自然想起几十年前,章满仓抱她,在河水中游泳的相爱情景,泪水夺眶而出……

李燕来到镇上才知道,今儿不是赶集的日子。她一直等到中午,没遇上买主,心里有些着急。这时,出校门来买烟的游大才,一眼看见李燕坐在扁担上,迎上去打招呼:“这不是章家媳妇燕子吗?这么沉重的担儿,咋挑来的呢?”他心里暗骂:章满仓真是背时鬼,放着这么贤惠漂亮的媳妇,不尽情爱护,在外寻野女人。

李燕对游大才眼熟,刚结婚那几年,他去过几次家里,跟丈夫喝过酒。她赶忙起身答应。游大才不由分说,挑起土豆担儿,就往学校走,边走边说:“燕子妹,别等啦!我们食堂,反正要买菜的。”

李燕知道,这是丈夫的朋友,热心照顾她。食堂的采买员过完秤,足有110多斤,惊讶道:一个中年妇女,挑这么重的担儿,翻山越岭几十里地,就是壮汉也吃不消啊!李燕拿到钱,谢别游大才,赶紧往邮局跑,生怕快下班咯!

李燕进入电话室,拨通学校电话,很快听到儿子的声音,眼泪噗噗只掉。章文小声说:“娘,现在正开职工大会呢!前几天,我跟妹妹通过电话,商量好啦!过几天放假,一起回家来看您呢!话就说到这儿吧!我还去开会。”说完,忙乎挂断电话。

大会开到最后,校长拿着市教育局表彰文件,高兴的说:“这次高考,我们学校成绩突出,有11位老师受到表彰,其中,章文老师获得两项奖;一项是他带领物理班,参加全省竞赛,获得第三名;一项是他教学的高考物理成绩,名列全市前茅。”

校党委书记插言:“特别提出的是,章文老师刚来,任教时间不长,获得殊荣,特此受到学校表彰。老师们热烈鼓掌,尤其是他的女友,刘娜的掌声拍得更响。

刘娜才貌双优,在师范大学,堪称一支傲放校花。她唯有看上,刻苦上进、学习优秀的农村小伙章文。从大二开始,他们相爱;实习同在市中学,双双被学校相中。

她父母,也是中学老师,赞赏女儿,挑选男友独到眼光,十分看好章文,这个勤奋上进的年轻人。每到周末。父母总要做上好吃的饭菜,请他来家打牙祭,遇上家里重体力活儿,他当仁不让,像在自己家里,忙碌承担起来,乐得刘娜父母,喜得合不拢嘴。

章文获三份奖励,六千元,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他抽出一份,给女友买件像样儿服饰。刘娜推辞道:“你家在农村,经济比较困难,加上你父亲出事,这笔钱,留给你母亲享用吧!”

章文感动的抱着刘娜,心热眼润的说:“你怎么跟我娘一样,不贪钱财,善良心疼人。大山里,空气清鲜,山水环境优美。我想,请你旅游一趟,跟我娘见个面,不知你愿不愿意。”刘娜早有此意,听到这个邀请,便爽快答应。父母也支持她,去跟未来婆婆见一面。

章文激动不已,当天傍晚,打电话给支书,请他转告。这特大的喜讯。支书一路小跑,来到章家。进门大声喊道:“燕子呀!你家有大喜事,你儿子要带女友,来拜访你这未来婆婆,你赶紧准备吧!”

李燕惊楞半天,才恍惚过来。立刻给支书装烟倒茶,笑道:“接待嘛!没有什么困难,就是农村条件差,不知道这城里姑娘,来咱们这个家,过得惯不?”

支书略思一会儿说:“这不光是章家大喜,也是咱们村大好事。城里的姑娘,嫁给咱们农村孩子,这是个了不起的大喜事儿,这样吧!让我家媳妇、邻居杨婶来帮忙;明早,儿子开着拖拉机。去镇上买点鲜肉和鱼,还差什么菜,大家在菜园子里,摘来凑一凑。”

李燕见支书热心,领头操办,当然感激不尽。支书在院里,转了几圈:然后说:“请人嘛!不宜太多;你娘家、婆家的亲人,全都到场;还请几位老师来,喝谢师酒;我看,咱们按照当地风俗,就在家院里摆几席吧!”

李燕喜泪横流的说:“那感情好啊!就怕给大家麻烦咯!”村主任和会计,拎着几瓶二锅头、一条红金龙的香烟,抱拳来家祝贺。他说:“如今,满仓兄不在家,这大喜事,不能办得马虎,我提议:支书主持司仪,我当总管,会计负责接待客人,装烟倒茶。你们看咋样?”支书和会计,连连点头称好啊!

翌日,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村里呈现一片喜洋祥和。很多村民,听说章家办喜事,丢掉锄把农具,连活儿都不干哪!跑来看章家、没过门的媳妇。一群纳鞋的婆婆媳妇,坐在村口桂花树下,等待这位城里姑娘到来。

大家叽叽咋咋议论着:听说着这姑娘,跟章文是大学同学,人也长得漂亮,她就相中咱村的章文。而且,女方家里条件好,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呢?婚房早被女方买好啦!只等章文点头咯!”女人们啧啧感叹:“章家的男人,咋世世代代走桃花运,比章满仓当年娶燕子,还要风光咯!”

快嘴婆小林,在旁插嘴:“这如黄老师所说,种子和土地的关系,章文和这个姑娘成亲,出生的孩子,优生优育,更加聪明,说不定将来,当大科学家呢!”众人啧啧点头,说的是这个理啊!

支书的小儿子,一大早,开着挂红花的手扶拖拉机,去镇上迎接,章家未婚媳妇。这个待遇,在村里独一无二。刘娜没有刻意打扮,依然扎着马尾巴的乌发,穿着雪白的连衣裙,脚套白色运动鞋,朴实大方而得体。

拖拉机手,眼睛直愣愣看着刘娜,惊叹道:“你是七仙女的妹妹,八仙女吧!”一路逗得刘娜,扑哧扑哧的直笑。

中午,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的驶进村口。支书主任,带着乡亲们鼓掌,夹道欢迎。会计点燃万响“大地红”鞭炮,霹雳啪啦,炸响得好热闹。附近邻村的人,都赶来围观。章文没想到,支书主任亲自操办,如此重视他这场婚事。

他从车厢跳下来,抱着刘娜下车,含着热泪,向大家鞠躬致谢。村民们围着刘娜,像看稀奇宝物,夸她白白细嫩,细细腰肢;瓜子脸蛋,露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比当年婆婆李燕、还漂亮咯!

支书敲着锣、主任打着鼓,走在前面开道,会计站在章家院儿台阶上,精神抖擞的高喊:“有请章家、李家长辈亲人、老师们入席咯!”两亲家拉着刘娜,喜不自禁……

这天晚上,月白风清。李燕端来茶水、黑桃瓜子,吆喝着儿女们,围着院儿石桌而坐。她首先说:“今儿咱们家开个会,有几件事,要向你们通告,并听取你们的意见。”

说到这儿,她把眼光,移聚到刘娜脸上,分外喜颜道:“我不太喜欢讲究,乡村陈规蹈矩。刘娜虽然没正式过门,但也算章家一份子,认定就是我的儿媳啦!所以,你有啥想法,同样可以表达。”刘娜微笑点着头,

第一件呢?看望你父亲。我知道,你们心里对他有想法。但他毕竟是你们的父亲,现在他犯法入狱,我们不去看他,谁去看他呢?唉,人世间,谁都有走麦城、背运的时候。我们给他亲情宽容,希望他劳教减刑,早日出来重新做人。如果你们同意,就举手吧!

章文心里清楚,母亲之所以不同意离婚,因为她爱着他,并多次向儿女们,表达她心愿。通过这个形式,统一大家思想,带着儿女去千里之外,看望狱中的丈夫。希望感化他、心灵有所触动。于是,他举手说:“我尊重支持娘的想法,没意见。”章岚瞥哥哥一眼,跟着举手。

刘娜赞赏未来的婆婆,想法和举动,到底是考上县中的女秀才。她操作乡村口气说:“我同意娘的提议,愿千里迢迢去看爹。”大家闻言,捧腹哈哈大笑。

刘娜接着问道:听说,爹年轻的时候,生死追求娘,感动了您、放弃考大学的理想,跟他过着艰苦劳累的日子。后来他去沿海务工,当上销售经理,手上有钱以后,耐不住寂寞,跟婚外女子,相处临时夫妻,进而跟你闹离婚。如今,他犯罪坐牢,而且判八年多。这种忘恩负义的男人,您为啥等着他,还去看望他呢?现实99%的人,恐怕做不到。

李燕没想到刘娜,提出这个问题,很赞赏她直率的性格。沉思一会儿,叹息道:“跟他过苦日子,放弃考大学,我都不后悔;后悔的是,不该让他去沿海,当时,家里很困难,想挣几个钱,为孩子念书嘛!哪知,他守不住孤独、熬不住寂寞,跟外面女子人搭上伙。”

李燕红着脸儿又说:“你们都是大学生,甚比娘懂得爱情。我只知道,家庭是个讲责任、讲付出、讲宽容,而不是讲理斗气的地方。我始终认为:人的爱情只有一次,婚姻从一而终。古人说得好:千好万好,还是结发夫妻好。当初,我克服世俗,为了爱,决然嫁给他,我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不会轻而易举,放弃跟他的婚姻。但我始终深信,他心里还爱着我。所以,给他一次悔过机会……”

刘娜首先鼓掌说:“佩服佩服!真不愧为读书知理女性!如果写出小说,我相信,看的人很多,而且感动得流泪,”李燕感慨道:别人感不感动,无所谓咯!关键你爹要感动,这出戏,才算真正完美。

李燕握住儿女、刘娜的手说道:“如今,你们都有工作啦!眼看成家立业,娘不想影响你们的生活,成为你们的负担。乘我现在年纪不大、身体还好,决定外出打工,再也不想孤零零的、呆在这个凄冷的房子里。你爹徒弟文国刚,前些日子,电话告诉我,劝我出来,到你爹单位做事,一来养活自己,二来活儿轻松,还方便看望你爹。”

章文点头说:“本来我跟刘娜商量,让娘来学校,看守学生宿舍,活儿不重,住房亦是现成的。这样,我们可以跟娘常相聚。既然娘要去照顾爹,我和妹妹尊重您的心愿,待爹出狱后,一家人再作商量。”刘娜和张岚,拍手赞成:“嗯,这个主意不错咧!”

文国刚接到李燕电话,说要带着儿女来探监。满口答应。然后,向监狱方报告:家属配合劳教,获得监狱批准。负责他劳教的占警官,特来狱室告诉他:“章满仓,洗个澡,换上干净的囚衣,有亲人来看望你。”章满仓听罢,埋着头没哼声。

李燕担忧,章满仓是个爱面子的男人,如今落入牢狱,他会同意、妻儿女来探望他吗?刘娜给婆婆,出个主意,让服刑的公公,见面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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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章 惊闻丈夫犯罪入狱劝导儿女原谅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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