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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章

雪花阑尾炎动手术

沿海进入秋季,台风频繁。这天上午,工地广播通知:台风马上登陆,伴有狂风暴雨,各工地做好防范。时过傍晚,天色变得暗沉。果然,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路边碗口粗的树木,连根被刮断;瓢泼大雨,积满街道。章满仓见恶劣的天气,想起上班的雪花,便开着那辆、拉材料的金杯面包车,冒雨直奔夜总会…..

晚上,夜总会十分沉静,几乎无客光临。姑娘们见雨越下越大,街上车少人稀,担忧如何回家呢?怡琇见雪花焦急不安,便打趣的说:“你别担心,会有人来接你回家的。”

姐妹们都明白,说有人来接她,肯定是老章吧!不过,有些姑娘不相信,又是狂风、又是暴雨,老章怎么会来呢?

有个叫虹虹的姑娘,竟然放言豪语:“如果老章真来,雪花不嫁给他,我就嫁给他嘞!这种特殊情景,最能考验男人的责任和感情。我看,没有几个能做到的。”

果然没过好一会,一辆金杯面包车,从暴雨中急速驶来,嘎然停在夜总会门口,老章从车上跳下来,直奔楼上来。姑娘们哗然惊叹,纷纷赞扬老章,是个护花惜女的好男人。雪花更是感动得直流泪。

领班拉着老章说:“章总,您来的正是时候,舞厅还有二十来位姑娘,无人来接应,您看能不能顺便,送她们一起回家呢?”

领班这个请求,章满仓不敢不听。他走到窗前,迟疑的看着窗外,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敲击着门窗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他回身对领班说:“看来这阵风雨,一下不会消停。这车跑两趟,时间过晚;跑一趟吧!要把姑娘们、挤得喘不过气来。”领班对急着回家的姑娘们,挥着手说:“大家先上车,挤着试试吧!最好是一趟拉完。”

章满仓把副驾驶位子,留给领班,车上挤到十八个的时候,车门勉强关闭,还剩雪花和怡琇没挤进来,便让她俩,挤到副驾驶位儿,压得领班双腿直打抖。他发动车辆,回头对姑娘们说:“现在马上开车,请大家坚持一会,尽量别吱声,以防路面交警来盘查。”

章满仓见四轮载重钢板,压得平平的,底盘下沉,几乎贴近地面,若遇上路上坑洼,稍有颇动,会爆胎、压断钢板。雨刮来回,刮得吱吱作响,他睁大眼睛,紧把这方向盘,敛声屏息的注视着路面,一边缓慢驾驶,一边对领班打趣儿说:“今儿,显得拉着女的,要是拉汉子的话,恐怕只能塞进十四五个。”领班不解的问道:那是啥原因呢?

章满仓瞥一眼领班,嘿嘿笑道:“女人柔软无骨嘛!身上都是肉,可以挤一挤,要是男人,非得跑两趟啊!”姑娘们听罢,哈哈大笑。虹红瞧着雪花身子,有一半倾倒在章满仓右手腕,他不停的变速挂挡,手背摩擦着雪花的臀部。她马上接着说:“章总,您家集中精力开哟!千万别想茬,趁机占咱们雪花美女的便宜呢!”众女哄然大笑。

章满仓听着话儿,直摆头的说:“这都啥时候啦!咱还敢想那些。只怪上天老爷,给我占美女的便宜机会。”雪花嗔怪道:就你们想的多呢!不到半个小时,章满仓总算把姑娘们、挨家挨户安全送到。

怡琇向雪花挤眉弄眼,说道:“章总冒着狂风暴雨,为我们服务半夜,你也不表示谢意。”雪花心里自然明白,怡琇这番心思,到了厂宿舍门口,雪花突然抱着章满仓,在他脸颊,啪啪的一声,盖上两个大“红章”,然后下车挥手,跑进宿舍。章满仓第一次享受,姑娘免费情愿亲热,激动得身体颤抖….

怡琇和雪花洗完澡,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不停的风雨,毫无半点睡意。经历刚才这场暴风雨,怡琇改变口气说:“老章这个人嘛!做个异性朋友,绝无问题,除了年龄大一些,别无其他问题。反正你现在没处男友,跟他你情我愿的事,总比耍单好,遇上个什么事,身边有个指派的人,多好呢!”

雪花望着天花板,迟迟没吱声。怡琇一声叹息:“年龄大的好男人吧!又有家室儿女;年轻的吧!不懂得照顾女人,而且脾气大,遇事一点不让着女人。反过来说,年龄大的男人,亦有他的好处。比如,心细大度、照顾包容女人。我有个相好的姐妹,比你大一岁,找个跟老章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这男人是开出租车的,对她才好呢!我以后,亦找个年龄大一点的男人。”

雪花虽然没做声,心里十分认可,怡琇这番理论。问题是,老章有家有口的男人,我怎么可能跟他往来呢!人生婚姻,尤其是女人,就那么几年黄金时期,过了这个期挡,谁还来找、这样的老姑娘呢?她不计较名份则罢,但家里亲人亲戚,还有乡亲,他们能接受、这种开放的生活方式吗?还有他的妻室儿女,会容忍老章这么做?这连串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难以面对。

雪花想去想来,跟老章不是个正事,肯定走不到多远,会遇上今夜的狂风暴雨。这种露水临时夫妻,瞬间毁灭,身败名裂,众人所谴责耻笑。想到这儿,心里一阵寒颤。快到大半夜,她进入梦乡,做个奇怪的梦…..

梦见章满仓,开着这辆面包车,停在她们厂门口。他下车直接来到车间,在白主任陪同下,围着车间转了一圈,伸出大拇指夸奖,粤海的工作服,做的很好啊!他走出车间,对白主任说:“我私人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厂的女工,雪花来帮助一下。”

白主任拍着胸说:“章总,没问题,我让她来给您办吧!”他扭头回到车间里面,对正在做工的雪花说:“你停一下,跟章总出去一趟,一切听从他指挥。”雪花放下手中的活儿,连工作服都没换,默默的跟着章满仓,走出厂车间,坐上面包车的副驾驶位子,便问道:“章总,您有啥活儿,非要我去帮忙呢?”

章满仓见雪花面色不悦,边开着车边答复:“我想给你提供、幸福的生活条件,可需要一笔不匪的钱,就我这点工资,永远不够开销。最近,我私下在外开个服装厂,工人上百,开工收入,不仅满足我们生活需要,还可以帮助你家开销。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想把这个厂,交给你来管理,一切你说了算,赚来的钱,都归你支配。”雪花怀疑张满仓欺骗引诱她,有些不相信,这样的大好事,咋会降到她头上。

车沿着笔直平坦的公路,加速跑得像飞机,漂浮起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大山边儿,天色突然暗沉,伴着浓浓的白雾,向他们袭来。

张满仓松开油门,车缓慢的行驶下来,只听到车前方,轰隆一声巨响,路面坍塌断开,露出一条四五米宽、见不到底的万丈鸿沟。章满仓急忙刹住车,下车急得直跺脚,只怪天老爷坏他的好事。

这时,路边闪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雾中向他走来,待走近一瞧,原来是个带着红袖章的交警;交警年纪不大,看上去不到四十,口气严厉的批评他:这是高速公路,怎么在这儿停车呢?便要求他,出示驾驶证件。

章满仓从车里拿出驾照,抬头一看,吓得他直啰嗦,明明是一名交警,咋瞬间变成他老婆呢?李燕气得发怒,给他脸上猛扇两巴掌,吼道:“难怪你不给家里寄钱,原来跟这小妖精的女人缠在一起。”

李燕变法的,从腰间拨出一把尖刀,向雪花猛然刺去。章满仓扑上去,挥手一档,把他手腕砍掉落地,鲜血喷得她一身。顿时,吓得她从噩梦中惊醒。

时值凌晨,雪花再也没有入睡,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黑暗的窗外,大脑里反复思索,判断这个梦,不太吉利。也许是上天梦告她,跟章满仓处临时夫妻,这条风雨飘摇的路,走不了多远,会分道扬镳。

雪花第二天起床,精神恍恍惚惚,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路过厂门口,看见门外大树下,有个算命先生,不时给路人算一卦。她想起昨晚这个梦,心有余悸,不如请他算一算,是祸是福,心里有个数。

她见四周无人,快步走过去,跟算命先生打招呼。算命先生年过六旬,红光满面,气色很好。见有生意来,马上支开马扎,热情的请她入座。眯着眼睛,瞧着雪花问道:“姑娘,你何事相问,是全算、半算,还是测字测梦呢?”

雪花未加思索的说:“请老先生帮我测个梦吧!好坏如何?”然后,把这个梦,从头到尾的,向他细述一遍。算命先生听罢,摸着下巴银须,端详着雪花面容说道:“姑娘,干我这门这行,虽说,在马路边儿摆摊,被人误认无谱。对此,国家没颁布什么条例,但民间依然有规矩,讲究的是两个字良心。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呢?说真话,我不收你钱,说假话呢!要收钱。”

雪花闻言,心里咯咚一跳,已经明白此话,几成意思,直接的说:“请您测,肯定是说真话呀!”

算命先生相着,雪花面容气色,语气沉郁对她说:“你是个心善热肠的姑娘,老夫对你说实话,你这个梦,叫血腥梦,不好啊!说明上天投梦,告诉你,别跟这个男人行走断头路。他像魔鬼罩着你,你赶紧离开他。不然灾祸降临,毁你大事啊!”

雪花一听,直落泪的哭泣起来,便掏出十元钱,递给算命先生。哪知,老先生坚决不收她半分钱。

怡琇路过厂门口,看见雪花算命落泪,过来拉着她说:“哎呀,我下班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儿算命呢!这些人一派胡言,都是骗人收钱的。我从来不信这些鬼话,你赶紧回寝室换衣,我等你去舞厅上班呢!”雪花边走边嘀咕:人家要是行骗,咋不收我一分钱呢!

这天晚上,时过半夜,雪花下班回来,洗完澡后刚躺下,感觉下腹剧痛,开始以为经期来临。结果,越痛越厉害。怡琇看见雪花面容苍白,脸上冒着豆大汗珠,在床上痛得不停的翻滚。估计不是经期所致,立刻跑到寝室门外,给值夜班的白主任,打去电话。

她放下电话听筒,刚走出来,突然想起章满仓。雪花除了同事,就他这么个朋友。于是,她又给他打个电话。恰巧,章满仓正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接到怡琇的求助电话,只问一句,病人送哪个医院,他马上赶到。

章满仓刚要出门,才发觉身上,没带多少钱,既然雪花病重,肯定要住院治疗,费用起码成百上千。他想起抽屉里,有一笔材料款,没来得及上交财务,先拿去救个急吧!

白主任接到电话,一路小跑赶到女寝室,见雪花疼痛得直哭喊,立刻叫来厂里送货车,跟怡琇一起,送雪花上车去医院。师傅见雪花发病很重,催大油门,加快速度,连闯几个十字路口红灯,很快把她送进医院急诊部。医生接诊检查,然后对白主任说:“病人患得是,重度急性阑尾炎,必须尽快手术治疗。”

护士拿来手术通知单,过来对怡琇说:“你们谁是病人亲友,需要在单上亲属一栏签字。”这下难住他们,白主任与怡琇面面相觑,接过通知单,细看发愁,指着躺在担架车上的雪花,对护士说:“病人是外乡人,在本地无亲属,我们都是她的同事,哪有资格来签字呢?”

就在此时,章满仓开着金杯车,急速赶到这家医院。车在院门口停稳,他跳下车,疾步跑上来。白主任没想到,深更半夜,章满仓赶来看望雪花,心里暗暗佩服他,追花的精神可嘉。便把通知单,递给他说:“章总,雪花得急性阑尾炎,马上动手术,院方需要病人亲属签字。您看怎么办呢?”

雪花见到章满仓,深夜跑来,热泪不止,心里顿然踏实许多,感觉他就像自己的亲人。章满仓拿起笔来,毫不犹豫的在亲属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便对护士说:“我是病人男友,请医生尽快给她动手术吧!”

护士投来疑窦的眼光,感觉他不像是病人男友,而是像她父亲。然后,推着病人进入手术室……

护士长拿着医疗手术单,过来问道:你们谁去交费啊!章满仓立刻举手答应:“医生,我来交吧!”护士长瞅着他,指着灯亮的收费室说:“病人马上动手术,你赶紧去交费吧!”

章满仓拿着医疗手术单,快步来到收费室。值夜班的收费员,揉着睡意的眼睛,啪啦啪啦拨着算盘,两分钟后,伸出头来告诉他:“前期检查费、手术费,加上后期住院费,预交五千元,根据病人治疗情况,出院多退少补吧!”

章满仓听到这个数字,心里咯噔一跳,哪带这么多钱呢?他下意识的、摸着挎包里公款,拿出来一点,刚好五千。收费员点钞以后,在手术单上,盖上红色收费章。

章满仓交完费,回神过来,天快放亮,便对白主任和怡琇说:“病人送进医院,有医生护士来管,大家就放心了,你们忙乎大半夜,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守着,负责把病人伺候好。”

白主任听话听音,心里自然明白,章满仓的用心。便对怡琇暗示眼色说:“好啊!这儿有章总忙乎,咱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再联系。”怡琇瞧着老章一眼,向他点下头,赶紧跟着白主任下楼离去。

怡琇回头望着,章满仓那焦急的模样,便对白主任说:“唉,外出务工,最怕遇上这样突如其来的病灾,身边没有个知己咋办?您看老章,对雪花真上心,把她当成命里一口气,自家男人再好,恐怕亦只有如此。”

白主任摆着头,一副苦脸的说:“这些年来,我送往医院的病重女工,无计其数。哪些所谓的婚外临时丈夫、恋爱男友,见要花一大笔医疗费,纷纷躲避消失;有的交点钱,再也不见踪影,让我垫了不少的钱呢!像老章这样讲良心、负责任的人极少。”

白主任讲到这儿,脸色忧悒,把话儿一转,跟怡琇聊起:“听说,老章追雪花,真是下了大本钱,这家伙,贪色走火入魔,甚至连家都不顾,十分危险,这对他们双方都不利。我看这出戏,很难唱出头,我为雪花捏把汗啊!”

怡琇瞥一眼白主任,感觉他跟老章,不是同类型的男人。便问道:“您要是遇上个姑娘,喜欢怎么办?”白主任扭头瞅她一眼,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真遇上,我绝不会玩临时夫妻、这种沉重无聊的把戏,要么回避拒绝;要么离异,规规矩矩跟姑娘成个家。”

怡琇拍掌点赞:“主任是个好男人。爱情就是这样,明明前面是个坑,有人不听劝告,跳进去再说吧!不计后果的人不少咧!”

天已大亮,街上熙熙攘攘。章满仓坐在手术室外,度过一个不眠之夜。这时,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熄灭,大门打开。护士推着、躺在担架车上的雪花,缓缓从里面被推出来。章满仓立马迎上去,紧握着雪花冰冷的手,问道:感觉还好吧!雪花含泪点着头。主治医生对他说:“病人手术很顺利,就是流血过多,身体暂时虚弱,生活需要滋补一下。”

章满仓急忙问道:“医生,病人啥时出院呢?我好做个准备。”医生稍思答道:“正常情况下,病人手术后,五六天方可出院。”一旁护士长,接着说:“今明两天,病人最好卧床休息,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医疗条件欠差,病房条件,哪有现在这么优越呢!病房里面摆着十多张床,住着八九个、男女年龄不等的病人。突然看见护士,推进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纷纷亮眼注目,成为沉寂的病房里,一道靓丽风景。

章满仓见雪花手术顺利,心里安然落地。这时候,他才想起,工地要上班了,赶紧来到楼下电话亭,给张松打电话,称有亲戚病重住院,需要请假三天。

张松接到电话,几分惊异,从没听说,老章在这儿,突然冒出个什么亲戚。人家隐私,不便多问,只好嘱咐他,若有事需要帮助,随时来电话。

章满仓电话请假后,从医院里走出来,看见对面街道,一排做小吃店、特色小餐馆。人来人往,过早好热闹。他肚皮咕咕直叫,穿着马路,来到一家饮食店里,早餐供应十几种,非常丰富。他要一碗素面,连汤带面,哗哗啦啦的喝下,嗯,味道不错,比工地食堂要强多咯!然后,要一大碗鸡肉汤面,清香扑鼻,端着怀里,一路小跑回到病房。

雪花看见病房有人,买来包子馒头,肚子饿得直吞口水。突然,她看见章满仓,从外面端来一大碗鸡肉汤面,直夸他买的及时,毫不客气的端碗吃起来,不到五分钟,一碗面喝得精光。便问起章满仓,为啥还不去上班呢?

他嘿嘿一笑,答道:“我已向单位请假三天,在这儿照顾你,你就别推辞,大大方方接受吧!”

常言:人在异乡,遇上艰难困苦,精神容易脆弱、动感情。雪花也不例外,感觉章满仓,精神像她父亲、行为像她男友,真心实意对她好,又是拿钱交费,又打来早餐,又请假陪伴照顾她,感动得稀里哗啦流泪。催着他说:“你不用来啦!回去上班吧!这儿有医生护士。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来照顾年轻女子,多有些不方便吧!”

章满仓不以为然,从挎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收音机,调好频道,递给雪花说,听下音乐,解解闷吧!雪花接过收音机,两个频道,可以收十几个台,播放着音乐、故事、新闻…..

雪花边听边说:“嗯,这个东西挺好的,晚上躺在床上,听听音乐和故事,多好啊?”雪花见章满仓坐在床边,依然没有离走的意思,又催着他去上班。

章满仓见病房的人,直盯盯的注视着他,那眼神含着辣椒味儿。他面露几分诡秘,挪动着身子,靠近雪花小声说:“我俩同床共枕,跟夫妻啥区别呢!你身上哪件东西,我没见过呢?还用得着对我保密吗?”

雪花闻言,满脸羞色绯红,低声说:“你呆在这儿,这么多人瞄着,像看稀奇的,让我好难为情。我再三提示你,往后别老提那天晚上、这桩羞辱的事;那是主任安排的,我只能服从。当时,对你说过,咱俩出了那个房门,各走各的路,啥都不是嘛!”

章满仓像个没得到,父母赏的水果糖、耍赖的小孩,全然不顾她的劝告,待医生查房后,他一声不吭的为她忙乎,先是提着热水瓶,去楼下锅炉房打开水,给她端水服药;点滴打完后,他马上叫来护士换药;怕她卧床寂寞,又跑到街面书摊,买来几本女性故事杂志。

时到中午,章满仓见同室的病友们,在医院食堂打来的饭菜,怕不符合雪花胃口。他端着碗来到街上,走进一家干净正规的餐馆,看着墙上挂的菜谱,请师傅炒了三盘菜:鱼香肉丝、芋头烧排骨,再加一盘炒青菜,放入篮子里,搭上白毛巾,像只觅食的兔子,快速的跑进楼上病房。三盘炒菜热乎乎的,放在床头柜上,油辣香味袭鼻,弥漫着病房,引起病友们注目羡慕。

雪花瞧着他,端来这么多精制的炒菜,顿时口水直流,毫不讲客气,拿起筷子、端着饭碗,津津有味的大口吃起来。她见章满仓,吃着青菜芋头,把肉丝排骨,都夹给她吃。便用筷子敲着他的手背说:“你咋不吃肉呢?怎么都夹给我吃。”

章满仓嘿嘿笑道:“你是病人嘛!应该多吃点肉。我呢!鱼肉吃的太多,现在多吃蔬菜,好廋瘦身。”

雪花知道,他这是托辞,实际上关爱着她。心里暗暗的感慨道:他真是个照顾女人的、细心好男人,既便是亲生父母、亲兄姐妹,亦不过如此,何况是同事呢!怡琇她们,最多来医院看望她一下,算是天大的不错啦!绝不可能请假来伺候你。

雪花昨晚动了手术,感觉肚子里,有件东西被拿走。她睡在床上过久,身上不舒服。章满仓见状,抱着她身子,半身靠在床上,稍有翻身摆动,肚子一阵剧痛,难怪医生嘱咐,病人要卧床三天。这儿看来,需要一个得力的护工,来照顾她,章满仓是最合适的人选。

雪花看着他疲惫的模样,细想刚才这些话,肯定说得他,心里不舒服。人家从昨晚,忙到现在,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半句劳慰的话不说,还厉色训斥他一通。他依然耐心的照顾着她,毫无半点怨言。

雪花想到这儿,心怀愧疚,伸手拍下他肩说:“刚才我说的这些话,对你有些重,你别放在心里。”章满仓淡然笑道:“我大你几十岁,难道跟你这小姑娘计较吗?爱护你所做些事,我心甘情愿的,高兴还来不及,咋会生你气呢!”

雪花从昨晚睡到现在,精神好多了,下腹疼痛开始减轻啦!她睁大细瞧着,眼前这个大她几十岁的男人,个儿高大粗壮,目光有神,心细灵活,算是个帅气干事的男人。不知不觉的跟他聊起来。

她一声长叹道:“妹子不计较章哥年纪大,忧心放不开的、你是有家有口的男人,若你是单身。说句实话,我出医院大门,跟你去打结婚证,边打工、边跟你过着,安然无忧的夫妻日子。眼下,妹子处于两难境地,拒绝你吧,于心不忍,不拒绝你吧!我插足你家里,成为被人憎恶的第三者,妹子左右不是,如何是好呢!”

章满仓还是第一次跟雪花,面对面的交谈,心里暖呼呼的,这说明,他的感情付出,令雪花渐渐的接受。突然,听到她称呼章哥,心如钱塘冲击的浪潮。他觉得,雪花说得在理。但问题是,他偏偏奔着命,疯狂地喜欢上她,说一千道一万,不把这个心爱的姑娘追到手,他决不罢休。

雪花见章满仓,低头无语,脸色凝重。便把手搭在他手腕说:“咱们相处半年,你付出不少,说对你没有感情,那是句假话。特别是这次住院,你出钱又出力,细心照顾我,我该走哪条路呢?”

章满仓务工这些年,养成个看书的习惯,下班闲暇的时间,去逛逛地摊,看些爱情故事充饥,过把精神干瘾。这些充满着爱情的书籍,他如获至宝,细品领悟,算没白看,从中汲取不少的恋爱经验。他给自己打气。追求雪花到这个份儿上,决不能打退堂鼓,否则前功尽弃。于是,他抱定,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终究会感化姑娘一片芳心。

中午事少闲下来,护士们私下议论,这姑娘伢,年轻又漂亮,咋跟这么大年龄的男人交友呢!有护士说:“这位老男友,好勤快哟!比年轻人照顾女友,心细多咯!也许是这姑娘伢,投他有钱吧!”

护士长摆头道:“我看那个男人,不像有钱的老板,也许是投他感情好。现在世道啊,尽出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好多年轻姑娘,放着年轻帅气的男孩不找,偏找年纪一大把的男人,甚至贴上有家室的老男人。”

年轻的护士们听着,护士长要摆爱情龙门,纷纷凑过来,听听这些老夫少妻、崎情怪异的情感故事。年过四十的护士长,以过来人自居道:有些小姑娘,不知脑子灌了水、还是弄错那根神经,一窝蜂的看好老男人,甚至比她父母年龄大的有之。

我老公单位,就有这么个古怪异常的姑娘,大学刚毕业,形象不错,家境尚好,一到单位来上班,追求她的男孩,站着一大排,她却一个都没相上,偏偏相中她顶头上司,一个劲儿主动追求人家,那阵势如虎下山,闹得上下沸沸扬扬,吓得上司不敢来上班哪!

有天,单位搞活动,上司揪准这机会,鼓足勇气,跟她谈起心里苦衷,他是有家的人呀!劝她千万别离谱,好自为之。

她却不以为然,对上司振振有词:自古以来,爱情不分年龄、不分身份,不分家境;只分两厢情愿。她反而开导上司:你年龄大也好,有家室也好,那是你的推辞之言,但不足以成为、阻挡她追求爱情的理由。

结果,上司被这位爱情新潮观的姑娘,驳得哑然无语。刚好,上级分给单位,有个援疆指标,他毅然报名,逃避三年再说….

护士们听到这个故事,纷纷表示,对这位违背常理、追求新潮爱情的姑娘,不可理喻。这时,章满仓跑进护士站,喊道:“医生护士们,我女友突然肚子腹泄,赶快给她开点药。”

医生来到病房,看诊说:“病人刚动手术,不易吃大鱼大肉,以素为主,尽量清淡一些,自然止泻。”

雪花午睡醒来,感觉肚子有些胀气,想排出一下。结果一挣,冒出一股稀便,弄得内裤和被单,一般难闻的臭气。她暗自叫苦,惹得麻烦来啦!又不便跟老章述说。好在他有所察觉,跑到护士站,取来干净的床单,不用她分说。手伸进被褥,用热水毛巾,擦拭着雪花的下体….

不到十分钟,手脚麻利的给她换上、干净的内裤和被单。身旁两名护士,啧啧点赞他,改行做男护士。弄得病房里的病人,一下改变对老章看法,都夸他好心疼人,姑娘好享福哟!雪花听到,酸苦不已。

三天很快过去,雪花手术伤口,愈合恢复的很好,可以下地走动。章满仓回到工地,文国刚闪身进入他办公室,脸色神秘的关上房门。章满仓抬头瞧他几眼,责怪道:“你小子神兮兮的干啥?还把房门关上,房门外的女同事们,还以为我们俩啊,在搞同性恋呢!”

文国刚落座,小声的对他说:“章哥,有两件事向你汇报:一是张总多次来电催促,我们尽快把工作服验收归仓;二是嫂子又来电话啦!”章满仓听说,老婆又来电话,神经质的第一反应,脸色不悦的问道:“你怎么对她说的呢?”

文国刚只好,两头逢源的答道:“我肯定编话,维护你呀!”章满仓开脸,满意的对他点头说:“张总急个啥呀!按合同规定,还有两个月才交货呢!过几天,我们去老白那里,进入车间检查一下,然后向他汇报。”

文国刚突然看见,桌上有张美女照,他偷偷侧眼细看,原来是雪花半身微笑照,压在玻璃板里,十分惹眼。他起身告辞出来,回头瞧着,章满仓办公室的灯光,心里断定,他贪色入魔。这灯光,亮不了多久啦!熄灭是迟早的事儿;经理的座位,随之很快易主。

第四天傍晚,怡琇和领班,抽时间来医院看望雪花。领班见面。握住她的手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看,我当初对你没说错吧!身边有个喜欢你的追求朋友,对于在外务工的女人来说,不是件坏事,而是桩好事。有个托己的朋友,遇上突然困难,很管用的,不然,喊天都不应咧!”

怡琇在一旁,听到领班这番话,跟着插言:“老章确实对雪花好,大家有目共睹。但他再好,亦是别人家的男人啊!跟他做临时夫妻,处得长吗?即便他老婆,宽容放他一码,他哪有本事、养活两个家呢?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不得不考虑。”

领班拿着床边的卫生纸,对雪花说:“我去卫生间一会,你们聊吧!”怡琇见领班走出门外,凑近她身旁,小声的说出一个、令雪花心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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