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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章

雪花朝那边客厅望去,看见一辈子亦不想见的、这个叫章满仓的粗暴男人。顿时,感觉自己像一只弱弱的小鸡,遇见饿虎下山,吓得浑身发抖。

便对领班说:“我见这类粗鲁的男人就烦,哪有心思跟他做那种事呢!上次见面,伸手就摸就捏,捏的我浑身都是青疤。而且,当着众人面儿说,想跟我上床陪身。结果,进房不顾我感受,让我骨架快散断啦!”

领班见雪花一副反感、憎恨的模样,便开导她:“你是在做生意,又不是上婚介所挑郎君,管他粗不粗鲁,只要来送财运,不问男人啥玩意儿,他上床做的越快越好,早拿钱、早休息嘛!”

怡琇跟着搭腔:“这种男人,貌似粗鲁、动作直率,见面直奔主题,上床很快完事,爽快付钱。我看,比有些喝墨水的男人,要好招呼。我就遇见这么个书生,进房不奔主题,像跟你谈恋爱一样,文嗖嗖的聊个不停,我几次暗示,他无动于衷,害得我陪他大半夜,耽误送财机会。”

领班赞成怡琇的说法,亦把自己的感受经验,分享给雪花:“老章对你好,并不是件坏事,总比伤害你的人要好吧!我看,那老章对你很称心,说不定能帮你一下。干我们这行,需要一些回头客来捧场。”

雪花细想,觉得领班和怡琇,说得有理,送财运嘛!岂能看财神,乃何方之客,拒之门外呢?再说,家里急需用钱,何况,她跟老章有过同房之夜,还讲什么颜面矜持呢!她一下想通,朝着客厅走过去,主动跟他友情搭腔:“章总,忙着发财,好些天没见你来哪!妹子念着你呢!”

章满仓见到离别数日、面含笑容的雪花,立刻起身迎上来,拉着她舍不得松手。那沁人心肺的肌肤清香,令他浑身发软。他控制着骚动的欲念。

他想起书中一位情感大师所言:像章满仓这样的农民工,包养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一是没有这笔专项经费,按当时社会均价,月收入没有几万,谈都不用谈,只能痴人做梦吧!二是像雪花这样念过书的姑娘,接待客人,十分讲究对方文化情调。那天晚上,确是个例外。不然,雪花绝不会跟他同房。

他甚至冒出这样的幻想,希望那天,雪花心甘情愿陪他,做起临时夫妻。文国刚鄙笑他,色情梦做得太多,一定会出问题的。

章满仓不以为然,觉得他说的话,几分尖刻,明显嫉妒他玩女人。便给他背上一巴掌说:“你小子装正人君子,那是你的份儿。但我的事,你别插言,更不能给家乡人说,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文国刚见师傅怒目圆睁,像包公要斩杀陈世美的样儿,吓得他直吐舌头,不敢多言。

章满仓为了博得雪花心悦,修饰的形象高一点,亦学城里有身份的优雅男士,身上洒几滴香水;粗糙的手腕,抹着大宝牌儿的润肤膏,感觉手心手背,柔软多啦!便动作轻柔拉着雪花,学着有礼节的进入舞厅,伴着她翩翩起舞。那手脚,比上次规矩多了。

章满仓一改粗鲁拙劣的舞姿,令雪花几分诧异,感觉他像洗心革面,换了一个人似的,斯斯文文的;说话的口气,亦变得得体文雅多哪!

这天晚上,章满仓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好像没跳几曲,快到十一点,他主动告辞:“谢谢雪花姑娘伴舞,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有机会再来拜见你。说罢,掏出三张百元钞票,付给她小费。哪知雪花,抽出一张说:“章总,小费只收两百,您给多啦!”

顿时,他一阵惊愣,夜总会歌舞厅里,只见变着招法儿,想多拿钱的小姐。但从没见过,不想多收客人小费的姑娘。他心存感动,推开她的手说:“你服务态度好嘛!我给你一百元奖金不行么?”最终,雪花还是坚持,退还小费一百元。章满仓拿着退回的钞票,心里充满五味杂陈,说出来一种刺心的凄凉。

章满仓自从跟雪花,有那个同房的夜晚,脑子里装着雪花的面容,心里不停的念着,她那双勾魂的眼神,他人坐在工地办公室,心却飞到她身边,希望跟她像夫妻一样,相处在一起,多有情趣呢!至于家里老婆啊!孩子啊!早已从心里抹掉。每到周末下班后,换上一套西服装,皮鞋擦得亮亮的,身上散发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晚上兴冲冲的,去会见他心中的雪花美女神。

章满仓从寝室出来,这副打扮,十分引人注目,他刚走到工地门口,遇见文国刚下班过来,心里便烦着他,这小子喜欢多嘴、管闲事。

文国刚见他这副、玩女人心切的模样,想起章嫂,最近给他打电话来,哭哭啼啼的询问:章满仓好久不给家里寄钱,工地是不是没发工资呢!文国刚拿着话筒,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瞒着她说:“公司最近欠薪,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文国刚接完电话,还是忍不住劝他:“师傅啊,您家都揭不开锅哪!咋还在外面沾惹女人呢!迟早您会出事的。”章满仓跺着脚吼道:“老子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家揭不开锅,绝不会找你借一分钱。”文国刚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担忧他有一天,会栽倒在女人石榴裙下。

文家的老婆,常在电话里劝丈夫,不要多管章满仓的闲事,都是几十岁的人哪!还用你来劝导他吗?再说,你瞒章嫂一时,还能瞒她一辈子,迟早她会知道的,到时候,责怪你一头包。文国刚觉得老婆,说得在理。往后在他面前,再不提这茬事儿。

章满仓来到夜总会,在客厅刚刚入座,领班过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章总,对不起!今晚,雪花被一位客人点台,我给你领来十位姑娘,供您挑选好吗?照样让您满意。”即刻拍着手,一排浓墨艳妆的年轻女子,踩着高登鞋,款款来到章满仓面前,像集市陈列的商品,供客人如意挑选。

章满仓面对这排、热情似火的姑娘们,眼皮都不抬一下,低着头说道:“谢谢领班好意,我坐一会儿就走。”

领班犹豫一会儿,又说:“要不,请怡琇姑娘来陪您?”章满仓依然不接茬。起身来到舞厅门口,瞧着舞池里的雪花,被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紧紧地搂抱着,踩着音乐节奏,疯狂的扭动身躯,那双不安份的手,在雪花身上抚摸着,这让章满仓心里,如打翻醋瓶子,酸得不是个味儿。

领班觉得,老章心态怪怪的,徘徊舞厅门口。赶紧过来劝导他:舞厅是供客人娱乐消遣的地方,这里的姑娘,都是有偿服务,千万别带着感情心态来,不然会引起麻烦不快。雪花在里面陪舞,看见章满仓在门外瞧着她,本想过来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早点离开。

但这位客人跳得正上劲儿,抱着她不放;而且一只手,滑向她身体私处。雪花一声惊叫,用力的推开客人。哪知,这男人伸手拍的一声,给雪花就是一耳光,扇得她两眼冒金花。领班见状,赶紧跑进来,一番好言相劝。这男人一把抓住雪花手腕,不依不饶。

章满仓刚离开门外几步,突然听到雪花哭喊声,立马转身跑进舞厅,一掌推开发威的男人,指着他的脸,厉声喝道:“这里是娱乐舞厅,不是调戏侮辱女性的地方,而且伸手打人,真是欺人太甚。”

那男人不示弱,瞪着凶巴巴的眼光,瞧着章满仓,露着凶狠面容问道:“你是她什么人,敢来管我的事。”

章满仓见这个男人,来者不善,像社会上那种、打打闹闹的土财主。他一把护着雪花,厉色说:“我是她什么人,不重要。你动粗欺负女人,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会站出来管。制止你无耻行凶的行为。虽然你拿钱来消费,但也得讲规矩,讲个道义。你把手伸进人家姑娘身体乱摸。如果舞池里,都是你这样恶劣的男人,那个姑娘敢来陪舞呢!”

那男人惊愣,上下打量着眼前,闯入的绿林猛汉,一身正气,个高气壮如牛,双眼直冒怒火,拳头捏得吱吱响。这家伙自知亏理,害怕吃拳头,便丢下几句狠话,正要离开舞厅。

章满仓快步跨上前,一把拦住他说:小费要付呢!那男人转身,狠狠盯着雪花几眼,不情愿的从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啪啪的丢在她面前,便灰溜溜的走出厅门。顿时,舞厅爆发热烈的掌声。

领班端着一杯热茶,慰劳仗义好汉章满仓,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个男人,做建材生意的,仗着手上有几个钱,经常来泡舞厅。很多姑娘都怕接待他;他舍不得花钱,又想占人家姑娘便宜,如果姑娘稍有不从,便大发淫威,伸手打人,无人敢管。今儿,您算给姑娘们出口恶气。”

章满仓见美女们,前后簇拥着他,像一位打了大胜仗、凯旋归来的战斗英雄。便挥舞着拳头,得意的说:“有我这个护花使者,往后你们不用害怕,下次见到他欺负你们,我用拳头来教训他。”章满仓的话,引来姑娘们赞赏喝彩。

雪花主动的拉着他说,“今儿时间还早,我免费陪你伴几曲舞。”领班连称好。雪花拥着章满仓进入舞池,边舞边说:“干我们这行的人,亦有自己的尊严和人格,不是见了钱,啥规矩不讲,陪人上床作欢。对待刚才这种男人,既便给我万元,我也不从。”

这话,像电流传到章满仓心灵,联想自己一些粗鲁行为,脸上发热,显得不好意思。雪花劝着他,少来这儿沉湎女色,不是件好事。男人们务工挣钱不容易,工钱都丢掉这儿,家里还有儿女老婆,翘望等钱用呢!

雪花这句话,如刀捅他心头。他知道,雪花也好,文国刚也好,执言为他之好,劝他知迷途返,离开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但他心里,只有雪花姑娘的情和爱。当初打工,让家里过上幸福生活的誓言,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突然,章满仓附在雪花肩头,泪水湿透她衣裙,伤心的说:“雪花,你说得很对,咱们大山农民,出来打工挣钱,就是为家里建房、过上富裕的日子。但我如今,离不开你啦!我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没有你。”

雪花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章满仓,为了追求她,竟然舍弃家庭、连妻室儿女都不顾。闹得她心神不定,不知如何来面对。但从章满仓的脸色举动,感觉是他真心实意喜欢她。跳完几曲舞,章满仓抬手擦着泪水,像个喝高酒的醉汉,从她眼前蹒跚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这天夜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雪花,第一次辗转难眠,满脑奇迹般的出现章满仓。记得刚进高二那年,有个帅气健壮的体育老师,向她示爱;班上有个阳光活波的男生,悄悄给她写恋爱信。她视而不见,没有回复,很多男生望而却步,背后称她是冷面校花。雪花拒爱的原因是,一心读书,想考上大学,跳出农门再说。

命运,却给她开个大玩笑,没想到上天,安排一个比她父亲年龄还大的男人,如此疯狂的爱上她。常言说:,美女爱英雄,一点不假。章满仓路见不平,握拳相助,让雪花重新审视,这个求爱的庄稼汉子……

文国刚因公务,频频来制服厂车间,跟怡琇日渐熟络起来,便从她口中,得知雪花快满二十岁。章满仓无意中,从文国刚哪儿,了解到雪花生日,他瞅准这个难得的表现机会,精心策划雪花的生日宴会。便在附近一家酒楼,订下一个大圆桌包厢。

生日这天上午,章满仓胜过对妻子关爱,献给雪花送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端上一盘、充满奶油香味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二十根,跳跃燃烧的彩色蜡烛。房间里,充满着欢笑和生日祝福。

章满仓还特请,嘴巴甜蜜的文国刚当主持;怡琇、领班、大堂经理,还有相好的同事姐妹,一大群人,嘻嘻哈哈聚集而来,热热闹闹给雪花过生日。

雪花从来没享受过这般高贵、有情调的如梦待遇。她穿着一件,淡红色的连衣裙;脖子上围着,章满仓送给她的白玉项链,显得十分楚楚可爱动人。在生日祝福的音乐声中,她鼓足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的燃烧彩烛。

对于这场精心策划的生日宴会,开始,她并没有接受,而是多次推辞。章满仓无奈之下,向领班求助。情况随之发生变化…..

大家称领班叫烨姐,年过三十,从业舞厅多年,算是见多识广的,情场老江湖。像章满仓这样动真情的汉子,她见多不怪。干她们这一行,尽量不得罪人,多个朋友多条财路嘛!

如今这个社会,有钱就是老大,何苦把当下畸情金迷的男女关系,看得那么重呢!她见老章来舞厅,一趟又一趟的追求雪花;低三下四的,不顾颜面。在外性饥渴的男人,活到这个份儿上,怪可伶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老章一把。

一天傍晚,雪花上班来得很早。领班趁机跟她拉起家常来,作为江湖过来人,开导她:出来干咱们这个行,讲究的是发财致富,要想保持贞洁,又想要赚钱,那是不可能的。常言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嘛!今儿你拒绝老章,明儿老李照样来捧你,客人看上喜欢的姑娘,穷追猛打、玩感情的事儿,在咱们舞厅,太寻常啦!就像今晚落山的太阳,明早照样升起。

领班说着,流下难过的眼泪。雪花眼润的问道:“烨姐,您也遇上客人求爱?”领班点着头说起……

十几年前,家口人多,生活很困难,欠下债务累累。我跟你一样,十四五岁跑出来做工。哪知,那点工钱,根本不够家里开支,时常为钱发愁呢!一位要好的姐妹,悄然告诉我,一条来钱快的发财道儿。我听罢,脸红心热,岂能做这个活儿呢!要是撞上熟人,传到家乡去,往后那能嫁人呢?再说,父母也不会同意呀!我当即谢绝,再穷,绝不能踏入,这个切齿丢脸的行业。

时过两月,父亲上山采草药,不幸坠落摔伤,需要治疗、手术费万多元,这天价数字,让我们全家陷入绝境。母亲逼得没办法,只好给我打电话。

我急得找几个相好的姐妹借钱,东拼西凑,总算把这笔费凑齐,赶紧汇给家里。父亲伤是治愈了,可留下万元债务,怎么还呢?而且,偿还附加一分的利息。急得我走投无路,只好踏入来钱快的夜总会。

开始,我天真的想到,陪陪舞嘛!无非搂搂抱抱的,两三个小时,赚两百元小费,一个月下来,收入六千,不到半年,还清债务,从此洗手不干。

然而,并非像她们说的轻松简单。听说,来舞厅的客人,一部分人修养不错,跳舞规规矩矩的;还有一部分客人,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上班的第一天,遇上一个咸猪手的土豪,进入舞池抱着我,双手不停的捏摸,我只好赔笑忍着,这家伙进寸得尺,胆子越来越大,我掩面而泣,忿然的推开他。哪知,主管不仅不帮助说句话,反而批评我怠慢客人。

主管见我新来乍到,给我一番如情开导:进入这个行道,你想讲文雅、讲规矩、讲贞洁,别想来这儿混、赚这笔钱。站在外出打工的男人角度,长期跟妻子分居,痛苦的忍受着性饥饿,攒几个工钱,来这儿说得好听的,娱乐消费。实际上来搂搂抱抱,亲热一下年轻姑娘,人家出几百块钱,摸摸捏捏很正常;有些包工头赚点钱,提出要跟姑娘开房,释放性饥渴,几分钟的事情,小费五百六块,甚至上千元到手哪!人家出钱,你出身体,彼此都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没过几天,这个男人又来舞厅,奇怪的是,依然点我的台。有了主管的上课、洗脑启发,我的心态比前日,放得平和多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热情的挽着他手,进入舞池。由于我主动配合,他跳得很起劲,不停的夸奖我,便提出要跟我开房。

一听到这个可怕的要求,我像没魂的躯壳,浑身发抖。主管鼓励我,迈出这一步,用她的话说:只要在这个行道混,今天不迈出、明天同样迈开这一步,想到要偿还一大堆债务,我十分不情愿点着头,跟着他进入房间,一旦上了床,什么想法,瞬间变得简单无顾起来,钱能解决一切问题,正如主管所说,几分钟的事情,转身获得千元。我拿着钞票,流下一串串泪水,这眼泪到底是为啥,我也不知道。

从那以后,我们金钱的服务关系,变成关系密切的老朋友,他只要不外出,隔三差五来点我的台,小费照付;有时候跳完舞,拉我去宵夜、看录像,玩得很开心。遇上很晚,亲自送我回宿舍。这人姓什么,做啥职业,有无家室,我从来不问及。他一直默默的陪伴着我。

半年后,我还完了所有的债务,这个客人竟然消失。我心里迷茫惆怅,是情是爱?我也说不清楚。主管拿来一封没有地址、无署名的信。我在一个角落里,小心的启开这封信:“彼此怎么称呼,并不重要。不过,你一定知道我是谁,虽然我们没有拿这张证,成为夫妻。半年来的亲密交往中,彼此尊重关照,相当时下的临时夫妻。听说你因偿还债务,兼职这个充满风尘卖身的行业。你是个好姑娘,若我无家室,肯定娶你为妻。现在我们公司,拉到东南亚去建工程。临行之际,留下此言告慰。”我拿着这封信,整整哭泣一个夜晚。从此,再亦没见到这个人。

家乡的楼房,修建得比别人又高又宽,让父母脸上添足光彩;哥哥顺利的娶上媳妇;大弟念完师范,在县城当上老师;小弟考上大学。村里的人都说:我父母前世烧香修行,今世养个会挣钱的女儿。但他们谁也没有看见,寄给家里的这些钞票,噙满着我身体的血泪……

雪花听完领班的故事,流着泪不吱声,然后问道:“烨姐,你还完债务,咋还在舞厅干呢?”领班充满着泪光,瞥她一眼,接着说:当时,还完债务,萌生退意。恰遇舞厅务工的小烈,便是我现在的丈夫,他一个死心眼的追求我,而且不计较,我跟客人做这种事。

那个时候,年龄小,初入社会,对男女关系、什么恋爱婚姻呀!懵懵懂懂的。我跟你一样,心肠脆软,只知道人家对你好,感情报答对方。没处多久,小烈在外租间房子,我们就住在一起啦!不久怀上他的孩子,只好跟着他去领证。

这年春节,去他老家贵州,后悔才知道,他家九姊妹,祖父、爷爷奶奶都健在,四世同堂。除了几床破旧的棉絮,家徒真是四壁。顿时,我惊呆了,欲哭无泪。万没想到,刚从自家脱贫出来,又跳入烈家贫困深渊。

小烈当着长辈父母面儿,下跪发誓,一辈子对我好。面对痛苦流涕的丈夫,我心一下软哪!还有啥话可说呢?只好认这个命吧!

这天晚上,我靠在丈夫身边,久久难眠,不知道,如何面对往后的日子。丈夫很内疚,边抹着我脸上的泪水、边耐心的劝导:“贫穷并不可怕,只要身体好,夫妇齐心协力,在舞厅干个三四年,拿着积攒的钱,在县城买个门面,经营水电五金什么的,你守店、我进货,顺便接临工活儿,不愁赚不到钱。”

我听到丈夫这番,雄心壮志的致富计划,心情微微轻松平静下来。我盯他几眼,便问道:“在舞厅,遇上动手动脚的、甚至开房要上床的男人,该怎么办?你能容忍吗?”

丈夫沉默许久,泪光楚楚的抬起头,对我说:“遇上这样的事,要说男人不计较,那是句假话。咱们农民,一无学历技术,二无社会关系资源,除了身体,一无所有。家里遇上生存困难,男的下苦力,女的卖身体,除此别无他法。”

我吃惊的望着丈夫,这般“宽容大度”的理论,也许是他见多识广吧!但细想起来,确实这么回事,农民最怕遭洪灾,冲垮房子咋办;二怕遇旱灾,田里绝收无饭吃;三怕家里出个重病人,借钱背债,这辈子穷得抬不起头来。

丈夫见我惊讶的模样,便说起几年前,家乡出现,一件震撼人心的事儿。讲的是一个三十七八的汉子,突然得个奇怪的病,腹部拱起个硬包,肿胀疼痛。开始,妻子陪伴他去镇上中医院治疗,结果越治、腹部的硬包越大,像个身孕六甲的妇女,医生建议转院治疗。

妻子听医生这般口气,才知道丈夫病得不轻,便搜光家里积攒的油盐钱,带着十五岁的失学女儿瑶瑶,借来一辆板车,垫着一层稻草,铺着一床旧棉絮,拉着疼痛难忍的丈夫,来到县医院就诊。

医生诊断后,皱着眉头说道:“病人的肠道,长着约六公斤的脂肪瘤,须尽快手术切除。不然,压迫器官、危及生命。”

妻子凭直觉,丈夫这场手术下来,医疗费不菲,便小心问道:“医生,哪医疗费要多少呢?”医生摘下听诊器,打量着这家病难重重的农户,叹气道:“前期的住院检查、消炎费、手术费,加上后期的修复医疗费,最低要过两万五。

妻子听这个数,顿时瘫倒在地,哭着对医生说:”我们村家家户户,积攒的钱,都不超过一百元,既便把所有的亲戚、全村乡亲的钱借来,亦凑不到这个数,”

丈夫不停的喘着粗气,吃力的对妻子说:咱们回家吧!妻子抱着绝望的丈夫,痛哭的摆着头。女儿握住父亲冰冷的手说:“爹,您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您倒下,我们全家都没啦!若借钱治好您的病,我们全家还有生存的希望。”

医生在一旁,瞧着这个刚刚失学、表情刚强的小姑娘,颇为感动,上楼请示院长以后,下来对患者家属说:“病人先入院,希望五日内,凑到手术钱。不然,院方停医断药。”母女俩,感动得跪在医生面前,磕头致谢。

瑶瑶内心焦急,这五日内,娘从哪儿,借到这么多的钱呢?除非去抢银行。她坐在病房门口,左思右想,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催人泪下的念头,她从病房里出来,直奔汽车站…….

曹总和秘书小李,刚从公交大巴车下来,准备出站。突然看见站门口,围着一大群叽叽咋咋议论的人。他挤进人群一瞧,原来是个眉清眼秀、扎着双辨儿的小姑娘,双腿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张石头压着的白纸,上面写着:“家境贫寒,父亲病重,急需手术费两万余。恳请贵人相助,本人卖身抵债,或做女为媳均可。”

曹总看完求救广告,便蹲下来问瑶瑶:“这是你写的吗?我可以帮你。”瑶瑶抬起头来,望着这位慈眉善眼的中年男人,感激的直磕头。围观的一些人,好意的提醒曹总:这小丫头行骗的,别上她的当。瑶瑶哭泣的说:“我没骗人,不信,领你们去医院看吧!”

围观的人,越涌越多,纷纷谴责这小姑娘,伪装演苦肉戏,曹总肯定上当,如今这种骗人的把戏,到处可见。他仰望灰蒙蒙的苍天,一声叹憾,便伸手扶起瑶瑶说:“我帮你,一不要你卖身,二不要你做女。我在城外开家肥料厂,需要帮工。你父亲治好病,来厂做工还债,你可以来我家,照顾刚中风的母亲,护工钱照付。”

现场有位老人,疑问曹总,为何做这天大的好事。秘书小李解释道:“我们曹总,经常帮扶困难人。二十多年前,他家遭遇大旱灾,没钱读书,幸好遇上一个路人资助,念完高中,考上大学。”众人立刻改变,对瑶瑶冷漠的态度,鼓掌称赞,遇上大好人咯!

雪花听完这个故事,明白领班的心思,农村妇女来城务工,要想多挣钱,大都来夜总会陪舞,进而沦为失足女;有的靠身体姿色,甘当有钱人的小老婆,偷着生儿育女;有的为钱。跟包头做起临时夫妻;久而久之,女人习以为常。因为兼职舞厅伴舞,钱来的快呀!好多夫妻双双从业,丈夫干招待生,妻子做伴舞小姐,常见被客人搂抱,进入肉体交易的房间,妻子心如刀割,丈夫痛苦收着钱。钞票如变态鬼魔,抹去丈夫感情的尊严,浸透着妻子血和泪…..

这天晚上,天降大雨,来舞厅消费的客人,比平时少几成!雪花闲着,坐在黯然角落里,不知不觉的想起章满仓。这人心眼不坏,就是喜欢贪图女色。再说,男人长期在外务工,有几个不好色的呢?

她年满二十,心里一阵凄冷。家穷人口多,父母从来没给她过什么生日,更不用说,送鲜花、生日蛋糕。如今老章有这番心意,按领班的说法,只当一个朋友来关怀你吧!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老章打着雨伞,跑进来对她说:“嘿嘿,我就知道下大雨,客人来得少,怕你闲着无收入,特地冒雨赶来点你台。”

雪花看见老章诚雯许多,浑身被淋湿,颇为感动,加上领班的劝导洗脑,便答应老章的心意,为她操办这次生日活动。

章满仓像获得大元宝,心里乐开花,这是他获得雪花芳心、关键的一步。他搂着雪花,在舞池里边跳边感觉,对他的表情,亦悄然在发生变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啦!至于什么不一样,他心里说不清楚,只觉得一件、他需要到东西,眼看快要获得啦!

这天夜里,怡琇跟雪花下班,结伴回寝室的途中,有句沉淀在心底的话,忍不住对她说:“前不久,我遇见文国刚,听说,老章家里三个孩子,老大在外务工,等钱娶媳妇;两个孩子在上学,经济负担很重,常向文国刚借钱呢!章满仓每月工资不到两千,如果给了你,他家里怎么生活呢!再说,他大你二十有余,还是个有家有口的男人,你投他啥呢?”

怡琇见雪花脸色暗沉,闷着不吱声,便接着说:“你身边这么多不错的男子,随便挑一个,我看比他强得多。如果你跟他处临时夫妻,怀上他孩子咋办?人家可是有老婆的男人,他老婆找上门来咋办,闹得满城风雨,传到家乡去,你母亲和弟妹能接受吗?”

雪花觉得怡琇,说得入情入理,她心里像妖魔迷住,跟着他跑啊!究竟往哪儿跑,她心里也不知道。

章满仓自从攀上,如花似玉的雪花姑娘,天天做起春色美梦,只要跟她在一起,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死百次亦值得。他像一匹脱缰绳的野马,在畸情孽缘的歧途上,越奔越远。他跟雪花奔多远,奔向何方;家庭妻室儿女,怎么办?雪花未来的婚姻,他能负责吗?章满仓根本没去多想,走火入魔的仓惶上路。

他一方面,寻找各种机会,密锣紧鼓的追求雪花;另一方面,谋划建立一个安乐的家外家,希望那天,抱着雪花同床共枕,做着噬魂的婚外夫妻美梦。就在此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出现,加速章满仓春梦成真…….

PS: 后台编辑老师:您好!今早去参加一个采访活动,便清早发文更新,若遇上驳回,只能待傍晚回来修改。特此敬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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