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大家安然入座,按上关门电钮,车门吱吱地自动关闭,稍带点油门,缓缓离开马府酒店。父母瞧着马家人目送,开心得捧腹哈哈大笑。
文父赞扬女儿智谋多端,这盘旗下得绝妙,把趾高气扬的马国财,收拾得服服帖帖。而且,心甘情愿把石料厂,交给文家兄弟来经营。当然,哥哥们心里似明镜,马国财是冲着文雯而来,没有她这块金凤凰招牌,这天降的馅饼,说什么也砸不到,他们几兄弟头上。
过去,文老二的家,当地是出名的贫穷户,走到哪儿,人家退避三舍、害怕借钱欠债。现在终于感受到,有经济实力,便有人格和尊严。连他自家几个兄弟,一改过去,忿然嫌弃他家穷,竟然主动来给他拜年,这让文老二,喜沾女儿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热脸的恭维喝彩。
这个春节,文家过得最热闹、最舒心的一个年。十来天的探亲假,一晃就到了,文雯过完上九日(苗家山寨称:正月初九为上九日)。正月初十早上,天还没大亮,屋外飘着大雪,文母见女儿洗漱完毕,做了一大碗、她喜欢吃的腊肉面,端在桌上冒着香气;并放有两碟熟香肠、油炸酥肉。文雯捧着面碗,呼呼啦啦吃得精光。用毛巾擦着嘴上的油汤,爽心的说:“还是娘下的面、炒的菜好吃啊!我在沿海厂里,常做梦吃娘做的饭菜。”这句称赞话,令文母伤心落泪不止。
文父在一旁,神色黯然的说:“你要离家,你娘昨晚一夜都没睡,煮这蒸那,给你箱子塞得满满的,生怕你回厂没吃的。”
文雯难过的流泪,拥抱着母亲说:“今儿天寒,下着大雪,您跟爹别去送我哪!娘保重自己,明年春节再见您们。”说罢,抱着父亲泣不成声,便嘱咐道:“爹,您现在年纪大哪!家里条件好起来,您不用外出打帮工,在家好好的陪着娘;遇上重活儿,叫哥他们去做吧!”家里安上电话,我们可常通话啦!”
文雯跟爹娘,说完道别话,捂着流泪的脸,随着哥哥们走出院子。母亲突然扑上来,紧紧抓住文雯的手说:“闺女啊!我要送你过村口石桥。不然,娘心里不踏实。”文父感觉老伴的举动,有些怪异,不是说的好好得吗?咋又变卦了呢?
原来昨晚,文母靠在火灶旁,边煮东西、边打个盹。梦见天也下着大雪,送女儿出门到村口,石桥头上有个白胡老头,拿着拐杖拦住全家人。文母不认识这个陌生老人,问道:为何不让他们过桥呢!老头阴沉着脸称:这桥面已出现裂口,人多过桥很危险,只让你女儿先过桥吧!果然,文雯独自过完桥,只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石桥垮得无踪无影。
文母跪在地上,手拍着心口,嚎啕大哭的呼喊着女儿。白胡老人过来,对她叹憾道:“如今桥跨,你女儿再也不能归家啦!”文母起身一瞧,白胡老人瞬间不见了。河对面的女儿,变成白色的凤凰,展翅飞向山外…….
文父倔不过老伴,只好让女儿牵着她手,踩着吱吱厚的积雪,一步步来到村口。石桥在晨雾中,像个沉睡的孩子,显得十分沉静;大清早没人路过,文母把女儿送过桥,抱着离别的女儿,泪流不止。嘱咐道:“你孤身在外,时刻注意安全,千万别相信陌生人的话,有啥事,写信给娘说。”文父搀扶老伴,一直看着女儿,消失在雾中山道……
文雯回到厂里,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放下行李箱,第一件要处理的事,就是拿着母亲备的丰富年货,直奔广播站。
办公室的门,虚开着的,房间有明亮的灯光,难道台长没回老家过年?她咚咚敲着门进去,放下提袋笑道:“台长,您怎么不休息,我回来啦!”台长正在抄写招聘报告,见文雯推门进来,起身迎接握着手,一番嘘寒问暖,文雯把提袋里的老家年货,堆放在他桌儿上,香气扑鼻。
台长毫不客气的笑纳,请她入座喝茶。便对她说:“正月十八,传媒大开学,反正最近厂里,还没正式复工。这几天,你休息吧!做些学习准备。”
台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转账支票,递给她手里说:“这是你去学校报道,交给财务室的学费。”文雯双手接过支票,瞧着单子两万多块钱,啧啧惊讶的问道:“厂为我学习,交这么多钱哪!”
台长瞥她一眼说:“咱们厂,历来重视人才引进和培养,每年花很多钱,送业务骨干去国内外学习深造呢!目的是把厂做大做强,靠实力参与国际竞争。现在外籍技术人员,引进越来越多,厂里考虑,英德日语广播,需要招聘一名外语播音员。”文雯听到这个消息,颇为吃惊,没想到厂广播站,发展如此之快。
台长见文雯吃惊的眼光望着他,手指敲着桌面说:“我觉得,你年轻,又有文化基础,利用传媒大学习机会,把英日语捡起来,将来身兼两职,可多拿一份基本工资,名利双收,你何乐而不为呢?”
文雯感觉,台长总是鼓励着她,看好她的勤奋能力。便紧张的问道:“台长,您看我有这个胜任的能力吗?”
台长点头道:“年前,厂里开会研究广电工作,我向厂领导保举你兼任。说起来外语播音挺玄乎,实际上很简单,都是一些生产消息、短文新闻报道什么的,又不是长篇大论的、专业分析文章。既便遇上什么难点,厂里有这么多外籍老师,你怕个啥呢!”
经台长一番开导鼓励,文雯感觉肩上的压力,轻缓多哪!举手敬礼的说:保证完成任务。台长指着桌上一大堆招聘表说:“年前,我没休息,抓紧时间组织招聘工作,现在确定六名高起点人才,上报厂里审批,最终挑选两名入职。往后咱们台里,可以制作电视新闻节目啦!”台长说到这儿,脸上露出快慰的自豪感。
段康回家过年,姐姐发现他,今年跟往年的情绪,大不一样,总是闷闷不乐的、坐在火盆边,一坐就是一天。
有天晚上,她见丈夫和孩子们,早早入睡。便陪伴他身边,关心的问道:弟弟有啥心思,跟姐说说吧!开始,段康沉默无语,后来憋不住,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姐姐听罢前因后果,有些诧异,略思一会,拍着他肩膀说:“你走入一个毫无希望、单相思的死胡同。那姑娘才会处事,借故跟你认个兄妹,遇上啥事找你好使。实际上,不可能跟你呀,成为男女朋友关系。你也不细想,你条件如此一般,年龄又大她12岁,人家姑娘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嫁给你呢?别听你身边不负责的瞎参谋,那是害你的,这个梦做不得呢!”姐姐的话,让段康心里更添堵,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认为,姚哥的话,句句贴他心愿。
段康跟姚哥和显忠,虽然不是同村的老乡,但同在一个厂的车间修理班,关系本身走得近。还有个重要原因,姚哥家里十分困难,妻子患妇科病,需要长期服药治疗;两个儿女正在读书,需要大笔钱开支,几乎每月要找段康借钱。当然,次月发了工资,很快还给他。
显忠有个喜欢喝酒的习惯,但又不愿意出酒钱,经常擦段康的油,因为他是无家无口的单身嘛!段康在这方面,显得很大气,遇上加班,完不成任务,显忠过来给他帮忙。这样,他们仨像亲兄弟,隔三差四在街上小酒馆,一起喝酒聊聊天。出门在外的男人嘛!,聊啥呢?肯定要聊女人;而且聊年轻漂亮、多情的女人,这个百说不厌的开心话题,自然而然的聊到文雯头上。
年前,那餐聚会的团年饭,姚哥从中看出端倪,凭他的感觉推断,并非像段康轻松所说的兄妹情。实际上,他希望跟文雯攀上的、所谓兄妹关系,来个大“转正”,顺理成章的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尤其是文雯上了传媒大,这种异想天开的欲念,在他心里像芝麻开花,希望值变得越来越高、越强烈。
姚哥自然充当他的谋士,暗中给他鼓劲打气,以过来人的口吻说:“男女相交,只有情爱,哪有什么兄妹之称呢?赶紧趁早、设局拿下她,肚子怀上你的种,不就是你的女人吗?”然后,对他小声耳语几句。段康脸色聚变,摆手低声道:这个办法使不得。
正月十五这天,艳阳高照,春回大地。文雯在办公室准备学习资料,突然接到段康打来到电话称:他特地从家乡赶来,邀上姚哥和显忠,宴请她过十五,也是为她上学饯行。文雯一听这两个人,心生几分不悦,姚哥给她的印象:一肚子坏水,阴阳怪气,善出馊主意;那个闷葫芦的显忠呢!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恨不得把她身体看透。但转念一想,他一番盛情,亦订好包房,只好违心答应。
沿海正月的天气,跟贵州老家反差很大,那边飘着雪花,这边艳阳高照,气候像老家初夏时节。傍晚,吹着凉凉的海风,真是神仙天气,让人好舒爽哟!文雯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高领薄毛衣,下穿黑皮短裙,配上长皮靴,显得格外青春靓丽。她骑着一辆凤凰女式自行车,不一会儿,便到了约定的餐馆门前,段康站在大门口,向她热情的招手,拥着她走进包房。文雯礼节性的跟姚哥、显忠,点头示礼。
服务生见客人到齐,赶忙端菜斟酒,文雯按住酒杯说:“今儿是元宵节,几位大哥们,可以开怀多喝几杯,我今儿就不能奉陪你们,晚上回去,还要准备上学的,一大堆事呢!”说罢,她以茶带酒,分别敬他们三位。
姚哥见状,赶紧用脚尖,悄悄撞下段康的腿,暗示他给文雯斟酒。哪知,段康如临生威母虎,拿着酒瓶直发抖,像个木桩痴楞楞的竖着,傻乎乎望着文雯,一言不发。
姚哥在一旁帮腔助道:“今儿过元宵节,段康盛情难却,你咋不喝杯酒呢!怎么也说不过去呀!”他突然抢走她的酒杯,斟上满满一杯酒。文雯见他们如此粗鲁无礼、强行劝酒,赶紧推脱的说:今儿不奉陪,身体不舒服。赶紧拿着提袋,推门疾出,骑着自行车飞快的离开……
正月十八早上,天空变得阴沉起来,飘着沥沥淅淅的细雨。文雯没想到,台长跑到厂车队,叫来一辆丰田轿车,亲自送她去省城学习。她感动得不知说啥好,提着行李箱,从宿舍匆忙出来,车早已停在厂大门口,台长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见文雯疾步而来,从车窗伸手招呼着她。
文雯打开车后门,把行李箱放入后排沙发上。便惊讶的问道:“台长,我那有资格,享受派车的待遇呢?您还亲自送我,真不好意思。”
司机接话说:“台长跟咱们队长是铁哥们,走个后门、派台车算个啥呢!”百米宽敞笔直的柏油马路,丰田轿车跑起来,如风驰电掣,一百多公里,眨眼功夫就到啦!
传媒大,比文雯想象的要大、要美,简直像个植物大花园;树木成林,绿草茵茵,遍地鲜花盛开,沁人芳香。
台长拍着文雯的肩头说:“我送你到这儿,自个进去报到吧!这儿学习生活条件,都是挺不错的;遇上学习上的问题,首先找老师求教,或请优秀的同学帮助吧!”
文雯像第一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满含热泪的抓住台长手,迟迟不肯松开。那依依不舍的表情,宛若永远不会再见。
台长推开文雯的手,像家长哄孩子上学的口气说:“过三四个月,学校放暑假哪!我们又会见面的。如果我来省城办事,会顺便来看望你的。”文雯抹着泪水,向台长和司机鞠躬致谢,拖着行李箱,仰首挺胸,走进她梦寐以求的传媒大学……
校内有栋十层楼、风格考究的培训宾馆,掩映在励志湖畔的樟树林中;隔湖相望,有座海拔600多米、满目苍翠的状元山,湖光山色,辉映迷人。学员们安排入住双人间,配有卫生间的淋浴、电视电话、电热水器、空调……
学校后勤主任,拿着对讲机,亲自指挥接待,来自县市广电局、大型工矿企业广播站的一百多名学员;入住的原则是:男宿左边、女居右边,便于大家学习交流。
文雯被安排三楼303房间,当她拖着行李箱、推门进去,房里有位、年约三十出头的女学员,热情的跟她打招呼,便自我介绍叫童辉,来自省城郊区,县广电局,哥哥在省直机关工作,周末休息,她会去哥哥家,晚上不会回来。
这天傍晚,传媒大请学员们,在宾馆餐厅会餐。培训学院的院长到场讲话:首先,他代表学校,欢迎大家来学习好、生活好!尽量满足大家学习需求。学员们一阵鼓掌。
他瞧着学员们高涨情绪,幽默的说:“大家经过这一年学习,将来回到单位,都是专业骨干、技术总监,或者戴上台长的官帽。将来我带着学生,可能到你那儿实习,请我的客吧!大笔一挥报销。”
院长逗得大家哄堂大笑。他最后说,希望大家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虽然你们不是学生。校方依然按照学生管理制度,配有两名年轻的辅导员,确保你们学习有序完成。男辅导员首先起身介绍:“我叫邵军,大家叫我小邵吧!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接着女辅导员秦华,躬身向大家施礼
院长严肃的眼光,扫视着学员们,称有两个问题,必须告诉大家:“刚才,我看了报道表,这129名学员,大专本科占95%以上,还有海外名校硕士生,亦有高中或职校学历的学员。这次授课的内容,基本上是大学本科层次,如果低于这个水平层次,请大家来学习,毫无意义。”
院长抖着手中报道表,面露难色道:“不过,又涉及一个问题,咋看起来,大家的学历并不低。实际上呢!大都是在职自学的专科和本科,跟全日制培养的本科生,还是有一定的差别,学历层次低的学员,可能遇上学习困难,这不要紧,我们有应对的办法,确保每个学员,既学到专业知识,又能考试过关,顺利结业。”学员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院长展颜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继续说:一方面呢!校方安排骨干老师来教导;另一方面,学员间开展互帮互学,学历高的优秀学员。帮助辅导学历低的学员。比如说凌志,就是其中一位,可以帮助职校学历的文雯。
大家把眼光投向角落边儿,一个阳光帅气、中等个儿、皮肤白白的、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躬身向大家点头示礼;文雯跟着起身,脸色绯红的向大家说:“我学历垫底,但学习成绩不能垫底,希望大家多多帮助。”她的气质自信,赢得大家的掌声。凌志偷偷的瞧着青春妙年的文雯,心灵幡然一震,宛如上天派来的、绝色美丽天使……
喜悦的后勤部主任,走到餐厅中间,补充道:“校方请大家会餐,通过这个形式,相互认识,强调学习纪律,课外男女学员,可以相互交流学习或求教。晚上十点后,男女不得串门,特别是男学员,禁止无故到女学员房间逗留。”
主任讲到这儿,环视大家几眼,面露几丝、难以琢磨的表情说:“刚才,院长讲得好,希望大家珍惜学习机会,切勿涉及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学员们心里清楚,院长和主任,反复强调纪律,而是担忧男女关系纠葛发生。主任提高嗓门:“祝大家学业顺利完成,请大家自由组合入席吧!”
凌志低着头,来到文雯这席,与她对视而坐,便主动跟她点头示礼。旁边一席的两位女学员,可能跟凌志来自一个地区,业务有交往。便私下细语道:“这小子,改不了好色的本性,你看嘛!又瞧上年轻漂亮的姑娘,说不定又要爆发一场感情风波,”
文雯学历低,颜值不低。很多男学员,借机来给她敬酒,唯有凌志稳稳的,冷眼静观着她,那眼神带有几丝忧郁。文雯端着酒杯,大方的走过来,跟他敬酒的说:“我年龄最小,学历亦最低,还得请您指教帮助。”凌志将满杯白酒,仰头一饮而尽。眼睛红红的注视着她,毫不推辞的答应道:“没事,保证你考试过关吧!”文雯暗暗的庆幸自己,遇上个热心的师兄好老师。
会餐结束,两名辅导员拍手,招呼着大家说:“传媒大学里面很大呢!有田径运动场、足球场,刚健一座现代化的竞赛体育馆;还有规模宏大的图书馆;景色宜人的弘志湖畔。下面我们带领大家走一圈,熟悉一下校园环境。”大家怡然赞成,欢快结伴而行。
文雯感觉有女学员,用异样的眼光瞧着她,她立刻回避跟凌志单独结伴,跟随大部分学员一起;凌志毫无在意,女学员轻视的眼光,继续跟着文雯身旁,不停的讲解传媒大的文化。文雯眼见这个大她18的男子,谈吐不俗,举止有礼,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知识渊博,对他心生几分敬慕之感。
大家沿着湖畔,来到状元山脚下,学员们好奇的发问,为何叫状元山呢?邵军指着山上闪烁的灯光说:“今晚就不去游山逛水。不过,我给大家简单的说说,状元山来历吧!”
传说,两百年前,有个赶考的书生路过此山。当时,天色暗黑,恰遇持刀打劫的一群土匪,把他身上的盘缠,抢个精光,连随身的帆布书袋,都不放过,且举刀要取他性命。一位年龄大的土匪,见书生慈眉善眼,惊恐求饶,过来推刀劝道:“老大,这书生外来可伶,现在身无半文,放他一条性命吧!”土匪头瞧着浑身颤抖的书生,缓缓收刀,挥手逃离。
这时,漆黑的天空,降起瓢泼大雨,伸手不见五指。家贫书生,绝欲投湖。只见一位银须老人,闪身拦住,痛心劝导:“孩子啊!你真糊涂,为何寻短投湖呢?书生伤心答道:“老人家您看吧!吾身上,仅有点赶考盘缠,被这伙土匪抢光,书亦没啦!赶考不成,无脸见爹娘。”
老人爽朗笑道:“后生糊涂,钱可挣、书可以买嘛!而命勿可再来呀!”书生幡然醒悟,跟着老人上山,居住岩洞,白天随老人砍柴去卖,晚上火光下念书。几月后,老人把积攒卖柴的钱,交给书生说:“你可以上路赶考哪!”书生接过一大包零碎钱,含泪跪谢老人,如期参加殿试,获得状元为官。
数年后,他专门来此山报恩,却不见老人身影,痛心不已,在山上修建一座感恩坊,夜夜灯火长明。从此,誉为状元山。
邵辅导员的精彩解说,博得大家热烈的鼓掌,便兴致勃勃的转完校园,已是晚上十点过,回到宿舍,学员们显得格外激动。
这天夜里,凌志浑身燥热,出着大汗,躺下难眠。他索性搬把凳子来到凉台,他靠在椅子上,边抽着烟,边赏光亮的圆月,他大脑里像视频,反复出现文雯那甜蜜的笑脸,如一把干柴,点燃久违的爱情烈火,难言的纠葛思绪中,认定她是最可爱的姑娘。遗憾的是,自己乃有妻之夫,且大她一倍的年龄,岂能有非分之想呢?
果然,如院长所言,老师来授课的内容,让文雯深感压力,听起来十分吃力,而且心脑消化、笔记跟授课的速度,赶不上趟。下课后,凌志来到她身边,关心问到,听懂老师讲课的内容吗?文雯摇着头,愁眉苦脸的答道:“很多问题,都没听懂呢!”凌志手敲一下桌儿说:“没关系,我给你开小灶吧!”这时,还有几个年龄稍大的女学员,纷纷围过来,听凌志讲解,直夸他结合工作实践,讲得通俗易懂。
接下来,出现一个怪异的现象:那些想听他、在课外讲解的学员,很难在教室里见到他人嘞!而是在学校树林湖边、或者在宿舍里,单独给文雯开起辅导小灶。成为她的专职辅导老师。有学员心生不满,跑到辅导员那儿告状。邵军淡然答道:“凌志主动帮助学历低的学员,精神值得称赞。至于说。他单独给某个年轻漂亮的女学员助教,这是他的权利。目前,他没违犯学习纪律,我们不好干预他。”
两月后,传媒基础理论课授完,考试成绩公布。授课老师特地在课堂上,表扬学历低的文雯。她高兴得喜泪汪汪,用感激的眼光,投向身后的凌志。课后,她从教室出来,遇上一位叫彤彤的女学员,过来搭讪笑她:“这凌志,现在是你辅导老师,恐怕过一段时间,成为躺在你身边的情夫。”
文雯听罢,顿时气愤质问:“这是什么话呀?太伤人啦!彤彤见身后有人,便好意的拉着她,来到宁静的湖边,一番推心置腹的说:“我多嘴这句话,听起来挺刺耳。但细想啊,肯定对你有好处。本来不想管这闲事,跟我啥关系呢?见你是个单纯善良、初涉社会的女孩;而辅导你的凌志,他是有家有口的男人,你们如此发展下去,酝成情感纠葛的大祸。”
彤彤说到这儿,停语下来,注视着文雯脸红尴尬的表情,拥着她说:“如果,你既能把握自己的感情,明白越雷池的利害关系;又能赢得他辅导你完成学业,也不是件坏事。”
文雯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位关心她的彤彤,躬身感激的说:“大姐,谢谢你的关心好意,我会把握关系尺度。”彤彤抱着课本,满心的离开了湖边。
文雯靠着樟树干,领悟彤彤此话,说得很在理,如果把握好彼此关系尺度,又能获得他的学习辅导,成为互助的朋友,的确不是件坏事。彤彤善意的劝告,像一根粗麻绳,把她从情感的悬崖峭壁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