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台

范渊站在试炼大阵中央，青铜面具下的目光扫过四周。问道台上七十二根盘龙柱直插云霄，每根柱顶都镶嵌着一颗灵珠，对应着天地间七十二种灵根属性。台下人头攒动，各峰长老、内外门弟子齐聚，目光或好奇或讥讽地落在他身上。

"开始吧。"凌虚子一挥拂尘，盘龙柱上的灵珠同时亮起。

第一颗灵珠亮起赤红色光芒，火属性灵根测试。范渊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阵眼处。灵珠纹丝不动，台下响起窃窃私语。

"连最基础的火灵根都没有？"

"果然是走后门进来的..."

话音未落，第二颗灵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金属性灵根测试通过！紧接着，木、水、土三颗灵珠接连亮起，五色光芒交织成网，将范渊笼罩其中。

"五行俱全？"戒律长老猛地站起身，"这不可能！"

凌虚子眉头微皱，指尖掐诀，七十二颗灵珠同时运转。问道台开始震颤，盘龙柱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龙吟声震耳欲聋。

范渊感觉丹田处的混沌之力开始躁动，灰白雾气不受控制地溢出体外。当雾气触及灵珠的瞬间，异变陡生——所有灵珠同时炸裂，碎片化作流光没入他的体内。

"这是...混沌灵根！"药王谷长老失声惊呼。

问道台突然陷入死寂。范渊感觉无数目光如刀锋般刺来，有震惊，有恐惧，更有...杀意。

"轰！"

一道惊雷劈开苍穹，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范渊抬头望去，只见云层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血色竖瞳，正冷冷注视着下方。

"天罚之眼！"凌虚子面色骤变，"快退！"

但为时已晚。血色竖瞳中射出一道猩红光束，直奔范渊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水绿色身影突然挡在他面前。

"苏梦儿！"范渊瞳孔骤缩。

苏梦儿双手结印，眉心浮现出第三只眼，一道银色光幕将血色光束挡下。但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范渊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女，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刺骨。

"别说话。"苏梦儿低声道，第三只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

话音未落，她突然晕倒在范渊怀中。与此同时，血色竖瞳缓缓闭合，乌云散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问道台上的裂痕，以及苏梦儿眉心的血迹，都在提醒着众人刚才的惊险。

"带她去药王谷。"凌虚子沉声道，目光复杂地看着范渊，"你...随我来。"

太清殿

"跪下。"凌虚子背对着范渊，声音听不出喜怒。

范渊依言跪下，却见师尊袖中滑落一卷古轴。轴身以玄铁铸就，表面刻满晦涩符文，正是玄霄宗镇派之宝——《混沌天书》！

"此物本该在你筑基之后传授。"凌虚子转身，眼中金芒闪烁，"但今日之事，说明有人等不及了。"

范渊心头一震："师尊是说..."

"天罚之眼并非天意，而是人为。"凌虚子掐诀点在范渊眉心，"记住，从今日起，你看到的每一件事，都可能是假的。"

话音未落，范渊感觉识海中多了一道金色符印。与此同时，他胸前的混沌图腾突然亮起，与符印产生共鸣。

"去吧。"凌虚子挥袖，"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为师。"

范渊退出大殿时，发现自己的青铜面具上多了一道裂痕。他伸手触碰，却见裂痕中渗出丝丝黑气，隐约凝聚成曼陀罗的形状。

药王谷

范渊推开竹门时，苏梦儿已经醒来。她倚在床头，月光下的侧脸苍白如纸。

"你来了。"她轻声说，第三只眼已经闭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竖痕。

范渊将一枚玉佩放在她枕边："这是..."

"我知道。"苏梦儿打断他，"这是你母亲留下的。"

范渊瞳孔骤缩："你怎么..."

"因为我见过她。"苏梦儿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在...很久以前。"

窗外突然传来异响，范渊警觉地转身，却见一只纸鹤从窗缝中飞入，在他面前展开成一行血字：

"镇魔塔异动，速来！"

字迹赫然是凌虚子的手笔。但范渊记得，师尊从不以血书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