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山口正子对夏目悠的工作很不满意。
山口正子碍于面子,不好当面讽刺夏目悠。
内心到底是不看好这段感情的。
“除了写作之外,悠君对未来还有什么规划吗?”
夏目悠坦诚地回答道:“我毕生的追求便是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我要一直创作下去,直到江郎才尽那天。”
系统在手,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山口正子听不懂夏目悠弦外之音,更不理解她问这话的意思。
山口百惠却秒懂。
她在看不到的角落轻轻扯了扯夏目悠的衣袖,自顾自地说道:“写作不过是悠君的爱好而已,并没有要当成主业。”
才没有。
夏目悠蹙眉,他忽而觉得,山口百惠好像对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
“这还差不多,男人嘛,就得像友和君那样。”
“妈妈,你说的什么话!”
不光是山口百惠被惊到,就连一向温柔的山口淑惠也感到不可思议。
姐姐亲口承认的男友在这,她竟然夸别的男人。
这不就是摆明了要棒打鸳鸯吗?
三浦友和?夏目悠想到在剧组的这段时间,作为男女主角的两个人,接触的时间都是最多的。
但是为什么山口正子会提到他。
他恍然大悟。
看来,私底下的交情甚笃啊。
果然,有句话说得好,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想透了一切的夏目悠,头顶上仿佛顶了一片青青草原。
夏目悠失笑,“原来如此,既然您觅得良婿,那祝你们一家幸福。”
他冒着大雪来这里,结果却遭受到了一番羞辱,心都凉透了。
“悠酱,你别这样,听我解释。”
“山口小姐,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
夏目悠不愿意承受折辱,扭头就走。
山口百惠正要追上去解释,身后的山口正子却猛然咳嗽起来,脸上血色全然褪去。
她恶狠狠地抓住山口百惠的手对夏目悠说。
“你这段时间对百惠的付出我看在眼里,可她值得更好的,以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我只是希望女儿能够幸福。”
夏目悠一言不发,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山口百惠的家。
“悠酱。”山口百惠要追上去,却被山口正子紧紧地抓住手臂警告道:“你忘了我们之前过的什么生活了吗?”
由奢入简太难。
山口百惠能吃苦,山口正子却不愿意让女儿受累。
以山口百惠的能力,早就能够接触到资本。
外面,天色已然黑沉。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响起,夏目悠浑然不觉。
地面上有些许的雪迹残留,成了黑夜里唯一一抹亮色。
靠在昏黄的路灯下,夏目悠拉长的影子染上幽深的黑色。
他垂下眼睑,掏出手机,拨通了山下良久的电话。
电话那头,隐约有女人娇媚的低喘声传来。
夏目悠心领神会,这通电话拨打得不是时候。
“良久君,好雅兴。”
“悠君,打电话找我作何贵干啊?”
“想问你点关于山口小姐的事情。”
“我看你总是盯着山口小姐看,是不是心悦山口小姐?”
“悠君,你要是喜欢这类的,事务所多了去了,我可以为你安排。”
“友和君现在可是山口小姐的裙下之臣呢。”
夏目悠手指微微颤抖,问道:“那他们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呀,反正不久前三浦友和君还去到了山口小姐家里探望她的母亲。”
这些事情,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夏目悠只觉受了重创,浑身无力,差点浑身脱力。
另一边,山下良久听不到声音,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悠酱!”就在夏目悠即将倒在雪地里的下一秒,少女温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紧接着,牛奶般光滑细腻的玉指覆盖在他的脸上。
夏目希捏了捏他的脸,气鼓鼓地责备道:“可算找到你了,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回家。”
“你的山口百惠有什么好的,哪有妹妹好呀,还知道来接你回家。”
“回家吧。”夏目悠淡淡说道。
回到港区的家中时,夏目悠全程一言不发,还没有满二十岁的他,连喝酒发泄的机会都没有。
“悠酱,你怎么了嘛?”
夏目希心思细腻,很快发现夏目悠有心事。
她水汪汪的眸子在夜里闪闪发光,像漂亮的宝石。
“希酱,想不想来点这个?”
说着,她变戏法似地从角落里掏出几罐啤酒。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夏目悠从何而来的,但是他觉得出现的时机正合适。
一杯酒下肚,夏目希顿时红了脸。
脱掉厚厚的外套,整个人挂在夏目悠身上磨蹭。
“尼酱,好喜欢你。”
“嗯……”
夏目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当她酒品不好,胡言乱语。
“尼酱,和我在一起吧,我保证比山口小姐更爱你。”
她低声在夏目悠耳边喃喃,短促的呼吸喷洒在他身上。
夏目悠上半身绷直,不敢乱动。
“希酱,我们不可能的。”
“怕什么,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妈妈一定会很开心的。”
夏目希像只死缠烂打的蛇,紧紧地挂在他身上。
夏目悠许久没喝酒,酒精上头,有些头晕目眩,本来想将夏目希送到自己的房间,却跌跌撞撞来到自己的房间。
绵软的床榻上,两人气息勾缠。
名为理智的弦断裂的刹那,火花四溅。
客厅里的小型闹钟用频率丈量着流逝的时间。
窗外雷雨交加,云雨翻覆。
第二天,夏目悠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一丝不挂的夏目希时,天都塌了。
彼时,夏目希正在酣睡,五指却紧紧扣住他的窄腰。
低头,他更是没眼看。
之间身上到处都是青紫色的痕迹,可想而知,昨晚有多激烈。
夏目悠扶额,差点没晕过去。
正想着要怎么跟夏目希说这件事时,她突然睁开了眼,软绵绵地喊了一声。
“尼酱,早安。”
他嘴角抽搐,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希酱,如果在古代,我们是要一起浸猪笼的。”
“和尼酱死在一起,我很开心。”
不明白浸猪笼是什么东西的夏目希心心眼眼都是夏目悠。
对她而言,从尼酱到老公,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夏目希正要开口。
不等他发言,夏目希闭上眼睛,俯身堵住他未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