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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世界

周易被一阵冷风吹醒,手脚没有知觉,身体疼痛得无法动弹,尤其是头痛得厉害,呼吸异常困难,感觉自己快要离世了一样。他用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动,想要呼喊却无力张开口,一阵剧痛袭来,又晕了过去。

周易再醒来时,意识清醒了许多,浑身还是痛,不过这次感觉手脚是自己的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在一间房里,能看清房顶,是用竹子和草类铺垫搭设的。他动了一下手指,有感觉,又动了一下脚指,也有感觉了,但还是不能移动。这是哪里?周易满是疑惑。

房外好像有声响,是走路的声音,朝这边过来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周易的头还不能转动,只是睁开了眼睛。女孩走到床边看到周易睁开眼睛了,露出惊诧的表情,忙将碗放在房中的桌上,大声叫着:“哇历,哇历……”边向外跑了出去。

片刻后,女孩跟着一位年约六十岁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腿有点瘸,穿着一身灰色麻布长袍,一晃一晃地走到床前,看着睁开眼睛的周易,老者说道:“里气可卡里隔?”周易听了一脸茫然,这是说的什么话?少数民族吗?听不懂呀,看这老者的衣服又不像现代人穿的,长头发收到头顶扎了起来,和古装电视里的装饰很像,难道是回到了古代吗?

见周易没有反应,老者坐到床边,伸手扣住周易的手腕把脉,不久脸上露出喜色,自顾点了点头。他松开手站起身对女孩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房间。女孩将桌边的碗端起走到床边,做了个喝的动作,然后左手伸进周易脖子下将他的头托起来,右手将碗放到他嘴边。周易知道应该是汤药,要想活命这是唯一的选择了,于是配合着用力张开嘴。看刚才那老者的表情,伤病应该是有转机,汤药的温度刚刚好,周易用力吞咽着。他看到了自己的衣服换成了和老者一样的麻布长袍,而双肩包放在离脚不远的床角落。喝完药后女孩轻轻放下周易,又帮他擦了一下嘴角,然后转身离去。

女孩上午、下午都会送药进来,而晚上则是一名年轻男孩进来送药,一天喝三次。看年龄男孩十八九岁,女孩十六七岁,男孩也是穿着一身灰色麻布长袍,女孩好点,穿的扎腰青布长衣。就这样过了三天,周易明显感觉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在恢复,手脚也能活动了,看来这药的效果很不错。

第四天早上,周易用力坐了起来,除了浑身没力气,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大半。他爬向床角的双肩包,拉开拉链,看到里面的东西都在。他拿出新手机,按开机后紧盯着屏幕,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没有显示任何信号。他又拨了110、119、120这些紧急号码,都拨不通。这时他注意到手机上的日期显示:4月28日。他记得回家的那天是4月3日。过去25天了吗?这里醒来4天了,难道前面昏迷了21天?周易关掉手机收好,在双肩包里翻找,找到一包麻辣鸡腿,他用力撕开包装袋,毫不犹豫就吃了起来。昏迷了20几天没吃东西,他知道现在急需要补充营养恢复体力。自己突然消失不见,爸爸、妈妈和娟子一定急坏了,算算时间娟子就是这两天要生了,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周易用力的咬着鸡腿边思考着。

不久,女孩又送药进来,这次她看到周易坐了起来,便开心的走过来将药送到周易面前说了句听不懂的话。周易看着她,虽然没有打扮,但青春亮丽的气质掩藏不住的散发出来,稍加打扮绝对是一个大美女。见周易一直盯着自己看,女孩的脸红了起来,对着周易大声说了一句话,周易才回过神来,对着女孩笑了笑,双手接过药碗说道:“谢谢”。

女孩听周易说话了有些错愕,她应该是以为周易是哑巴,而现在发现他不是哑巴,而是语言不通的异乡人。周易喝完药,女孩接过空碗就跑了出去。

可能是鸡腿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药的原因,第五天周易就能站起来了,还可以慢慢的在房间里走动。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周易了解到这个家现在是三个人,或许是爷爷带着孙子和孙女,然后还有一头牛。

周易慢慢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探出头,看到一个三合院的平房,墙壁是用土砖做的,用稻草铺的屋顶,十分简陋,前面用竹子扎了个高约2米的通透围墙,在围墙中间位置开了个院门,竹院地坪比较大也比较平整,在地坪的一角有一口井,地坪靠围墙边用竹杆晾晒了一些衣服,围墙外有一条宽约1米的小路,往前一直通向山里,前面的山很高大,山上长满了树木植物,这环境感觉和电视里古代农民家庭有些相似。

这时女孩从对面的偏房走出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周易,她忙跑进中间堂屋里,一会儿扶着老者出来。见老者出来周易忙走出房间迎了上去,老者摸着胡须微笑着对周易点了点头,周易双手抱拳对老者躬身行礼道:“老人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老者虽然听不懂周易说的话,从行动可以看出周易是在表达谢意,只见老者摆了摆手说了几句,周易虽听不懂,不过能猜出来,应该是说没什么的意思。

女孩扶着老者进去了,周易发现中间堂屋的门楣上刻着三个字,他走过去看那三个字,像是中国字,可又不认识,怎么说也是大学本科毕业,繁体字周易大部分也是认识的,但这三个字绝对不是汉字,又和汉字很像。这让周易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关于西夏王朝文字的介绍,好像也是和汉字很像。

这时女孩从老者房里走了出来,发现周易在盯门楣上的那三个字看,她走到周易身边指着那三个字道:“依,拉,法。”她故意拉长声音慢读,看着一脸茫然的周易,女孩有些着急了,又读了几遍,周易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孩冷静下来,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捡了一根小树枝,拉着周易走到竹围墙边,指着晒衣服的竹竿说道:“西奇,西奇。”然后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又站起来指着竹杆念道:“西奇。”周易终于明白女孩的意思了,这是在教他学习这里的语言文字,于是周易跟着女孩念道:“西奇。”也捡了根树枝,照着女孩写在地上的字跟着写了一次,女孩点了点头,又指着水井说道:“山果,山果。”然后在地上又写了两个字,这次周易主动跟着女孩写了那两个字,接着念道:“山果。”又指着水井再念了一次“山果”。女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对着周易竖起了大拇指,周易也笑了起来。就这样在女孩的精心教导下,周易连着学会了十个字。

傍晚时男孩牵着牛回来了,是一头老黄牛,牛背两侧各放了一个大竹框,进院时男孩看到周易站在门口,他有些诧异。周易朝男孩微笑点头,那男孩也朝周易点头一笑,男孩将牛拴到一根柱子上,接着从一个竹框里拿出一袋东西往屋里走去,看样子是食物。

周易回到房里,这时女孩拿着一叠折好的衣服从外面进来,这几件是周易到这里之前穿的,另外还有一件灰色麻衣长袍。女孩走进来将衣服放到床上就出去了,周易将衣服翻开看了看,洗得很干净。他打开双肩包准备将衣服放进去,看到包里的零食,想了想就都拿了出来,然后抱着所有零食朝老者屋走去。进去时看到三人都在,男孩正跟老者说着什么,女孩则在一边听着,见周易走进来就都没做声了。周易对他们笑了笑,走过去将零食放在桌上,拿出一袋零食做出撕开并放嘴里吃的动作,然后就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女孩过来对着周易做出吃饭的动作,周易跟着女孩走了过去。对面偏房有一间是厨房,里面有一张四方小桌子,三人都坐好了,留了一张凳子是给周易的。他走过去坐下,桌上有两个菜,一个是青菜另一个是青菜炒肉,还有四碗米饭。老者端起米饭拿起筷子,说了句示意周易吃饭,周易点头笑了笑,跟着吃了起来。吃饭的过程中都没有做声,青菜很嫩,有点像空心菜,青菜炒肉像是猪肉炒另一种青菜,都只放了油和盐。周易留意了一下,他们三人好像一直没吃那碗青菜炒肉,吃完一碗饭后周易就放下碗筷离开了,或许他离开后他们才会吃那碗青菜炒肉吧。

晚上,周易从双肩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借着手机的光亮将今天学的字写在笔记本上,并注上拼音读法,在下面又对应写上汉字,这样发音和字意就不怕忘记了。躺在床上,周易有些睡不着,他回想着今天学到的文字,觉得这么在地上写很不方便,而且地硬的地方还写不清楚。这里应该没有纸或是纸很贵,因为这栋房子没有看到哪里有纸,得想个办法才好。

第二天一早,周易打开竹院门沿小路走了出去,走到山脚时看到了一股溪流,溪流在一个台阶处形成了一处小水塘,溪水漫过水塘后又继续向下流去。周易走到水塘边蹲下,将手伸进去抓了一把泥砂出来,用手搓了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他回到房里,拿出一件衣服便匆匆朝小水塘走去。

约半小时后,周易回来了,他用衣服包了一大包东西走进了房里,打开衣服,是洗了泥的砂子,砂很细。他走到靠窗的一侧,将砂倒在地上,然后又出去了。就这样几个来回后,周易用细砂做出了两块长方形的细砂写字板,又用粘土做了个框防止砂散掉,弄了根平直的长条小木方和几根比筷子长一些的小竹枝。他拿起一根竹枝在一块砂板上写了个字,字迹十分清晰,便露出满意的笑来。写完后用小木方在砂板上一扫,字消失了,砂板像新的一样。这时女孩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砂板有些好奇,周易忙打手势要女孩过来。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周易完全融入到了这个家庭。这天早上,周易听到了牛叫声,他忙起床打开门,见到男孩在牛背上绑好竹框正准备出门。周易见状忙跑过去,一边说一边打手势,意思是想跟男孩一起去。经过这段时间观察,他知道男孩是进山采集药草然后拉到外面去卖钱。来了这么久了,不可能一直白吃白喝,总要做点事才行,何况这个家庭本就不富裕。见周易这样,男孩不知道要怎么办,响动声将老者和女孩吸引了出来。男孩对老者说了几句,老者听后点了点头回了一句,男孩对周易点头示意可以一起去。这时女孩也对老者说了几句,老者也回应了一句,只见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三人各背上小竹篓后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男孩牵着牛走在前面,女孩则和周易走在后面。走了约两个小时,来到接近山顶的位置,这里有一个大凹槽,象是大山被挖去了一大块。走到一处平地,男孩将牛栓在大树上,然后朝大凹槽里面走了进去。女孩示意周易跟着一起走,才走没几步,女孩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的草丛。她跑过去看了看,又招手叫周易过来,指着一株植物对着周易说道:“斗瓶、斗瓶。”周易猜她应该是在说这株植物的名字,便点头跟着说了一句。女孩将那株植物连根拔了出来,又给周易看了看,然后将植物扔进竹背篓里转身朝里面走去。见女孩走远,周易悄悄躲到一边,从麻衣长袍里拿出手机来,迅速开机查看是否有信号,结果令人失望。虽然他感觉这里应该不是中国了,但还是不死心,又拨打了一遍110、119、120,无法接通。关掉手机后,周易便跟着女孩进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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