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应了那句“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赵安这换上一身几万块的西装,那效果立竿见影,就连销售小姐姐都忍不住对他投来星星眼,眼神里满是赞叹。
可陈云烟呢,就跟个冰山美人似的,对这一切完全免疫,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仿佛周围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好几度。
两人并肩走进婚姻登记处,这一下可不得了,周围路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就聚焦过来,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他俩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般配”。
“哎呀,太可惜了这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有人小声嘀咕着,还不住地摇头叹息,“这可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赵安耳朵尖,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他心里门儿清,这看似美好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的假结婚罢了。
要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血癌,他赵安说不定也是个走在街上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帅气小伙儿,哪会像现在这样,遭人暗地里指指点点。
“恭喜二位啦,喜结良缘!这是给你们的结婚补贴,一共三千华夏元,拿好咯。”工作人员笑容满面,热情地招呼着,示意他俩签字领补贴。
赵安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满是疑惑地问道:“啥?结婚还有补贴呢?”
“那可不,官府为了鼓励大家结婚,头婚都有补贴发呢。要是你们响应号召,早点生个大胖小子,那补贴更是翻个十倍不止哟。”工作人员眨眨眼,一脸神秘地继续“诱惑”着。
赵安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得跟星星似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一个念头:要是临死前能有个自己的孩子,这辈子也算没白来一遭啊。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旁的陈云烟就冷哼了一声,压根儿没搭理这茬儿,那态度就好像在说“你可别瞎想”。
赵安见状,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里默默念叨:我这是又犯傻了,咋把假结婚这事儿给忘了呢。
不过,临死前能领个结婚证,对象还是个大美女,也算是人生中的一抹亮色了,没白走这一遭。
这边赵安怀揣着结婚证,美滋滋又略带苦涩地离开,那边陈云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就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亲爱的,我可算结婚啦,多亏你给我透露那个挡箭牌的消息。”陈云烟的声音甜得发腻,还带着几分得意。
“你可得悠着点儿,领了结婚证,对你名声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温柔。
陈云烟轻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能有啥影响呀?他又不敢对我乱来,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可不会受半点儿玷污。这年头,结婚离婚的事儿多了去了,谁会较真儿啊。”
“也是,像你这么守身如玉的小仙女,打着灯笼都难找咯。”电话那头立马送上一波彩虹屁,夸得陈云烟心里那叫一个美。
陈云烟愈发得意起来,胸脯一挺,自豪地说道:“我这计划简直完美无缺。那赵安,得了血癌,还有个准大学生妹妹,正是缺钱的时候。我按月给他发工资,量他也不敢有啥小动作。”
“嘘,小点声儿,我都违背职业道德给你泄露病人隐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紧张。
而此时的赵安,对这背后的事儿一无所知,还像往常一样,本着节约的原则,坐上了晃晃悠悠的公共汽车,回第二人民医院去了。
二院坐落在渝城市的郊区,规模那叫一个宏大,四座三十层高的大楼拔地而起。
一座是门诊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座是业务楼,各种文件、手续都在这儿办;还有两座是住院大楼。
每天都有无数病人进进出出,生意火爆得很,就连外省的患者都慕名而来。
医院里,医护人员脚步匆匆,患者们神色各异,电梯口更是排起了长龙,人挤人,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赵安瞅了瞅这拥挤的电梯,摇了摇头,转身扎进了楼梯间的人群里,一步一步朝着四楼走去。
刚到四楼,走廊里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儿就扑面而来,护士们匆忙的脚步声、病人痛苦的呻吟声,一股脑儿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赵安,你今天可真帅!”几个眼尖的护士瞧见赵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笑嘻嘻地围了过来。
“帅啥呀,一个穷实习生,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西装,难不成去当鸭子啦?”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和谐。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主治医生林必强。
这林必强,三十岁上下,长得尖嘴猴腮的,脑门儿前面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活脱脱一个地中海造型。
技术嘛,也不咋地,可架不住人家后台硬,在医院里晋升得跟坐火箭似的。
这家伙最近正一门心思地追求实习护士安子瑶呢,每次瞧见赵安和安子瑶一块儿上下班,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别提多别扭了。
此刻,他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还对着安子瑶疯狂放电,那模样要多油腻有多油腻。
安子瑶呢,刚刚十八岁,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五官精致得就像画里走出来的,气质更是清纯得没话说,活脱脱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邻家小妹。
她瞧了瞧林必强那副令人作呕的模样,厌恶地撇了撇嘴,迅速扭转脑袋,把目光投向赵安,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关切。
那模样,还有些娇羞,脸蛋儿微微泛红,就像天边的晚霞。
赵安没搭理林必强,只是对着安子瑶微微点头示意,便径直朝着陆定义的工作室走去。
陆定义,那可是二院的一块金字招牌。虽说已经八十高龄,退休多年,但架不住人家医术精湛,是领取国务院津贴的中医国手,医院二话不说,又把他给返聘回来了。
他的工作室面积挺大,足有五六十平方米,里面功能齐全,诊断室、治疗室、清洗室、休息室,甚至卫生间,一应俱全。
在二院整体偏西式的建筑风格里,他的工作室宛如一股清流,完完全全的古典中式风格,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格外醒目,仿佛在无声地彰显着他坚守中医的那份执着与情怀。
陆定义老爷子红光满面,脑袋上没多少白发,皱纹也少,看起来就跟六十出头似的,身体硬朗得很,精神头也足。
他笑眯眯地瞅了瞅赵安,打趣道:“小赵啊,今儿个怎么想开啦,还买了身西装,心态不错嘛,挺乐观。”
赵安心里一酸,他这血癌,就是陆定义最先发现的。
“陆教授,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赵安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沧桑。
陆定义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赵啊,癌症这玩意儿,西医虽说难治,但中医也未必就束手无策。”
“陆教授,要是中医能治,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跟着走进来的林必强,脸上带着满满的嘲讽,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你就别吹牛了”,
“陆教授,恕我直言,这二院要是没了您,中医门诊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作为赵安的主治医生,林必强自然对他的病情了如指掌,此刻看着赵安,心里别提多幸灾乐祸了。
他觉得,自己这局稳赢,毕竟血癌在医学界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
陆定义淡淡地笑了笑,不卑不亢地说道:“老夫以前也得过癌症,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更何况,这些年经老夫手治好的癌症病人,也不在少数。”
正是凭借着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陆定义才能在二院站稳脚跟,备受尊崇。
“陆教授,您医术确实高明。”林必强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里的讥讽之意却愈发浓烈,
“不过,您都快八十了,这手上的功夫,还能跟以前一样吗?就比如说针灸,您还使得动吗?”
其实,林必强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口,陆定义治好的那些癌症,大多是肺癌之类的,跟血癌这个医学界公认的“禁区”,那可完全是两码事。
他心里清楚,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万一不小心泄露了病人的病情,那可就麻烦了。
“老夫自有分寸。”陆定义脸色平静如水,看了看林必强,语气淡淡地说道,“林医生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请出去吧,老夫要给病人治病了。”
林必强心里其实跟猫抓似的,好奇极了,特别想看看陆定义到底怎么治这血癌。
可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也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这下,工作室里就剩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护士和另外两个人。
林必强一走,陆定义便把目光投向赵安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小赵啊,癌症确实有治愈的可能,但这几率嘛,不好说。”
“什么?我的癌症治不好?”赵安一听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变得煞白煞白的,难看极了。
陆定义叹了口气,沉思良久,才语重心长地说道:“要是其他癌症,老夫还有几分把握,可你这是血癌啊,癌细胞都已经扩散到全身了,治疗难度比之前那些病例,大了何止千倍。”
顿了顿,人幽幽一叹,脸上浮出一抹无奈,“这次治疗,只能说有一线生机,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赵安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其实,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有一线生机,我绝不放弃。”
“好,有这种信念就对了,千万不能放弃。”陆定义赞赏地点点头,示意赵安躺在床上。
接着,他从兜里掏出金针,手法娴熟地在赵安身上扎了下去,一针又一针,动作如行云流水。随后,他右手运气,轻轻点在赵安的百会穴上。
赵安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