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法王府邸不远的山崖边。
“死到临头,还只顾这畜生的安危,就让我送你这老糊涂一程吧!”金法王举起手中的月牙铲,然后从树上跳下来,准备给玉法王最后一击。
玉法王丧失至亲,早已了无生趣,更知道自己不是金法王的对手,倒不如仍由老朋友击杀立功,两全其美。
锐风割得生疼,但玉法王心境一片祥和,欣然接受这样的解脱。
金法王看见玉法王没有躲开,心里暗想道:急死人了!
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月牙铲弄到了地上。
他最终下不了手。
玉法王道:“别拖泥带水,干脆动手吧。”
金法王喝道:“呸!如果我忘恩杀你,岂不是要当个不义之人?”
玉法王叹了口气,道:“违主抗命,你的下场会和我一样!”
金法王心乱如麻,回忆起二十年前从天诛远赴中原,投靠天地盟,成为玉法王的手下。
两人并肩作战,合作无间,其中一次任务,是对付天山七剑,但对方武功高强,金法王偶然失守,眼看就要丧命于剑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玉法王挡下这致命一剑。
二人险死还生,浴血奋战,终于杀尽强敌。
自此一役,玉法王伤患所累,武功停滞不前,表现平平,而金法王屡立战功。
辗转二十年,金法王成为四大法王之首。
金法王虽然位高权重,但他从未忘本,一直对玉法王这个救命恩人尊敬有加。
世事难料,金法王收到天地盟主的飞鸽传令,要诛杀玉法王全家,恍如晴天霹雳。
金法王内心痛苦煎熬,不忍亲手杀害,只能交给手下执行。
他心知玉法王必会来此位置勘察,所以暗藏等候。
“你跟我回去,并向盟主求情,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玉法王放下手中的龙蛋,道:“没用的,你应该知道盟主的性格。忠义两难全。如果要报恩,希望你能善待这颗龙蛋!”
金法王闻言,怒喝道:“他妈的老顽固,偏偏要执意等死!为了这个鬼东西。竟然叛逆盟主,招致杀身之祸!可恶的臭蛋!”
说着,他用力地踹向地上那颗龙蛋。
这时,那颗龙蛋陡然暴射灵光,竟然将金法王反震到了半空之中。
玉法王惊讶道:“我的天!你不该拿它泄愤!”
说着,他将地上的那颗龙蛋捧了起来。
这时,那颗龙蛋的蛋壳开始裂开。
玉法王惊讶道:“啊呀,蛋壳裂了!如果小兽胎死在蛋中,我怎么对得住母兽所托?”
金法王暗想道:震得我右腿疼麻!这东西好邪门!
龙蛋不断裂开,盛放摧残目光华。
玉法王难以正视间,一只兽爪破壳而出。
灵光缭绕中,龙兽顺利诞生,展现出无比活跃的动态,流露出生命最动人的那一刻。
金法王见状,露出惊讶的神情。
龙兽热情地舔舐这个初入眼帘的“接生”者,显得甚为亲昵。
人兽情真。
金法王见状,为之一愕。
“救命之恩要还,但事情也要有个了结!唯今之计,你用音波攻我,再把我打成重伤,让我有所交代!”
玉法王道:“这也许是唯一的方法。”
龙兽的出世,启示了生命的可贵,令玉法王再度燃起了活下去的生趣,也鼓起了活下去的勇气。
玉法王站起身,道:“好,感激你肯冒险相救,不枉我俩相交二十载!”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笛子,准备依计行事。
金法王道:“来吧!”
玉法王将笛子的哨口放到自己的嘴里,然后吹出笛音。
笛音如箭,刺射入耳,脑袋顿时撕痛入裂,似乎要被催魂落魄。
金法王毫无全劲抗衡,任由笛音侵袭,苦不堪言。
强忍之下,玉法王只感到天旋地转,本能地掩耳阻音。
“老朋友,对不起了!”为免露出破绽,令天地盟主起疑心,玉法王毫无留力地狂轰,心感歉意。
“哈哈哈!你重情,我守义,大家都是婆妈的老顽固!”金法王虽然身体深受重创,但面泛快慰的笑意。
金法王飞坠崖下,幸好树枝卸去了部分冲力。
金法王暗想道:希望这次能瞒过盟主!
因果循环,玉法王当年相救金法王,换回了今日一命。
玉法王看向灵龙,道:“龙兽啊龙兽,我已经无亲无故,就视你为亲子,取名为玉灵龙!从今日起,我们要逃避追杀,躲到天涯海角!”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
玉法王暗想道:我这老糊涂,竟然忘记还有两个外孙!阔别十多年,他们应该已长大成人了!对,如今先去北冥山庄,看看他们长成什么模样了!
想到这里,他向自己所骑的马匹,然后向北冥山庄赶去。
玉法王暗想道:三叔这个老朋友,相信不会亏待他们的!
酒店。
“妖人,你纵兽行凶,欺凌弱女,畜生不如。我牛郎非为民除害!”这位年约二十的青年,跟踪巨蝠而至,目睹妇人被噬,义愤填膺他,挺身出手。
牛郎,乐天好勇,坦率正直,凭借一把百斤重的巨剑,行侠仗义,爱打抱不平。他出道以来,击杀不少凶徒恶霸,以除暴安良为宗旨使命,备受赞誉,声名在江湖上迅速崛起,跻身江湖十杰之一。
牛郎师承铁胆真人,获授铁胆真人绝学——雷霆剑法,年纪轻轻就已经尽得真传,刚猛无情,剑法之精辟独到,同辈中唯有南宫铁心能胜他一筹。后因与师父意见不合,被逐出师门,从此闯尽江湖,希望有朝一日,能扬名立万,令铁胆真人刮目相看。
牛郎道:“你是我牛郎所杀的第七十八个禽兽!”
凶阎王暗想道:牛郎?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是铁……
北冥雪开心地说道:“哇,好英俊呀!原来他就是十大英杰之一的牛郎,这次逃生有望了!”
凶阎王指向牛郎,道:“哦,原来就是那个铁胆真人,其实是无胆道士的徒弟,被逐出师门,真羞家啊!”
底蕴被揭穿,牛郎顿时羞恼交加。
“我不杀无名小卒!报上名来!”牛郎喝道。
凶阎王冷笑道:“你好好洗耳恭听。老子是高大威猛、神勇无敌、双手遮天、德高望重的天地盟地尊使——凶阎王!”
牛郎闻言,露出惊讶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面前的妖人,竟然是天地盟地尊使——凶阎王。
北冥雪喝道:“别听他乱放狗屁,他已经五损七伤了,只剩下三、四成的功力,而且还爱看女人小解,不知廉耻,心理变态,是光头淫兽!”
凶阎王喝完手中的酒,然后看向北冥雪,冷声道:“说够了没有?你看清楚还有没有人在?”
北冥雪闻言,瞬间愣住了。
凶阎王说得没错,牛郎早已不知所踪。
凶阎王狂笑起来:“哈哈哈,沽名钓誉的家伙多的是,其实那是无胆匪类!”
这时,一把剑刃刺进了凶阎王身后的墙壁。
原来,牛郎并没有畏惧潜逃,反而是绕出屋外,然后施展突袭。
百斤铁剑破墙而入,势不可挡。
凶阎王过分轻敌之下,惨遭刺中。
牛郎喝道:“说我是无胆匪徒,我就借你的胆!他妈的凶阎王,照杀不误!”
说着,他跳了起来,然后举起手中的百斤铁剑,向凶阎王砍去。
凶阎王暗想道:臭小子不知死活,我有伤在身,必须速战速决!
百斤铁剑迎头疾劈,凶阎王身形已失,急忙举臂硬挡。
凶阎王击力千钧,护腕顿时爆碎,但总算能震开牛郎。
牛郎暗想道:这家伙内功极高,果然名不虚传。
凶阎王查看伤势,发现背甲裂穿,血流如注。
此时,北冥雪和店小二连爬带滚,悄悄地从后门流出。
北冥雪看向店小二,问道:“茅厕在哪里?”
店小二指向前方的茅厕,道:“前、前面!”
北冥雪暗想道:屎可以忍,尿不可以忍,快要失禁啦!成世女未试过忍得这么惨!
想到这里,她向茅厕跑去。
这时,一个黑影铺天压下,原来是巨蝠还未填饱肚子。
店小二见状,想要躲开巨蝠的攻击,却来不及了。
转眼间,他成为了巨蝠的食物。
酒店。
凶阎王举起拳头,向牛郎打去。
牛郎道:“来得好!”
说着,他看准拳势,沉身一闪,百斤铁剑拦腰猛斩。
这时,凶阎王恨然还击,打去的拳头正中牛郎的面门。
一剑换一拳,牛郎功力较弱,这回合吃了大亏。
凶阎王也好不过。换了平时,他早已收拾牛郎了,但此刻元气未复,再加上身体被斩伤旧患,痛彻心扉。
牛郎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凶阎王。
为了不让牛郎占着兵器之利,凶阎王拿起迷心杵,顿时气势大涨,有恃无恐。
茅厕。
北冥雪坐在门口,然后长舒一口气,道:“尿撒人安乐!”
这时,一道巨响传来。
北冥雪闻言,立刻循声望去。
这时,牛郎破屋冲出,明显处于劣势。
北冥雪暗想道:糟糕,牛郎始终斗不过这个淫兽!
凶阎王冷笑道:“嘿嘿,刚才得威风哪里去了?别软手软脚,拿出你的正义感来!”
牛郎暗想道:对付这一级高手,看来非用上天地之力不可了!
这时,牛郎手中的百斤铁剑产生奇异的引力,不断吸取雷电,并聚于剑身。
凶阎王嘲讽道:“如果学你那无胆师父跪地求饶,我可以放你一马,逃之夭夭!”
牛郎咬牙切齿道:“呸,我就是看不过师父的懦弱,才反门出走,今日大不了战死!”
北冥雪看向空中的巨蝠,暗想道:这畜生在上空虎视眈眈,根本无机可逃!
牛郎凌空拔起,然后举起手中的百斤铁剑。
百斤铁剑转而吸收天雷之力,与地电融合出击。
凶阎王见状,立刻使用他的绝招——阎罗道魔劫第二劫——枯竭无尽。
剑杵火拼交击,毫无保留地疯狂对攻。
牛郎本就计差一筹,但挟着天地电气之威,再加上狠勇战意,竟然能与凶阎王斗的难解难分,激烈抗衡。
但经过连番交战,百斤铁剑始终难敌迷心杵这二级神兵。
渐渐地,百斤铁剑开始崩裂溃碎,败像已成。
再拼几个回合,百斤铁剑最终彻底毁碎,胜负已分。
牛郎伤重而倒,再无反抗之力。
北冥雪道:“求求你,饶他一命吧!”
凶阎王将他的脚踩在牛郎身上,然后对北冥雪说道:“这小子年轻力壮,武功又高,那些嫩肉定很好吃,我怎么舍得杀了他呢?”
北冥雪低下头,暗想道:唉,落在这恶贼的手上,九死一生,这次连累了牛郎。
江湖行走,难免刀头舔血,行侠仗义当然要付出代价。
牛郎救人不遂反自危,后果会如何呢?
一轮惊扰,凶阎王继续上路,除了北冥雪,更多了一件战利品。
凶阎王暗想道:再过一天,便回到森罗绝域了。这次连番受伤,要尽快在药王冢好好医治!
巨蝠高速飞翔,一天后已越过无数深山野林。
巨蝠来到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处。
这时,地面有条长连着裂缝。
凶阎王沉声道:“小娃儿,给我乖乖坐稳。”
这时,巨蝠向裂缝飞快俯冲。
那无重状态的急剧离心力,只把北冥雪吓得魂飞魄散。
狭缝内蜿蜒曲折,巨蝠无止境地急降,似乎要闯进地心深处。
北冥雪定下神来,惊觉距离地面已经越来越远。她抬起头,看见一线天。
再过一会儿,他们终于抵达深渊底部,完全与世隔绝。
巨蝠继续向前进,沿途布满了比正常体积巨大的怪异昆虫,更有一些类似蛟龙的奇形生物,在水中游走窜动。
不一会儿,巨蝠来到了一处神秘之地。
北冥雪见状,不禁脸色大变。
凶阎王狂笑道:“哈哈哈,欢迎你来到我的乐园。”
眼前所见,是一个宏伟壮观的低下遗迹,四周建筑奇形独特,充满神秘色彩,并散发出一股阴森恐怖的诡异气氛。这个巧夺天工的隐蔽场所,正是凶阎王盘踞之地——森罗绝域!
三叔家。
北冥正做梦也没想到,善良服从的老仆人,竟然会突然发难,锋利的刀气已经刺痛他的胸膛。
北冥正避无可避,因为戒刀已正中心坎。
刀风绿光绽放,入肉两分,北冥正急鼓内劲抗衡。
三叔流下泪水,道:“庄主,对不起。”
这时,北冥正的脸上泛起紫黑之气,心坎穴上也同样散发着这种妖气气旋,与灵光纠缠互拒。
紫黑之气更是沿着戒刀侵袭过去。
三叔竭尽全力,以菩提证法神功对抗。
北冥正怒道:“可恶!”
说着,他的双眼出现蓝色的光芒。
争持了一段时间,双方陷入僵局。
北冥正勃然大怒,旋身甩开三叔。
紧接着,他一掌便重击三叔的天灵盖。
三叔专学内功心法,对武学完全不懂,哪里招架得住。
三天后,众人聚集在议事厅上,整装待发,十万两黄金准备停当。
北冥正特意一万五千两黄金,聘请声威远播的三大镖局押护,是要确保能赎回北冥雪,也借六大高手之力,杀向凶阎王。
北冥正抱拳道:“多谢三大镖局联手,替北冥家押这趟镖!”
这三大镖局,分别是永宁镖局、安远镖局、镇威镖局。
这三大镖局派出了六个人,分别是永宁镖局局长司徒绝空、永宁镖局副局长雷星斗、安远镖局局长裘千杀、安远镖局副局长江狱、镇威镖局局长风枫子、震威镖局副局长屠元极。
北冥正道:“离期限尚有三天,此行一定要成功救回阿雪,之后还要进行第二个更重要的任务!”
拯救心上人,西城秀树当然义不容辞,并打造了全新的飞轮,石怪与魔斧护主有责,贴身追随。
问天看向肥龙、筋骨强,道:“阿龙、阿强,三叔与阿菜仍在昏迷中,请代我悉心照顾。”
筋骨强道:“放心,切记早去早回!”
以问天与北冥雷为首,西城秀树三主仆协助,再加上六十名北冥弟子,连同三大镖局、六十名精英,总共百多名人马,在风雪之中,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为情为义,为名为利为职责,各有不用原因。
众人明知前路凶险,仍无畏勇闯,凭着这份坚定信念与团结力量,集成最强阵容,向着同一个目标——不到森罗绝域,誓不罢休!
凶阎王位居天地盟的地尊使,除了武功高强,权势也非等闲,以隐蔽险峻的森罗绝域为盘踞点,手下能人无数,当中以两大无常最为得意。
喜无常,带有狂笑病态,笑得越诡异,邪力就越大,以人筋断裂成喜乐沉沦等,时软时硬,伸缩自如。
怒无常,脾性狂躁,喜欢嚼人骨,手持可以喷射渡火的愤怒毒火棒,配以尖锐坚硬的恶恨罗汉锥,远近攻守兼备。
天尊使麾下统率拜火十二宫,地尊使也不遑多让,坐拥十八妖兽军团,每一只妖均是悍猛善兽,各怀绝技,手段凶残狠辣,而这十八妖兽分别是狮鱼妖、黑寡妇、蜈蚣妖、虎妖、狐妖、龟妖、穿山甲妖、鹰妖、鼠妖、猴妖。
巨蝠冲入夹缝,直达深渊,来到一座宏伟诡秘的诺达古迹,此处正是凶阎王的大本营——森罗绝域。
牛郎暗想道:看这里的建筑材料,好像是个被淹没了的古代皇朝因地陷埋入这里!
充满腐蚀性的硫酸中,突然一阵翻涌。
原来,是狮鱼妖飞跃而出。凭着他那可以抵抗硫酸,专门负责看守城河。
狮鱼妖落到一处小柱子上,然后向凶阎王抱拳道:“恭迎阎王回驾!”
牛郎见状,心里暗想道:非人非鱼,他妈的什么怪物?
经历北冥山庄一役,北冥雪已经见怪不怪了。
凶阎王没有理会狮鱼妖,而是让巨蝠继续向前方飞去。
狮鱼妖暗想道:嘿嘿,阎王这次收获丰富,带了两个美点回来。
进入城门,是一个庄严大殿,布满了雕梁画壁,美轮美奂。虽然很古老,但难以掩饰那份辉煌气派。
喜无常道:“是凶阎王大人,快跪拜迎接!”
众人闻言,立刻跪拜下来,然后齐声道:“恭迎阎王回驾!”
巨蝠放下三人,然后自行飞开。
喜无常和怒无常抱拳道:“阎王,一切顺利吗?”
“顺利个屁!”凶阎王满肚子的怨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随手一扔,将北冥雪扔到了牛郎背上。
“哦,靓仔呀!”黑寡妇露出淫荡的表情。
“哦,靓女呀!”蜈蚣妖也露出淫荡的表情。
黑寡妇与蜈蚣精最是淫荡。他们见猎心起,当堂眉飞色舞。
凶阎王喝道:“把他们收押牢内!”
蜈蚣精抱起北冥雪,然后色眯眯地说道:“芳香扑鼻,是上等货色!”
北冥雪见状,露出惊讶的神情。
黑寡妇将牛郎搀扶起来,然后色眯眯地说道:“呵呵,肌肉结实,弄得我心痒痒!”
牛郎见状,露出惊讶的神情。
凶阎王喝道:“谁敢动他们一根寒毛,我把他煎皮拆骨!”
凶阎王声色俱厉,两妖为之一窒。
最后,由喜无常和怒无常各报一人离去,众妖未敢尾随,怅然目送。
蜈蚣精叹了口气,道:“原来是金鱼。能看不能吃,真郁闷!”
黑寡妇道:“弄得我欲火焚身,好辛苦!”
蜈蚣精与黑寡妇色心荡漾,难以平复。
然后,众妖开始谈论起其他八妖的事情。
“奇怪,八妖为何一去不回?”
“莫非死个精光?”
“幸好我没有随行!”
这班妖兽外表虽然恶行恶相,但生死全不由己,其实处境也甚是可怜。
凶阎王等人走过迂回长道,步入绝域中心地带。
喜无常暗想道:看来阎王吃了亏。
怒无常暗想道:到底是何方高手,竟然如此厉害?
不久,众人来到一个划分成不同间格的场所。
这时,不同间格场所传来哀鸣惨嚎,凄厉无比。
喜无常道:“嘿嘿,有好戏看了。细心欣赏吧!”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桥的另一头。
这时,桥碑上刻着五个大字:生劏活剥殿。
北冥雪和牛郎看见眼前的场景,露出惊讶的神情。
殿内尽是身穿红袍的蒙面人,其中一个正在扭动齿轮。
铁索收紧,面前顺排的受刑者被强行勒扯。每转一圈,痛叫声加倍狂厉。
经脉承受至伸延极限,终于被硬生生地撕开断裂。
红衣人对情况完全漠视,只顾在石板上做记录。
另一边,正在进行内脏研究,活人被剖腹掏出血肠,以墙上的刻度测量。
更有人遭到生劏放血,榨干流尽,经鬼头仪器收集测计容量。
此情此景,如同人间炼狱,牛郎和北冥雪不忍细看,但更可怕的实验,陆续涌来。
一个女人正在剧烈挣扎,无数黑点随着抽搐的身体激弹而起。
原来,缸里布满了成千上万的毒虫,无孔不入,直接钻进四肢百骸,在血液中游窜啃咬。
冰棺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快要僵薨的男人,再注上赤热熔浆,测试皮肤对温度转变反应。
骤冷忽热,肌肉迅速溃烂腐化,与冰块、岩石黏作一团,血肉模糊。
北冥雪见状,顿时反胃,呕出黄胆水来。
另一处挂满了连串人皮,经过风干清理后,逐一收回,不只有用处,可能是进行更恐怖的研究。
快要走到尽头,沿途经过十数间房间,里面透露出毛骨悚然的淫声荡语。
每个门口刻画着各种人兽交合的图像,里面的情况也是如此,淫邪呕心之极。
最后是改造广场。
红衣人以熟练的技巧,任意将人兽肢解合拼,组成不同形态,行为冷血残酷,完全有歪天理。
牛郎低下头,暗想道:这家伙惨无人道,凶残恶极,我誓要诛杀他!
凶阎王看向喜无常和怒无常,喝道:“把他们囚禁在万劫牢!”
喜无常和怒无常齐声道:“遵命!”
吩咐过后,凶阎王独自前往别处。
门后芳香浓郁,竟然是个种满罂粟、灵芝、人参等奇花异贲的药园。
药园内包罗万象,占地极其广阔。
大约走了两三里,凶阎王又来到一处殿门前。
这时,凶阎王吐出一大口鲜血。
原来,他一直压抑着伤势,现在终于忍不住,鲜血直接夺腔喷出。
凶阎王暗想道:我出道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重伤,尤其是北冥正的阴寒内劲,一直终结体内,驱之不散。不过,有药王冢在,就能起死回生!
想到这里,他向前面走去。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药王冢。
只见药王冢内石碑林立,密密麻麻地覆盖整个洞窟,甚是奇观。
石碑上刻着不同的药方和疗法,此外,也有些兽头人身或者人头兽身的图像。
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要毁去所有知识宝库。
当时,有一位药王,名为仇陀。他将他毕生所学,全部刻在七百块石碑上。
四百年后,华氏兄弟发现碑林,并将药王姓名分拆自称,纪念他的丰功伟业。
华仇醉心研究人体肢解改造,拼合兽体。
华佗醉心行医,将药方疗法全抄于竹简上,立志济世为怀。
华仇殚精竭智,成功造出不少混合体,致力一生。
十多年前,药王冢再次被凶阎王发现。
凶阎王暗想道:老子对医人毫无兴趣,造人则刺激有趣,乐此不疲!解刨了近万人,数千人进行了人兽杂交,才成功改造了这十八兽将,但仍然没有达到完美。如果一旦技巧成熟,我就可以改造自己了!唉,要在这数百碑林寻找疗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他便放下手中的迷心杵,然后来到碑林中,寻找能治疗自己伤势的办法。
这时,一块石碑出现在凶阎王面前。
这块石碑上的内容,正是治疗凶阎王的伤势。
凶阎王喜悦道:“找到了!”
石碑上的记载,除了十多种药材外,更要男女交合,阴阳调和,方能消解阴寒内伤。
凶阎王狂喜道:“太好了,这方法简直就是顶呱呱。真是一举两得啊!”
说到这里,凶阎王的脸变得十分阴沉。
凶阎王暗想道:但是,以处子之身的疗法最高,这时候哪里去找处女呢?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然后暗想道:有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女。她父亲出手伤我,做女儿的,偿还也是活该!
万劫牢。
牛郎与北冥雪囚禁期间,相互道出身世和遭遇。
“原来你是北冥家的千金,失禁失禁。”牛郎笑道。
北冥雪道:“什么千金不千金的,这次连累你了。”
牛郎脸色阴沉下来:“大丈夫行走江湖,有如刀头上舔血。如果我是贪生怕死,就不会离开师门。想起师父的懦弱退缩,我便无名火起!我牛郎闯荡江湖以来,杀过无数奸恶淫邪之徒,卑劣奸诈鼠辈。有什么龙潭虎穴未闯过?有什么凶星煞神未碰过?还不是一个个摆平?我一生行侠仗义,光明磊落,这次纵然一死,也问心无愧,不枉此生。”
北冥雪道:“你无需打定输数,我爹必定会赶来赎我。到那时,我们便可重获自由。”
牛郎沉声道:“你真是天真。这些人渣收了赎金,也不会放人!”
这时,监牢的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凶阎王裸露上身,然后狂笑道:“哈哈哈,你猜对了!”
只见凶阎王神情亢奋,欲火高涨,显然是吃过春药,并有备而战。
凶阎王狂笑道:“看你是九成九的处女,正合我的口味!”
说着,他走到北冥雪面前,然后开始撕开北冥雪的衣服。
北冥雪见状,开始反抗起来。
凶阎王用舌头抿了抿嘴唇,道:“能把处子之身献给本阎王,是你天大的福分,好好享受极乐的快感吧!”
经过三天的快马奔驰,玉法王已经到达北方。
玉法王暗想道:短短数日,小兽已能展翅飞翔。灵兽就是灵兽,和其他动物不一样!
十几年前,灵兽家族发现蚩尤秘窟,就隐居至此。
后来,母兽怀有身孕,公兽经常摘来灵芝仙桃进补。
但怀胎数载,仍未所出。
龙蛋在孕育中,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精华。
当玉灵龙出世时,已经具有无穷的天地灵气,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灵兽。
极目远望,过百人马正冒着风雪,离开北冥山庄,声威鼎盛。
玉法王紧皱眉头,然后暗想道:北冥家兴师动众,大举出动,莫非要有事情发生?
以问天与北冥雷为首,西城秀树三主仆在旁协助,再加上六十名北冥家弟子,连同三大镖局的六十名精英,一共百多名骑,然后浩浩荡荡地出发,直指森罗绝域。
问天暗想道:阿雪娇生惯养,落入歹人手中,必定担惊受怕,饱受百般欺凌。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把她救回来,才能不负庄主圣恩!阿菜重伤瘫痪,三叔又离奇昏迷,希望这次能找到神农尺,然后救治他们。此行事关重大,更是不容有失!
问天连日苦修天外逍遥篇,不眠不休。他初步练成气游天地、易受乾坤首两章的心法,再配上戒刀的施展,融会运用招式更显得出神入化,威力倍增。
虽然进境神速,但问天未敢松懈,因为只有不断增强,胜算才会提高。
争分夺秒,问天把握时间,进修第三章——神驰物外。
此招需要吸取宇宙之气发挥,极难掌握。
强催之下,他最终走火入魔,幸得北冥正将岔息纳回正轨,并保住了性命。
北冥正道:“你能在短短的日子里,练成两章,已是前无古人,不可再急功冒进。”
三叔一直昏迷不醒,问菜则间歇清醒,虚弱乏力。
赎期将至,北冥正传授第三、第四章口诀,让问天在途中修炼。
北冥正沉声道:“此次行动,以你武功最高,一切便靠你了。”
问天抱拳道:“弟子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北冥正沉声道:“凭你们的力量,救出阿雪应该十拿九稳,我也充满信心!之后你们便进行第二项任务。森罗绝域靠近泰山,你们要尽力夺取快要重光的虎魄。”
问天道:“对,夺刀雪耻,向天地盟还以颜色!”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脸愁容的神情。
北冥正问道:“天儿,你一脸愁容,有什么心事发不下?”
问天悲伤道:“阿菜与三叔是天大的好人,上天为何要捉弄他们,让他们受此劫难!”
北冥正安慰道:“放心,他俩有我的灵药维持,性命无忧。不过,阿菜全身经脉被淤血充斥,无法消解,除非能找到神兵——神农尺!”
问天闻言,惊讶道:“神农尺?”
北冥正道:“是的。”
一想到救人如救火,立刻提起吐纳,顿时身轻无误物,一马当先,将众人抛离半里之遥。
问天初次踏足江湖,即便肩负起三大重任,心情难免紧张焦急。
西城秀树怒道:“呸,这小子屁股撞棍,却自以为了不起。”
问天功力大增,耳聪目灵,遥望半里,仍能清晰听到,顿时心里有气。
然后,他勒转马头,向西城秀树跑去。
西城秀树见状,心里暗想道:咦,他干嘛突然折返?
驰马迅疾的同时,问天右拳一握,聚雪凝成冰球。
“去!”问天扔出了手中的雪球,“我有多强,就由你亲自考证吧!”
冰球如同陨石破空,势道万钧。
西城秀树见状,立刻举起左手,急忙挡住冰球的攻击,岂料被震得整个抛飞,可见这一击之威。
魔斧在后,急忙一把接住了西城秀树。
西城秀树看见飞轮凹陷,心里暗想道:哇,击力奇猛,不但飞轮凹陷,整条手臂也被震得酥麻无力。
问天勒转马头,向前面奔去,然后撂下一句嘲讽的话语:“窝囊废的二世祖,白吃西城家米饭!”
北冥雷暗想道:这小子的武功进境,真是一日千里!
举手间,问天已经大挫西城秀树的气焰。
现在,他只感到说不出的畅快,傲气大生。
玉法王暗想道:这年轻人的手劲很强。看来,北冥家出了大事,老三与世无争,不会有事吧?
想到这里,玉法王看向玉灵龙,道:“小龙,我们去探望老朋友。”
玉灵龙闻言,发出叽叽的声音。
为了惹人注目,玉法王在山庄附近弃马而行。
转眼间,玉法王来到了北冥山庄外。
区区铁墙,当然难不倒他。
转眼间,他轻易越过。
三叔屋外。
玉法王一边向三叔房子跑去,一边暗想道:这旧居十八年依然没变。
想到这里,他来到了三叔屋门外,然后扬声道:“老三,有朋自远方来,还记得我吗?”
但过了许久,屋内没有任何反应。
玉法王疑惑道:“没有人在,去干活了吗?”
说着,他向屋内走去。
三叔屋内。
玉法王走到问菜床前,然后拉开问菜的床帘:“有个女孩在睡觉……”
说着,他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头白发,莫非她就是阿菜?看她面无血色,好像是染上重病!”
说着,他蹲了下来,然后为问菜把脉。
“不得了,她内伤极重,随时有性命危险!”
这时,在旁边的玉灵龙陡地张口猛噬问菜大动脉。
霎时间,问菜的大动脉鲜血四溢。
莫非是兽性未泯,饥不择食?
玉法王惊讶道:“小龙,别乱来!”
说着,他伸出手,去抓玉灵龙。
当他抓住玉灵龙时,龙身突然灵光暴射,发出浓烈无比的光电。
电力奇猛无比,玉法王像炮弹一般,直接震出厅外,再破屋断树,也难止退势。
直至飞出十丈外之遥,方能滑雪卸力,止住身形。
玉法王站起身,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麻痛剧抖。
玉法王暗想道:手臂麻痛剧抖,小龙竟然蕴藏如此暴猛电能。
想到这里,玉法王看向三叔的房子。
“阿菜!”玉法王担心问菜的安危,急忙跑回房内看个究竟。
这时,他露出惊讶的神情。
只见人兽全都萦绕着璀璨的灵光,玉灵龙满嘴黑血,含笑摆尾,表示并无恶意,而问菜已经悠然转醒。
玉法王见此情形,暗想道:啊,原来小龙是替阿菜允吸积攒在经脉的淤血。我错怪它了!
不久,人兽身上的灵光渐渐散去。
问菜坐了起来:“你、你是谁?”
玉法王道:“阿菜,你新伤未愈,快躺下休息!”
问菜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北冥正闻言,立刻找了个借口:“这……我是你三叔的老朋友,你叫我老爷子便是,我也曾怪他胡乱起名。”
当日,玉法王将问天兄妹交托给三叔,始终放心不下。
于是,他在三个月后,再次到北冥家探访。
三个月前的北冥世家。三叔屋外。
北冥正问道:“老三啊,你是怎么搞的,替我孙女改名为阿菜?”
三叔叹了口气,道:“我只字不懂,日日对着青菜,顺口就叫阿菜咯!”
三个月后的北冥世家。三叔屋内。
问菜道:“不,问菜这名字很好听,我挺喜欢的。”
这时,玉灵龙用舌头舔舐问菜的脸。
“哇,这是什么?好可爱啊!”问菜对玉灵龙毫不畏惧,彼此像是一见如故,心生无比亲切。
玉灵龙喜获赞赏,兴奋得手舞足蹈,叫个不停。
问菜笑道:“嘿嘿,你别胡说,我怎么算美丽了?”
玉灵龙闻言,立刻抓住问菜的肩膀,然后惊讶道:“哦,你听得懂小龙说的话?它说什么?”
问菜道:“它说我长得很美丽,真会卖口乖哩!”
玉法王闻言,暗想道:想不到我孙女精通兽语,真是天赐奇才啊!
想到这里,玉法王再次抓住问菜的肩膀,问道:“你是否跟你哥哥问天一起住?”
问菜回答道:“对,他和三叔都很疼我!”
玉法王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问菜道:“我迷迷糊糊,睡了很久,不知道啊!”
玉法王闻言,暗想道:不知天儿如今长成什么样了?我就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练功房内。
北冥正怒气冲霄,目露凶光,脸上泛着紫黑诡异之气,更是显得神态狰狞。
三叔正跪地颤抖,活像一个带判刑的犯人:“庄主,奴才实在是难言之隐啊!求您宽宏大量,饶恕我吧!”
当日,三叔被北冥正逼得紧了,突然挥刀袭主,但北冥正以紫黑之气抵抗,一出手便制服了三叔。
北冥正修炼天外逍遥篇第四章,需要兼习修罗灭绝邪功辅助,方能突破,但有利也有害,此邪功会不时迸发后遗症,紫黑之气无故乱神绕智,迷惑本性,需要以内力进行禁止。
一炷香的时间,北冥正终于平复下来,但已经消耗真元,汗流满脸。
北冥正看向倒在地上的三叔,暗想道:如果杀了他,便难以倚重问天!为了防止泄密,封其灵台穴,使他失去知觉。
想到这里,他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了三叔头顶的灵台穴。
自此,三叔就离奇昏迷。
待问天一行人出发后,北冥正命弟子将三叔抬到练功房中。他内力灌顶,帮助三叔解穴。
渐渐地,三叔苏醒过来。
紧接着,三叔跪在地上,然后看向北冥正。
北冥正怒声道:“奴才,你隐瞒戒刀之事,私自练习妖功,还斗胆劈伤老夫,可知犯下了何等弥天大罪!”
三叔惊慌失措地说道:“庄主,我三代幸得北冥家的照顾,至死效忠,绝无异心,更无非分之想。我修炼菩提阵法神功,是唯恐庄主修罗邪气发作时,能助一臂之力!”
北冥正闻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练了修罗灭绝神功?”
三叔担忧道:“庄主脸上盛现紫黑之气,日子越久,越形于色,我是非常担心呀!”
北冥正冷哼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三叔流泪道:“我日夜修炼,只望能帮助庄主解劫解邪,安然度厄。”
说着,他向北冥正抱拳道:“求庄主别再强修邪功,以免泥足深陷。”
北冥正喝道:“老夫已经一把年纪,你不说出秘密,我就死不瞑目。”
三叔叹了口气,道:“我唯有道出始末了。”
说着,他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一百多年前,一对修炼菩提阵法神功的佛道师兄弟,由天竺远赴中土。
师兄从庄子学说中,领悟出了北冥逍遥篇,再从逍遥篇另辟更高的层次的天外篇,大有所成,就还俗易名为北冥鸿。
达仁一心向佛,便踏上修行之途。
北冥鸿在北方稳扎根基,以铸炼兵器打响名声,成为风光显赫的四大世家之一,而达仁则隐居于僻静的小寺中,潜心修炼佛法和武功。
二十年后,一场大事发生了。
达仁隐居的僻静小寺。
这时,北冥鸿从外面跑了进来:“师弟,救我!”
说到这里,他倒在地上。
达仁慌忙站起身,然后跑到北冥鸿身边:“师兄,你看来是走火入魔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冥鸿回答道:“我苦修天外逍遥篇第四章,始终无法达成,于是加练修罗灭绝邪功,成功臻致顶峰,但邪气经常失控发作,这次我未能自制。”
说完,他闭上双眼,昏了过去。
达仁以菩提阵法神功,贯注戒刀,刺破北冥鸿心坎,放出带有邪气的黑血,再用灵气消解,但始终未能根治。
险死还生,北冥鸿感激万分,并恳请达仁扶持后代。
为了避免弱点被对手掌握,两人相约守秘不宣。
在这之后,北冥鸿之子北冥飞也依此法修炼,最后同遭妖气所侵的命运。
幸好防患于未然,北冥飞提前请来达仁之徒悟法神僧守护,一旦邪气发作,就用戒刀将灵气镇压。
医疗之际,北冥正刚好闯进来,误以为父亲受袭,便出掌重伤神僧。
神僧身形一扑,戒刀直插心脏,北冥正的父亲顿时惨死。
有理说不清。
神僧负伤逃去,最后重伤难支,晕倒在路上,幸好被心善的三叔发现,然后将其救回家中,并捡回一条性命。
神僧将事情和盘托出,讲述缘由,更将菩提阵法神功与戒刀授予三叔,希望他日后能辅助北冥世家。
三叔巧获机缘,勤练神功,并将戒刀视为命根膜拜,保存妥当。
“什么?我岂非……”北冥正获悉真相,恍如晴天霹雳,父亲等于间接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这也是三叔不愿相告的原因。
三叔道:“庄主,这只是你的无心之失,错不在你!此事也不会宣扬出去!”
北冥正仰天惨叫,状态甚是疯癫,像是饱受极度的痛苦。
三叔暗想道:糟糕,莫非是庄主邪气发作了?如今没有戒刀在手,该怎么办?
只见北冥正面罩浓重的紫黑之气,肌肉抽搐得扭曲变形,前额贲起三只妖型棱角,如同阿修罗的邪恶形象。
三叔暗想道:这是当年北冥鸿与修罗魔女种下的孽,报在了后人身上。
这时,北冥正大叫起来。
在他的怪叫声中,如同一只贪婪饥渴的凶兽,向三叔扑去,抓头插胸,要吸纳他毕生功力。
凶阎王回到森罗绝域,立刻在药王冢寻找治疗阴寒内伤之法。
碑上记载除了吃十多种药外,更要男女交合,方能痊愈。
凶阎王一边舔着嘴唇,一边猥琐道:“能把处女之贞献给本阎王,是你天大的福气!”
外面一名守卫露出猥琐的笑容,然后笑着对另一名守卫说道:“嘿,阎王很少这么猴急。也难怪,这娃儿确实令人食指大动!”
另一名守卫笑道:“桀桀桀,有春宫戏看了!”
“你究竟想干嘛?快滚开!”女性的贞操比性命更重要,北冥雪面临施暴,比面对巨蝠抓住更惊骇千倍万倍。
牛郎一边挣扎束缚住他的铁链,一边向凶阎王喊道:“淫兽!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毛发,那十万两黄金休想落袋。”
凶阎王看向牛郎,然后嘲讽道:“我又没有说过要交回处女给他们!到那个时候,可能会买一送一。北冥老鬼可能会多个孙子,计落有赚呢!”
牛郎心急如焚,发力狂拉猛拽。
顽强的意志产生不可思议的惊人力量,重伤的牛郎竟然能挣开枷锁。
牛郎全力一击,狠狠重击凶阎王的后脑。
但是,凶阎王护身气劲强横,内劲一吐,已将牛郎震开。
顿时,牛郎倒在了地上。
牛郎暗想道:唉,伤上加伤。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她!
凶阎王看向牛郎,然后嘲讽道:“嘿,别急着晕过去,否则的话,你就白白错过这场好戏了!”
说着,他看向北冥雪,然后将北冥雪摁在了地上:“呵呵,皮光肉滑。北冥家养的你肥肥白白,不趁嫩吃,真是太浪费了!”
凶阎王正要“大快朵颐”,却发现北冥雪额筋暴现,异于寻常。
“哇,样子变得十分可怕!是过度紧张吗?”凶阎王疑惑道。
北冥雪大喝道:“滚!”
恐怖、愤怒、羞辱、绝望焦急,转化成前所未有的强大无情奇力,并悍然爆发,不但震开凶阎王,连地面的砖块也遭到硬生生地扯起。
北冥雪的“小姐脾气”实在厉害。
牢房被奇力充斥逼击,承受不住奇力的暴击。
猝不及防下,凶阎王被抽离半空。
一时间,他手足无措。
凶阎王暗想道:这婊子怎么会有这种异能?他妈的发神经啊!
北冥雪一边使用无情奇力,一边怒喝道:“天杀的禽兽,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奇力隔空御物,乱石如同蝗虫一般,轰撞凶阎王全身,痛击不绝。
破坏力不断扩张,烈劲汹涌迸射,犹如火山爆发。
整座万劫牢轰然崩塌,顿时变成齑粉。
巨响震天,附近的守兵闻声赶至。
现场竟成了一片废墟,颓垣败瓦中,竟然冲出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凶阎王。
凶阎王一边捂着自己的裆部,一边痛苦地说道:“哎呀,护体气劲顾得上半身,却忘了命根子。疼死我了!”
说着,他看向守兵们,然后指向废墟,道:“快去找那个臭婊子,我要把她操个死去活来!”
十妖与众兵不敢耽误,亲尽全力,挖掘搜索。
凶阎王坐在不远的地方,然后皱起眉头,暗想道:如果那婊子死了,我如何交人?管他呢,最后还是钱照收,人照杀!
这时,穿山甲妖跑到凶阎王面前,然后抱拳道:“阎王,已经挖掘清楚了!里面只有兵卒的尸体,北冥雪与那小子不知所踪。”
凶阎王闻言,惊讶道:“逃了?”
穿山甲妖道:“是的。”
凶阎王下令道:“立刻总动员,搜!”
牛郎见势不妙,拼命带走北冥雪。
牛郎暗想道:牢房快塌了。照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埋的。
这时,有个水渠出现在牛郎眼中。
牛郎暗想道:有个水渠!
想到这里,他扛着北冥雪,向那个水渠跑去。
不一会儿,他们跑进了那个水渠中。
好在他们跑得及时,免得遭到活埋的危险。
水渠内发出阵阵腥臭,里面竟然布满了改造失败的碎肉残肢,血流成河。
视觉和嗅觉的极具震撼,令北冥雪呕吐大作。
情急加上奔波,牛郎的更是恶化。
他气息一窒,直接踉跄倒地。
这时,北冥雪倒在地上。她站起身,然后向牛郎跑去。
“你怎么样了?”北冥雪跑到了牛郎身边,然后蹲了下来。
这时,牛郎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再也没有半点反应。
“别吓我呀,你快醒来吧!”北冥雪心乱如何,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方、南宫两艘大船驶进长江三峡,因水流湍急,难再逆上,唯有泊岸,改走陆路。
除了位高权重者才可以骑马之外,其余下属需要徒步而行,大举向泰山进发。
东方雄道:“铁心,这里已经接近凶阎王的森罗绝域,已是天地盟的势力范围,切记小心。”
南宫铁心闻言,立刻陷入沉思。他对东方雄的话,是充耳不闻。
东方雄看向南宫铁心,暗想道:他在想什么,竟然想得如此入神?
原来,南宫铁心正想着母亲偷欢那一幕。
南宫铁心皱起眉头,暗想道:娘亲豁出一切,也要维护那神棍。她的紧张之情,以前从未出现过。娘亲所说的爱,是否是那么重要?或者是徒增烦恼的鬼东西?
铁心从小就跟母亲与奶妈共处,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成长。陪伴着他的,只有孤寂艰苦的锻炼、毫无任何的友爱,以及兄弟姐妹之情。
南宫铁心闭上双眼,暗想道:娘亲一直强迫我练习武功,灌输强权意识,一定要让我达到伟大的成就,母爱根本就是似有若无!男女间的情爱,真的会让人刻骨铭心吗?对娘亲来说,似乎是的,但我从未领略过。
想到这里,他睁开了双眼。
此时,南宫世家和东方世家已经走出了树林。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北冥世家也已经来到了泰山。
这时,一匹快马在路口飞驰略过,吓得铁心的坐骑惊嘶跳起。
以铁心的身手,当然不会出现人仰马翻的狼狈现状。
对方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头也不回,直接绝尘而去。
“可恶!”铁心原本已经想得心情郁闷,再次受到惊吓,不禁勃然大怒,“鲁莽无礼,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说着,他向前面的快马跑去。
东方雄看见南宫铁心向一侧跑去,喊道:“铁心,算了吧,别节外生枝。”
策骑快马的正是问天。他急切营救北冥雪,抛离队伍,专注赶路,没有留意周围的一切。
南宫铁心的轻功如同追风逐电,一里后已经贴近赶上。
南宫铁心暗想道:岂有此理,我要以牙还牙!
想到这里,铁心继续追赶问天。
这时,铁心从天而降,拦在路前。
问天见状,不禁吃了一惊。
收势已经来不及了。
问天强行拉缰,将马身横移闪避。
狭道狭窄,马儿撞向山壁,遭受无妄之灾。
看见问天的窘态,铁心只感到洋洋得意,稍减心中的怒气。
问天怒气冲冲地看向铁心,暗想道:哼,这里接近森罗绝域,不用说,这家伙肯定是凶阎王的手下。妖兽之中,他倒像最人样的一个!
两人因误会而产生敌视。
霎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沉重,天地俱寂。
问天暗想道:凶阎王派他来打头阵,实力应该不弱,正好给我先立个下马威!
想到这里,问天从后背取出戒刀,然后向铁心砍去:“妖人,看刀!”
铁心见此情景,暗想道:啊,刀劲割面生动,这个家伙是个超级高手!
问天出手快,铁心反应更快,及时抽身避开突袭,戒刀劲势如雷,劈地入坑。
铁心皱起眉头,然后暗想道:可恶!胆敢向我动手,不知死活!
想到这里,他拔出他的银鹰剑。
这时,银鹰剑急劈而下。
问天见状,急忙举刀硬挡,爆出铿锵声响。
两兄弟首次见面,便要兵刃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