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问天进入虚幻的境界,遇上了传说中的天晶。
问天的右手受到牵引,直接接触天晶,镜象带入了天晶之内。
手臂和天晶如同久别不见的爱人,顿时缠拥在一起,水乳交融。
问天惊骇莫名,但又身不由己,无法抽回手臂。
问天身不由己,被天晶带动得快疾翻旋,如同坠入宇宙漩涡。
问天被急转的血脉紊乱,五内俱焚,筋肉完全失控。
疾旋到极点时,问天觉得全身如同遭到万剑插戳,巨痛如撕心裂肺,陷入走火入魔的死亡边缘,莫非是天晶祸主诅咒的再度应验?
这时,问天感到身体四分五裂,痛楚撕破了每一个细胞,不禁惨叫狂嚎。
突然,问天的身体像是冰封凝结了,不再分裂,剧痛消失。
迷糊中,问天渐渐感到冰封融化,烟气弥漫。
问天开始苏醒,恍如隔世。
这时,北冥正的脸庞出现了。
问天看向北冥正,道:“庄主!”
北冥正道:“问天,且别说话。你放松身体,不要运劲!你昏迷三个时辰后,突然发出惨叫,状态如同走火入魔一般。我运功替你压住狂躁的气血,已达半个时辰了。现在,你借我的内力舒缓血脉吧!”
再过一刻,问天体内的气血被压制住了。
然后,北冥正运功调息,看来耗了不少内力。
问天坐起身,然后看向北冥正,暗想道:庄主不顾自己伤势来耗力救我,真是恩重如山。
细看北冥正,经此大战巨变,伤疲不堪,憔悴的突然老了十岁。
问天暗想道:该死的妖人,师兄弟损失惨重!最惨的是阿雪被绑架了,对庄主来说,是天大的打击!
想到这里,他低下了头。
问天跪候了半个时辰,北冥正才完功。
北冥正睁开眼,道:“问天,你立了大功,否则的话,北冥家可能就毁了!”
说着,他皱起眉头,道:“天地盟的妖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明天我要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和妹妹、三叔远走他乡,好好地生活吧!”
问天闻言,直接跪了下来,然后连连磕头:“庄主,我求你了,不要赶我走!”
说着,他看向北冥正,然后抱拳道:“庄主养活我两兄妹十八年,大恩未报,打死我也不走!”
北冥正闻言,笑道:“哈哈哈,我没看错,你确实是个血性男儿!”
说着,他指向问天,道:“好孩子,北冥世家的最高心法——北冥逍遥篇从来不传外姓,我就破例传授给你!”
问天道:“多谢庄主错爱,但我连北冥逍遥篇也未练好,未有这个能力呀!”
北冥正捋了捋长须,道:“没错,天外逍遥篇是要有更雄厚的内功才能修炼,但我发觉你的奇力已经遍布全身,十分雄厚强劲!”
说着,他拍了拍问天的肩膀,道:“再加上我注入了不少内力给你,应该足够练天外逍遥篇了!”
问天闻言,难以置信道:“真、真的?”
北冥正道:“你现在尝试将本身的奇力与外来内力运练吧。”
问天闻言,便开始运转血脉内息。他运转了一周天,体内的气体已经旋发出体。
问天暗想道:庄主说得没错,内劲比以前大幅度增强了。好爽啊!
北冥正暗想道:问天比想象中进步得更快更强。这绝对是奇迹。这奇人莫非是上天来替我解劫的?没有他,我可能已死。对了,当年鬼谷子说的解劫之人,应该就是问天。
北冥正沉思之际,问天竟已冉冉升空,进境入神。
北冥正暗想道:好小子,内功如同三十年的火候。
问天的情况如同发现了一个宝藏,拼命的发掘,越掘越多的宝物,似乎是无穷无尽,功力随着一分一秒的不断增加。
问天暗想道:每运功一个周天,气劲就跳升一级,太神奇了!我练了十年内功,加上庄主注入的功力,都不及奇力所产生的气劲。这强大的奇力,是遇上天晶后,才急剧暴增,然后扩散全身。莫非这就是天晶的神力?为什么我会和天晶有关联?若是有缘,为什么又会险死还生?
想到这里,他开始运转体内的功力。
北冥正不知问天的奇遇,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问天运转了七周天,功力的增加大大放缓了,就收式圆功。
这时,问天跪在北冥正面前:“多谢庄主赐功,弟子感觉脱胎换骨!”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北冥正,道:“恳请庄主,派弟子去赎回雪小姐吧!”
北冥正闻言,皱起了眉头,然后沉声道:“傻孩子,凶阎王这妖人,是不会收赎金放人这么简单的。他的目的,是覆灭北冥山庄,我们只会人财两空。”
说着,他露出凶狠的目光,然后接着说道:“此行凶险无比,必须斗智斗力。除了救回阿雪,更要杀死凶阎王,铲平森罗绝域,要天地盟以后都不敢来犯!”
问天闻言,方知自己的幼稚的想法,不禁冷汗直冒。
北冥正指向问天,道:“现在奇迹出现在你身上,在数日之内,我助你苦修天外逍遥篇,增加此行的成功机会!”
问天沉声道:“弟子自当不眠不休地苦练,誓将雪小姐安全带回来!”
北冥正站起身,然后将右手用力放在问天的头顶上:“气聚丹田,转至会阴,下至奚谷。”
坐言起行。老的教,少的练。
问天成为比入室弟子更高层次的亲传弟子,传授北冥雷也为学过的天外逍遥篇心法!
蚩尤秘窟。
母兽对盟主的怨毒极深,愤怒淹没了理智。它不顾性命,也要为公兽报仇!
盟主处变不惊,退身起掌。
虽是仓促迎击,掌劲仍然具有风雷之威,猛把母兽轰飞逼开。
盟主连退数尺,裂地成坑。
母兽更是被抛飞数丈外,方能支住身形。
玉法王暗想道:盟主有勇无谋,怎么抵得过盟主的神威。这分明就是送死!
天地盟主暗想道:这母兽狠猛力雄,不亚于当年公兽。
母兽怒不可遏,没有理会彼此之间的差距,只管疯狂抢冲。
盟主看准爪势,举掌立拼。
顿时,兽爪裂伤溅血,如果不是皮糙肉厚,母兽早已报销。
母兽斗志如狂,忍痛横扫巨尾。
盟主猝不及防,头颅如同铁柱重砸猛撼。
天地盟主暗想道:妈的,这畜生发了疯拼着不要命的打法。
眼见盟主受创,玉法王竟然大感快慰。
趁盟主失衡跌倒,母兽乘势择头而噬。
玉法王喊道:“咬得好!”
说着,他皱起眉头,然后暗想道:积攒了数十年的怨恨,原来如此仇恨盟主!
命悬一线,盟主仍保持镇定,拳击母兽较为脆弱的脖颈。
这时,母兽被轰得气促呛咳,锐齿碎脱,逼不得已松口。
刚解危困,盟主的双臂迅速抓住母兽的双脚。
母兽的顽强,再次出乎意料之内。
玉法王暗想道:母兽攻守兼备,就像一级高手对阵拆招。
盟主欲挣不脱,头颅一紧,也遭到巨爪锁擒,开战至今处处受制,全因盟主忽视了灵兽无可估计的兽性。
两小兽见有机可乘,奋起扑咬盟主的双腿。
玉法王暗想道:盟主护身护身气劲坚厚,刀枪难侵,三兽能否咬碎攻破呢?
只见人兽角力争持,难解难分,盟主全身陡然暴射金光,透发出强烈的巨震。
顿时,两小兽遭到气浪冲飞,双双弹飞,母兽的巨爪也痛叫震开,但双腿韧力惊人,仍牢牢紧抓不放,坚守到底。
玉法王暗想道:再缠下去,母兽迟早被盟主震死!灵兽间接因我遇害,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杀。
想到这里,玉法王义愤填膺,累积数十年愤恨爆发,不顾一切地出手。
他催起最高功力,劲贯十指,挑弄琴弦,奏出了杀人于无形的催魂八音!
音波抑扬顿挫,直震入盟主双耳,血气立即随激昂音乐翻涌,真气为之一拽。
母兽骤然觉得震力大减,便身体一翻,如同插钉一般,将盟主撞向窟顶。
盟主也不怠慢,脚底如同锥绞一般,直接割向母兽的肚子。
攒势足可穿肠破肚。
母兽似乎有顾忌,骇然松爪,立刻被踢轰到地上。
玉法王见状,感到十分惊讶,内力急忙聚于一道音波激出。
音波如雷袭脑,威力不下于鎚轰锥攒。
盟主见状,连忙以掌掩耳,运功抗衡。
母兽捧腹乱滚,喷血惨嚎,可知伤势不轻。
玉法王喊道:“快逃!”
母兽死心不息,挣扎欲战,怎奈伤疲交加,唯有与两小兽撤退逃遁,留下玉法王独力支撑。
天地盟主头痛欲裂,鼓劲抗阻琴音。面对这有形无质的攻击,他始终难以完全消解。
天地盟主暗想道:哼,老鬼的音波混雄刺耳,原来以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玉法王豁尽所有催谷至七窍流血,心知不可能击杀盟主,但骑虎难下,只希望能尽量拖延。
一轮僵持,盟主已有余力反攻。
擎指疾吐。
一道凝聚天地之气的锐猛电光破空射出,先溃音波震轰玉法王,连消带打,一气呵成。
琴音余劲不绝,盟主只感到天旋地转,耳鸣目眩。
盟主急忙运功,镇痛调息,平复紊乱的血气,却因此追杀玉法王的机会。
玉法王兔起鹊落。他在退走间,连续折撞通道顶壁。
岩石大幅度碎裂,如同暴雨倾盆坍塌。
整条通道乱石奔叠,转眼堵塞封死。
玉法王暗想道:这只是权宜之计,阻止不了盟主多久,必须尽快救走灵兽。
灵兽巢穴。
玉法王来到灵兽巢穴,看见母兽躺仰地上,虚弱颤抖。
玉法王沉身着地,脚步一浮,险些踉跄扑倒。
玉法王暗想道:刚才耗尽奏琴,心力憔悴,再受盟主一击,元气大伤!
想到这里,他坐了下来。
这时,他心头一惊。
原来,母兽激战时动了胎气,早产诞下了兽蛋。
兽蛋灵光流转,色彩幻变璀璨,蕴含逃脱跃动的奇妙生命力。
玉法王看着手中的兽蛋,心里暗想道:它把兽蛋交给我,莫非是自知将死,临终托孤?
“叽喳渣,咕呱呱呜噜!”母兽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这时,堵住穴门的岩石传来爆炸声。
玉法王看向穴门,惊讶道:“糟糕,盟主快要杀到。”
说着,他看向母兽,道:“快逃吧!这里还有没有岔道离开?”
玉法王焦急之际,两小兽已经一把抓起了他,然后往上飞升。
窟顶透出光柱,果然是另有出路。
原来,这是离开蚩尤秘窟的另一通道。
两兽带着玉法王,跨过奇山,飞越云海,远离险境,并在崖峰放下玉法王。
它们依偎舔舐,如同孩子讨好撒娇,显得依依不舍。
惜别一番,两兽已心满意足地飞去。
玉法王无法挽留,只能怅然目送。
玉法王暗想道:唉,灵兽有知,它们要回去陪母兽同生共死了!灵兽如人,亲情宝贵,至死不渝!
这时,远山传来连声惨叫,连绵不绝。
玉法王心知三兽已经殉难,不禁潸然泪下。
玉法王暗想道:放心去吧,我定会好好养育蛋中灵兽的!
这时,玉法王蓦然想起家中的老妻和儿孙,为之惊骇欲绝,心胆俱裂。
玉法王暗想道:我一时冲动,叛逆盟主!要赶快去通知妻儿避祸,否则的话,必遭灭门!
东方海阁。卓不凡的房间。
神算子与东方雄幽会,被人偷听,未算糟糕,最糟糕的是被南宫问天闯入撞破好事。
目睹心中尊敬如神的母亲与别人正在干那件事,铁心青着脸,愤怒、羞恼交集,顿时无名火起三千丈!
两人急忙拉被掩体,狼狈不堪。
东方雄惊讶道:“铁心,大人的事,不要你管!快出去!”
神算子面对过数次生死关头,都远不及这次狼狈。
“这家伙玷污我娘,就关我事!”南宫铁心杀气突现,要以血来清洗这自认为耻辱的事。
东方雄呵斥道:“放肆!给我出去!出去!”
说着,她穿上了衣服。
南宫铁心大声道:“不!十八年来,江湖上谁不知我娘亲贞洁自持。此人毁你清誉,我非杀不可!”
东方雄护卓不凡身前,然后看向南宫铁心:“你错了,我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一直是我最深爱的人!”
南宫铁心质问道:“为什么你不改嫁他?”
东方雄道出了真相:“我都是为了你!我一旦改嫁,你还能继承南宫世家的家业吗?”
卓不凡暗想道:好凶狠无礼的小子,要杀我?谈何容易。
东方雄继续说道:“我牺牲了十八年的青春,还不是为了你!你好好反省吧!”
不远处的走廊天花板。
阴驿马获取了八卦消息,心里很是开心。
阴驿马暗想道:真是精彩,最好是打起来,那就更加精彩了!
卓不凡的房间。
铁心杀气大盛,然后拔剑狂刺。
两人为之骇然失色。
铁心目光锐利,发现小勾,猝然破窗而出。
正偷听高兴的阴驿马被吓了一跳。他骇然施展轻功,要逃之夭夭。
南宫铁心哪肯放过。他御尾穷追。
南宫铁心暗想道:这家伙的轻功出奇的快,究竟是何方高手?
电光火石间,二人已经追逐出了东方海阁,来到了桥堤上。
锋锐的剑气已经刺到,吓得阴驿马魂飞魄散。
狗急跳墙,马急跳海。
阴驿马直接跳入大海之中。
黑压压的海水,让铁心难以追杀下去。
“可恶!”南宫铁心咬牙切齿道。
说着,她矗立观察,水黑天沉,毫无动静。
这时,数十丈外的海面上,突然暴现红光。
火光中,出现一艘巨大的龙舟,全船烈焰熊熊。
这艘火船,正是拜火教的龙舟——火龙神舟。
舟上站立着无数人,毫无惧怕火焰。
最前面的龙头上矗立着一男一女,凸显出高手风范。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拜火教十二大统领——绝天机、毒紫微。
天地盟主座下拜火教主炎神麾下十二大主芒星宿各司其职,歃血效忠。
这十二大主芒星宿分别是副教主毒紫微、刑法恶贪狼、傅令、妖天空、军师绝天机、战将狠陀罗、监察狂地劫、战将邪七煞、情报阴驿马、战将凶破军、战将疯铃星、战将孽红惊、战将辣天魁。
毒紫微,三十八岁,拜火教副教主,十二宫之首。她是炎神的情妇,心胸狭隘,手段狠辣,喜爱弄权,持上压下。她的一身西方绝学——紫微血爪功,加上奇毒无比的十香紫甲,技压群雄。
绝天机,五十岁,拜火教军师,十二宫之老二,刻薄计较,心计决顶,自卑自大,爱受吹捧。他凭借着超智头脑,获得了炎神的器重。他苦修四绝皆凶邪功,武器是绝世好轿,杀戮不少武林高手。
火龙神舟。
“启禀两位统领,东方与南宫世家……”阴驿马将要地报告东方海阁里的事。
毒紫微闻言,大笑起来:“哈哈哈,两家果然要联手夺刀。他们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绝天机道:“盟主派我们来,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东方海阁。
南宫铁心暗想道:如此远的距离,能否飞过去呢?
这时,东方雄和卓不凡从城内跃了出来,然后来到南宫铁心身后。
卓不凡惊讶道:“火龙神舟!是拜火教!”
南宫铁心将功力催到最高,想要飞杀过去。
卓不凡看向东方雄,道:“表妹,快阻止他,否则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
东方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抓住了南宫铁心的右手腕。
南宫铁心看向东方雄,道:“娘,不要阻止我!”
东方雄劝解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冷静点!”
东方一念等人也闻声赶至。
这时,火龙神舟射出四发不同颜色的烟花。
南宫铁心疑惑道:“放烟花?搞什么鬼?”
卓不凡沉声道:“拜火教擅长使用火器。这烟花只是示警,并非进攻。”
四柱烟花爆发,现出四个字,灿耀半空,而这四个字,正是死者刀争。
持续一会儿后,烟花散落,龙舟的火焰也熄灭了。
海上出现一片死寂,只剩下残余烟雾。
龙堤上的众人也是一片寂静。
南宫铁心冷笑道:“呸!只懂花巧恫吓,其实是个无胆鼠辈!”
卓不凡暗想道:铁心不知天高地厚。拜火教比他以前击杀的帮派不知强上多少倍!
遭到公然挑衅的恫吓,东方一念大感面目无光,三老更是气顶,而众弟子目睹了拜火教的诡异威势,全都感到心寒。
东方雄看向南宫铁心,道:“铁心,回房休息吧。”
南宫铁心满肚子气,狠狠地盯了卓不凡一眼。
东方一念暗想道:姐姐把儿子教导到如此目无尊长,将来定会自食其果!
东方雄道:“一念,这儿的守卫真是窝囊废!”
东方一念道:“大姐,海阁从来没有敌人来犯,所以才守卫不严,我会加派人手的。”
东方雄道:“嗯,从明天开始,我们要详细计划。”
东方一念道:“好。”
南宫铁心的房间。
为了安抚铁心心中的愤怒,东方雄说出了青年时期的往事:“我最后选择下嫁给你父亲南宫逸,本以为会得到幸福,但这幸福何其短暂。你父亲移情别恋。那贱女人生下儿子之后,我就打入冷宫。”
是父亲不对,南宫铁心自然痛恨父亲。
南宫铁心沉声道:“为何当年你不选择那个神棍?”
东方雄叹了口气,然后闭上双眼,道:“其实,我是比较爱他的,但他是个云间野鹤,常去四周云游,寻龙追穴,研究术数。而你的父亲,则统辖南宫世家,威镇一方,令人很有安全感。”
南宫铁心沉声道:“这种神棍,有何优点值得你倾心?”
东方雄站起身,然后转过身,道:“他风趣幽默,博学多才,和他在一起,是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说着,她看向南宫铁心,道:“铁心,恋爱的滋味要亲身感受的,笔墨也难以形容。”
南宫铁心问道:“娘,我已经十八岁了,为何你一直不让我谈恋爱?”
东方雄道:“因为恋爱最让人分心,分心就会坏大事!你不全心全意将武功练到最高,如何能阻挡族人夺权?你没有绝高的武功,如何击退来犯的敌人?你能成为江湖十大英杰之首,就是因为你专心苦练武功。”
南宫铁心挨过了十多年极度艰辛苦寂的磨练,换来了超凡武功,但也养成了异常倔强冷傲的性格。
南宫铁心沉声道:“娘,我认为你不该再与这神棍鬼混!这有损你的清誉和南宫世家的声名。”
东方雄冷哼一声,然后别过头,道:“哼,居然教训我来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已改嫁给他了,怎么会有鬼混这种话?你更不口口声声神棍,卓不凡不单单是天下第一神算,也是一位绝顶高手,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南宫铁心沉声道:“他能胜我?不信!”
东方雄看向南宫铁心,质问道:“他能让你三招,你能吗?”
南宫铁心冷哼一声,道:“我定要将他击败!”
东方雄道:“别自视过高了,休息吧!”
这时,南宫铁心施展出了两根长绳。
这两根长绳的最前端,是最锋利的镖头。
紧接着,长绳分别钉在两边的墙壁上。
南宫铁心纵身一跃,直接落在了长绳的中央,并坐了下来。
原来,铁心自三岁开始,就开始练习内功。就算是睡觉,也是坐在绳上梦中练气,现已十五年从未睡过床榻了。
如此苦练,进境自比常人快一倍。
可想而知,铁心的童年是何等的辛苦孤寂。
为免儿子心中不快,东方雄同房而睡,但放心却早已飞到了卓不凡的厢房。
早前的炽烈缠绵,仍在她的脑海中荡漾不息。
东方雄暗想道:今日重逢,日后可以常相聚首了!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聚集议事堂。
这时,东方一念手持二信,神色凝重:“表兄尽早已不在厢房,只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大姐,一封是给大家的。”
东方雄闻言,露出惊讶的神情。
南宫铁心冷笑一声,然后暗想道:好极了!这神棍最好不要再出现!
东方一念拆开信,道:“信中说:请谨记以下箴言:元月元日,虎魄重光!其主乃天,亦人亦号!一字记之曰水,西北可聊。一字记之曰火,可进则进。一字记之曰凶,攻其无备。一字记之曰心,戒莽要忍。泰山之行,凶险无比。若不同心,只有同死。”
东方雄看完东方一念给自己的信,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架,酸甜苦辣乱作一团。
南宫铁心怒道:“呸!全是胡说八道的狗屁!我们两大世家联手,无论什么凶险,我们都能扫个精光!”
铁心的豪气,感染的三老也信心大增。
东方一念道:“尚有二十多天就是元月元日。明日起程,早点上泰山勘察!”
第二天一早,南宫和东方两艘大船,载着百余名弟子,扬帆出发。
中午,两艘大船已由海口驶入长江。
卓不凡对两家存有感情,忐忑不安,难以放心得下。
卓不凡弄着胡子,暗想道:两家确实有勇气去夺刀,但如果由南宫铁心全权指挥,失败是可以预见的。
前往府邸的路上。
玉法王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希望能赶到家中,通知妻儿。
母兽临终托付的巨蛋,玉法王紧紧于怀中保护。
玉法王心急如焚,一路上祈求免遭灭门之祸。
他马不停蹄,始终是来晚了一步,美好的家园已经成了焦炭,废墟前矗立着七只长杆。
他细看之下,更是惊骇欲绝。
只见老妻儿孙的尸首全都刺在长杆上,死状恐怖残忍,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亲自目睹惨况,玉法王难忍哀痛,凄酸悲泣。
玉法王暗想道:我苦忍数十年,却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想到这里,他悲痛攻心,气虚意乱,然后吐血坠马。
玉法王暗想道:我劳碌半生,到头来落得家破人亡,白活一场。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早知如此,就应该安守本分。如今后悔,已经太迟了。”
玉法王过于神伤,这才惊觉有人矗立在树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法王。
金法王,天地盟四大法王之首,专干刑部执法,乃印度婆罗门教的苦行僧。
金法王道:“你为何要背叛盟主?如果虔诚效忠,就不会弄致如此下场了!”
玉法王道:“归根结底,全因为爱!”
金法王闻言,疑惑道:“爱?”
玉法王道:“对。这只龙蛋的母亲和三个兄长所流露出的爱,令我深深感受那真挚的情感,领略爱的伟大!”
金法王怒道:“呸!一把年纪还在谈情说爱,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玉法王沉声道:“人如果忘了爱,无异于行尸走肉,禽兽不如!”
说着,他看向金法王,道:“我知道你的职责所在,不可徇私,但可否念在我俩二十年的交情,替我好好善待蛋中的龙兽,了此遗愿。”
金法王怒喝道:“荒谬!”
玉法王道:“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请不要推辞!”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兽蛋,然后低下头,道:“下手吧!拿我的头颅回去领命吧!”
金法王闻言,愤怒地跳了起来:“你死到临头,还只顾手中的这只畜生的安危,就让我送你这老糊涂一程吧!”
说着,他挥舞手中的月牙铲,向玉法王砍去。
玉法王丧失至亲,早已了无生趣,更不是金法王的对手,倒不如让老朋友击杀立功,两全其美!
北冥山庄。
凶阎王闯庄一役,北冥弟子二十多人受伤,四十多人殉难。
现在,他们正进行祭奠仪式。
死者家眷与众弟子泣不成声。
顿时,现场一片愁云惨雾。
北冥雷准备就绪之际,总管匆匆而来。
“庄主还在跟问天练功,未能抽身前来,请少爷代为主持!”总管来到北冥雷身边,然后小声道。
北冥雷闻言,冷声道:“爹连这么重要的祭奠也缺席,未免轻重不分,过于看中问天了吧!”
总管道:“据我所见,问天已经练成天外逍遥篇的第一章——气游天地了!”
北冥雷闻言,惊讶道:“什么?天外逍遥篇从不传外姓,更不可能在数日达成!”
总管道:“此事千真万确,庄主正在教他第二章——意守乾坤了!”
北冥雷二十多岁时,就开始修炼入门心法——天外逍遥篇,因贪功冒进,以致于走火入魔,幸好北冥正及时施救,但脸色从此变成青色,直至如今,才是稳扎基础,距离修炼天外逍遥篇仍遥遥无期。
北冥雷暗想道:如果这么说,我的武功岂非一世也追不上问天了?而且,阿雪对他情有独钟,万一结成情事,问天被父亲招为女婿,到那时,他的武功及地位,他也凌驾在我的头上,我这个北冥长子,还颜面何存?
北冥雷越想越乱,不禁激动起来。
北冥雷暗想道:不,我定要铲除这个眼中钉!
如果不是问天力矩强敌,北冥山庄早已覆灭,北冥雷不存感激,反而为了一己私欲,誓要杜绝隐患。
四日以来,问天不眠不休地苦练,浑然不知北冥雷的妒忌,种下火苗。
借着天晶奇力之助,加上北冥正再次耗费真元,替问天打通任督二脉,功力火速跳升两级以上,飞快掌握第一章的窍门与运用,身体如同腾龙舞动,挥洒自如。
问天进境之快,令北冥正感到错愕。
北冥正暗想道:没错了,问天定是替我解除第三劫之人,换言之,我可以冲出江湖!论资质,阿雷远不及他。能得此子之助,简直如虎添翼。老夫郁郁不得志已经数十年,终于等到扬眉吐气之日,一统江湖,舍我其谁?
虎老雄心在,北冥正的志气比天高,奈何命数刑克,一直壮志难酬,想到已解劫除厄,不禁热血沸腾,满脑密谋。
问天进阶修炼第二章,难度明显提高,此招包含阴阳八卦的精湛易理,组合转化除六十四种攻守形态,博大精深,千变万化。如果不是问天悟性极高,实在是难以参透修炼。
问天起手试招,立刻刀随心舞,随心意动,阴阳卦象交叠融洽,时常像流水,灵巧有致,时常追风逐电,疾猛无常,变化恍似无穷无尽,渐渐进入忘我之境。
为了拯救北冥雪,为了报亲妹妹的仇,问天拼命求进,催谷得筋脉暴现,肌肉贲涨。
刀势纵横锐利,把雪地绞出一个巨窝。
北冥正暗想道:他已经达到二级高手的前列,很快就要跨越成一级高手了!
说着,他察觉到了什么。
巨窝内冒出余劲蒸霞,却不见问天跃上。
北冥正往前一看,原来问天早已呼呼大睡。
北冥正暗想道:如果这种怪癖在大战时发作,他必死无疑。有什么方法可以消除?
三叔的屋子。
北冥正将问天带了回来。
三叔抱拳道:“阿天得庄主如此器重,真是他天大的福分!”
北冥正道:“问天是人中之龙,值得栽培。问菜怎么样了?”
三叔叹了口气,道:“阿菜的情况坏透了。我虽然以内力保住的心脉,但她的筋脉完全被震伤,如今仍然昏迷不醒。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偏偏又束手无策,我心痛死了。”
北冥正道:“我送两枚千年人参、十颗灵芝给她吧。”
三叔闻言,感激道:“感谢庄主恩赐,阿菜性命客保,但未必能活动自如。”
说着,他低下头,然后沉声道:“除非能找到绝世神兵——神农尺来医治她。”
北冥正冷声道:“嘿,你那柄神玉戒刀是二级神兵,应该也有神效呀!”
三叔闻言,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跪了下来:“庄主恕罪,老仆是不敢将戒刀之事禀告。”
北冥正冷哼一声,然后质问道:“你瞒得我好苦!这是那妖僧的传功戒刀,为何落在你的手中?”
三叔恳求道:“不可说,不可说!”
北冥正怒道:“可恶!你三代都是吃北冥家的饭,你不说,就是不忠不义!难道这妖僧的恩义,比北冥家更深?”
说着,他用脚踢向放着戒刀的桌案。
三叔对戒刀视如命根,急忙扑了上去,直接抓住戒刀。
北冥正怒道:“不说出所以然来,我决不饶你!”
三叔被喝逼之下,身颤手震,内心矛盾交战,痛苦莫名。
这时,三叔回身挥刀狂劈。
北冥正做梦也没想到,善良服从的老仆人,竟然会发难,而锋利的刀气,已经刺痛了胸腹。
北冥雪被抓上半空飞行,终于惊骇晕倒了。
这时,巨蝠大叫了起来。
凶阎王暗想道:飞了一整夜,怪不得他肚子饿,连我也饿了。现在已经是黎明了,前面有一缕炊烟,应该是酒店。
想到这里,他让巨蝠向前面飞去。
巨蝠低飞,只把路人吓了一大跳。
酒店。
一名店小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眼前大婶:“福婶,每天早上都是你第一个帮助亲人。多谢十文钱。”
福婶接过店小二手中的东西,然后转过身,向店小二挥了挥手,微笑道:“小二哥,明早见。”
店小二挥了挥手,微笑道:“多谢。”
福婶微笑道:“孩子们最喜欢这里店里的燕窝,不吃不精神呀!”
这时,巨蝠的脑袋从屋顶上探了下来。
福婶见状,露出惊讶的神情。
巨蝠倒挂在屋檐上,狂吃这肥美早点。
凶阎王带着北冥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店小二见状,早已魂飞魄散,屎滚尿流。
凶阎王冷声道:“速拿五十斤生牛肉,一罐高粱酒来!”
“遵、遵命!”遇到如此可怕的恶客。
然后,凶阎王将北冥雪丢到地上。
紧接着,他坐到了一个位置上。
不一会儿,店小二将五十斤生牛肉和一罐高粱酒端了上来,然后颤颤巍巍地退下了。
北冥雪睁眼一看,看见凶阎王津津有味地咀嚼血淋淋的生牛肉。
凶阎王看向北冥雪,道:“小娃儿,来吃点肉吧,饿死了就不值钱了!”
这时,北冥雪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了:“哎呦,我的脚!”
凶阎王得意道:“桀桀桀!穴道被我封住了,当然不能动了。你别妄想逃走!”
北冥雪喝道:“妖人,快放了我,否则的话,你不得好死!”
凶阎王冷声道:“好臭的小姐脾气。如果你再吵,我就扒光你的衣服!”
这招果然奏效。
顿时,北冥雪噤若寒蝉。
北冥雪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受此屈辱?她气得差点要哭出来。
北冥雪看向凶阎王,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我要去、去解手!”
凶阎王闻言,狂笑起来:“哈哈哈,不用去茅厕,就地解决好了。老子正想欣赏一下女娃儿解手的模样。”
北冥雪被嘲弄得七窍生烟,狂怒攻心,无情奇力凝聚起来,准备释放出来。
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人高马大的秃奴,竟然欺负弱小女流,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凶阎王和北冥雪闻言,立刻循声望去。
这时,一名青年站在众人面前。
“妖人,你纵容凶兽行凶,欺凌弱女,畜生不如,我牛郎非为民除害不可!”这名二十岁的青年,跟随巨蝠而至,远远目睹妇人被巨蝠吃掉,义愤填膺,挺身而至。如果他知道这妖人是恶名惊天,武功高绝的凶阎王,还敢逞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