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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京城。
“哎呀,这王公公怎么还没到?”
袁崇焕看着久久没有出现的王承恩急得有些焦头烂额,只能原地来回踏步。
早知道自己就多等等王承恩,就当袁崇焕转身的那一刻,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马鸣声,袁崇焕立刻回转过身,小跑着上前,迎向小太监王承恩。
王承恩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袁崇焕可是不敢受此大礼,还没等袁崇焕到跟前,王承恩就翻身下马,只不过由于王承恩这个小太监没有骑马经验,被摔了个狗吃屎。
袁崇焕立刻弓身将小太监王承恩搀扶起来,不等王承恩反应过来,就又被袁崇焕拉着进京面圣。
乾清宫,崇祯趴在龙䅁上喃喃自语:“按日期,老袁也应该到了”
“怎么到现在连点消息都没有?”
“曹化淳,你即刻出城,等袁大人到了,再将他请来乾清宫”
“奴婢遵命”曹化淳作揖,垂着头,应和着往外急匆匆赶去。
崇祯左手执笔,右手提墨,一个劲的蹲在一张大大的白布上,他将屁股撅得老高,一笔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大约一个时辰后,曹化淳跟袁崇焕等人在宫门相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前面领路,袁崇焕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敢问曹公公,皇上这次这么着急召我入京是?”
袁崇焕开口询问着身前的老太监曹化淳。
不想曹化淳只是冷淡回应:“奴婢也不清楚,等大人见了万岁爷自然会知晓”
听着曹化淳的一席话语,袁崇焕也只得没有在开口询问,毕竟曹化淳的态度已经表明,有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太监能够知道的。
正殿中,崇祯将自己弄得满身墨汁,那原本褪去黄色的龙袍此刻被黑点所侵蚀,加上那缝缝补补的破洞倒是显出不一样的美。
“皇上,袁大人到了,现在就在乾清宫外”
曹化淳挤出一抹微笑,以此来讨好自己的这位万岁爷。
哪曾想崇祯还是一如既往的捣鼓着,头也不回冷声的说道:“既然来了,那便请袁大人入殿”。
很快曹化淳就将袁崇焕引进正殿,自己也识趣的退出,正殿现在只有袁崇焕和大明的朱皇帝。
袁崇焕看着匍匐在一张白布上的崇祯疑惑不解道:“老臣袁崇焕躬请圣金安”。
“哦,是元素来了”
“快,上前来看看朕为你准备的大礼”崇祯回眸扫了一眼袁崇焕,兴致勃勃说道。
袁崇焕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绕着白布走了几步,当他看清楚崇祯所作之物后立刻惊掉了下巴,吞吞吐吐说道:“这是……是……辽东地形图!”。
袁崇焕此刻早已经目瞪口呆,崇祯匍匐着的白布上赫然有着京畿重镇到山海关之间详细的部署,这还是他认识的崇祯帝?。
“看来袁爱卿虽然行落于桑田,却仍挂朝中之事,嗯,这很好”崇祯放下手中笔墨,拍了拍手。
“老臣身为大明子民,又岂可不思,只是不知道皇上这么着急,召我入京师所为何事?”。袁崇焕看着穿着破烂的崇祯说道。
“所谓何事?”
“辽东战事袁爱卿听说了吗?”。
“老臣略有耳闻,建奴可谓是如日中天,应调兵于重镇以防其狼子野心”袁崇焕目光汇聚在崇祯,洞察着他那龙颜。
“重兵?现在早已经无兵无将可谴”
“山海至宁远一带你最熟悉,朕琢磨着让你赶赴辽东统筹全局”
“袁爱卿,朕需要一把利剑深深的插在建奴门牙上,此次匆忙召你入京就是为了这件事”
崇祯抖了抖龙袍,缓慢起身,袁崇焕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搀扶着。
“老臣自当为皇上鞠躬尽瘁!”。
崇祯推开袁崇焕的手说道:“哎,袁爱卿别这么说,朕是让你去守城,不是让你去送死,不过朕倒是想听听你对于建奴的看法”。
“建奴搞了个什么八旗制,此制有效的发挥了他们在平原上的优势,咱们大明现在最缺的就是骑兵”
“老臣在家乡耕作时,常常在想为何我大明就没有他们那样的兵种制度?后来我才想明白咱们缺的是上下一体的执行能力”
“现在国库空虚,秘密武器红衣大炮早已经失修,倘若长此以往我军将不战自殇”
“老臣建议应当尽快修复红衣大炮,并且补充军需物资,战马那是首当其冲”袁崇焕双眼放着精光,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八旗制?”
“袁爱卿刚才你自己都说了国库空虚,朕又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银两供你,至于说修补红衣大炮和军需物资朕一定会为你解决”
“朕还是那句话,辽东由你出任”。
崇祯当然知道红衣大炮和骑兵的重要,还好他提前让朝中大臣捐款,这次所得银两他也觉得交由袁崇焕全权处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要和袁崇焕说明‘国库空虚’。
崇祯双手背负缓步走到龙椅旁朗声说道:“曹化淳,宣诏吧”。
殿外的曹化淳赶忙入内,恭恭敬敬接过崇祯手中的圣旨,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袁崇焕有功于社稷,遂放其归乡颐养天年”
“但天朝外敌强环之际,仍需卿之力,故特此擢升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蓟辽总督,即刻赴任,不得有误!”。
袁崇焕听完圣旨后愣了一下,敢情自己这是一天完成三连跳,这要是搁从前他不得高兴许久,可现在他却开心不起来,战前升任,他比谁都清楚不过。
王承恩见袁崇焕半天没有反应催促道:“袁大人,袁大人还不快快领旨谢恩”。
袁崇焕回过神,伸出现双手恭恭敬敬:“老臣袁崇焕叩谢隆恩”
“皇上,老臣向您保证五年内可平辽东,荡平建奴诸部!”
袁崇焕神情严肃很认真的说道。
他也没想到崇祯竟然在一天之内将自己完成三连跳,这份龙恩那可是太重了,自己得说些好听的给崇祯。
崇祯小声嘀咕着:“老家伙,我要不是穿越过来的,我差点就信了!拜托老哥说大话之前能不能看看当下的局势?”。
“咳咳,袁爱卿能平辽东最好,但是你切记不得斩杀我朝廷官员,你有权管辖辽东,但是无权斩杀任何一人。”
崇祯咳了一声,他相信袁崇焕但是又不太敢把生杀大权予以他,袁崇焕也没有多想,反正自己只要能在五年内荡平建奴,那一切都好说。
“我大明的生死存亡都寄托在袁爱卿身上,所以请袁爱卿一定要尽全力的为朕争取时间”
“你记住,山海关一定要防守好了,以坚守为主,不可出城迎敌”崇祯再三叮嘱。
“老臣谨记,请皇上放心”
袁崇焕双手捧着圣旨,单膝下跪。
“行了,又要辛苦袁爱卿昼夜兼程赶赴辽东,朕也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崇祯挥了挥手,示意让袁崇焕离去,等到袁崇焕离开后,崇祯背靠龙椅小声嘀咕:“如今让袁崇焕赶赴辽东,至于京畿安危,现在只能让秦良玉的白杆兵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