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当空,干燥的风劲吹,一行人跟着梁断找秦家遗址。“我说梁公子,都隔了十几年了,你真的记得吗?我们一早上都跑了好几个地方了!”凌霜嘟囔道。旁边的凌生拉拉她衣袖,摇摇头,凌霜不忿撇嘴,秦浮也一直没说话,但是眼睛里期待的光渐渐黯淡下去。梁断向众人道:“大家再坚持一下,此处风沙大,建筑极易被掩埋,辩识需要点时间。”过了片刻,梁断终于在一个角落堆里找到他当初祭奠秦家众人的旗帜,眼前尽是残垣断壁,风沙掩盖了不少痕迹,却也能看出火烧的迹象。梁断对秦浮说道:“我当初只有几岁,父母带我赶来时还残存了几处火堆。我们找遍此地,只找到一些骨骸,已经辨认不出了,没有工具,只能就地安葬,这是我当初设立的旗帜。因为没找到你,我相信你还活着,希望你看到旗帜能来衢州找我,却不想天不遂愿。”
秦浮耳旁只有风吹过的呼呼声,梁断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嘴唇张合几下却发不出来声音。她走到旗帜旁重新摆好,看着眼前的小土堆,庄重而肃穆地参拜磕头,最后一下她触及松软沙土的地面,久久未能起身,在心里默念道:“家,秦家,我回来了。爹,娘,我回来了!阿浮回来了!”余下三人皆是静默无声,同来参拜,只有风在低语。凌生也磕了三个头,自从来到这里他就感觉处处似曾相识,也许他也是缘于这里的。正想着,腕上的荔藤忽然翘首,似乎发现了什么,直接向一个方向追去。“欸?荔藤?你去哪儿?”凌生连忙起身,三人面面相觑,不知缘由,但也起身朝荔藤的方向去了。“你等等我啊,等等我!”凌生一边追一边喊,过了不久,荔藤在一处有些陈旧的屋前停下,这看上去是个偏房,但尚且完好。
凌生观望了一会儿,正想推门进入,被赶来的梁断拦住,“且慢!这地方长久无人,还是小心为好。”话毕,与凌生分站在门两侧,秦浮与凌霜也站立一旁,秦浮扔石击门,门开立刻散出一股黑绿气体,凌霜大喊,“快捂上口鼻!”只见这黑绿气体不一会儿就消散了。众人这才进入屋内查看,只见床柜桌椅尚存,桌子正中放着一个破旧木盒,忽的秦浮颈间的玉佩闪现光芒,悠悠浮起,似乎在指引她打开木盒。秦浮打开看时,竟是一个精致异常的雕花玉香炉,玉佩内的灵力飞出,窜至炉内,不一会儿就燃起一缕细烟,只觉得香味沉旧,倒像隔世经年一般,那厢凌生也是如此,两人不由得昏昏沉沉,梁断与凌霜急忙扶住。“奇怪,他们这是怎么了?这香是什么?为什么俩人都昏睡了,我们怎么没反应?”“这是梦魂香,能让人想起旧事,入梦者能在梦中亲历过往。”一道悠远的声音传来,荔藤倒立马兴奋,凌霜与梁断见到生人到来,立马警惕,荔藤却自顾自地凑上去,来人一袭粗布麻衣,长须白首,精神矍铄,荔藤依然缠上老者的拐杖上了。
老者呵呵笑着:“将他们二人扶到榻上去,现在二人已经入梦,未亲历完是不会醒的。”凌霜守着两人,梁断趁此问道,“请问您是?”“老身是藿萝族人,就隐居在洛连山中,偶有几次等人归来,就住在这屋内。”“敢问老者,在等何人?”老者不语,扭过头去注视着榻上两人,终于回来了啊!在几人谈话之际,梦中的两人却在不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