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一名甲士面前,许钧停下脚步,问道:“可曾畏惧过敌人?”
那士兵挺胸答道:“回王爷,有王爷带领,末将无所畏惧!”他的目光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许钧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呐,这个就叫做专业!
不当演员可惜了,还得是穆慈培养出来的亲卫,干起活来是真行啊。
雷富在一旁说道:“王爷,这些将士皆是虎狼之师,定能助王爷成就大业!”
许钧微微点头,心中豪情万丈。
与此同时,上京城,深宫之内。
相较于其他宫殿,白婉雪所在的地方已经比大多数妃子都强上不少,不同寻常的是,白婉雪的门口三步一个宫女,五步一个小太监。
将白婉雪牢牢地拦在了门里。
白婉雪独自坐在冷清的宫殿中,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那一方狭小天空。
她那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如今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哀愁与无奈。曾经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散落着,不再有精心梳理的痕迹。
她身上的华服虽依然精美,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的凄凉。
“小姐,奴婢实在是没办法将信传出去,别说宫墙之外,就是门口都被陛下安排的人防得死死的。”
白婉雪轻轻叹了口气:“连你也没办法吗?”
贴身丫鬟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小姐,是奴婢没用,辜负了您的期望。”
白婉雪苦笑着摇头:“这不怪你,是那皇帝太过狠心。”
自从沈霆柏以面见镇北王为由将自己骗来京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也被困在这里半月有余。
但沈霆柏还是顾忌白家世代将门,和镇北军几十万的边军,除了不让出门,对白婉雪倒是一直客客气气的。
白婉雪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轻轻搓了搓白嫩的脸。
“想我白家世代忠良,却落得如此下场。就连王爷,怕不过也是他巩固皇权的一枚棋子罢了。”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白婉雪痴痴地望着,喃喃道:“连鸟儿都能自由飞翔,我却只能在这牢笼中慢慢枯萎。”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白婉雪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心里清楚,沈霆柏此番前来,定是为了让她劝说许钧。
沈霆柏大步走进宫殿,目光落在白婉雪身上,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心中既有对镇北王的忌惮,又希望能通过白婉雪缓和与镇北王的关系。
“白姑娘,朕来看你了。”
沈霆柏说道,一边让侍卫下去,语气尽量显得温和。
白婉雪微微福身行礼,语气冷淡:“陛下万安。”
白家世代将门,太爷甚至是开国功臣,有从龙之功,哪怕是沈霆柏都不敢轻易招惹,只不过这次确实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贸然将白姑娘关这里足足半月有点失礼,但你多在一天,许钧一天不敢举兵南下。”
沈霆柏嘴角勾起,手上军队再多有怎样,白婉雪在自己手中,你一个小小的镇北王还敢轻举妄动?
当然,前提是,辽北军全军覆没和使者被杀的消息还没传到京城中…
“卑鄙!无耻!如若不是你拿不接收难民威胁我,我何必被囚困于此!”
沈霆柏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恼怒,有一种被戳穿了的感觉,但还是强压了下去。
“白姑娘,你难不成还在生朕的气?”沈霆柏说道。
白婉雪冷笑一声:“陛下将我困在此处,还指望我感恩戴德?我与钧哥哥自幼相识,情谊深厚,陛下这般作为,实在是令人不耻。”
沈霆柏叹了口气:“朕也是无奈之举,那镇北王拥兵自重,朕不得不防。
而且那些逃到京城的难民朕可是都安置了,你这一下救的何止是成百上千人呢。这其中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只要白姑娘写信劝他回京,将手中的兵权交上来,朕保证,日后定不会亏待你们。”
沈霆柏尽力让自己笑的和蔼一点。
至于那些难民?区区贱民也胆敢冲撞城门,还没等进城呢,就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弓弩手射成筛子了。
白婉雪怒视着沈霆柏:“陛下如此猜忌忠臣,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钧哥哥一心为国,镇守边疆,从未有过二心,陛下却如此猜忌。”
说着,白婉雪就一挥衣袖,将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打落在地:“陛下要是再逼迫民女,那民女就一直绝食到死!”
沈霆柏脸色一沉:“白婉雪,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婉雪毫不畏惧,挺直了身子说道:“民女宁愿一死,也绝不会做这等出卖王爷之事!陛下若要逼迫,民女唯有以死明志。”
沈霆柏气得甩袖离去:“你好自为之!”
随着砰的一声,大门再次紧闭,门外是沈霆柏不顾形象,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
沈霆柏离开后,白婉雪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
本着能救一点救一点,能帮一个帮一个,白婉雪不仅让沈霆柏开仓放粮,还让他就此放弃剥夺许钧的兵权。
显而易见的是,沈霆柏两个都没做到。
和许钧不同,没了战事以后,白家在军队中的高层不是去了富裕地方当个闲职,就是告老还乡。
根本不给历代皇帝一个杯酒释兵权的机会。
因此沈霆柏对白家是一万个放心,包括白婉雪散尽家财去救济天下人,光是民间的舆论就让他不敢对白婉雪下手。
不多时,沈霆柏回到御书房,心中也是烦躁不已。
他也不是傻子,镇北王若真反了,那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过削弱镇北王势力的机会。
“来人!”沈霆柏喊道。
一名太监匆匆走进:“陛下。”
“去给朕盯着白婉雪,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沈霆柏吩咐道。
“是,陛下。”太监领命退下。
“对了!她的那个贴身丫鬟,进出的时候严格搜身!”像是想到了什么,沈霆柏赶忙补充道。